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累了

  “女细作......”
  唐奕一句话,差点没把辜胖子吓个跟头。www.
  “什,什么女细作?”
  唐奕故作天真,“就是别人派来监视我的细作呗。”
  “我噗!!”
  “你是真疯了,细作!?”
  “知道是细作,你还往身边放?”
  唐奕大乐,“也没什么嘛,我在她身边说的话,都是可以往外传的话。”
  辜胖子算是彻底服气了,本以为今夜玩命装了一把“高深莫测”把这小疯子镇住了,结果这孙子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你的话能传,我的话可不能传啊!”
  “所以我才说嘛!”唐奕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所以才让你给她送点封口费啊!”
  “你......”
  辜胖子噎个半死,一声哀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赵允让、贾子明、曾公亮等人在你唐子浩面前一个回合都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伪君子,而你是真小人!”
  ......
  ——————
  辜胖子气鼓鼓地走了,冷香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会明天真往凝香阁送钱吧?”
  唐奕嘿嘿贱笑:“看着吧,还不会是小数儿。”
  冷香奴一嘟嘴,“我不要!”
  “给你就拿着,不要白不要!”
  冷香奴摇头,“说不要,就不要!”
  唐奕无语摇头,这红妖精上来倔劲儿的时候,真是一点都没有“细作”的样子。
  “爱要不要!”
  “走,扶爷回去。”
  冷香奴真想把这位“爷”直接推到河里去,好好说话就不行?
  憋着一肚子气,扶着唐奕往回走。
  而唐奕此时却是目光内敛,肃然地看着前方,再没有刚刚的乖张。
  ......
  玩世不恭,痞气十足,越是如此,越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辜胖子的话戳中了唐奕的内心:
  造势...
  跳出来...
  旁观者...
  执戒人!!
  不由得回归京之后这几个月的种种,可以说越来越艰难,越来越不顺心。
  也许,辜凯说的没错。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听那个胖子的,选跳出来?”
  “啊?”
  唐奕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冷香奴一怔。
  “爷这是问奴奴吗?”
  “嗯?”唐奕这才反应过来。“我问你了吗?瞎答什么?”
  “没问就好!”冷香奴有些赌气的回着,真是个不讲理的坏胚。
  “算了。”
  许是唐奕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出声道:“那就算我问了吧,你说,我应不应该听他的?”
  冷香奴知他心神不宁,也不好再使性子。
  “奴奴只是个小女子,可不敢给爷出什么主意。”
  只闻那坏胚语气缓了下来,“说吧,我就随便听听。”
  冷香奴竟在其中听出一丝哀求,心中极为震撼,他也有柔弱无助的时候吗?
  “奴奴真的不知道。”
  “不过......”
  冷香奴深吸一口气。
  “不过,尤记得第一次见爷的时候,那时的唐子浩意气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名诗佳句信手撵来,谈笑风生间就识得奴奴的来意,十足的狂生傲士之姿。”
  唐奕认真的听着,“嗯,然后呢?”
  “然后?”
  “然后抡才大典,爷依旧耀眼啊,考前大有舍我其谁、唯我独尊之势,考中又能大义忘私洒然退考,考后亦领兵北上、策马扬鞭。”
  “那时的唐子浩,让多少思春娘子为之心折。”
  这番话说得唐奕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有那么好吗?”
  “有吧?”冷香奴也不确定。“至少那时的唐疯子很真、很狂、很男人。”
  “那现在不男人了吗?”
  冷香奴摇头,“也不是。”
  “只不过,现在的唐子浩更像一个政客,心思阴沉琢磨不透,却是看不到之前的放荡不羁、狂生傲士之姿了。”
  说到这里,冷香奴暂时抛开所有个人的心思,诚然问道:
  “爷,不累吗?”
  ......
  唐奕猛的一震,“不、累、吗?”三个字好似当头棒喝,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不累吗!?”
  “累啊......”
  “那就歇歇吧!”冷香奴柔声道。“奴奴知道,爷是做大事的人,不把奴奴的小女儿心态当一回事。可为了所谓的大事,忤逆了本心,真的值得吗?”
  唐奕没法回答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要好好地想一想。
  ......
  ——————
  回到小楼,君欣卓和巧哥已经睡下了,唐奕懒得洗漱,就这么一身酒气地上了楼。
  本想悄悄的就睡下了,可是走到君欣卓房前,忍不住轻轻地推了一下门。
  没落锁,竟就那么开了。唐奕有点后悔,君姐姐这下肯定是醒了。
  索幸也不回房,直接就钻了进去。
  “睡了吗?”
  床上的身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往里面挪了挪。
  唐奕嘿嘿笑着,直接就钻了进去。
  面对扑面而来的酒气,君欣卓微微皱眉,“怎么就这么上床了,我去给你打水。”
  说着,就要起身。
  “别。”唐奕轻轻喘着气,抱着君欣卓的胳膊。“不想动。”
  “怎么了?”
  唐奕苦笑,“竟让一个胖子和那红妖精教育了一顿。”
  君欣卓闻之淡笑,“倒是难得。”
  “君姐姐......”
  “嗯。”
  “你说,这些年你什么时候过得最快乐?”
  君欣卓不知道唐奕为什么问这些,倒也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在邓州的时候吧!”
  “为什么?”唐奕抬起头,借着月光看着君欣卓。
  “那时候你可是逃犯,连严河坊都出不了,有什么好的?”
  君欣卓轻笑着翻身与唐奕对视,忍不住伸出玉手,摩梭着唐奕的面颊。
  “那时......大郎也天天都在严河坊。”
  “......”
  唐奕心中莫名刺痛:
  于国,他是忠良。
  于师,他是孝徒。
  于友,他是信义。
  可是,于君欣卓,他就是个混蛋!
  十年,君欣卓要的很简单,只想他少一点忙碌,多一些陪伴。可是,他偏偏没给,还让她等了十年。
  “姐姐......”
  “嗯。”
  “奕还你一个邓州好不好?”
  “有你吗?”
  “有。什么也不操心,天天都陪着你。”
  君欣卓笑了,虽然知道这已经不太可能,还是笑了。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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