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能大能小
“哥！哥！醒醒……呜呜……你快醒醒啊……”李惠拼命地拖着李闲的胳膊，大哭不止。
那一年，他九岁，她八岁。
半坡镇一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好容易有了停歇的时候，小兄妹悄悄溜进了后山。
此时的蘑菇最大，最多，最美味，这是他们的经验。
李惠不小心将同桌的多功能文具盒碰掉在了地上，摔得合不上了，那个嘴巴尖刻的小女生，天天逼着李惠赔，已经把李惠逼哭了好几次……
他们没忍心告诉李院长，乡村的福利院，资金似乎从来都没够用过，李院长自己生病都舍不得吃药。
他们决定自己赚钱赔同桌的文具盒，镇子上就有专门收购野生菇的商店。
雨后的山沟沟里，蘑菇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一样耀眼，他们兴奋地采摘了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雷鸣电闪的，又下起了大雨。
他们只好钻进了一个废弃的土窑洞里避雨，哪知窑洞已经完全被雨水淋透了，在新的暴雨冲击下，大片大片的土块从洞顶往下掉落。
“这里不安全，快跑！”李闲情知不妙，拉着李惠快速往洞外跑。
刚跑到洞口，整个窑洞“轰隆”一声，全塌了下来，李闲的半截身子被压在了土里。在被压的瞬间，他用力一推，将李惠推了出去。
紧接着，又有一大块硬土打在了李闲的头上，将正挣扎着要逃出去的李闲砸晕了。
李惠一边拼命想把他从土层里拉出来，一边大哭着叫着他。
昏迷中的李闲，隐隐听到了李惠的呼唤，可他就是睁不开眼睛。
“哥，快醒醒啊——哥，坡上流下来好多泥水——哥，呜呜呜……”
那是山体滑坡造成的泥石流。
泥石流离他们越来越近，沿途碗口粗的树和石块，一并都被卷了起来。
“喂，小丫头，泥石流来了，还不快跑！”一个采蘑菇的村民，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逃，一边冲着李惠大叫。
“我哥、我哥被压住了，伯伯，求求您救救我哥——”李惠那小小的脸上，全是雨水泪水和泥水，看起来像个小叫花子。
她一边求着那村民，一边拉着李闲的胳膊，奋力往外拖着。
但她的力气不足，脚下屡屡打滑，一次次地摔倒。
摔倒了，顾不得擦满脸的泥浆，继续爬起来，努力把李闲往外面拖。
村民已经认出她是福利院的那个小孤儿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冲过帮着李惠拖李闲。
拖了几次没把李闲拖出来，眼瞅着那混浊的泥水已流到了几百米远的地方。
“小丫头，来不及了，我们快离开吧！”
“不要走，求你救救我哥——”李惠哪肯离开，紧紧抱着李闲的胳膊。
村民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隐隐能听到声音的李闲，听到村民要离开，着急的他竟然睁开了眼睛。
“伯、伯伯——”李闲吃力地说道，“求你、带我妹一起走吧——”
“哥，哥你总算醒了！”李惠激动地大叫，越发抱紧李闲的胳膊，“哥，要走我们一起走——”
看到这一幕，那村民叹了口气，一咬牙又返了回来。
在他的奋力拉扯下，终于把李闲拉了出来。
在泥石流席卷整个谷底的最后一刻，他背着李闲，拉着李惠，总算离开了。
…
…
这么多年来，李闲不断重复着九岁时的那个噩梦。
每次梦魇时，他似乎又被压在了那个窑洞里，他又处于了那样的昏迷状态，他明明听得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可他就是醒不了。
此时于他，不过是在重复着同样的噩梦而已。
他似乎听到了鬼王空间里的朵兰和小坏蛋，那焦急的呼唤声。
他甚至感应到了那在高压环境下，仍奋力吸收着精华之气的金色鬼珠。
他的鬼王空间达到了4997丈了！
他的鬼王空间达到了4998丈了！
他的鬼王空间达到了4999丈了！
鼎塔里的精华之气越来越稀薄，这里面原本恐怖到能撕裂八级半鬼的强大压力，此时已所剩无几。
李闲坐在这里，和坐在酆都银行的自动柜员机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精华之气进入丹田的流量，连最初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好在还没有断流。
鬼王空间还在一点点地开辟着新的领域，先是一米一米地扩张着，继而一尺一尺地扩张着，最后几乎是一寸一寸在扩张着了……最后，鬼王空间终于达到了五千丈！
金色鬼珠忽然颤动了一下，接着，整个鬼王空间都震动起来了。
空间里的云层迅速凝聚到了一起，再次化成了一个巨龙，在整个鬼王空间的上空翻滚着，体积是一级初期时的五倍大小。
李闲昏迷后，鬼王空间里云层已经变成了黑色，此时化而为龙，仍是一条黑色的巨龙。
“这是怎么回事？”朵兰疑惑道，“看样子，李闲的御鬼术应该已经升级了，但他怎么仍处在昏迷的状态？为什么在昏迷状态下还可以继续修炼？”
站在朵兰脚边的小坏蛋，也一直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表情。
那原本狂躁的巨龙翻滚了片刻之后，突然变小了，越来越小，小到几乎看不到了。
“嗷嗷！嗷嗷！”小坏蛋急得直叫。
呆在鬼王空间里陪着李闲修炼这么长时间，他对李闲的御鬼术也有了些许的了解。他知道，巨龙越大，代表着李闲越强。但现在巨龙越来越小，是不是说明李闲越来越弱了？
正自担心的时候，那已经小到绣花针一样龙，又瞬间膨胀成了最大时的状态。
此时它一直循环着，一会儿极大，一会儿极小。
小坏蛋越看越糊涂，只好求助地看向朵兰。
“别担心，这应该就是李闲再次升级后，变强的象征。”朵兰解释道，“只能大不能小，是条虫；能大能小方为龙。由此看来，李闲的战斗力比之前，应该提升了很多。只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朵兰越想越担心，直接仰头看天，大叫起来：“喂，李闲！李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醒醒！醒醒——”
“李闲！李闲！”小坏蛋也着急地叫着，“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