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
白亦清蹲在雪地里玩得正开心, 下雪的时候其实也不觉得有多冷,就是这会儿雪太松散了,他堆了半天没能把雪人堆起来, 就开始捏着小雪球, 然后慢慢捏出各种形状。
正玩得开心就听到一阵窸窣响动,他扭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边只有几棵树,应该是雪被风吹了之后掉下来的动静吧。
这么想着, 他又回过头来继续捏雪球,想要捏一个白猫猫, 结果雪球还没捏两下, 又听到了另一边传来了动静, 他抬眼看去, 正好就看到一道黑影飘了过去。
白亦清:“……”
他手指忍不住一个用力,雪球在他手里碎成了两半, 猫猫裂了!
白亦清怂怂地眨了眨眼睛, 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说这世上有鬼魂, 他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但是自从重活过来后, 他遇到的奇奇怪怪事情太多了,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无稽之谈,但是确实都发生了。
他本质上也是胆小的, 这大半夜的, 还真怕自己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白亦清捏紧了手里的雪球,把雪球揉成一团, 要是有什么东西真的冲出来, 他好歹有东西可以防身……虽然好像用处不大。
他强自镇定地继续观察了一会儿, 那黑影没有再飘过去,他不敢保证自己是眼花了还是怎么的,慢慢地从雪地站了起来,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确认自己暂时安全之后头也不回地往房子里跑。
他砰地把门关上,衣服都不脱了,跑到床上去拿棉被把自己包住,掩耳盗铃般假装这样自己就是安全了。
这么穿着衣服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白亦清竖着耳朵听着外面静悄悄的,又不敢出去,便缩在被子里脱衣服,给自己折腾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才总算在厚厚的锦被里面把衣服都脱掉。
他将衣服从锦被边缘塞出去,又赶忙把被角捻好,闭上眼睛开始催眠自己,总算是被自己给劝睡着了。
屋外
罗浮见把人给吓回屋里了之后,就重新飞掠上屋顶,对还站在屋顶的宫殷淮抱怨:“主子,你不觉得让我去装鬼吓人,有点大材小用了吗?”
“不觉得。”宫殷淮看着白亦清回了屋里,这才收回了视线:“这跟你相配。”
罗浮捂心口:“属下心好痛。”
宫殷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他心情似乎更差了,罗浮识趣地跑去找罗刹要安慰:“哥哥,我好心痛。”
罗刹面无表情推开他:“心痛就去休息。”
“哥哥跟我一起啊?”
“不。”
宫殷淮看了白亦清住的屋子一眼,也没理会吵闹的罗浮,转身也离开了。
罗浮一看到他离开,立马恢复了八卦脸,去缠着罗刹:“哥哥,你说主子这番行为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罗刹推开他贴上来的脑袋。
罗浮被推开又立马贴上来,不依不饶:“我觉得主子对那白小公子有意思。”
罗刹:“……你去休息一下吧。”蠢弟弟的脑子可能是被冻坏了。
*
第二天
白亦清一醒来就觉得头疼得紧,昨晚虽然在雪地里待得不是很久,不过他还是很荣幸的请来来风寒。
莲华早上过来给他洗漱,就发现他脸色苍白,昨晚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又开始回升了,她脸上挂着担忧:“少爷,你昨晚不是都退烧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发热了,是昨晚睡得不好着凉了吗?”
白亦清垂眸掩饰自己眼里的心虚,含糊道:“风寒就是这样的,容易反反复复,今天再喝药就是了。”
莲华也知道白亦清的身体比较单薄,生起病来总是不容易好,便点了点头:“那奴婢出去煎药,少爷你一会儿用了早膳好喝药。”
白亦清刚要点头,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接着听到宁书进来跟他通报:“少爷,是宫里的万公公过来了。”
白亦清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躺回床上,对莲华跟宁书道:“就跟万公公说我还昏睡不醒,病重缠身不宜见人。”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装睡装得跟真的一样,莲华跟宁书面面相觑,一时没想明白白亦清为什么要装睡,不过还是依据他的意愿出去跟万和说明了他的情况。
万和听到他们说白亦清这会儿还在昏睡,心里就算再觉得奇怪,脸上依旧带着笑:“这可真不赶巧,只是太上皇要召见白公子,可能还是要劳烦白公子走一趟。”
莲华听到他这么说,一脸难色:“万公公,我们家少爷现在还昏迷着,可能不太方便……”
“没事。”万和直接打断她的话:“咱家有的是办法。”
他们这会儿人在屋檐下,而且是太上皇要召见白亦清,莲华也不敢抗旨,这会儿总不好跟万和说白亦清其实是装睡吧?
她看着万和一挥手,就看到好几个侍卫进了屋里,她有些担心,赶忙也跟着进去。
白亦清躺在床上装睡,本来还在纳闷莲华他们怎么出去这么久还没进来,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怕是万和进来查看,便保持睡着的状态,也不敢抬眼去看。
不过即使不睁开眼睛,他也能听到不少动静,感觉好像在捣鼓什么,他强忍着想要挣开眼睛的冲动,装昏睡不醒十分熟练。
就是怎么感觉身下的床好像在挪动?
莲华看着那好几个侍卫在拆卸床板,都惊呆了:“万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太上皇要传召白公子,如今白公子无法走着去,便要想办法搬过去。”万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莲华对上他的目光,也不敢开口了,生怕把自家公子给暴露了出去。
白亦清自然也听到了万和那番话,他已经明白了过来他们在干什么,顿时一阵无语,他都昏迷着了,还能拆了床把他召过去?!太上皇果然病得不轻。
他这会儿又不能醒来给万和看,不然尴尬倒是事小,要是被太上皇知道他装昏迷拒绝传召,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想通了他便干脆装睡装到底,想看看太上皇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
万和盯着侍卫把床板拆下来之后,让他们抬着床板,抬手一挥:“走。”
莲华本来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去的,不过被万和给拦了下来,说了太上皇只召见白亦清一人,其他人不见。
宁书跟莲华站在后面目送着一群人扛着木板离开,宁书在一旁担忧道:“少爷不会有事吧……”
莲华一脸担忧,如今也只能等了。
*
白亦清躺在床板上被扛着,这感觉还是挺酸爽的,他被平放在床上,寒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把脸缩进被子里,幸亏被子没有给他掀了,不然他这风寒可能要好不了了。
就是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这会儿包着被子被人扛着去见太上皇,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哪里怪,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停了下来,听到万和说要进去通报一声,他便放缓了呼吸,让自己装睡得更加自然。
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万和的声音,抬着他的人也跟着动了,寒风被阻拦下来,他们应该是进了殿内。
那些人把他放下之后,他就听到脚步声渐远,应该是都离开了,然后就听到门被人咔哒一声关上。
这下屋内重新陷入了沉寂,白亦清等了半天也没也等到什么,他一动也不动,竖着耳朵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心里很是奇怪,甚至有点不确定太上皇是否在这屋里。
他更搞不明白的是,在外人看来他这会儿就是昏迷不醒,太上皇还把他召过来,看他昏睡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期望一个昏迷的人回答他什么问题?
他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已经耐心全无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这么等下去,便偷偷摸摸地掀开一点眼皮想要往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然后就看到自己面前正坐着一个人,这人这会儿什么也不干,正盯着他看。
白亦清:“……”
他默默合上了眼帘,为自己倒霉的运气再加一笔。
宫殷淮手支着下巴,看着面前装睡的人终于忍不住了,被抓包之后还企图装死,他冷冷哼了一声:“你继续装死,孤可以叫你两个侍从一起来陪着。”
白亦清听到他这么说,眼帘微动,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语气带着惊讶:“太上皇?”
他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给宫殷淮行礼:“草民身体不适,整日浑浑噩噩的,不知何时得太上皇传召,是草民失礼了。”
宫殷淮看着白亦清用那双精神灵动的眸子说着这种话,装得太假了,偏偏这人眼里的神色又让他觉得熟悉,虽然姿态摆得很正,但是眼里对他也没有惧怕。
他手支着自己下巴,看白亦清没有说话,昨夜他睡得不好,半夜出门走动,却不知不觉逛到了偏殿,看到白亦清在雪地玩雪,他一下子就猜出来这人的心思。
是想病重了就不用见他了。
他想明白之后心里含着怒,又不知自己为何要怒,见到白亦清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常,归咎到底是那种熟悉感,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睛跟小煤炭长得像,他才会对这人这般容忍?
白亦清跪在床板上等半天没等到太上皇说话,他这会儿只穿着里衣,幸亏太上皇屋里烧着火炉,倒是不觉得有多冷。
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灵机一动有没有蒙混过去,他有些忐忑,迟迟没等到太上皇的回应,便抬头去看太上皇。
太上皇不知道在神游什么,眼睛望着一处走神,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太上皇,您召见草民前来,是为了何事?”
宫殷淮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他看着身形单薄的白亦清,指尖在椅子把手敲了敲,这才开口:“孤养过一只御宠,它的眼睛跟你一样。”
白亦清本来就紧张着,不知道太上皇怎么突然跟他说起小煤炭了,他脑子卡壳了一下,想到昨日太上皇还说过说要挖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答一句:“草民的眼睛跟猫的眼睛怎么会一样呢?”
也就那么一点颜色相同,浅灰色的猫瞳挺多的,所以不要挖他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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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的公告球球大伙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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