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曲线救国

  赫内斯最终同意了希斯菲尔德的建议，把荣光租出去，去其他球队积累经验，适应德甲，同时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甩给了别人，让那些热情过度的中国记者们去找其他球队的麻烦。
  当然了，为了避免对方租到荣光之后却不用，白白浪费了时间，租借的时候一定要写清楚，规定好荣光的出场次数，低于这个出场次数的就不行。如果做不到，就要代拜仁慕尼黑支付荣光一个赛季的薪水。
  在敲定之后，赫内斯找到了荣光，把俱乐部的意思告诉给他听，希望他能够接受。
  “租借？”荣光在听到赫内斯这么说之后很吃惊。
  “是的，鉴于目前这种情况，我个人认为你选择被租借出去还更好一些。最起码你会有更多的比赛可以打。你要进步，没有比赛是不行的。”赫内斯说道。
  “就是说我不能为拜仁慕尼黑踢球了？”
  “呃，也不是说不能，只是暂时不能。你只是出去锻炼一下，当你表现出色之后，还是可以再回拜仁慕尼黑的。”
  荣光想了想，然后摇头：“我说了要到九月一日的……”
  “到九月一日转会窗口都关闭了，你就算想租借出去也出不去了。”赫内斯说道。“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荣。我们都很看好你的天赋，但是现在球队里没有你的位置，租借出去寻求锻炼的机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俱乐部也会派球探专门跟踪观察你的。”
  “好，我会考虑一下的……”
  荣光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租借？
  那不是逃跑吗！
  在九月一日之前还有两场比赛，荣光要尽力一试。
  ……
  尽管荣光依然每天都在很努力的训练，但是联赛第四轮的大名单中，依然没有荣光的名字。
  拜仁慕尼黑在客场2：0击败了曾经在赛季前的德国联赛杯中淘汰了他们的汉堡。
  在没有荣光的情况下，拜仁慕尼黑联赛前四轮取得了三胜一平的成绩，排在联赛积分榜的第二名。
  这充分说明了，不需要荣光，拜仁慕尼黑也还是拜仁慕尼黑。
  所以对于如今的拜仁慕尼黑来说，荣光确实很多余……
  就连中国媒体也不好再继续质疑希斯菲尔德为什么不让荣光出场了。
  拜仁慕尼黑现在的成绩这么好，让荣光出场？
  没有意义……人家确实不可能再给荣光机会了。
  这个事实让中国国内的球迷非常失望。
  人家形容球员失意，都是说他要把板凳坐穿。可现在荣光的情况却是连坐板凳的资格都没有！
  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天才”，竟然连在拜仁慕尼黑做替补的资格都没有，难道中国球员就这么和豪门无缘吗？
  他们苦等了一个月，没有等到荣光代表拜仁慕尼黑出战。
  他们还不知道要继续等多久。
  第四轮联赛之后，联赛会进入休战期，在月底还有一场德国杯，随后就是国家队比赛日了。
  下一轮联赛要等到九月中旬去了。
  这等待简直漫长！
  ……
  荣光正在家中做比赛笔记——这是孙奉阳要求他做的，通过做比赛笔记，来重新温习一下比赛，从中获取经验。哪怕是他没有参加的比赛也不例外。
  现在的他除了要接受伦纳德的力量训练之外，还要接受孙奉阳的战术训练。
  可谓非常忙碌。
  就在这个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荣光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荣吗？”
  “是我，你是谁啊？”
  “我是卡卡。”
  荣光愣了一下，卡卡？
  是那个卡卡！
  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我找卢卡斯要了你的号码。”
  “你有什么事吗？”荣光的语气马上冷淡了很多。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荣。你有什么事情吗？你是怎么搞的？德甲联赛都开始四轮了，你连大名单都进不去！堂堂南美解放者杯冠军球员，堂堂圣保罗的主力球员，你就这么不堪吗！”
  “喂你……”荣光没想到卡卡这小子打电话来是骂自己的。
  “你这是在丢圣保罗的人！圣保罗出去的球员，怎么会这个样子？”
  “啰嗦！”荣光喝断了卡卡的话。
  这个时候黛玻菈听到荣光的声音，走了进来想看个究竟，就看到荣光一只手捂着话筒，扭头问她：“卡卡在AC米兰踢上比赛了吗？”
  黛玻菈想了一下，摇头：“没有，不过……”
  荣光松开了手，对着手机说：“你好意思说我吗，你不也没有在AC米兰获得出场机会！”
  “呃……”黛玻菈已经能够想到卡卡在电话那头是什么表情了，他一定在捂脸……
  “白痴！意甲还没开赛！我出什么场！”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温文尔雅样子的卡卡，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喝骂道。
  声音大的黛玻菈自带旁边都听得到。
  荣光把手机拿远了点，偏着头咧嘴。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很显然，在拜仁慕尼黑，你不会有出场机会的，为什么不租出去？寻求更多的出场机会？”
  “我才不要，那是逃跑！”荣光哼哼道。
  “白痴！你在拜仁慕尼黑连大名单都进不去就很光荣吗？七百万美元加盟拜仁慕尼黑，却连十八人大名单都进不去，真是让人笑话！我在意大利都看到有关你的笑话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我就是想来嘲笑你的……”
  卡卡说着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荣光把电话挂断了。
  他还想再打过去，发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混蛋！
  他暗骂着放下了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德甲新闻。
  最开始他觉得以为自己去了欧洲之后，荣光还会继续留在圣保罗，没想到拜仁慕尼黑宣布荣光加盟比AC米兰宣布他加盟还早……
  当时他还很高兴来着，自己可以和荣光在欧洲继续竞争了。
  整个欧洲，舞台可要比圣保罗和巴西大多了。
  但是哪想到荣光去了拜仁慕尼黑之后，竟然四场联赛连大名单都进不去！
  这样还竞争个屁啊！
  卡卡这才想到给荣光打个电话，希望可以刺激一下他。
  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卡卡看着网页上荣光的照片皱起了眉头。
  ……
  “其实，我也建议你租借出去。”黛玻菈看到荣光气呼呼地先挂电话，又关手机，她说道。
  “很显然，主教练不喜欢你。你在他手下踢球是没有前途的。”黛玻菈继续分析道。
  “难道你真的要在拜仁慕尼黑打半个赛季的业余比赛？”
  荣光不吭声了。
  “你想赚更多的钱，但如果你继续呆在拜仁慕尼黑，你是不可能赚到更多的钱的，除了年薪，你什么都没有，没有奖金，没有商业代言……再有一个月，你打不上比赛，你就该在公众眼前消失了。对于赞助商来说，没有人会喜欢在一个连比赛都踢不上的球员身上投钱。”
  用钱来劝说荣光果然有效。
  荣光听到黛玻菈这么说了之后，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松动了。
  不过荣光最后还是倔强地说：“还有一场杯赛呢，我再试试。”
  见他这样，黛玻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反正作为一个经纪人，她能做到的都做了。
  ……
  第二天荣光去球队的训练的时候，遇到了施魏因斯泰格。
  “菲利普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我们说到了你，荣。”施魏因斯泰格说道。
  “说到了我？”
  “嗯，菲利普奇怪你为什么还继续留在拜仁慕尼黑。他以为你应该早就租借出来了。”
  又是租借的事情。
  “……他说自己在斯图加特很开心，已经连续三场比赛出场了。我觉得他说对诶，荣。要不然你也寻求租借好了，说不定能够像菲利普那样获得更多的机会呢？”
  施魏因斯泰格还在喋喋不休，但是荣光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说了什么上面。
  这么几天，大家都在建议自己租借出去。
  难道……真的要租借吗？
  荣光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我那么努力拼命的训练特训是为了什么？
  ……
  不过荣光的不甘心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击败了。
  德国杯六十四强淘汰赛，拜仁慕尼黑客场挑战诺因基兴，这是一支地区联赛的球队，可以说是半职业的。
  就算是面对这么一个弱旅，荣光也没有被安排进十八人大名单里……
  “德国杯打这样的对手，荣光都不在大名单里……希斯菲尔德这是逼荣光接受租借啊……”中国记者们拿到十八人大名单之后，忍不住叹息道。
  “希斯菲尔德这个倔老头！”
  “我本来还很希望看到荣光穿着拜仁慕尼黑球衣出场的……现在我也不奢望了，还是赶紧出去吧，先能打上比赛再说。要不然再这么下去，人都废了！”
  “我以为就马加特不喜欢中国球员，现在看来希斯菲尔德也不喜欢啊……”
  ……
  “这不是逃跑，荣。”在特训的间隙，孙奉阳对荣光说起了租借的事情。“这叫曲线救国。你去其他球队表现出色，一样可以让拜仁慕尼黑把你召回来，到那时你已经完全适应了德甲，希斯菲尔德就再也没有理由不用你了。希斯菲尔德不给你在拜仁慕尼黑证明自己的机会，那你就去其他球队证明，你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们，你完全符合标准！”
  荣光点了点头：“那我不去其他国家，就在德国，就在德甲，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这么说你同意了？”孙奉阳问道。
  “是啊，不同意租借还能怎么办呢？我可不想打半个赛季的业余比赛……”荣光撇嘴道。
  “但是我迟早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