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输了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莫先森发飙了哈~)
“爹地,我近几年会以事业为重,不会再婚。”莫笙冷漠的丢下一句不等父亲回答就挂断电话。
以前他或许还会虚与委蛇的敷衍两句,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现在整个卓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要它什么时候完蛋全凭心情。
他冷漠的想父亲知道卓维的处境后该有多痛心疾首?当年他玩弄母亲的感情又陷害她入狱时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因此而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夜幕低垂时离开公司,他让司机提前下了班,自己独自开着车在繁华的闹市中漫无目的的龟速行驶,每当看到背影酷似楼伶的女子他都会不自觉停下来,直到后头传来催促的喇叭声,他才如梦初醒。
一整天没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可他却不觉得饿,只是觉得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落落的难受。尤其是一想到那些楼伶和秦牧海恩爱的画面,心脏就抽搐般的疼。
他不明白,她明明不爱秦牧海,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她是要做给谁看?
手机响起来,电显纪仲睿。
他带上蓝牙耳机,电话接通传来的却不是纪仲睿的声音,而是一个惊慌的带着些许哭音的女音:“莫先生,我是陶蜜语,仲睿突然吐血昏过去了,我身边没有可以帮忙的人,虽然打了急救电话,可是我怕耽搁时间,我也不会开车,你是他好朋友,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帮忙送他去医院?”
好巧不巧的莫笙正好就在纪仲睿住处附近,当下立即赶过去。
在把昏迷的纪仲睿送到医院急救室后,莫笙才有时间打量蹲在一旁环抱住自己身子却还不住瑟瑟发抖的女人。
他对陶蜜语这个女人的印象并不很深,除了知道她是内地上海人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说是女人,其实只是一个还未满十九岁的女孩,长得白白净净的,五官十分秀丽,看起来很柔弱,却很能忍,虽然在打电话向他求助时带着哭音,可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哭了,她当时坐在地上抱着昏迷的纪仲睿,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就像是纪仲睿已经永远离开她了一样。她抱得那样紧,连他想从她怀里接过纪仲睿都费了好大一番劲,而她当时不是不想放手让他抱走纪仲睿,只是她抱着纪仲睿的双臂僵住了,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还是他在她后颈上略显重的敲了一下她才在震动过后双臂软下来。
他之前一直听陆彦南抱怨陶蜜语配不上纪仲睿,把她说得一无是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至少在纪仲睿对她认真的时候她也爱着他,这就足够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纪仲睿被护士从急救室推出来,他人还没醒,躺在推床上一动不动。医生说他受了伤,背部被皮鞭之类的东西鞭得皮开肉绽,胸口还有褐色转青紫的脚印之类的淤痕,应该是被人不知节制的踹过导致内伤,所以才会突然吐血昏迷。
莫笙皱眉琢磨是谁敢动纪仲睿,转头去看已经站起来走到推床边紧紧握着纪仲睿的手的陶蜜语,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但眼中满是茫然,显然是根本就不知道纪仲睿受了伤,更别说是谁伤了他了。
陶蜜语留下来照顾纪仲睿,莫笙没等他醒来就离开了。
回到浅水湾的住处,车都开进车库熄了火打算下车了他却突然又改变主意,重新发动车子驶出了别墅。因为他害怕踏入那间屋子后大脑马上会被那些排山倒海涌来的记忆填满。那栋房子里有太多的回忆,他每天回到那个地方都仿佛能看见她的身影,那些他曾毫不在意的她和他甜蜜相处的画面如今都成了将他的心切割成碎片的利刃,他每回忆一次心就碎一次。
他一直以为在这场他一手策划的游戏里他从头到尾都是赢家,可在她还不知道莫笙这个人的存在时他就已经把她镌刻在了心版上脑海中,只是他后来才知道,从一开始就输了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回到公司在休息室过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就又接到陶蜜语的电话,说纪仲睿和他父亲在医院吵得很厉害。等他赶过去时纪父已经走了,纪仲睿的病房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各个神色紧张。
莫笙瞥到站在病房门口一侧的陶蜜语似乎是吓得傻住了,眼睛直愣愣望着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脸色可媲美雪白的墙壁。
他走过去轻拍一下她的肩,她木然地、一点点转过脸来看他,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汪沉静的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怎么了?”他问。
“他要我和他离婚。”她答非所问,声音低低的有如蚊蚋。
莫笙是知道纪父当初是反对纪仲睿和陶蜜语结婚的,只是没想到两人都结婚快两年了纪父还无法接纳陶蜜语这个儿媳,硬要逼儿子和她离婚。
“他其实完全可以答应他父亲和我离婚的,反正他也不爱我。可是他对他父亲说他的妻子只能是陶蜜语,所以他父亲用手杖狠狠的打他……”
她想起纪仲睿被纪父拿手杖责罚时背上鲜血淋漓的一幕,眼泪不自觉又流下来,那双原本空洞的眸子也流露出类似绝望的东西。
莫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过去,问:“在他说了他的妻子只能是你以后你为什么还说他不爱你?”
陶蜜语睇了眼他递过来的手帕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接过来,却没有立即擦拭眼泪,而是咬了咬唇说:“在我们结婚之前他就承诺过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和我离婚,除非是我主动提出来。”
“所以你以为他会说那样的话只是在遵守当初的承诺?”
“不然呢?难道还能是因为他爱我?”陶蜜语苦笑,“我从来就不敢这么奢望。我知道当初他是和他父亲斗气才娶的我,婚后也是为了气他父亲才故意对我那么好。”
将近两年的时间,她一点一点爱上他,而他在人前和她秀恩爱,两人独处时却永远和她相敬如宾。
“虽然你们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其实心里还一直爱着那个女人。”很多个夜晚,她都听见他梦呓般喊一个女人的名字,他不自觉,她却是犹如万箭穿心。
“莫先生,我一直以为你是爱你太太的,因为你看她的眼神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情。”她忽然就转了话题,“可当你们离婚的消息传出后我就知道我错了,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舍得把她推入地狱让她万劫不复了。可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后悔自己这样对她,到那个时候,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莫笙仿佛是被钉住了,不能动弹。
陶蜜语望着他,那目光像是悲悯,可她没继续说什么,在一个护士告诉她可以进病房的时候她立即走进去,而莫笙仍怔在病房门口,许久后才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转身就往电梯口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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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海刚挂了助理的电话马上就又有人打进来,一看是莫笙的来电,他眉头下意识蹙紧。
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他才接通。
“阿笙,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他一副轻松的口吻。
“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见个面吧。”莫笙说了个咖啡厅地址也不等秦牧海答应就挂了电话。
他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楼下蜷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真睡着了的楼伶,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家居服,衬得白皙的皮肤也水灵灵的像是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下了楼走去客厅在她面前站定,距离隔得近了还是隐约能看到她脸上那几道指痕,可显而知当初父亲在医院那一巴掌打得有多狠。
他心疼地伸手想去摸一摸,还没碰到她的脸她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又笑笑:“我以为你睡着了。”
其实楼伶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她近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睡眠变得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你要出去?”她见他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于是问。
“嗯,我要出去一会。”
“我去给你热粥。”
她除了煮粥就不会别的了,所以一大早爬起来煮了一锅粥。
“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前些天她都是睡到快十点才起床,没想到今天这么早,还煮了粥。
“我本来就起得早,只是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嗜睡,昨晚和小馨聊电话聊着聊着睡着了都不知道。”
秦牧海看她一眼,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
“你大哥……打过电话给我,想让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楼伶不说话了,只安静的把粥加热好和两个配菜一起端到餐桌上。
“你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无法面对你大哥,所以才一直不和他联系?”秦牧海猜测。
楼伶还是不说话,秀眉却蹙紧了。
秦牧海看了眼她的脸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莫笙在咖啡厅的露天天台上等他,等他走过去,莫笙也没有立即和他说什么,只是随意靠在露台的琉璃栏杆上一副慵懒的姿态,在他看过去时甚至冲他晃了晃烟盒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他摇摇头,微微眯起眼打量起莫笙来。
两人分开二十年才又再次碰面,他却还清楚的记得莫笙小时候的样子。
当时小小年纪的莫笙就已经在一群小伙伴中彰显出他异于同龄人的冷静与狠毒。
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莫笙就随身携带水果刀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把不知是真是假的手枪。他没见过他用枪,但见过他面色不改的把那把水果刀插进一个高年级男同学的手心里。
因为那个高年级男同学拦住他们一伙人收保护费,那是莫笙因为身体不好比较瘦小,看起来好欺负,所以高年级男同学抓了他想搜他的身,结果废了一只手。
而那时莫笙才六岁。
还有一次是在他二姐的生日聚会上,他把一杯滚烫的开水泼在了她二姐一个女同学的脸上,因为他听到他二姐的女同学对其他同学说他是野·种。
他就是这样,从小就狠,狠起来不论对方是男是女,一律不留情。
所以那时基本上除了他、易梓扬、陆彦南和纪仲睿几个外,就再没有其他同学敢和他玩,因为他们都怕他。
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仍是原来那个狠起来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的莫笙。
他知道莫笙约他来一定是要谈楼伶的事情,可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放手让楼伶从自己身边离开,更不会让莫笙再有机会伤害她。
心念一定,他收回视线,转身望向远处的高楼,开口道:“阿笙,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伶伶的事情,可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和她已经离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我爱她,我们的婚期就在下个月的九号,作为朋友,如果你愿意,我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莫笙懒懒睇来一眼,夹着烟的那只手伸出墙外轻轻一掸,灰白的烟灰立即散开来,瞬间没了影。
“你不能和她结婚。”
秦牧海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只轻轻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
“她不爱你。”
秦牧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说:“别说得那么笃定,的确她和你在一起时是不爱我,可人的感情是会变的,现在她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们两情相悦,当然要结婚。”
莫笙瞥他一眼,语气仍是不冷不热:“别人的感情或许会变,可她不会。她如果可以喜欢你,早就喜欢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喜欢?”
“阿笙,你现在和我争论这些根本就没用,是伶伶想要和我结婚,而不是我强迫她。”
莫笙想起那日在苏黎世的街头楼伶打电话给秦牧海说要和他结婚的一幕,神色顿时冷下来。
“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和你结婚,但一定不是因为爱,她不可能会爱你。”
“阿笙,你口口声声强调她不可能会爱我,那么你以为她还会爱谁?你吗?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根本就不是穆亦。”
最后半句仿佛是根刺扎入了莫笙的心窝,他狠瞪着秦牧海,却说不出话来。而秦牧海还在继续说:“虽然在你的身份还是穆亦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爱惨了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在她爱着你的时候你不但没好好把握,反而还狠狠给了她几刀让她痛不欲生,你带给她的伤害深入骨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这种痛苦,又怎么可能会再爱你?”
莫笙紧握拳,一点一点将胸口翻涌的怒焰压下,深吸口气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找你出来只是希望你不要介入我和她之间,免得以后秦心为难。”
秦牧海听出他这番话的威胁意味,却笑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坚持要和伶伶结婚,你就会对付秦心?”
莫笙不说话,只是目光阴沉的望着他。
“你难道不知道我爹地已经把我从秦心赶了出来?我现在和秦心没有关系了。”
“那素美那边呢?我知道你占素美52%的股份。”
秦牧海哑然,半晌才说:“阿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当初那样对她,现在又想让她回到你身边,你觉得可能吗?就算你再权势熏天,可你也无法让一个对你恨之入骨的人毫无芥蒂的和你在一起,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明知道你是莫笙也依然爱你,可你们之间隔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你认为她会无视这些和你在一起吗?除非是她失忆或者你让她父母活过来,否则你就是痴心妄想。”
“我说过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只要退出不介入就好。”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秦牧海语气坚定的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从朋友变成敌人?”
秦牧海觉得可笑:“阿笙,要我说多少次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的身份只是她的前夫以及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就算我和她离婚了,她也还是我的女人。在香港这个地方,还没有哪个男人敢给我的女人贴上他的专属标签。”莫笙随手将手中的烟头往空中一扔,“我要的东西从来是势在必得。”
“她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专属物,你已经没有权利和资格干涉她的事情。”看了眼腕表,他又说:“她还在等我给她买甜点回去,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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