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考验（下）
考验？！
我眉头一挑，斜眼看着方芳，这个女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看着奶奶和李茜挂在天台边上，命悬一线，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说道：“别跟我耍花招，赶紧放了她们，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方芳冷哼道：“只有通过了我的考验，她们才能活下来！当然，如果她们不参与我的考验，我现在就让她们自由飞翔，我看你有没有能力救她们？”
我被方芳给激怒了，手里的三昧真火符唰地燃烧起来，火光映红我的脸，我盯着方芳，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敢威胁我？我立马让你灰飞烟灭！”
方芳的脸上没有惧色，她并没有被我吓住，而是冷笑着说：“我相信你有能力让我灰飞烟灭，但是我也相信，在你让我灰飞烟灭的同时，我也能让你失去这两个至亲！！”
说到这里，方芳的手指头轻轻勾了一下，奶奶和李茜立刻下坠了好几米，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天台边缘，只剩下尖叫声在风中飘散。
我的心狠狠一紧，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住手！住手！”我有些慌了，立刻出声大叫。
“放心，她们还没有死，我说过，只要她们通过我的考验，她们就能活下来！”方芳面无表情地说。
我咬咬牙，将心里的怒火强行按压下去，妈妈的，我堂堂狩猎人，今日居然被一个凶灵威胁，这也太丢面子了。
我憋着一口恶气，点点头，无奈地对方芳说道：“行，考验！你想怎么考验她们？”
“很简单！”方芳笑了笑，飘到天台边缘，对奶奶和李茜冷笑着说：“你们做个选择吧，你们两人，只有一个人可以存活，另外一个人必须死！你们自己商量，究竟谁死，谁活！”
我心中一惊，厉声喝问道：“这是什么考验？你刚才不是说，她们两人都有机会活下来吗？现在为什么让她们选择生死？”
方芳呵呵冷笑道：“对啊，没错啊，她们两人都有机会活下来呀，只要她们选择对方死，她们自己就能活，怎么样？这样的选择难道不公平吗？”
“你……”我气得瞪红了双眼，手指一扬，将指尖燃烧的三昧真火符狠狠打在地上，地上飞溅起一颗火球。
我很想对方芳动手，但是我不敢，虽然我有把握击杀方芳，但是那样一来，将会把奶奶和李茜置于死地。
我在远处看着奶奶和李茜在死亡线上挣扎，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无力感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
“快点，做选择，只要选择对方死，自己就能活！”方芳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奶奶和李茜挂在天台边上，下面璀璨的灯火让人有些晕眩。
夜风吹起奶奶花白的头发，也吹起李茜乌黑的长发，奶奶和李茜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同时抢答：“我死！”
“什么？！”两人的回答，让方芳有些意外。
方芳阴冷冷地问道：“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你们选择谁死？”
“我死！”奶奶和李茜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
方芳咬牙切齿地问：“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选择对方死，自己就能活，为什么要选择自己死？难道你们都不希望自己活着吗？”
奶奶的声音很洪亮，她说：“小茜是我最爱的孙女，我怎么可能选择让她死？杀了我吧，让她活着！”
李茜红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她拼命摇晃脑袋，哭喊道：“不！奶奶，不！你是我最爱的奶奶，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你死！”
说到这里，李茜抬头冲着方芳喊道：“丢我下去！让我奶奶活着！丢我下去！”
医院天台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但是，无论是奶奶还是李茜，她们都知道自己丢下去必死无疑，但都义无反顾地让方芳把自己丢下去，她们只想让对方活着。
这一刻，这对祖孙俩，上演了一场最感动最温暖的人性。
奶奶流着眼泪对李茜说：“傻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奶奶已经老了，反正活了七十多年，也已经够本了，奶奶死，不遗憾！你死，不值得！”
说到这里，奶奶闭上眼睛，冲方芳喊道：“丢我下去吧！”
顿了一下，奶奶又冲我喊道：“小子，我的孙女交给你了，你好好待她！我若在下面知道你对她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奶奶……”一时间，我也红了眼眶。
方芳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李茜，满脸不敢置信，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甘愿为了对方牺牲自己？为什么奶奶能这么疼爱自己的孙女？为什么孙女又能为了奶奶牺牲？为什么？”
李茜流着眼泪，看着方芳：“没有这么多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心里，有爱！”
“有爱？！”方芳怔怔地看着李茜，像是在琢磨这两个字的含义。这两个字虽然简单，但是真正领悟，可能需要一辈子。
半晌，方芳的脸上流下两行血泪，她大叫一声，将奶奶和李茜同时从天台外面拖了上来。
我，奶奶，李茜，都惊诧地看着方芳，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住了手。
“恭喜你们，你们通过考验了！”方芳说。
李茜又惊又喜，抹着眼泪问道；“你……你不杀我们了？”
方芳说：“我说过，只要你们通过了考验，我就让你们活着！我就是想看看，人性是不是真的贪婪自私，是不是每个人真的只爱自己！倘若刚才，你们任何一个人说出让对方死，你们两个都会死！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重新认识了人性，是你们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存在！”
我长吁一口气，原来方芳想要考验的是人性，很庆幸，李茜和奶奶，用她们善良的人性通过了这一场生死考验。
“奶奶！”
“小茜！”
李茜和奶奶张开双臂，紧紧拥抱在一起，彼此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