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娇反派踢进火葬场 第66节

  “追烟大人对你说了什么……哎?”
  追烟离开后,巫长袖兴奋而好奇地询问封焉,封焉未予理会,径直走向离贞所在的院落。
  他看到离贞慌乱失神地站在原地,壶杯皆落,汁水洒了一地。
  “阿贞,发生了何事?!”
  封焉心下一惊,快步走上前去,耀光蓦地一闪,他双目圆睁,低头看向已刺入胸口的万里碎星。
  “为什么……”
  男子没有愤怒,只有茫然和错愕。
  离贞这才转头望向他,泛红的眼里涌动着痛意和失望。
  “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不再兵戎相见。”
  “可你仍旧不知悔改,欲用这等肮脏手段欺压于我。”
  封焉惊慌不解地看着离贞,“阿贞,你在说什么?”
  “你这坏蛋,装作一片好心,却在水里下毒害主人!”阿斑叫喊道,瞪大的金色豆眼恨不得将封焉一口吞下。
  封焉双目忽颤,他滞了片刻,目光埋在了凌乱的额发下。
  “阿贞就不曾想,我明知阿贞缔有医毒双精的金银対蟾,为何还要不知深浅地毒害阿贞?”
  离贞眼眶睁大了一分,恍惚之中,她满腹的怨怒如霜打般偃旗息鼓,看着封焉胸前溢出的鲜血,握剑的手迟疑不定。
  看见离贞的失神,封焉噙起浅淡的笑,忽而握住剑身大步上前,胸膛彻底穿透。
  “你做什么?!”离贞错愕地惊呼,全然未料到封焉有此一举,自己也目眦欲裂,失态而不自知。
  封焉温柔地凝视着她的双眼,低声笑言道:“阿贞是不是心疼我了。”
  他的笑颓靡而酸楚,还带有一丝丝的庆幸。
  离贞下颌止不住轻轻颤抖,她咬紧了牙关,道:“你还在说什么胡话!”
  封焉垂下眸子,强忍的痛意在暴起的青筋中尽数显露。
  他仍扬着笑:“若非如此,阿贞的剑为何会偏离了一分。”
  离贞紧拢着眉头,别开了目光。
  “我让阿金给你救治。”
  “不用。”封焉未经思考便拒绝了她。
  “如此,才能算阿贞又还了一剑。”
  离贞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阿贞怎么还不拔剑?”封焉蓦地问道。
  他无比认真地看着离贞:“拔剑愈慢,苦痛越甚,这样阿贞的心情也会好上几分吧。”
  离贞嗤声,他怎能将血肉之苦说得如此轻巧,简直让人恼火。
  她迅捷抽回剑,嗔道:“反正你这祸患死不了!”
  封焉闷吭一声捂上胸口,汩汩的血液交织染在手臂上,离贞瞥目瞧见那手臂上依旧残留的数道疤痕,竟不想再看下去。
  片刻过后,封焉没有半点动作。
  “你怎么还不疗伤?”离贞蹙眉道。
  “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离贞狐疑地瞥着他。
  封焉咧唇一笑,“在阿贞手下伤得越重,阿贞就会待我越好。”
  离贞气血上涌,什么莫名其妙的恻隐之心都被碾碎了去。
  疯子!
  “等你躺进棺材里,我亲自送你入坟!”
  封焉低头沉吟了片刻,开始施法疗伤。
  “为了能和阿贞同穴同衾,我还不能死在这儿。”
  “有病。”
  离贞转身走进屋子,紧闭房门。
  她垂下头,安静得仅能听到自己失稳的呼吸。
  阿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五味杂陈。
  “不是封大魔头要害阿贞,那还能是谁?呱!”
  离贞平稳下心情,道:“显而易见,认为我多余之人。”
  -
  封焉清洁掉了一身的血迹。
  血腥之气依旧弥漫。
  巫长袖嗅见那危险的血腥气,看到封焉冰冷如霜地走来,原本准备开口数落,结果却莫名心生惧意,讥笑的表情也摆不出。
  即便那女人没有喝下那壶茶,即便封焉猜出是她做了手脚,那又如何?她有什么理由惧怕一名新弟子的质问?
  她挺直了胸膛,决定继续询问他与追烟之事,刚说了一个“你”字,身体便如山峦倾轧,种种跪伏在地上。
  血液逆流,气海内的力量混乱冲撞,如同凝成兵刃,反噬她的骨血。
  “我警告过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巫长袖艰难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目光如刺、仿如修罗的男子。
  他……他竟能将她死死压制!
  “你究竟是什么人?”巫长袖惊恐地问道。
  这股来源于血脉深处的禁锢之力,让她恐惧而疯狂。
  封焉步步走来,巫长袖浑身颤抖,感觉死亡正向自己接近。
  “我只是想让那女人服从,我是在帮你啊!”巫长袖冷汗涔涔,慌忙开脱道。
  “服从于你,你再借她控制我?”
  封焉轻飘飘一句话,让巫长袖彻底跌入了寒潭。
  封焉看着巫长袖开始涣散的呆滞的眼,他冷淡地抬起了笑。
  “看在你忠于赤魔族的份上,本尊饶你一命。”
  “你便做赤魔族的一条狗……连同这狂云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1822:35:03~2021-07-2421:35:26期间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归晚10瓶;
  第62章 、玉钗
  狂云宗变了天。
  掌门巫长袖再也没在封焉面前嚣张过,也不敢再对离贞摆出半分坏脸色。
  离贞看到狂云宗掌门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百般讨好,便猜出了这其中的猫腻。
  封焉说得不错,狂云宗存在与否于他而言并无分别。
  与她不同,封焉拥有完整的记忆,对自身了解至深,无需借助任何门派来帮助自己修行。
  但对现在的他而言,狂云宗是个极好的幌子。
  记忆的挖掘未有更深的进展,离贞想着,她是时候离开此地了。
  与她不谋而合,无垠子来到了狂云宗。
  无垠子的面色含着凝重。
  “贞儿,为何要这般任性。”
  离贞走到无垠子面前,一路无人阻碍。
  “师尊若非默许,又怎会现在才找来。”她淡淡笑道。
  无垠子摇了摇头,百般无奈。
  离贞回身望向站在大门下的男子,他拢着双眉,面色不善,浑身萦绕着不悦的气息,却终究没有出手将离贞拦回。
  “也在这儿待了不少时日,我该回山了。”
  封焉一反平常没有说话,或许是无垠子的出现令他心情大败,又或许是内心的想法不敢说出口。
  即便这些日封焉对她的态度极尽温和,但临别之际他沉默不语,不留不阻,着实让离贞意外。
  封焉眼睁睁看着离贞随无垠子离去,眼里嫉恨烧成了火,极尽全力才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他无比想将离贞从无垠子的面前夺回,让她留在这儿日日陪着他。
  可他唯恐这数日来的平静毁于一旦。
  -
  轻易离开了狂云宗,离贞还有些不可置信。
  原以为,她又要与封焉死死纠缠一番,甚至大打出手。
  魔头便是魔头,果然捉摸不透。
  无垠子的气息依旧低沉,离贞不禁有些心虚,毕竟这狂云宗之行,并非受了巫长袖等人的胁迫,而是出于她自愿。
  “师尊应当早便知晓,我在狂云宗了吧?”
  无垠子略微垂首:“班吟回山禀报你失踪之时,我便分出神识探查了狂云宗。”
  “师尊笃定我在狂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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