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衙内英明

  退回了有大宋禁军把守的高门大宅中,就有了很牛逼的感觉。
  “屁股上冒血的那个,你叫什么?”
  高方平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注视着他屁股上的飞刀。刺那么深,显然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发泄了,人群中估计有个绿林好汉想要高衙内的命?
  “我的衙内爷!小的富安啊!您最忠实的跟班!”
  黑痣号啕大哭了起来,寻思白痴衙内真的被石头砸傻了,这么卖力表功还受伤,居然把老子的名字都忘记了?
  高方平迟疑片刻道:“富安你去见我老爹,让他找教头徐宁来林家见我,记住不要陆谦要徐宁。办好之后去疗伤,然后找账房领赏两贯。”
  富安果断的捂着出血的屁股去了。
  “赶紧的我们走。多带些手雷冲锋枪,以防不测。”高方平神经兮兮的模样。
  狗腿们也听不懂白痴衙内说什么,不过听说此君昨晚被一片瓦砸中脑袋,那么今个说些胡话也正常。他就是脑袋不受伤的时候,也不见得会说正常话。
  居然出现了飞刀伤人,这个时候其实不该出门晃荡了。不过如果还没有把林家小娘子害死的话,那就赶紧的缓和一下,不要弄的太紧张。真个是林氏死了,和林冲结仇就深了,这个黑锅未免背的太大。
  林家小娘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老实说细节想不起来,十几年前看过的水浒早忘记了。只能先去一趟……
  似乎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出来后就连走路也歪歪斜斜的没个正经,又跟着一群狗腿子,有的提着鸟笼,有一个狗腿抬着茶壶,还有一个拿着扇子。
  高方平则是穿着花衣服,帽子上朵不知什么花,目下这个状态倒是蛮爽的,就是显得有点猥琐……
  高俅在白虎节堂升帐议事,外间忽然传来声音:“老爷,富安来见您……”
  “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节堂骚扰老夫公务,杖责十五赶走!”高俅对外间喝道。
  “他说是衙内吩咐的。”外间的老管家道。
  听到衙内,高俅无奈的闭着眼睛。
  身边的军将幕僚携带着明白的样子起身,不公务就到这里了,这已经是惯例。往常听那个白痴纨绔子弟哭着喊着的进来找爹,就说明提前结束了。
  人走空后,高俅取下官帽放在一边道:“让他进来。”
  富安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在白石地面上拖了一串血印。
  高俅一惊,这次富安伤的不轻,说明真的有事了,是针对衙内的。
  “我儿说什么了?”高俅关切之情显露无疑。
  富安跪在地上道:“衙内今日很怪异,让小的请您遣禁军教头徐宁,马上去林娘子家中见衙内。其余的小人不知。”
  高俅又皱了一下眉头道:“刚刚能动又去了,男人好色本无过,但已经弄这么大了,他避过风头不行吗?”
  富安低着头不敢啃声,很担心老爷一不高兴,“教唆衙内”的黑锅扔过来就完了。
  随即,高俅扭头对立在帐后的心腹统制问道:“禁军中有徐宁这号人物?”
  “回殿帅,闻说此人善使一柄钩镰枪,甚是勇猛,乃殿前班直金枪教头。却不会做人,升迁无望,平时不引人注意。”心腹低声道。
  高俅想了想,有本事的人通常人情方面欠缺些,类似富安这样的弱智本事就差些。现在林冲的事影响较大,似乎已经激怒了一些游侠类亡命徒,从富安屁股上的飞刀就能看出来。那么这个时候,平时讨巧的废材不中用了,于是衙内开口点名要金枪班教头徐宁。
  不要陆谦而要徐宁也很正确,陆谦人品存在问题,功利心太重,攻击性太强,这种人用好了的确能做些事,但是害处也很显然。
  “老天有眼,果真降下祥瑞,咱家活宝开窍了。”高俅自言自语的笑了起来……
  繁华汴京的大街小巷比陌生。高方平带着人行走间,见四处是吆喝叫卖之声,人流络绎。
  正巧路遇一美貌小娘子,在售卖炒香了的豆子。高方平自来有爱吃豆子的习惯,于是停下脚步先观察。
  众狗腿子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看起来街市上还算平静,没有暗藏猫腻,高方平胆子又大了起来,摆出纨绔造型一伸手,左边的狗腿递来了扇子。
  展开扇子摇晃了一下,折起敲敲一个不知姓名的狗腿的脑壳:“去给我买袋豆子吃。”
  那个狗腿朝着美貌小娘子走了过去,顿时把人家吓得颤抖了起来,她神色慌张的想要弃摊逃走,却又不甘心,家中病重的郎君,还指望着卖了豆子去抓药呢。
  “小娘子,我家衙内看中了你,这是你的造化,跟着我家衙内,伺候得高兴了,一身荣华富贵不在话下,赶紧的,收摊子跟着老子们走。”狗腿子嘿嘿笑着。
  小娘子眼泪夺匡而出,情急中也说不出话,颤抖着跪在地上。
  “怎么着,不识抬举……哇呀!”
  狗腿把平时背熟了的台词念将出来,却是被高方平过来一巴掌抽脑壳上。
  高方平道:“让你买豆子,又不是买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罗里吧嗦的,快滚!”
  这家伙灰溜溜的捂着脑袋退后,很无语的寻思,衙内爷不是最爱这么干了吗?
  鉴于高衙内以往口碑实在太坏,小娘子继续低着头颤抖。
  高方平从摊子上拿了一包豆子问:“多少钱?”
  “回禀衙内,一文钱。”小娘子唯唯诺诺的道。
  高方平吃了一惊,这么一袋炒香的豆子只一文钱?人家武大郎的炊饼都两文一个呢。
  没人知道,花花太岁仰头发呆之际,思考的不是怎么抢占民女,却是往后的发财之道。
  少顷,高方平问手下要了两文钱放下,拿着豆子就走。
  “衙内给多了,民女不敢收衙内的赏赐。”小娘子颤抖着声音道。
  “无妨,那不是赏赐,是我手下得罪你的赔偿,安心收下。”高方平吃着豆子走了。
  小娘子愣了一愣,怀着疑惑的心思,拾起了两文钱。
  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双美目,注视着街市上这一幕的发生……
  走着,高方平把扇子放在后领中。
  真的是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啊,不经意间的造型,纨绔的一塌糊涂。
  “白痴……”
  身后的不知什么地方,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传来。
  高方平急忙回身去寻找,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不妙的预感再次袭来,高方平宁可信其有,连跳代跑的道:“赶紧的,阵型阵型,你们这些白痴蠢货,那么散乱成何体统,不懂把本衙内护卫在中心吗?前军,左右,中场,后卫,咦……果然是球星之后。”
  “衙内爷英明!”
  众狗腿虽然不知道白痴衙内说的什么,却也摆好了欺负老百姓惯有的无敌阵型,把大少爷护在核心奔跑。
  在大街小巷中跑来跑去,豪华阵型吓坏了许多小萝莉,之后到达了林张氏的本家……
  林娘子的爹爹也是教头。林冲被开封府下狱后,林娘子失去依靠,暂时住在娘家。
  张氏小院外围,老远看到有威风凛凛的大宋禁军在警戒,且堂屋内隐约传来妇人的哭泣声。
  “不好,怕是出事了。”
  高方平催促家丁围了过去。心里觉得,此时堂屋内应该是那个阴险的陆谦。
  一个禁军客气的阻拦道:“请衙内请留步,此时内中脏乱吵闹,未免脏了您的眼,等清理干净后……”
  “轮不到你教我做事,把守外围,没有本衙内的命令一步不许动,明白我的意思吗?”高方平打断道。
  “遵命!”小军头吃了一惊。衙内的意思似乎和里面的陆谦有点不同。
  这下,高方平带着众狗腿子进入了张家院子。
  这种有他们上官在的场合,高方平发布命令是不行的。不过应该稳得住,这些人是高俅的亲军,类似于家丁一般的军事存在,那就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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