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什么时候想杀我灭口 第1节

  暴君什么时候想杀我灭口
  作者: 晚山茶
  文案:
  阿矜是御前宫女,侍奉了皇上两年。
  天合二十三年,皇上病重,禹王起兵谋逆,承王陆倾淮以清君侧之名,领兵杀进皇宫。
  人人都以为是禹王用尚方剑杀了皇上。
  只有阿矜知道,弑君的,是陆倾淮。
  陆倾淮杀进上阳殿时,阿矜就在御榻边。
  少年穿着溅满鲜血的甲胄,眼神狠戾,满是杀气。
  那日,她亲眼看着陆倾淮拿着剑刺进了皇上的胸膛,血从龙榻上流下来,淌了一地。
  她害怕极了,颤抖地跪在血泊里求陆倾淮饶她一命。
  陆倾淮拿着还在滴血的剑,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勾起一个玩味的笑道:“好啊,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朕允你照旧在御前侍奉,但如若朕在别人口中听说这件事,那一切就结束?”
  这件事,指的自然是弑君。
  “好。”阿矜颤颤巍巍地应了。
  ——
  宫里人人都知道,新帝脾性阴晴不定,手段狠绝,却独独对御前侍奉的一个宫女不一样。
  新帝有时候会留宿在偏殿,拥她在怀里,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轻笑着唤她的名字:“阿矜。”
  会同她一块用膳,却只让她布菜,她布什么,他便吃什么,乖巧地同平时判若两人。
  甚至会为了她,腰斩了欺负她的嫔妃,眼睛都不眨一下。
  皇城上下,人人都艳羡阿矜有如此荣宠。
  只有阿矜知道,她不过是陆倾淮养在身边用来赏玩的金丝雀罢了。
  因为那个赌,在阿矜眼里,他从来不是为了取悦她,而是想用她,取悦他自己。
  ——
  谁也不知道,天合二十一年,雪夜,他方从边关回宫不久,有个御前的小宫女撤茶时,不小心在回廊上撞到了他,茶盏碎了,她的手也伤了,却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
  那时刚从战场回来的他,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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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暴君,真的残暴,但不包括对女主,不喜勿入。
  ——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矜,陆倾淮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暴君*胆小宫女
  立意:美好生活需要自己努力争取。
  第一章
  “阿矜,你在想什么呢?”小桃开口问道。
  阿矜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喃喃地开口道:“以后。”
  “以后?”小桃听见她这么说,反问道,也有些伤神,如今京中的时局很是紧张,承王前不久刚平了边关的战乱,皇上召了他回京,可听闻他回京的路上遭到了山匪伏击,也不知生死。
  这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禹王或是肃王干的,承王回来,最直接威胁到的便是他们的利益。
  听闻承王这件事,阿矜还曾感慨唏嘘了一阵,承王在边关抵抗蛮夷,没死在战场上,最终却死在了自己兄弟手上,当真是讽刺。
  皇上如今的身体,是不大行了,早朝已经罢了两月余,奏折也是众臣到临华殿与陛下一同商议,再由太傅崔风遥代笔批阅。
  随着陆政的身体愈发差,禹王和肃王的锋芒也逐渐显露,虽说朝中不允结党营私,私相授受,但到底宫中不许的规矩多了,犯的人也不少。
  “你说,最后登上皇位的,会是禹王还是肃王啊?”小桃悄悄凑近阿矜小声道。
  阿矜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慌慌的,她是真的不知道,朝中的事,她虽然是御前宫女,可每每陆政同众臣商议时,都是屏退了下人的。
  可若是真要在禹王和肃王之中选一个登上皇位,她心里是偏向肃王一些的,毕竟肃王比禹王儒雅许多,待下人也温厚一些,能活命的机会便也大一些。
  她一个宫女,压根改变不了宫中的时局,现在她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的以后,她侍奉过陆政,若是改朝换代,先帝的人是必然不能再留在御前侍奉的,她之前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下场好些的,会被分配到下等的宫殿做些粗活,下场坏些的,一律杖毙,或是充为营/妓。
  杖毙,营妓,想到这些词,阿矜便有些心惊肉跳的。
  她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些,走到窗边,打开窗,看了一眼窗外。
  外头的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大雪连着下了好几日,宫里的红墙青瓦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灰蒙蒙的,连带着外头的寒气一起吹过来,让阿矜心慌得更厉害了。
  “阿矜姐姐。”接着门被敲了两声。
  听见声音,阿矜走到门口,打开庑房的房门,小栗子穿着蓑衣站在门口,大抵是在雪中走了有一会儿了,蓑衣上落了一层白白的雪。
  小栗子长得可爱,脸圆圆的,进宫的时间不长,但因为人机灵,被分到了信阳殿,得了大太监唐祝的赏识,留在了御前。
  “唐公公说小玉昨日不小心染了风寒,让你今日替她值夜。”
  阿矜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应声道:“我知道了,我现下立刻过去。”
  “嗯,那bbzl我便先回去了,雪天路滑,有好些地方的雪还未扫净,阿矜姐姐当心摔了。”
  “好,多谢你,你也小心些。”阿矜应声,看着小栗子的背影消失在廊道的拐角。
  “小玉怎么偏偏这时候染风寒,怕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贪生怕死,不敢去御前伺候了吧。”小桃有些忿忿不平道。
  阿矜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快,且先不说现在时局如何,这天寒地冻的过去值夜,实在是极受罪的。
  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过去拿了油纸伞,同小桃道:“我去值夜了。”
  “嗯,路上小心些。”小桃一边叮嘱着一边塞过去一个东西。
  阿矜接到手里暖烘烘的,才发现是小手炉。
  这手炉是小桃之前托人去宫外淘的,花了小半月的俸禄,喜欢得紧,平常也是极宝贝的,自己都舍不得用几回。
  “怎么突然给我了?”阿矜疑惑地应声。
  “今日我休息,屋里烧了炭,自然也用不上,你去值夜,手暖和些。”小桃说着,脸上还带着笑,阿矜心里一暖。
  “多谢。”阿矜摩挲着手炉边边,垂眸道。
  “你我之间,说这许多做什么!”小桃娇嗔了一句,威胁道,“可不许摔了,若是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好好好。”阿矜笑着应声,一边出去,一边撑开油纸伞。
  甬道上的灯笼点的多,一路上看得清楚,风雪很大,阿矜端着手炉往临华殿走。
  不多会便走到了廊下,唐祝正巧从里头出来,手上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旁边还放着一小碗蜜饯,药还剩了大半碗,见阿矜来了,唐祝把手上的药递过去。
  阿矜伸手接过,轻声问了一句:“可还要煎了药送进去?”
  唐祝摇了摇头:“即便煎了大抵也是喂不进去了,你去,沏杯新茶进去吧。”
  “好。”阿矜轻轻应声,端着药往后头的小厨房走。
  方才来的路上,路上的雪有些厚,阿矜的鞋袜都沾了雪,现下已经湿透了,难受得厉害,很快沏了一杯新茶绕过廊道端过去。
  走到临华殿门口,小太监将门帘撩开,阿矜走进去,鼻尖盈满了龙涎香的味道,殿内烧了炭,暖烘烘的,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尖,殿内的烛火多,但因皇上病着要休息,灭了好些,只留了几盏,所以殿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咳咳咳。”陆政咳嗽起来,咳嗽的声音很是沧桑,阿矜接着往里走,撩开帘子,先朝着陆政行了一个礼,轻声道,“奴婢见过皇上。”
  接着走到陆政身边,将手上的茶盏放到旁边,偷偷抬眼打量陆政。
  陆政躺在床榻之上,大半的头发都白了,脸色憔悴的厉害,他的头发,黑色夹杂着几缕白发,看着甚是惹眼,明明才是不惑之年,明明几月前看着气色也还好,短短几月时间内,就变成了这般模样。阿矜正想着,陆政又咳嗽起来,咳得厉害,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阿矜赶紧上前bbzl替陆政顺气,唐祝像是听见了动静,掀开帘子进来,关切地叫了一声:“皇上,可要传太医过来?”
  陆政一边咳着,一边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陆政的手刚放下,就听见外头一声巨大的响声,接着便是一阵喊声,阿矜吓了一跳,因着那动静实在是大,像是有兵马打杀的声音,阿矜想到这,顿时手脚冰凉,难不成,禹王或是肃王已经……
  想到这,阿矜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有些担忧地看向唐祝,唐祝亦是眉心一跳,刚想开口,说要出去瞧瞧,就听见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声音在门口禀告:“皇上,皇上,禹王带兵进宫了!”
  殿内的人,皆是一惊,陆政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怒火掩不住。
  “逆子!”陆政大喝一声,接着朝唐祝道,“厉君越呢!咳咳咳,给朕将厉君越唤来。”
  “皇上莫要着急,奴才这就去。”相较之下,唐祝的反应就淡然许多,唐祝出去之前,给阿矜使了一个眼色,阿矜明白,唐祝是让她留在殿内侍奉。
  唐祝带着小太监出去,殿内虽还有几个侍奉的人,但只有一个阿矜一个近身伺候的,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阿矜的心,也随着那声音浮浮沉沉的,没个着落的地儿。
  她其实有想过,想过会有人起兵谋逆,但是,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在今夜,明明白日里一切都是祥和安宁的景象,夜里却突然说禹王起兵了,毫无预兆,这一切,就好像是在梦里一般,虚无的厉害。
  阿矜站在龙榻旁,手却忍不住暗暗颤抖,禹王已经起兵了,若是带兵进了临华殿,依着他暴/戾的性子,殿内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想到这,阿矜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虎口,止住了自己不好的想法。
  外头兵马的声音愈发大了。
  “扑通。”殿内一阵声响,几个人看过去,竟有一个胆小的宫女已经瘫/软跪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接着她瞧了一眼外头明明暗暗的火光,一咬牙便往外跑。
  殿内其他几个人见了,小声议论起来。
  “我们也趁乱跑吧。”
  “可是……皇上。”
  “禹王既然敢带兵进宫,便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待他带兵进了临华殿,咱们几个,一个也活不了,倒不如现下趁乱逃出去,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那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殿内分外安静,这话自然也听得清楚。
  ”放肆!”陆政像是怒极了,话里的怒气极甚。
  那个说话的宫女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未等陆政话音落,就已经一转身往门外走,另外几个方才就已经动了心思,如今见那人走了,也纷纷跟着一块出去了。
  明明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如今大难临头,却也是无能为力了,阿矜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凄凉之意。
  阿矜的心思很乱,一抬眼就对上了陆政的眼睛,陆政原本因病消瘦了不少,如今因着怒极,眼睛瞪bbzl大,倒是有几分吓人,阿矜还未反应过来,手便被一把抓住了,陆政手上是下了狠劲的,看着阿矜的眼睛,有些恶狠狠道:“信不信……朕杀了你。”
  他的声音因着长久咳嗽还带着几分沙哑,又是气急之下的话,听着有几分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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