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0 败露

  这个夜晚,我和苏菲享受着久违的温馨,就像当年刚认识时候一样吃着七块一碗的拉面,手挽手行走在寒瑟却又遍布浓情的夜市街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唯一不同的是临近而立之年的我们怀中多了一个见证我们爱情的念夏。
  我清晰的记得不夜城时期,苏菲拖着单薄的身躯替我守护王者,石市战“四大家族”时候已经怀有身孕的她,孤身赴京城为我寻觅背景,金三角时候,泪眼婆娑的她站在“湄河”岸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她会一直等我回家,从崇州到阿国,这一路她为我做的点点滴滴,明明早已身心疲惫,却从来不会说出一个“累”字的她。
  细细回想,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未替她做过什么,有的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给予,如果不是她的一忍再忍,撑起我们之间这份差距悬殊的爱情,或许我们早已形同陌路了吧。
  原来,在季节的变迁中,我们不知不觉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我当时能够用dv记录下这一切,相信绝对是一部可以感天动地的爱情大片,怀抱着念夏,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苏菲,心底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走到一家卖小首饰的地摊前面,苏菲兴奋的指着一对“仿十字架”造型的精致耳钉,露出小孩子似的浅笑:“老公,你看那枚耳钉,像不像当初咱俩当初一块打的那个。”
  “像。”我抻手摸了摸自己左耳上的耳洞点了点脑袋。
  苏菲爱不释手的捧着那对耳钉轻呢:“要不要咱们再买一对?你一只我一直,好不好?”
  我特别难为情的摇摇脑袋干笑:“都多大岁数了,还整这套非主流,不来不来..”
  “好吧。”苏菲有些失落的点点脑袋。
  我们起身继续游逛夜市,不过她的情绪明显低了很多,虽然也跟我说说笑笑,但是状态明显不对劲,路过一家卖棉花糖的小摊子时候,念夏刚好醒了,嚷嚷着要吃棉花糖,我把孩子抱给苏菲,捂着肚子说:“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哈,我撒泡尿去。”
  “切..能不能注意用词儿,当着孩子面呢。”苏菲白了我一眼。
  “好好好,等我一会儿,我方便下去!”我乐呵呵的在苏菲和念夏的额头亲吻一口,转身朝着后面的犄角旮旯跑去,确定苏菲看不到我后,我又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刚刚她看耳钉的那家小地摊,冲着老板挺不好意思的努嘴:“姐们,帮我把那对耳钉包起来吧。”
  地摊老板是个三十多岁,姿色还算不错的少妇,笑吟吟的点头道:“这就对喽,女人有时候想要的并不多,给她喜欢的,比给任何金银珠宝都能讨她欢心。”
  我抓起耳钉,犹豫半晌后,插进自己几近愈合的耳洞里,咳嗽两声道:“嘿嘿,我就是觉得岁数不合适。”
  老板递给我一面小镜子,微笑着说:“一听你这话就是平常肯定很少给媳妇买礼物吧?兄弟,我跟你说啊,不管多大年龄的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都是个小女孩,别看她们有时候发脾气,使小性子,好像要掌控自己爷们全部,其实她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确定一个专属的位置。”
  “专属位置?”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感激的朝着对方抱拳“谢啦姐姐。”
  几分钟后,我跑回卖棉花糖的小摊子跟前,念夏正捧着一束比她脑袋还大的棉花糖吃的津津有味,嘴角沾满了糖精,看着分外可爱,而苏菲则有些出神儿的盯着不远处一对手挽手的小情侣怔怔发呆。
  “看啥呢媳妇?”我凑到她耳边顺着目光往过瞅。
  “没什么。”苏菲摇了摇脑袋,猛不丁注意到我左耳垂上闪闪发亮的耳钉,瞳孔顿时放大,随即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轻捶我胸口一下撒娇:“你刚刚不是说非主流嘛,怎么..”
  “来,大宝贝!老公替你戴上。”我不由分说的扳正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将另外一颗耳钉戴在她的右耳上,然后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我俩,搂住她的肩膀努嘴:“啧啧啧,郎才女貌,来媳妇,茄子..”
  苏菲的眼圈顿时红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跺跺脚:“你讨厌。”
  “妈妈好漂亮,爸爸好帅气。”念夏从旁边一蹦一跳的起哄。
  我把手机递给卖棉花糖的青年,笑呵呵的说:“大哥帮个忙,给我们拍张全家福吧。”
  “咔嚓”相机定格,我们一家三口,环抱在一块,拍了张清晰无比的全家福。
  拍完照,我们继续沿着夜市街道闲逛,这次苏菲的情绪明显高涨很多,手牵着念夏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看到什么都想拍张照,或者买一点尝尝,我从后面望着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会心的咧嘴笑了。
  在众多兄弟们的眼中,大嫂苏菲可能是个女强人,在杜馨然、陈圆圆这样的姐妹的眼里,苏菲或许是个女孩子,但是在我眼里,她其实就是个小女孩,其实道理很简单,每个女人都有一层自我保护的盔甲,只有当她在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面前,她才会卸掉伪装,去情不自禁的撒娇、任性,智商清零。
  我抚摸着下巴颏轻声喃喃:“愿你的时光清新如夏,愿你的岁月安好不容倾塌。”
  从夜市街出来,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我们一家三口回到酒店洗刷,可能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我本来想趴在床上等苏菲洗完澡,完事顺便来场“友谊的小炮”,哪知道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摸了摸鼻梁,朝着正坐在梳妆台前面描眉的苏菲吧唧嘴:“感觉好像错过点什么。”
  苏菲面颊绯红,娇滴滴的白楞我:“活该,谁让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喊都喊不起来你。”
  “要不,咱重新温习一下昨晚上没来得及干的事儿呗。”我无赖的爬起来,环抱住苏菲的小蛮腰,脑袋更是撒娇似的来回拱动。
  苏菲坏坏的一笑,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念夏,你爸爸欺负我..”
  “咣当。”念夏套着一声可爱的卡通睡醒,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嘴里还塞着一柄牙刷,满嘴全是泡沫,一记“电炮飞脚”踢到我身上,含糊不清的呢喃:“放开,我妈妈..”
  “哈哈哈..”我们俩瞬间被小家伙的模样给逗乐了,我一把搂起小东西,咯吱她的腋窝,把小家伙逗的“咯咯咯”直笑。
  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慵散的洒在我脸上,有光、有她和有家,这样的一个清早真的太美好。
  收拾干净,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跑到楼下去吃早点,我屁股刚坐到板凳上,兜里的手里猛不丁响了,看了眼来电人姓名,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小声呢喃:“我记得昨晚上我特意关机了啊。”
  苏菲挽起秀发,轻声道:“我帮你开的,又冲上了电,怕你有事儿耽搁。”
  “来,一开机就有麻烦。”我抹了把脸颊烦躁的接起电话:“什么事儿啊,老贺!”
  “赵成虎,你有点过分了!”电话那头的贺鹏举带着一股子愠怒。
  我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瞬间给干迷糊了,不满的反问:“啥呀我就过分了,大清早你就开始犯病是不是?”
  贺鹏举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吓得我嘴巴张大,他声音粗重的低吼:“我大嫂和鱼阳的事情别说你不知道!”
  “呃,这事儿啊,二哥你先别发火,事情是这样的..”我手忙脚乱的起身,走到街边,尴尬的解释:“鱼阳和你大嫂其实就是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俩具体是啥时候建立的友谊,反正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真的。”
  贺鹏举粗暴的打断我的话,厉喝:“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朋友能睡一个被窝?昂!赵成虎,我一忍再忍,你他妈变本加厉,真欺负我没脾气是吧?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咽了口唾沫干笑着说:“二哥,这事儿你让我咋给你交代,我总不能骟了鱼阳吧,这玩意儿就跟借别人的手指头掏自己耳朵眼一样,谁也没吃亏,咱就息事宁人呗,真闹大了,我脸上挂不住,你也过不去,是不?”
  贺鹏举愤怒的低吼:“去尼玛得,听你这意思,好像你们还吃亏了呗?今晚上八点之前,让鱼阳滚到漕运商会,把事情解释清楚,该怎么赔偿赔偿,否则别说我单方面撕毁咱之间的条约。”
  俗话说的好,泥人还有三分火,被贺鹏举骂儿女似的一通谩骂,我的脾气也顿时上来了,扯着喉咙回击:“你麻勒个痹得,赛脸是吧?不鸡八爱搭理你,你还没完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骂我几句了,就他妈睡你大嫂了,你有脾气没?你还别跟我扯淡,条约这玩意儿你乐意撕就撕,我活不起,你能比我过的潇洒是咋地?你动我兄弟一指头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把你大哥活拆开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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