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抵达沈阳

  袁克文道:“当然是这样,夫人你对无垢真心喜爱,莫非以为无垢是个持宠生娇的人,她既然真心尊重你自不会让你为难。”
  宋蔼龄闻言也动了容:“就依先生的,先把韩复渠的使者叫来!”
  边上一直不吭声的苏博文这时忽然冒出句:“当时他们抓我时,韩复渠的使者孙某曾当众当面的对胡鹏说,你是故意引他说的,并说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我先问苏博文背后是谁!”
  “此话当真?”宋美龄变色。
  苏博文信誓旦旦:“夫人,在下不敢撒谎,再说这些话当时在席的诸多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种话就不在口供上了,要是寒云先生不坚持到底,苏博文又不讲的话,只怕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吧?”宋美龄说完一拍桌子:“给我将那位委屈十足的孙同平立刻叫来这里。”
  cc等也都有些动怒。
  因为无论平时如何内斗,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已是耻辱。
  被对方当场看穿后,他们反而还蒙在鼓里,这更是奇耻大辱。
  要不将孙同平抓来点透此事的话,只怕他回去还当在场诸位是个傻子呢,这等轻视之心一起,韩复渠会不会再生心思?
  在场诸位都是心思极深的人,思绪一延续便都认真起来。
  而他们也对坐在一侧,又恢复闲云野鹤气度的袁克文,再不敢有任何的小觑。
  结果孙同平上来后就搞笑了。
  这厮其实一开始也懵。
  他之前按着剧本叫委屈,各种得瑟搞得南京方面不厌其烦。
  但韩复渠的第二批使者一到,把情况一说他才晓得,他和党务配合拿来做桥的苏博文的女婿沈炼辰,才将山东临城的警署杀的血流成河,韩复渠还只得捏鼻子忍耐。
  老板给人家打脸了,马仔却跑去人家的大本营大喘气,你484傻?
  孙同平得知真相后,在心里直把徐恩曾这狗头骂的祖坟冒烟。
  虽然他昨天和徐恩曾会晤时,最终很是敬佩徐恩曾的头脑,还因为替韩复榘勾上党务的领袖而沾沾自喜过。
  所以这厮一见警卫气势汹汹的过来让他去见夫人,他便懂了。
  懂什么呢?无论事情是不是穿帮了,去他么的,老子咬死徐恩曾就是。
  于是这厮一来到这里,见了夫人立刻立正敬礼,毕恭毕敬的道:“卑职孙同平见过夫人。”
  又道:“卑职直到此刻,才放下心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众人懵逼了。
  宋美龄睁大眼睛瞪着他,刚要发作的脾气也熄灭了。
  袁克文在边上看的分明,呵呵起来:“莫非又是出戏?”
  “这位是?”
  “故大总统,中华帝国先皇帝袁慰亭之次子,洪宪朝平南王袁克文就是在下。”
  袁克文是来搞笑的吧,他皮里阳秋一顿自称让堂上堂下都无言以对。
  可人家说的没错啊,除了那个平南王估计是他自封的。
  他爹确实是民国总统袁世凯。
  但这里是南京总统府,传承的是袁世凯的对手孙中山的衣钵。
  袁克文说完以上得意的哈哈大笑,心想此事从古至今只怕也就我一个人能做到,还能做得出,爽!
  他这般狂放,谁敢惹他?除非那位正在东北的,沈炼辰要是在场估计会说:“哟,今天吃错药啦?再哔哔我捆你三天你信不信。”
  但能管他的不在啊。
  孙同平听后僵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慌忙道:“见过寒云先生。”
  “哼。”王爷不待见他。
  孙同平讨了个没趣又能如何,只能讪笑几声回头对宋美龄说:“卑职有话要对夫人说,卑职来南京后有人故弄手段意图利用卑职陷害这位苏博文先生,挑拨总统和韩总指挥的关系,并陷害军情总部的戴雨民阁下。”
  众人…
  “搞事情的人是徐恩曾,他昨天晚上还找我的,卑职都将他的话已经记录在案。卑职之前配合演戏其实就是想等背后的人跳出来,所以才抓了苏先生的。但苏先生,我抓走你之后可曾对你有一丝冒犯?还有,我当时当你面是不是就说过一句,我不管你们什么目的,苏博文背后是谁?”
  苏博文服了,你敢说你没踹过我?可他不是脑残,此刻只能说:“你抓我时,卫兵虽然手重,但确实没对我上过刑。”
  “我既然是在做戏,当然不会真的伤你。”孙同平心中石头落地,言语更加几分激昂。
  陈立夫实在受不了了,道:“你且将事情原委从容的说一趟。其他人不得插嘴。”
  同时愤怒的想,徐恩曾这个废物到底要干什么?
  以陈立夫的地位格局,他从来就没有专门设计和针对过军情,常家天下陈家党,他要弄死戴雨民又有什么意义?这些哔哔哔的破事从头到尾都是徐恩曾干的。
  上次,那厮已经吃过苦头。
  这次他怎么又搞的这样?
  搞事情不要紧,你每次都输每次还要搞,你以为你是屡败屡战最后平了长毛的曾国藩吗,中堂那等人物和力挽狂澜的境界是你个傻缺能比的?你丫的这叫贱吧!
  1899年建立的谋克敦,也就是后世的奉天驿,沈阳南站处,是如今沈阳最大的客运枢纽。
  经历多日奔波的沈炼辰终于抵达了此处。
  不过由于他们坐的是特等车厢,里面是软卧,设备齐全,所以两人浑身上下丝毫不见风尘。
  既是下客高峰。
  不急于一时的沈炼辰自然还待在车上。
  但就在他透过玻璃看向外边的同时,另外一列车也进入了车站。
  周佛海在硬座上神态疲倦的抽着烟,和他同行的几人也都表情憔悴。
  十分钟后,他们见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在列车员的催促中下了车。
  列车员一口大渣子味的东北话和他们嚷嚷:“瞅啥呢,到站还不下车留着过夜捏?”
  周佛海是体面人,没回一句瞅你咋地,所以他平平安安的下了车。
  但没会儿他的表情就如日了狗似的。
  因为他看的从交错的那列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洋人一个中国人,而那个中国年轻人十足的像军情的干将沈炼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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