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美炸天 第2节

  于是临近晌午的时候,一个穿着盔甲,长相坚毅的中年汉子走进了正堂,躬身给刘氏和陶桃见了礼。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少女,瞧着料子是普通,但是仍旧掩盖不住那美貌逼人的气质。旁边还跟着一看起来粗鄙的妇人,想来应该是这一路上伺候乔思秋的仆妇。
  控制不住的,陶桃不由得脑补了一出善良美丽的女主半路遇到凄苦农妇出手相救,最终男主王霸之气侧漏解决此事并且觉得女主真是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当李副将同众人寒暄完毕,回身狐疑的看向乔思秋,有些奇怪这位被将军救回来的姑娘怎么没有言语呢?
  “乔姑娘?”他轻声提醒。
  乔思秋一直跟着父亲母亲生活在西南,那里物资比不得这边这么丰富,生活条件自然是相对来说比较艰苦,且周边都没有什么大城,所以这甫一进盛京难免会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觉。原来这就是历大哥自小生活的地方。
  虽然历文泽和她父亲的年岁差不许多,但是她就是想要固执的称呼对方为历大哥。历文泽起先激烈的反对过,这一路上被她磨得没了脾气,竟也听之任之了。
  现在站在这气派的将军府正堂,看着前方坐着的那几位珠光宝气的人,乔思秋努力的从刚刚李副将的只言片语中分辨出了谁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虽然她心里知晓像是历文泽那般丰神俊朗的英雄,自然不会那么大岁数还没成过亲,但是对方很少提及家中的亲人,她便也逃避似的不多问。
  今日一见,她只觉得心头无端的漫起一阵阵的难受,酸楚的感觉直往鼻子里钻。
  可能大抵是因为历大哥的妻子并不丑,不但不丑还很雍容,完全不像是对方平日里三言两语透露出来的那么刻板和平庸。
  这会儿李副将一出声,她才回过神,盈盈上前低头屈膝行了礼:“思秋见过老夫人,见过……夫人。”
  陶桃微眯着眼看着站在那里的人,要么旁人怎么总说想要俏一身孝呢?虽然对方穿的不是孝衣,但是也差不离,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暗淡。
  不过在都是汉子的兵营里,再暗淡那也是一雌性啊,何况对方还这么漂亮,肯定十分的受欢迎,从李副将的态度就可瞧出一二。
  可是刘氏看起来似乎不太喜欢,到了年纪似乎就喜欢那些鲜亮的颜色,是以只是半阖着眼睛嗯了一声。反倒是陶桃应了以后笑眯眯的起了身,走到乔思秋的跟前细细打量了两眼。
  乔思秋不太习惯的向后退了小半步,内心有些戒备。
  不曾想陶桃忽然拉住了她的手,随后前一秒还是笑着,后一秒竟啜泣了起来:“嘤嘤嘤……这个可怜的孩子,你父亲同我家将军是自幼的好朋友,你父亲去西南任职之前,我同你母亲也是总在一处听戏吃茶的。真是……”说到这里似是悲从中来,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父亲母亲的脸从眼前闪过,乔思秋被她的态度感染了,也红了眼眶,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
  陶桃见她也哭了,一把将人搂紧怀里:“我这可怜的孩子哟……你放心,既然我家将军将你带了回来,我们自会好好的照看你。以你父亲与将军的情谊,你若愿意,将军就是你的父亲,我就是你的母亲……嘤嘤嘤!”
  一旁的陶仁三口略微瞪圆了眼睛,这怎么与他们之前说好的不太一样呢?随后只当陶桃当真和这姑娘的母亲感情不错,一见到面便被情感冲昏了头。
  被人搂在怀中的乔思秋却是瞬间僵直了身体,一直被刻意模糊的她与历文泽之间的辈分差距就这么被对方妻子血淋淋的撕扯开来,让她十分的痛苦难受。
  是以下意识的,她一把推开了搂着她的人。
  随后在正堂内众人那错愕的打量目光下,她头脑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陶桃一脸受伤的表情,她急的咬紧了下唇不知该如何弥补。
  刚到盛京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可与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呀!
  第3章 将军府上有喜(3)
  看着乔思秋回过神那手脚不知往哪放的模样,陶桃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现如今男女主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十分坚固的阶段,别人怎么样她也管不着,只不要打着真爱的名头伤害别人就可以。嗯,意思就是这俩人只要不误伤到原身,爱怎么折腾她才懒得理。
  可是那边杨氏可不依了,甩着帕子冷笑了一声:“哟,到底是西南过来的姑娘,瞧着可是不大懂规矩。”她这话一出口,只见乔思秋的小脸白了白,小身板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陶仁想着到底之后还是要成为这姑娘名义上的亲人,便私底下拽住了杨氏不让对方再多言语。
  前头的老太太看着也是不大乐意,虎着一张脸,皱纹几乎挤做一堆。
  “是我思虑不周。”陶桃出声解了正堂这尴尬的氛围:“我与这孩子几乎算的上是陌生人,突然这般亲近,是个人都不习惯的。”
  乔思秋愈发难堪的将头低垂着,局促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如若对方责骂于她她便可利落的赔罪认错,偏偏这番大度的模样衬着她更加的不知事和……配不上历大哥。
  各种负面情绪将她紧紧裹住,明知自己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可就是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小嘴儿微张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陶桃兴许是看着这孩子太可怜了,于心不忍的招手唤过夜竹,顺便用帕子点了点自己的眼角:“先带乔姑娘下去休息一番,等晚些时候将军回来了再说。”
  等到乔思秋出了正堂,李副将也走了之后,杨氏轻嗤一声:“这姑娘愁眉苦脸的可真是不讨喜,刚刚那副模样被不知情的瞧了去,还以为谁欺辱于她了。且不知忌讳,登别人家的门还穿着如此颜色,也不怕主人家瞧了膈应。”
  老太太刘氏颇为赞同的轻轻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什么。
  倒是陶仁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你少说两句。”
  一旁的陶灵珊倒是颇为天真,彷佛没有察觉到自己母亲的不喜,笑嘻嘻的说道:“这位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长得可真好看。”
  忍住了想要大嘴巴子抽这个白目败家孩子的冲动,陶桃暗叹这剧情大神的威力可真不是吃白食的,陶灵珊这么瞟上一眼就被女主的‘风姿’所折服,离男女主之间爱的死去活来天崩地裂还远吗?
  以往的她都是站在女主的视角去看每个小世界与身边的人,如今换个身份,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景。至少在她看来这原身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个坏人,她也对乔思秋真心相待过,然后突然之间疼爱的晚辈突然摇身一变要同她抢正妻的位子,正常人谁都受不了。
  要怪就怪这该死的爱情吧。
  用过午饭陶仁一家便离去,陶桃回到自己的院子处理了几件庶务,随后吩咐夜竹将后院那两房妾侍一个通房叫过来。
  历文泽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之前也一直算是敬重嫡妻,这偌大的将军府后院也只有历昊哲一根独苗苗。通房巧青是教导他知人事的丫头,许姨娘是老太太之前身边得力的人,到了许配人的年纪,老太太做主给了历文泽,另一个翟姨娘是良妾,是老太太瞧着后代着实有些单薄,同原身商量着抬进府内的。
  看,其实原身是个很大气的合格的嫡妻,做妾可以,无缘无故的让她给别人挪地方,那还不得争口气吗?
  没过多久,三个女人便坐在了屋内眼巴巴的看着陶桃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着果子,半晌她才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看向对面的三人。
  巧青素来是个胆子小的,卖身契还掐在别人手里自然是翻不出什么风浪,而许姨娘满心满眼都是老太太,没事儿就往刘氏跟前钻,对于历文泽敬重偏多。翟姨娘是三人当中最有风情的,想当初也是原身和刘氏精挑细选了很久,显然这两个人把历文泽不往后院去归咎为其余两个不会勾男人。
  只可惜自从翟姨娘进了将军府,边境就开始变着花样的出事儿,历文泽这几年常年在外,到底仍旧没有多少时间沉浸于温柔乡。
  陶桃估摸着这位翟姨娘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记不太清了。她在三人那忐忑的目光中,也没有多说别的什么,只是交代一声这将军要回府了,顺便隐晦的暗示了一下让她们努努力。
  但事情瞧着巧青和许姨娘那一脸懵逼的模样,她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随后单独把翟姨娘留了下来。
  翟姨娘似乎有些慌神,不知刚刚夫人说那话是不是为了试探她们是否会争宠,而她没有经过考验,所以怯怯的开了口:“夫人……”
  “有颜色鲜亮一点的衣服吗?”陶桃突然开口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翟姨娘觉得夫人看着她身上这件翠绿色衣裙的眼神有些……嫌弃?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
  陶桃觉得这历文泽之所以一遇到女主就沦陷了,可能也与从未真正感受过女人那缠人的黏糊劲,感受到了应该也就没有那么新鲜了。
  不是她非要拆散男女主和剧情大神作对,实在是他们俩的做法让她有些生气而且根本不给原身任何回旋的余地。想要给真爱正妻之位,和离便是了。男主他就偏不提,就是痛苦着挣扎着和女主一边虐心一边酱酱酿酿,最终把人逼得黑化了。嗯,寻个错处便可光明正大的休妻,结果原身一身的腥,这就很烦人了。
  再说了原身为了将整个青春都耗费在了这个男人身上,且称得上是一个好妻子,两个人还孕育一个儿子,凭什么说让就让。
  略微思量过后,陶桃也没非要翟姨娘的回应,而是挥挥手:“你回院子之后换上娇嫩点的颜色,今晚用饭的时候过来伺候我和将军。”说完看了看对方那宽大衣裙都掩盖不住的曲线,笑得意味深长。
  主母让姨娘立规矩那是正常的,所以翟姨娘乖巧的应了下来,随后夜竹送她出去的时候还往她怀中塞了一盒香脂,回过神之后也只能摸不到头脑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外面天色渐暗,陶桃终于听到了院子外传来了婆子们问安的声音,没多大一会儿身着白亮亮铠甲的男人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将军。”陶桃慢悠悠的起身唤道。
  “嗯。”历文泽应了,许是这一路奔波劳累,胡子拉碴的没什么形象,所以在丫鬟的伺候下略微净面和换了一身长袍之后,他这才从里间出来,随口问道:“听母亲说,哲儿和夫子去游学了?”
  “是,长长见识也好。”陶桃回答。
  显然对方也不是真的想要关心自己的儿子,略微迟疑了一下之后继续询问:“可曾见过思秋了?”
  陶桃看着他的神色,兴许是方才男人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刘氏说了点不待见乔思秋话。她点了点头:“见过了,这会儿应该在芙蓉院歇着呢,我都安排妥当,将军放心。”
  这时候丫鬟已经将饭菜摆放好,翟姨娘带着一阵香风婀娜的走了进来,盈盈的冲着他们行了一礼。
  不过历文泽显然心思不在这上,只是沉默的坐在桌边,一脸的苦大仇深,食不知味。
  他吃了两口,最终还是撂了筷子:“我听母亲说,你想让你哥哥将思秋认在名下?”
  “是呢。”陶桃擦了擦嘴:“我这也是为了这孩子着想,虽然父母刚刚过世就谈这个早了些,但是这世道女子本就艰辛更何况是个孤女呢?若是思秋姑娘愿意,可等出了孝期再真正举行仪式。我哥哥现在好歹也是个五品朝廷官员,以后这孩子婚事还能顺遂一些,而且有咱们将军府撑腰,婆家也不敢怠慢。”
  她说完之后,见历文泽一脸纠结的表情,便冲着翟姨娘使了个眼神,对方会议,倒了酒双手奉于男人面前。
  历文泽下意识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陶桃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随手给对方碟子里夹了两筷子的菜,柔声道:“怎么,将军觉得这样不妥?那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将军可有更好的想法?”
  “……”这一问倒是难住了历文泽,在回盛京的路上,他已经被乔思秋缠的许下了允诺,要亲自照看于她,就这么撇出去好像不太好。可是方才刘氏已经与他详尽的分析了其中的道理,到底母亲的话他还是要重视的。
  的确,乔思秋已经及笄,不可能这般不清不楚的住在将军府,除却自己妻子的办法好像也没有更为妥帖的了。
  看着他这般纠结的样子,陶桃隐晦的扯了扯唇角。到底现在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放在台面上明朗起来呢,一旦日后爆出来,姑父与侄女儿,虽然是名义上的,但是多新鲜呢。
  “将军,您也不用着急下决定,刚刚打了胜仗回来一定很是疲累,今晚好好休息,咱们日后再做决定?反正我都听你的。”陶桃说着也递上前一杯酒,瞧着对方再次一饮而尽之后,她冲着翟姨娘道:“姨娘还愣着做什么?给将军布菜呀!”
  历文泽就看着一截雪白的皓腕从自己眼前慢慢掠过,一阵阵好闻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双目有些微的赤红,拿起筷子缓缓将翟姨娘给他夹得菜都吃光了。
  翟姨娘站在一旁,将男人那目光不停的往她身上瞧,不由得羞红了脸,这样一来愈发显得娇嫩欲滴了。她今晚十分听话的换上了粉紫色的衣裙,还搓了夫人给的香脂。
  等到用完饭,翟姨娘又乖巧的给二人奉茶,陶桃抿了一口:“将军,我这几日偏头疼的厉害,今晚不若你就去翟姨娘的院子安置?我怕半夜折腾起来您休息不好。”
  历文泽没有出言反对,这便算作是同意了。
  喝完茶便叮嘱了两句之后,他便率先走出了门,翟姨娘欣喜的谢过陶桃之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陶桃拿过酒壶示意夜竹处理掉,她这也算是完成老太太刘氏多年以来的心愿,道是一个家族的繁荣昌盛还需要靠子子孙孙呐……
  回神抬起头却突然看到夜竹那怜悯又气愤不平的神色,她有些失笑。
  “夫人您还笑得出来?满府上下就您生出了少爷,干嘛非要平白把将军往别的院子里推!”夜竹嘟着嘴不乐意。
  陶桃无声的笑了笑。
  磨难中的感情才尤为珍贵,少了那些磕磕绊绊,结果到底如何可就说不定了呢……
  第4章 将军府上有喜(4)
  第二日清早,陶桃和往常一样起身,用过早餐之后夜竹凑到她身边小声汇报,说是昨儿夜里这翟姨娘青翠院的烛火亮了大半宿,想来折腾的够呛。
  夜竹说的时候都觉得心头堵一口气,真是不知道夫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陶桃咂巴咂巴嘴儿,要不怎么是男主呢?这气势就和旁的不一样。心情颇好的将管家叫过来吩咐了几件待办的事儿,就在这时,院门口的婆子在外面说,乔思秋正在外面站着想要进来给她问好。
  将管家打发下去便让乔思秋进了来,对方垂着首小心翼翼的模样,进门先是规矩的行了一礼:“思秋问夫人安好。”
  陶桃应了,微笑着示意她坐下说话,随口关切道:“昨儿可休息的好?将军回来的有些晚,本来是想去看看你的,但是又怕你身子娇弱,长途跋涉太过于疲累,这才没有打扰你。”
  乔思秋一听历文泽回府了,眼睛一亮,接着又是一暗。历大哥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依赖他吗?怎么竟如此狠心放她在陌生的环境中不闻不问呢?复又回想起昨天晌午时分她在正堂那一瞬间的失态,会不会是……
  瞧着女主那狐疑的眼神,陶桃就心道不好,不知道这位又脑补了什么杂七杂八的。只见果不其然,对方泫然欲泣的站起身,看着那模样竟是要跪下去!
  “夫人恕罪,是我一不小心做错了事,还希望夫人原谅……”乔思秋觉得大抵是她昨天的做法传到了历大哥耳中,对方一定是觉得他没轻没重,毕竟再怎么说面前的这个也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间本应一体,历大哥生气不理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当然,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小处想着的是,会不会是这位夫人在历大哥面前说了什么她不好的话……
  很快她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愿意将人想的这么坏。
  就在她膝盖快要挨到冰冷又坚硬的地砖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架了住,对方力气很大,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愕然抬起头就看见夜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乔姑娘可小心着些,在这摔坏了我们夫人可是要内疚的。”
  “我不是……”乔思秋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陶桃。
  陶桃轻轻蹙眉,这位女主说不上心思坏,毕竟心思太坏的怎么可能做女主呢?就是传说中的圣母小白花,动不动就哭啼下跪,平白让原主和历文泽之间生出好多嫌隙,事后她还会睁着无辜的双眼来跟你道歉,什么她也没想到啊,不是故意的啊,求原谅啊。然后再跪,再误会,简直就是个无底深渊。
  “好孩子。”她给夜竹使了个眼色,见对方被强制的压坐在椅子上之后,这才慈眉善目的接着说:“自昨天看你第一眼我不知多喜欢你,怎么会怪你呢?你昨天只是吓坏了,我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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