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他转向傅琢言:你也一起去。
  你带我嫂子吗?陈未语追问着。
  我尽量。
  .
  随着《偏安》的拍摄物料逐渐释出,加上叶峙渊订婚消息的不断发酵,徐辰邶和谢凝拙的CP热度又逐渐在气势上压过了叶峙渊和谢凝拙的CP热度。
  一大早,在陈未语来汇报医疗事故的具体进展时,叶峙渊正认真地在微博发布医院VIP贵宾卡二维码,并配文:康怡综合医院心理咨询科,对磕糖幻想症的治疗已达国际顶尖水准,扫码八折,且提供医疗美容科特邀国际顶尖营养师和健美教练经过无数次验证最终精选调配,营养数据翔实清楚、随时备查的营养餐。
  陈未语的手机弹出了微博特别关注账号的最新更新。
  他看一眼手机,不由得嗤之以鼻:不是,你这个人,碰瓷上瘾吗?之前还没追到手就官宣了嫂子,现在又蹭嫂子绯闻的热度,你不怕嫂子不让你蹭么?
  怎么会,我是正宫。叶峙渊理直气壮,而且他特别疼我,一定舍不得为难我。能给心理咨询科拉一波热度,也能多攒点聘礼。
  说着他看陈未语:你医疗美容科的事情,彻底解决了?这段时间的发展符合财务模型吗?要调整吗?
  没问题,都OK。陈未语整个人靠着沙发靠背仰躺着,一脸心有余悸,我差点以为我年尾换跑车的可能性泡汤了!我医疗美容科日进斗金,不能垮!
  不会垮,这一波危机处理挺不错的,那医疗事故的当事人就诊前后的皮肤状况和颜值也明显有了质的提升,换个角度想反而有潜在的广告效益。
  你还有空看人家当事人的颜值?陈未语翻个白眼,你眼里不是只有嫂子吗?
  看当事人,是出于工作。看他,是出于感情。混为一谈的你,是出于没有心。叶峙渊走过去,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人生里,突如其来的事件还很多,年轻人,你要扛得住风雨,才驾驭得了跑车。
  陈未语不屑:风雨多着呢,我扛得住。这一波所谓医疗事故的操作,鬼才信没有你的对家在里面带节奏,想搞垮最能给医院输血的美容整形科。
  我知道。叶峙渊无谓笑笑,霍老爷子的手术完全成功,傅琢言和心脏外科的时间预约都排到明年了,美容整形科又已经渐入正轨,心理咨询科也是将来的主要发展方向,抓住这三块,再把私家医生的版块整合好,医院的盈利模式就相对非常清晰了,股东退股的可能性减少,管理权稳下来,很多人估计已经忍不住想搞事了。
  你怕吗?陈未语笑起来。
  叶峙渊也笑:我怕吗?
  陈未语便放心揭过了这个论题,转向另一件大事:之前是医疗事故闹得我们都没什么心情,现在万事俱备,什么时候带嫂子回我家见我妈?
  他苦着脸害怕得非常真实:再不落实,我妈可能会把我捏死。
  团建后?叶峙渊说,我跟他说说。
  在陈未语要开口的瞬间,叶峙渊抢先又开了口:《偏安》,他的角色,今天杀青了。
  陈未语眨眨眼,纯真地问:那又如何?
  团建。叶峙渊说,你给他也订好机票。
  康怡综合医院每年临近建院日,都会组织管理层和当年的优秀员工展开为期三天三夜的团建,一般是在风景宜人的海岛,放松下来吃吃喝喝度个假,也是给平时总在紧张医疗气氛中的医护人员松口气。
  何况在经历了现金流紧张后,各种流言蜚语层出不穷,终于略微稳定下来的此刻,团建对于稳定发展必不可少。
  你问过嫂子了吗?他可不一定愿意和你一起抛头露面,毕竟你订婚的问题还没解决。
  所以我更要和他一起度假。万一老爷子又昏了头,真的找个相亲对象加入团建,就算他再信任我,但是遇到有心人大做文章,他的名誉又要受一波冲击。叶峙渊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我和他在一起,那又不一样了。
  机票你和他助理确认了订好。房间就不用额外订了,他和我住一间。
  叮嘱完毕,叶峙渊拿起手机,给谢凝拙发了个语音消息:【宝贝,我们去预支蜜月。】
  陈未语摇摇头,露出一副真没眼看的苍凉深沉。
  .
  团建选在了海边小岛,出发的当天下午,陈未语按照机票时间到达机场时,见到的却不是春风得意一如预支蜜月的叶峙渊,而是团团乱转心急如焚的叶峙渊。
  嫂子抛弃你了?
  陈未语幸灾乐祸的意图非常明显。
  叶峙渊瞪他,又看手机:他上午临时有个公益广告拍摄,让我先来机场,拍完了就联系不上了,关机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朗朗乾坤,能有什么事。傅琢言淡定道,去贵宾候机室找找?
  他坐经济舱,随我。不走VIP通道。叶峙渊说。
  陈未语拿出手机:我联系他助理问问。
  我问过了,说已经出发来机场。叶峙渊皱眉,刷开手机微信,看着依然没有得到回复的界面,又拨通谢凝拙电话,须臾后,摇了摇头,还是关机。
  别是嫂子不想和你大张旗鼓的出双入对,所以委婉地失约拒绝你吧。陈未语毫无同情心地笑起来。
  叶峙渊立刻否定:他和我有话都直说的,你别挑拨离间,他不想来,会直接说不来,你不了解他。
  你了解他。他人呢?
  叶峙渊想了想,对陈未语道:如果开始登机他还没来,我也不去了。
  不行。陈未语严肃地瞪叶峙渊,你怎么能不去?多少昏君都色令智昏丢了江山,你清醒一点。
  丢不了,为了和你嫂子续约我都要稳得住。叶峙渊看了看时间,我不去了,我去找他。
  正待起身,叶峙渊的肩膀被一只手轻轻碰了碰。
  他惊喜地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张很有些惴惴不安的脸:院长,我可以私下和你聊一聊吗?
  谢凝拙赶到候机大厅时,一眼便看到了在候机厅造景出来的假山旁和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说着话的叶峙渊。
  他不欲打扰,却也不想在叶峙渊不在场的情况下和医院的人过于接近,便在假山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等着叶峙渊谈完。
  下一瞬,他只见那眉清目秀的男人拉住叶峙渊的手臂,快速靠近过去,在他侧脸亲了一亲。
  不经思考地站起身,向叶峙渊那方踏前几步,谢凝拙才找回理智止住了走过去把叶峙渊拉开的冲动。
  而叶峙渊立刻挣脱了那男人的手,后退一步,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徐医生,你过界了。
  徐医生可怜又无奈地告白:学长,我没有开玩笑,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叶峙渊丝毫不留余地,拒绝得干脆利落,我有喜欢的人,你应该知道。
  可是我也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徐医生以破釜沉舟的姿态紧紧揪住叶峙渊的手腕,学长,我一定比他对你更好更在乎,你和我试试看
  徐医生,到此为止。叶峙渊想也不想地转了身。
  躲避不及的谢凝拙和他直直对上了视线。
  刚刚拒绝徐医生拒绝得流畅的叶峙渊立刻露出一脸糟糕了的慌乱,他疾步向前,一把揽住谢凝拙的肩膀,把他固定在自己臂弯里:我和他没什么。
  谢凝拙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叶峙渊急急解释:他是心脏外科的医生,加入医院不久,是我大学学弟。他说要跟我私下谈谈,我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我
  徐医生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看着态度与刚才的强硬大相径庭的叶峙渊,眼里慢慢黯淡。
  谢凝拙略有不忍地看徐医生,掰开了叶峙渊紧握着自己肩膀的手:你们聊,我去登机口。
  第36章
  我跟你一起去。叶峙渊拉住了谢凝拙的手腕,眼神里写满求生欲。
  傅琢言和陈未语一起过来了。傅琢言走近徐医生,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道:徐医生,我和你聊一聊。
  陈未语则迎向谢凝拙,笑道:谢老师,一直联系不上你,可把他和我们担心坏了。
  谢凝拙礼貌对陈未语笑笑:抱歉,拍摄拖了点时间,手机没电,开的车也没有充电设备。
  没事没事。陈未语忙摇头。
  登机口适时地响起了已经开始登机的广播,谢凝拙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向登机口走去。
  叶峙渊走进机舱时,谢凝拙已经系好安全带,坐在座位上闭上眼,像是累极了已经睡着了。
  放好行李,叶峙渊在谢凝拙身边坐下,没有去打扰他。
  直到飞机起飞,度过了爬升期,开始巡航时,他才站起来,去了机舱的洗手间。
  回来之后,他就没有那么安静了。
  拉起谢凝拙的手,与他十指交扣,谢凝拙把下巴靠在了谢凝拙肩上,求饶般撒娇:哥哥,我去洗过脸了,你再给我消消毒?
  谢凝拙动了动肩膀,低声说:坐好。
  不要。叶峙渊把手扣得更紧,我家属吃醋了,我不抓紧他,我害怕。
  什么家属。谢凝拙淡淡说,没吃醋。
  谁看一眼都能撩得我欲罢不能谁是我家属。
  谢凝拙不答话,依然保持着合眼休息的姿态。
  哥哥,讨人喜欢又不是我的错。叶峙渊有些撒娇的意味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在被人偷袭前先躲开。
  谢凝拙依然不答话,仿佛已经入睡了。
  叶峙渊叹口气,抬起头,抚了抚他确实有些重的黑眼圈:不闹你了。
  从下飞机,到登上酒店来接的大巴,直到到了酒店办理入住,谢凝拙都一直保持着沉稳而无表情的样子。
  显得他身边一直在察他言观他色的叶峙渊的忧心忡忡和心慌意乱越发明显了。
  明显到陈未语愿意斥资二十元和傅琢言下了个叶峙渊今晚会不会进不去房间的赌注。
  陈未语和助理确认过所有房间,拿着房卡一一分发,到了叶峙渊谢凝拙这儿,陈未语非常积极主动地对谢凝拙开了口:谢老师,原本给你们定的大床房,如果需要换双床房的话
  不换。叶峙渊用眼神警告陈未语别搞事,房卡拿来。
  陈未语笑着递过来两张房卡,谢凝拙道了句谢,却没有去接。叶峙渊一把接过,干脆强硬地站起来,拉住了谢凝拙的手腕:我们走。
  谢凝拙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态度,只沉默地跟着他走。
  叶峙渊拉着谢凝拙手腕不放,刷卡,推开房间门,转身就把他拉进房间,压在了门上。
  右手压住谢凝拙肩膀,左手食指在谢凝拙的喉结上轻轻画着圈,叶峙渊贴近他,脸颊贴上脸颊,在他耳边柔着声示弱:哥哥,你这气生得我其实很开心,因为你为我吃醋了,表示你很在意我。这气你该生,但是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凝拙转过头,和他保持着距离。
  叶峙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委屈和心慌的表情逐渐堆积,直到无法掩藏。
  谢凝拙看他,从面无表情,逐渐到眼里闪过寒芒。
  他忽然压住了叶峙渊的肩膀。
  形势瞬间倒转。
  原本把谢凝拙压在门上的叶峙渊,被谢凝拙一把压在了玄关的墙上。
  未待叶峙渊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谢凝拙猛烈地、深深地吻住了。
  甚至谢凝拙的手,还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粗暴,一把拉开叶峙渊的衬衫,落在他劲瘦的腰上,紧紧锁住了。
  谢凝拙这一反常态的积极主动,让叶峙渊霎时一怔,但须臾之后,他便陷入了无尽的狂喜。
  全心全意地配合着谢凝拙比平日激烈很多的吻,他用力拉住自己领口,衬衫的纽扣都崩掉了几个,前襟敞开,毫无保留地贴向谢凝拙。
  谢凝拙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但他却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
  他心里绷着一根线,用来提醒自己,他和叶峙渊的关系,与其他正常的恋爱关系并不完全一致。
  囿于这种不一致,他一直都被困着,不曾在叶峙渊面前淋漓尽致地露.出过自己在生理本能之外的、偶尔并不理智的一面。
  但他看到有人吻上叶峙渊侧脸那一瞬间,心里那根他一直绷着的,属于理智的线,最终不受控地,绷断了。
  其实也不过是有人向叶峙渊表白而已。叶峙渊那种肆意自在的自信和自傲,加上精致好看的外貌,不吸引人才叫奇怪。
  而且,叶峙渊也不是没有当即拒绝。
  可这压不住的怒意和汹涌的醋意,一直啃着他的心,他不得不和自己对抗着,以至于一路上的表现都非常别扭。
  现在,他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了,一切一切,都出于本能要完全占有和他深吻着的这个人,从身到心,彼此都必须绝对相互从属的本能。
  他深吻着叶峙渊,四目相对,碰撞出的无形火花,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热烈。
  把他推倒在大床上,谢凝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停了所有动作,眼里的占有欲却越来越浓烈。
  慢慢俯下身,撑在叶峙渊身上,却又不彻底贴近,他的薄唇在叶峙渊的耳边停住:讨人喜欢不是你的错,就可以任别人对你上下其手?
  我错了。叶峙渊弯着眼,我以后注意。
  叶峙渊的耳垂被咬住,被齿列轻轻噬磨着:怎么注意?
  喉间逸出饱含被挑.逗到已近无法自持的喘.息,叶峙渊说:哥哥要我怎么注意,我就怎么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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