第173章 日后自知
这就是傅作义将军吗?沈炼辰的恶趣味来了,他大步走去,到了傅作义面前含笑伸手:“久仰傅司令大名。在下南京的沈炼辰。”
“哦,久仰久仰,沈老弟年纪轻轻就是中校,前途不可限量啊。”傅作义说着场面话心中在琢磨沈炼辰的身份。
以他的阅历都无法想象,张汉卿的立场除了大局所致外,他面前的年轻人也在其中起了巨大作用。
在傅作义看来他或是哪位特使的跟班,是来镀金的吧。
正这时,一辆车驶来,停下,人却没下车,周佛海蜷在车内看到是沈炼辰,他下也不是走也不是,纠结的一脸便秘。傅作义不认识他,只是好奇的看向他。
周佛海却认得傅作义,他见沈炼辰和傅作义手拉手的样子心中很震惊。
沈炼辰如何和傅作义也联络上了,莫非…
沈炼辰瞅见来人是这厮,心中忽然一动,他立刻放开傅作义的手,冲马老三等招呼道:“来啊,给我掀了这厮。”
这尼玛!周佛海都没说话呢,司机一脚油门先跑再说。
透过后视镜,周佛海心有余悸的看到马老三那帮二杠子当真听沈炼辰的,差点追来,周佛海气的瘫在车里说:“我不干了,让吴铁城来,这破事就不是人干的。”
司机猛点头:“这厮太不讲道理了。”
周佛海却又侥幸起来:“陶墩礼直接就被他杀了,我们算命大了,这特么凭什么啊。”
当他听到陶墩礼被沈炼辰直接击毙的消息后,周佛海是真的怕了。
大家都按规矩来的话,他当然自信从容有风度,可是那沈炼辰上来就是干,先打再骂心情不好还敢冲你开上几枪,报上去后却没人管。
遇到这种同行,周佛海觉得吴铁城来都未必行。
他却不知道,想夺南京警察总监职的吴铁城此刻也正在唐纵面前歇斯底里。
“你们蓝衣社到底什么意思?他宋子文孔祥熙包括宋美龄又是什么意思?我的人都已经去了,你们却玩釜底抽薪,还派了其他人去?”
“首先这是军情的独立行动,但得到夫人的支持和领袖的同意,我们蓝衣社自当竭尽所能的遵从命令。其次,你的人去了又怎么样,周佛海能和张汉卿说得上话吗,这钱又是谁出的?而陶墩礼为何在使者就在沈阳时,竟买通马延福意图得罪张汉卿。你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吴铁城闻言一愣。
无孔不入的蓝衣社对这方面的情报掌握比军情还准。
何成濬之所以安排陶墩礼去,就是吴铁城和张群怂恿的,因为他们担心大功为戴雨民拿去。
已得军情的戴雨民最近又有蓝衣社的支持,要是让他成功的话,那还有他吴铁城什么事?
于是何成濬竟装的对局势不知,直接安排陶墩礼去收买马延福,他们想造成事实,如此戴雨民的使者必定无功。
谁晓得沈炼辰和张汉卿居然交情非凡,这种情况下张汉卿竟派沈炼辰去抓陶墩礼,而沈炼辰也是个狠到骨子里的人物,到场二话不说就把陶墩礼做掉了。
遇到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组合,何成濬只能埋怨吴铁城。
吴铁城便借题发挥跑来唐纵面前撒野,想施加压力给对方,谁知唐纵骨头也硬,不鸟他还反手一巴掌质问他动机。
吴铁城不由僵在原地。
唐纵掌控局势后反而态度温和起来,他也不想得罪吴铁城太甚,便说:“子增,好好善后吧,这件事只到我这里,最好也只到何成濬那边就是。”
气焰已消的吴铁城嘴唇动了动。
唐纵又提醒他:“这件事是出钱的人想成事,加上之前各方面亏欠军情良多,连老子的弟弟都死在党务手中,子增兄,你如果想要我这个朋友,就放弃吧。”
吴铁城想到唐城的死,不由哑然,沉默半响后他拱手道:“兄弟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你也是为公事,但是放弃吧,机会还多的是。”
吴铁城黯然离去后,都不知道怎么和张群还有先锋周佛海去说,毕竟周佛海等于白跑了一趟。
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第二天周佛海就来电报哭诉说他真的没法干了,周佛海还告诉他那个沈炼辰日了狗似的居然和傅作义都有说有笑,更是指挥张汉卿的部队就好像自己手下似的,这活他绝对干不来,因为他现在门都进不去。
吴铁城多坏,见状大骂废物,其实是说给其他人听的,而后拿着电报和张群抱怨周佛海无能,如今蹉跎多日良机已失。
人家张群又不傻,但好朋友从来看破不说破,不谈他的退心,还干脆和他一起大骂周佛海。
可怜周佛海跑东北挨打被骂不说,还被后面的主使不当人看。
但就在周佛海灰溜溜的离开沈阳时,张东珍却也提着箱子和他上了同一趟列车。
并在当晚就摸到周佛海所在的单独包厢内。
带了点异族风情的女子坐在周佛海的对面,窗帘紧闭的车厢内没有外人,灯影摇摇中周佛海默默的看着面前那张支票,以及边上附带的一份南京方面对周佛海无能的评价。
“失去了党务以及吴铁城方面的支持,你回去后只怕连教育部长的位置都不能保住,毕竟陈布雷好大名声却居于你的下首,诸多和他交好的大学校长们早为这件事不满。”
此刻的张东珍丝毫没有在大帅府时的委屈以及热心。
她含笑看着周佛海,一只脚从桌下蹭上了这个男人的腿,张东珍却如没有察觉似的,轻轻蹭着轻轻的说着:“这件事明明是吴铁城等无能,才被孔宋摘了桃子,结果还怪罪到你身上,可是你辩不得说不得。你要是不认,他们会压你。你要是认,他们也会弃用你,天地茫茫你如果想有所抱负的话,你就该接受我的好意。”
周佛海还是有骨气的,虽然美人如玉撩拨的他心中痒痒,但他就是硬不起来!
他只问:“你们是什么人?”
“日后自知。”张东珍见状起身坐去他身边,咬着唇在他的左耳边咬着第一个字的重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