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交换
正在和几个警察搏斗的林枫，是认识路雪的，他曾经见路雪找过叶戈。见她喊了住手，立刻向后一个小跳，避过了对面的警棍，想要罢手不打。
可是对方却急了眼，好几个警察围攻，还不能拿下这个高中学生，以后岂不是让同事们笑话。所以林枫避过他们之后，几个警察依然追了上去，警棍没头没脑的砸了下来。
林枫一个闪避不及，肩膀上挨了一棍子，痛彻入骨。他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立刻俊脸一寒，弯腰向着那个打中自己的警察冲过去。
他的身子刚动，路雪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拦在了他和警察之间。
“住手！”
对面那几个警察见到路雪粉面铁青，当下不敢再动，林枫依然不管不顾的往上冲，却被路雪拉住手臂拦了下来。
“放开我！”林枫用力挣扎。
“你是叶戈的学生吧。这脾气和他还是真像！”路雪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来这里，一定是有要紧事，干嘛把时间浪费在打架上。先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林枫粗重的呼吸了几声，总算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狠狠的瞪了那几个警察一眼，记下了他们的警号。
“叶戈老师是冤枉的！”
“路队长，别听这小子瞎掰！那边是人赃俱获的！”
这几个警察喊叫起来，他们都是抓捕叶戈的人。也都是知情者。按照黄秋蝉的指示，来拦住学生的。正好在大厅遇到了林枫，本打算悄悄把这小子赶出去，一个中学生还不好对付吗？
可他们没想到林枫不但胆子大，而且身手也不错，当然脾气更是相当的差。双方说了几句，话不投机，立刻就打了起来。终于引来了路雪。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路雪板着脸说了一句，没理会那几个警察，带着林枫来到一间空屋子。
“说说吧，你知道什么？”
路雪虽然已经肯定叶戈是冤枉的，但是她想看看能不能从林枫这里挖掘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林枫果然没让她失望。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以路雪多年办案的经验，立刻察觉了不少的漏洞。
那些警察出警的速度就是一个败笔。还有那些电视台主持，只要找到他们随便一问，就可以问出真相，当然最关键的人，还是那个冒充林枫妈妈的女人……
“走吧，我们去看看叶戈。”
路雪带着林枫，很快来到了缉毒科的刑讯室，提出要带走叶戈。梁光远虽然不情愿，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黄秋蝉打电话求援加请罪了。
黄秋蝉快要气疯了。一向自我感觉可以在这座城市中予取予求的他，没想到竟然奈何不了叶戈一个小小的中学教师。他对叶戈的仇恨，已经从单纯的为侄子黄浩天出气，变成了情敌之间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叶戈！”黄秋蝉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打电话调动人手，决定硬来了。
而叶戈此刻也是心中暴怒。
龙有逆鳞，触之则雷霆万里，威凌天下。叶戈的逆鳞，就是他的这群学生。得知学生们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歹徒们打伤的事情，叶戈又怎么能就此算了。
“路雪，做个交换！”
叶戈表情淡淡，路雪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帮我查到是谁在幕后主使，以你的能力，很轻松就可以办到。而我，去帮你抓到那个黑衣人！”
叶戈抬眼望天，天上一弯新月如勾。
“就以，一夜为限！”
对于路雪来说，这件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好考虑权衡的。叶戈对自己有过不止一次的救命之恩，而且伸张正义本就是警察的天职。至于黑衣人的事情，更是压在路雪心头的一块大石……
路雪立刻点头：“一言为定！”
“你今天很不错！谢谢！”叶戈拍拍林枫的肩膀，和路雪两人分道扬镳。看着两人月下离开的背影，林枫摸摸刚才被叶戈拍过的肩膀，微笑了起来。
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被人认可，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情。
高楼林立，每个窗口的后面，都有一个家庭演绎着自己的故事。有正在争吵的夫妻，有对着电脑撸啊撸的宅男，还有站在窗前，看着新月满怀惆怅的思乡人。
一个住在十五楼的中年人，站在窗前抽着烟，忽然手一哆嗦，烟头落到了地上，用力的揉了揉眼。
刚才他好像看到，一道黑影好像清风一样，掠过了自己的眼前，这可是十五楼啊！中年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累而出现了幻觉。
不过当他四下眺望的时候，再次看到那条黑影竟然纵身一跃，从自己这栋楼，跳到对面那座楼上的时候，急忙拿出手机抓拍……
叶戈把身体的机能，调整到了最巅峰。无喜无悲的的像秋风一样在这座城市中穿梭，寻找着蛛丝马迹。
之所以和路雪进行交换，是因为他对自己找人的能力，有着相当的自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黑衣人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的范畴，恰好，叶戈也是！所以，他更能了解黑衣人可能的藏身之处。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安定的夜晚。当叶戈穿梭在这座城市中的时候，路雪已经展开了行动。
按照路雪的思路，那个冒充林枫母亲的女人，是查找真相的关键。但是很可惜，那个女人竟然从看守所里神奇的消失，不见踪影。
于是路雪的目标，放在了电视台方面。那些参与采访叶戈吸毒事件的记者，回答的答案依然不能让路雪满意。
据记者交代，他们是接到警局的邀请，一起去关注一个教师吸毒案子的。至于为什么会把时间掐的这么准，为什么警察会这么未卜先知，那就不是记者关心的了。
现在新闻界竞争这么激烈，难得有这样博眼球的事件，记者还哪里顾得上其他的……
于是，路雪只能进行最后一个方案。调查当时出警的警察。根据路雪分析，这件案子最终的指向，应该就是警局内部人员。否则不可能会让那个重要证人神秘消失。而且出警以及处理案件都布满疑点。
调阅了当晚的出警记录。路雪看到那几个熟悉的人名，暗暗点头。这几个参与抓捕叶戈的警察，居然全都是围攻林枫的那几个人。
到了这里，路雪已经抓到了事情的主线。她叫回了正在追捕黑衣人的苟恩涛，向他交代了一下。
处理这种事情，苟恩涛比路雪要方便出面。虽然路雪有国际刑警的身份。不过国际刑警的核心理念里，就有一条是绝不干涉其他国家的警务，而是以合作的方式进行一些案件的侦破和处理。
但是苟恩涛不同，国安局本来就是处理内部矛盾和外来威胁，维护国家安全的。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特权。用来清除几个警局内部的害群之马，名正言顺而且充满力度。
果然，苟恩涛亲自出马，先是找到了那个叫李强的为首警察。虽然在处理黑衣人事件上，苟恩涛显得有些能力不足，但那是因为黑衣人的能力远超常人。他能够成为成为国安局在东南地区的负责人，本身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威逼加上利诱，那几个警察立刻服了软，乖乖的说出一个名字——梁光远！
苟恩涛马不停蹄的找到梁光远，说出自己的来意，一亮自己的证件，梁光远立刻面如死灰。
他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把事情自己扛下来，等着黄秋蝉的垂怜来捞自己。另一个选择就是……
“你可以戴罪立功。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交代问题清楚的话，我绝不动你！”
苟恩涛洞悉了梁光远的心思，满脸严肃的诱降。
像梁光远这种人，为了往上爬，可以随便陷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后半生，去赌黄秋蝉可能出现的善意。
所以当苟恩涛亲手写下保证书，按下手印递给他的时候，梁光远立刻把黄秋蝉供了出来。
此刻，距离叶戈和路雪分开，只过了两个小时。才只是凌晨一点半。
按照路雪的想法，立刻就要去抓捕黄秋蝉，却被苟恩涛阻止了。
“我记得，你们的交换条件，是我们帮他找到幕后主使，他帮我们抓到黑衣人！”苟恩涛泡了两杯咖啡，递给路雪一杯，笑眯眯的说道：“注意，是帮他找到而已！”
路雪明白苟恩涛的意思，皱眉说道：“为什么我们不争取做的更好呢？叶戈对我们的帮助，值得我们去这样做！”
“我比你要清楚这个黄秋蝉的背景。我们出面，不是不可以抓他！但是这样的话，会有方方面面的阻力出现。黄家的背景，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厚！”苟恩涛说道。
“那有怎么样？难道背景深厚就可以随意践踏法律？苟处，你让我失望了！”路雪的眉毛立刻拧在了一起。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苟恩涛意味深长的笑笑：“我猜，我的处理方法，才会让叶戈更满意！”
“怎么说……”
“你刚才看到了，我对梁光远说，如果他坦白交代的话，我保证不会动他！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动他，叶戈也不会放过他的……叶戈这个人是个直男。你对他好，他对你更好。可是如果有人让他不爽的话，他会让那人更加的不爽！我留给他的，是一个快意恩仇的出气机会啊……”
路雪诧异的看着苟恩涛，如果这人再长出尾巴的话，那完全就是个穿着西装的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