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2章

  在他们离开后，村长里村民们爆发除了热烈的欢呼声，掌声。
  他们被这帮海盗欺压多年，欺压惯了，直到今天才出了一口恶气，在黑明珠，在我们的带领下，才发现原来凶恶的海盗也不过如此。
  当晚，举行了篝火晚会庆祝小胜。
  大家都喝了一点酒，喝得挺开心。
  在篝火晚会中，我却见不到黑明珠。
  去问才知道，她去巡视各点岗哨了。
  她担心敌人会夜袭。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海边的一处岗哨检查那边的人是否站岗到位。
  我走了过去，问道：“在忙呢。”
  她说是。
  说完又往下一个哨点。
  我说道：“听说你还没吃晚饭呢。”
  她说道：“不饿。”
  我和她并排走着，说道：“辛苦你了。”
  她看看我，没有说话。
  我说道：“大家都很感激你。”
  她说道：“有什么好感激，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说道：“没想到我们竟然沦落到被海盗攻击的地步。”
  她说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和九。”
  我说道：“哟，看透世事一样的通达。”
  她说道：“我认为这帮海盗今晚会从我们侧边突袭。”
  我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说道：“今天在离开的时候，他们很不甘心，绕了好几圈小岛，停在这一侧比较久。我们的正面今天他们攻不上来，知道我们部署火力集中，怕了。而右侧跟后侧都有天然的石坡作为掩护，易守难攻，他们要爬就要拿着手电筒上来，会被我们给发现，那只有这一边比较容易攻进来。所以我们要在这里部署更多的火力。”
  我问：“你那么确定。”
  她说道：“确定。即使他们从正面攻，也是佯攻，真正要攻的还是这一侧。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四周都要做好安全防范，毫无死角，不能让他们混进来，进来了我们就陷入被动。每个岗位，每个岗哨，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一旦发现敌人来袭，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马上调兵遣将过来。”
  我说道：“好吧，那如果被攻破呢。”
  她说道：“第一道防线是岗哨，第二道防线则是我们所住的房子的楼栋，无论是窗口，拐角，自成防护体。夜里看不清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暗号是hello，回答是morning。一旦回答错误或是问第二遍不回答，立马开枪。”
  我说道：“行吧，我觉得第一道防线他们都过不了。”
  黑明珠说道：“也不是这么说，假如只是这群海盗，他们攻不上来，最怕的就是他们会请雇佣军，会有高人助阵。”
  我说道：“不会吧，一群游荡的海盗而已，还能有什么钱请雇佣军，高人助阵。”
  她说道：“对方如果舍得花点钱，还是有人愿意帮他们做事。就像觉辛甘军阀一样。”
  这倒是。
  我说道：“其实如果他们再打上来，不要讲什么道义，直接弄死他们，消耗他们力量，歼灭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
  她说道：“先礼后兵，我们这样子做也是给我们，给他们，给大家留一条后路，算是警告过，倘若再来，就不会再客气。”
  我说道：“他们是强盗，会说什么客气，道义吗？就往死里打！”
  她说道：“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照顾好珍妮。”
  我说道：“柳智慧带着。”
  我看着黑明珠一条牛仔裤，上身迷彩装，扎着辫子，英姿飒爽，凌厉逼人。
  我问道：“你不会亲自上战场吧。”
  她说道：“这时候我不站出来，谁站出来？谁带他们？”
  我说道：“我知道，你要站后面一点，不要亲自带人冲，知道吗。”
  她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也看着我。
  凌厉逼人的双眸，闪过一丝温暖的柔情。
  一个女人，为了我们全部人的生命而在外拼杀，我一个大男人，却要回家睡觉？龟缩在家中偷生？
  我说道：“我今晚陪着你。”
  她说道：“枪弹无眼，你陪我干嘛？我们不是已经说过，我们之中，如果出来执行危险任务，必须要有一个人留着，为了我们的孩子！”
  这一次，她不是说为了珍妮，而是说，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轻轻抱住了她。
  黑明珠没有抱我，手没有伸上来，她说道：“我们的孩子需要我们，哪怕是一个，也比没有强。而且你是整个团队的主心骨，你才是这个团队的最主要的领导，你不能有事，你有事，我们这个团队就散了，贺兰婷和柳智慧，和我，互不相服，如果你一旦有事，我们这个团队立马会散，散了还怎么谈报仇，打回去？放心，我不会有事。”
  我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她没有拒绝我。
  眼睛中全是脉脉柔情。
  黑明珠对我说道：“回去。”
  我说道：“你说你们互不相服，为什么呢。”
  她说道：“你说为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她，也许是为了我，也许是为了很多东西。
  如果我完蛋，的确，她们这个团队真的会散掉，谁来当头，谁都不愿意，更没法把程澄澄拉入这个团体。
  当年对抗四联帮，灭掉四联帮，也是我把程澄澄，柳智慧，黑明珠，拉入我和贺兰婷的阵营，所以我们才最终灭掉了四联帮。
  这一次也是一样，这几个人缺一不可。
  我说道：“要不我们回去，不要站在最前一线。”
  枪弹无眼，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一颗子弹刚好飞过来打到她身上。
  黑明珠说道：“这是我职责所在。”
  她摸了摸我的脸颊，说道：“你回去，乖。”
  反而轮到她来哄我了。
  她松开了她的怀抱，我也放开了她，说道：“好。”
  她说道：“回去如果珍妮问我在干嘛，你就实话实说，别骗来骗去，说我去哪里去哪里。当年爷爷去执行任务时，一样会老实告诉我去执行危险任务，从不骗我。她需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她需要知道她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我说道：“对这么个小小孩，是有些残忍了。”
  她说道：“残忍，这才是我们的人生。回去吧！”
  她推我走。
  我说道：“好，那我走了。那，你不打算亲我一下再让我走。”
  她说道：“你还小吗？”
  我说道：“我觉得，我还小。”
  她用力推开我：“走走走！今晚无论打成怎么样，都不要出来，有人强攻门里，说明这里失陷，对不上暗号，开枪。真到了那一步，也是无力回天，各安天命。如果真这样，祈祷我来世不要遇见你。”
  说到这里，明显有些伤感了，像是诀别一样的言语。
  我说道：“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她说道：“士兵上战场前，都做好捐躯的准备，会写好遗书，我们不忌讳死亡。”
  我问：“那为什么说祈祷来世不要遇见我。”
  她说道：“我恨你！恨你。”
  她扭过头。
  眼睛里翻着泪。
  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说道：“别恨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会尽力去弥补，好吗。我们这不是处得好好的吗。”
  她说道：“好个鬼。恨死你了。”
  我好好和她好言好语说了一番话，她这才又柔情默默看了我。
  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其中之一，便是黑明珠了。
  回到了房间中，哄了一会儿安妮睡觉。
  果然，珍妮问我妈妈去哪里。
  我看了看珍妮，本来一开始的确想骗她说妈妈已经睡了什么的。
  但，想到黑明珠的话，我说了实话，告诉了她她的妈妈去打海盗。
  她问我那爸爸为什么不去？
  我对珍妮道：“爸爸要留在家照顾珍妮。”
  珍妮说道：“爸爸，珍妮不需要爸爸照顾，爸爸去照顾妈妈，去保护妈妈。坏人会打妈妈。”
  我说道：“珍妮，爸爸也想去，可是，你妈妈不让。你妈妈说我和你妈妈，需要有个人照顾你。”
  珍妮说道：“我想要妈妈回来，我不要她去打坏人。”
  我说道：“妈妈不去的话，坏人会打上来，会抓了我们所有的人，你，我，你妈妈啊，智慧阿姨，婷婷阿姨，我们会被杀掉，知道吗。”
  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说着说着间，她睡着了过去。
  看着这圆圆的小脸蛋，貌似比之前消瘦了一些，我的心有些疼。
  本来一个可爱幸福的小孩子，为什么生下来就要经历那么多坎坷是非。
  累了一天，我也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响起了枪声，爆炸声音。
  我一下子惊醒了了过来，珍妮也醒了过来，缩在了我的怀抱中。
  我抱起了珍妮。
  珍妮问我道：“爸爸，妈妈在打坏人，是吗。”
  我说道：“对，妈妈在打坏人。”
  黑明珠说这帮人不甘心，今天盯好了我们的防线比较弱的一边会卷土重来，果然是卷土重来了。
  这么密集的枪声，并且还有爆炸声，看来打得很激烈。
  这些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夜里，尤为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