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白亦清一抬头,视线就跟站在二楼走廊的人对上,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会儿看清对方的脸,脸上的表情就垮了下来,这不就是昨晚闯入他房间的小贼么。
这小贼不会是一路都跟着他们吧?
莲华看对方态度这般轻慢,赶忙跑到白亦清面前挡住,瞪着二楼看着就流里流气的人,语气不善:“哪里来的小流.氓,你叫谁小美人呢!”
罗浮靠在二楼走廊,低头看着这病弱小三个,觉得有些好笑,道:“叫你主子啊,你主子这样貌叫小美人不对吗?”
莲华一听顿时更气了,撸起衣袖就要上楼找他理论,结果没走出去就被自家少爷给拉住了。
白亦清揉了揉眉心,对莲华道:“你先去跟掌柜的把房订下来先。”
莲华还不太放心:“可是少爷,这人对你不敬……”
“不用担心,我跟他认识的。”白亦清说道:“你带宁书去看看,也买点吃的。”
莲华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还是有点不放心,见白亦清坚持,便只好带着宁书去找掌柜,还时不时谨慎地回头看他们这边。
罗浮已经从二楼下来了,察觉到莲华的目光,有些好笑:“你的人还挺护主的啊。”
白亦清谨慎地看着对方:“你跟着我们?”
罗浮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无辜地摆了摆手:“这可冤枉我了,我没事跟着你们做什么?”
白亦清不信任地看着对方,换个客栈都能遇到,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罗浮好笑道:“真的,这个小镇就这么一家客栈还可以看,而且再往前又没有住的地方了,我肯定住这里啊。”
白亦清想起先前看的地图,也知道之后的路有一大段都是荒山野岭,他看了一眼那人,道:“这真的是赶巧。”
“所以说我们有缘啊。”罗浮感叹道。
“孽缘吧。”白亦清道。
“别这么说啊。”罗浮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不过你身体那么差,居然还敢出远门。”
白亦清站得也累了,便在距离罗浮最远的位置坐下,道:“这跟阁下无关吧。”
他心里想的是这人怎么话这么多,要不是因为这个小镇确实没有多余的客栈能住,他现在就想带莲华他们换个地方。
这人被官府通缉着呢,还明目张胆地到处乱跑,他可不想被牵连。
“嗯……确实跟我无关。”罗浮看着他:“不过我这人心善,尤其对小美人特别关心。”
白亦清:“……”
他看了这话多的小贼一眼:“谢谢,不必费心,还有,我不叫小美人。”
“那你叫什么?”罗浮问。
白亦清不想回答,便道:“阁下自己都未曾报上名,何以来要求我?”
“简单啊,我这就报上名,可以叫我小罗啊。”罗浮十分自来熟地道。
白亦清无语地看着对方:“哦,我并没有要跟阁下交好的意思。”
“干嘛这么冷漠啊。”罗浮看着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对我和善一点如何。”
白亦清回头看了一眼莲华那边还没弄好,只好继续应付对方:“阁下的秘密我并不想知道。”
“这不是我的秘密哦。”罗浮看着面前赏心悦目的小美人道。
白亦清道:“那我也不想……”
“真的不想?”罗浮提前一步打断他的话:“就算是你身上中毒了这个事情,也不想知道?”
听到他这么说,白亦清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中毒?”
“你没听错。”罗浮手指敲了敲桌面:“我那天躲你屋里闲得无聊,就给你把了脉哦。”
白亦清:“……”这人到底是有多无聊啊。
“你说我中毒了?是什么毒?”他冷静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
罗浮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道:“不过你身上中毒的迹象已经藏不住了,可以看你的指甲,都已经有点发紫了,估计是慢性的毒药。”
白亦清闻言,垂眸看自己的手指,指甲处确实有点苍白泛着青紫,他常年生病,身体这种症状他也就给当做是病痛的一种显示症状,从来没往中毒这方面想。
现在仔细一想,他从有记忆以来身体就一直不好,给他看病的是白府聘请入住府内的老大夫,据说以前在皇宫里面当御医,请辞之后便被白府给重金聘请了。
府里的人若是有病痛,便是那位大夫给他们看病,他也如此,除了这位大夫定期给他看诊,便没给其他人看过……
想到此处,白亦清神色依旧冷静,点了点头:“多谢告知,我会另外找大夫给自己看看是不是中毒。”
罗浮看他还挺镇定的,笑道:“知道这个消息居然还这么镇定,我还以为你会吓哭呢。”
白亦清神色淡淡:“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嗯,说得有理。”罗浮道:“看我告诉你这个有用的秘密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我并没有说过会告诉阁下我名字这种话,我们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过路客罢了,没必要了解过多。”白亦清道。
他说完站起来,看了一眼已经订好房走过来的莲华,对他道:“阁下现在身上还携着麻烦,还请低调为妙。”
他就差说:你身上还带着麻烦不要害我们了。
白亦清说完就朝着莲华走去,跟莲华简单说了几句,三人便一起上了二楼的上房。
罗浮看着他离开,有些好笑:“看着乖乖软软的,没想到还是个冰美人呢。”
他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敛去,坐在桌前快速写了一封信之后,他打开窗户吹了一声口哨,没多久一只鷞鸠落在他手上。
罗浮将信纸卷好绑在鷞鸠的腿上,摸了摸它的脑袋,顺便喂了它一大块肉,才道:“飞快点回去找主子要吃的,知道吗。”
鷞鸠张开翅膀叫了一声,飞走之前还扑腾了他一脸羽毛,罗浮抬头看着它飞远了,这才把窗户给关上。
西洛皇宫内
新帝宫嘉文这会儿正坐在御书房内,他这会儿眼下乌青,脸色看着就是一副损耗亏空过度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人定然是刚从美人乡里面出来。
宫嘉文揉着眉心听底下的人说完话,脸上泛起怒意,将桌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扫,室内响动物品摔落的声音,他怒气冲冲:“一群废物,他先前不是受了伤了吗?!这次特意挑了他单独一个人的日子过去,还杀不了他,真的是废物!”
宫嘉文骂了半天,这才瞪向下面站着的人:“周瑞,你到底是请了些什么窝囊杀手?请这些人还不如派培养的死士去!”
周瑞身着官服,淡定地站在御书房内等新帝发火完。
他看了一眼新帝,垂眸敛下眼中的不屑,对新帝恭敬道:“是微臣无能。”
宫嘉文见他这样,想到他背后的势力,稍微收了一点自己的怒意,道:“算了,这次派过去的杀手应该让他受伤了,不如我们趁机派多点人过去,弄死他。”
“皇上,现在还不能确定太上皇那边的情况,这次刺杀失败,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让太上皇抓到我们把柄。”周瑞道。
“他定然是受伤了,专门出云宫去游玩就是走给我们看的,好让我们以为他没有受伤。”宫嘉文又开始不耐了,道:“就算被他抓到把柄又如何,难不成朕还怕了他不成?”
他道:“你做事这么畏畏缩缩不行,让你父亲来跟朕谈!”
周瑞依旧恭敬道:“皇上,父亲最近忙着处理越州事务,他也是这个意思,对付太上皇,不可随便出手,若是失败便退回,以后再找机会。”
宫嘉文怒瞪着他:“他现在禅位了,也调动不了太多兵马,怕他做什么,有什么好等的,按我说就随意指个罪责,你父亲带兵去处置他不就好了。”
周瑞听到这话,差点就被这新帝给蠢笑了。
他垂头掩饰自己的神色,道:“这都是父亲的意思,微臣也无法忤逆,若是要用到父亲的兵权,不如皇上您亲自着信纸与父亲商谈?”
“那敢情好,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些了,还是跟你父亲说方便。”宫嘉文嫌弃地朝他挥了挥手,拿了笔在信纸上书写,对周瑞道:“你就先退下吧。”
“是。”周瑞朝他行礼完,这才退了出去。
他从御书房出来,瞅了身后的御书房一眼,脸上挂着嘲意,这皇宫换了个主子,看着气质都下降了不少。
父亲野心不小,却找了这么个蠢货合作,可别以后被蠢货给坑了才好。
他摆了摆衣袖,往皇宫外走。
*
白亦清发现,这几天他回到自己身体的状态越发稳定了,只要它一睡觉,基本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血玉跟太上皇接触频繁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他距离邯州越来越近的缘故。
不过这样他倒是方便了不少,至少不用隔几天才知道自己的情况。
就是有时候小煤炭睡觉被太上皇吵醒,就比较麻烦,它醒来的同时他的身体就会因为失去控制陷入昏迷,这样还把莲华跟宁书给吓了好几次,后面也就习惯了,在他昏迷之后就会把他安置好。
这一天醒来,小煤炭就听到外面哭天抢地的动静,睁开眼睛就看到太上皇也一脸愠色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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