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付之东流

  回到房间内的李崇义将整个房间砸的混乱,桌椅横飞,一声声怒吼在房间内传出。
  “凭什么?这世人的眼睛都瞎么?凭什么,你他娘的凭什么。”
  这么多年的为自己拼搏,更为李承乾拼搏,因为只有他们都强大起来,才有能力撼动朝廷,钱欢的位置可以了,李崇义在早朝时也不断挑衅长孙无忌了,长孙冲刚刚取得一些成就,叶九道为大唐立下诸多战功,但他们还是慢了,耽误了时间。
  耽误在李承乾起兵的那一段时间,就算这一次回到长安,见虎他们也只会得到微乎其微的封赏,或许一丝封赏都得不到。
  在安东拼杀为了什么?不为自己,是为承乾能拿到与李治相争的筹码,如今筹码有了,可赌局已经结束了。
  李崇义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将所有战俘全部处死,全部处死。”
  他已经暴走了,与当日钱欢在长安一模一样。那一日钱欢受伤了,这一日李崇义身上的伤口崩裂了,鲜血染红了衣衫,双眼赤红。他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也为李承乾不甘心,努力了二十年的心血腹水东流。
  钱欢与李崇义早在几年前就为李承乾铺下了路。
  登基后钱欢不在有所藏私,将一切直到的全部拿出来,李二有贞观盛世,他也要给承乾一个盛世,修路治国,万国联谊兴邦。
  李崇义也早已经准备好了在承乾登基之后的战事,吞下高句丽与百济,拿下龟次,覆灭吐蕃,进攻西域诸国,扩大领土。
  一人为他治理国事,一人为他征战沙场。
  李治李泰早年因承乾许诺不在争夺太子之位,钱欢暗中以各种手段解决了其他皇帝,李承乾干掉了唯一的威胁李愔,但是渔翁得利的竟然是李治。
  这如何能甘心,如何能。
  发泄咆哮,于事无补,他多希望这是假的,他想的都是假的,都是猜测,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但是李崇义如何都没有办法骗自己,他后悔自己的这么聪明,这般细致。
  可就是他这一点是让李二都欣赏他的原因,不然单凭战死一点封为平康候?大唐战死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为死,封号依在。
  平康候大怒的消息瞬间在这座小城中传开,李承乾第一个赶来,进入房间后,他感觉脚下一痛,低头一看才知道,这一路鞋子竟然跑丢了,在看李崇义,见他血染衣衫,大口大口的将烈酒灌入口中,双眼赤红但却无神。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转头对着房外大喊。
  “速速去换军医来此。”
  随后缓缓走进李崇义,蹲在李崇义身旁,小声询问。
  “崇义,你为何要这样。”
  听到李承乾的声音,李崇义缓缓转过头,看向李承乾时顿时泪如雨下,起身跪在李承乾的身前。
  “承乾,是兄弟无能,是兄弟对不起你,哪怕我在强大一点,哪怕我当初不挑衅长孙无忌,事情也不会发生如此,我也不会来安东。”
  此时的李崇义哭的犹如一个孩子,放声痛哭。
  李承乾没有理会李崇义的话,而是拿出手帕递给他,轻轻笑的。
  “多大点事儿,挑衅了就挑衅了,别说挑衅舅舅,你们就是动手殴打了他,我李承乾也只会微微一笑,别哭的像一个娘们一样,阿欢知道又会笑话你了。”
  “承乾,我。。”
  李崇义还是忍住了,或许不是忍住,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门外的尉迟宝林静静的听着李崇义的大哭,都说宝林傻,但他又怎会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钱欢就是被尉迟恭带走了,尉迟宝林低头看着胸口一道兽爪伤口,他也曾像李崇义与钱欢那般宣泄心中的不甘。
  如山与一只饥饿巨熊生死搏斗一场,尉迟宝林想死在熊抓之下,他感觉是因为自己太傻,太笨拖累了兄弟们,拖累了承乾没能坐上皇位。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发泄,只不过过程不同,钱欢打砸了长安,公然向李二叫板,李恪来安东杀人了,李崇义折磨了自己,处死了战俘,尉迟宝林如山与野兽厮杀发泄。但这一些李承乾都不知道因为什么。
  不久后,舒曼匆匆带人赶来,她第一时间没有去看李崇义,而是呼喊众人把尉迟宝林推进了混乱的房间,粗暴的扯开宝林的衣衫,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胸前,其他人又连忙用桌子拼成临时的床,将李崇义台上床,舒曼叹了口气后,大怒。
  “好啊,真当我们学院的人不够忙,一个如山与野兽厮杀,冬日的熊有多危险你知道么?是饥饿的,拼劲全力去猎杀能补充热量的食物,你为何要与他单打独斗。你们武将的脑子里只有勇气么?”
  尉迟宝林张了半天嘴,他想解释,想说因心中窝火,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闭上嘴巴默默不语。
  还有一个撕裂伤口饮酒的平康候,舒曼已经不想在开口了,开始处理缝合尉迟宝林胸口的伤。
  一旁的李承乾已经愣住了,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乱。
  李恪来安东杀了数百人后离开,李崇义打砸了房间,他们俩是聪明人,擅长算计,但是为何尉迟宝林会进山与熊单打独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发泄自己的心中的怒火。
  这一次李承乾真的不懂了,但看尉迟宝林与李崇义咬牙忍痛的样子,两人都没想开口告诉他,如此李承乾也不想去问,他的兄弟们不会害他。
  “舒曼,你离开长安时,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缝合伤口的舒曼身子一颤,李崇义与尉迟宝林同时道。
  “舒曼,我要麻沸散。”
  舒曼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何会如此了,当初总教也把长安闹的很乱。
  “没有。”
  这一声没有不知是回复李承乾,还是说没有麻沸散。
  总之舒曼不在开口,低头继续缝合伤口,只不过这一次动作温柔了很多,或许很多男人的友情和苦,她们女人不懂,女人之间也不存在这种友情。
  真的很羡慕他们男人,很羡慕分院院长,他的兄弟都在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但是这样真的是对的么?
  他总有一天会面对事实,你们可曾想过到时候他会受到何样的打击?
  但此时几人想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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