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九章 远方的爱人
虽然如此，对座机的改装，他还是提出了一点个人设想：
“哦，柯内舍夫同志，关于m2型机的改装计划，既然要搭载在‘鲁斯兰’上远赴战场，我提一点要求，您能把战机的舱盖改成侧开式么？”
“‘侧开式’？
将军同志，您是说……”
一开始有点不太明白龙云的意思，在电话上讲几句，柯内舍夫就搞清楚了他的意图，两人确定了大概的行动安排，龙云就嘱咐他多休息、别熬夜，然后匆匆挂上了电话。
大概敲定了战机的改装安排，对不久将至的一场远洋战斗，坐在夜色降临车厢中，年轻人就不禁心生几分憧憬。
虽然是一场前途未卜的冒险，此时此刻，战斗的渴望已经充斥了龙云的身心，仅仅几天没有升空杀敌，就很有一些手痒；问过探员列车到达哈巴罗夫斯克的时间，他打算明天一早就返回前线基地，“十天消灭航空自卫队”的宣称言犹在耳，掐指算一算还剩几天，接下来的时间还够用吗？
“远洋决战”，想一想恐怕也会是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不过那毕竟还是今后的事。
至于眼前，还是先击溃隔海相望的敌人更重要！
坐在电话机旁的椅子上，一时间很有些热血沸腾，“叮铃铃”的电话声却让龙云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谁打过来，他迟疑片刻、歪头看向瓦莲京娜，才伸手抓起话筒：
“喂，找哪一位？”
“维克托，——是你吗~？”
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柔和声音，虽然由于线路传输而夹杂噪声，龙云还是马上猜出了打来电话的是谁，立时就很有些歉疚的感觉。
哎，说起来虽然情有可原，但哪怕战事再忙，这么长时间都没想到过远方的恋人（好吧，只在现实世界里想过一次，然而情景却又太过荒诞），不论怎么想都没有一点理由，他居然都没和莫斯科的歌唱家联系过，人家这就打电话过来了！
“是、是我，柳达！”
“真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你、你在哪儿呀？”
线路的另一头，之前拨打两次却都接不通，有些焦急的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本打算放弃，有尝试着拨打了一遍，却听到了恋人的声音，先是很惊喜的问维克托在哪儿，才想起来这问题不太合适：
“啊，不、不用回答啦，可是，怎么这么久都没联系我呀？”
电话上，听到歌唱家的焦急询问，虽然听得出来柳德米拉在压抑情绪、尝试平静的和自己交谈，龙云还是有点不安，既然占用了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身份，就应该担负起这一身份的所有职责，恐怕不只是打仗，即便这位此前就被维克托俘获了的美貌女子，是不是也应该多用些心？
现实与穿越，在两个世界里来回奔忙，同时扮演的身份却更不止两个，最近要处理的事真是多到数不过来，让龙云很有些头昏脑涨，不过接到歌唱家的电话，他还是挺高兴，一边和久别的爱人交谈，一边也在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搭乘一路向东的货运列车，在身边没携带移动通讯设备，龙云也不认为九十年代的苏联会建设一张覆盖西伯利亚的无线通讯网。
是不是列车恰巧接近斯沃博得内城、车载电话有了信号，他又刚刚向克格勃总局挂了一通电话，然后柳德米拉正好打到克格勃的交换局，才能找到在外旅行的他吧？
列车不断前行，电话里的声音也在“滋滋啦啦”的带有噪音，不知道通话什么时候就会中断，龙云先是对爱人表达了一番歉意、却很快被歌唱家打断，挺长时间没见着维克托的姑娘显然思人心切，先是抢着问他最近如何、在远东的战斗是否顺利，然后就很高兴的嘱咐他，有时间一定要去哈巴罗夫斯克：
“……恩，是呀！
我打算今天动身，可之前一直联系不到，出发前又尝试着拨打了几次，才终于接通了呢；人家知道你最近一定很忙，所以没联系你，可你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连电报也没有，是不是把人家给忘了呀？”
“怎、怎么可能，最近的确事情不少，打仗哪会有一个很从容的计划呢。
不过我的确是忙昏头了，嘿嘿，——柳达，你要来哈巴罗夫斯克，是不是专程过来看我？”
“讨厌，人家才不呢~”
电话里，年轻的歌唱家听到爱人的一番话，刚刚的忐忑不安、和焦急期待已经消弭无踪，转而换上一副挺爱开玩笑的轻松，“都不记得人家，我才不会很黏人的跑去找你！嘻嘻~
算啦，和你说实话吧，我从中欧回来也没多久，还休息了几天，然后就前往远东去参加几场演出，顺便和歌舞团的同事们一起参与远东战区的军民慰问联欢，大概是这样的安排；恩，要是某人真有心呢，我也不介意在哈巴罗夫斯克来一点‘偶遇’，具体怎样，维克托，你听明白了么？”
“哦、当然，当然明白！
明白了，哈哈。”
听到柳德米拉在电话里柔声诉说，虽然开了一点小玩笑，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明白没有”，龙云虽然和万人迷歌唱家相隔万水千山，没法使用超能力，也能听出来姑娘话里的忐忑和期待，他“哈哈”笑两声，刚来得及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去哈巴罗夫斯克”，电话里的噪声就逐渐升高、然后通话便中断了。
通话半路中断，不过事情都已经听清楚，把话筒搁到电话机上，龙云想一想接下来的远东行程，虽然他的战斗任务十分繁重，不过，要挤出一两天时间去哈巴罗夫斯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说起来，自从之前由高加索前线返回莫斯科，在郊外的“白桦林度假区”和爱人一起缠绵过几日日，“死城”调查之后，自己就开拔到远东参加战斗，柳德米拉则早一步远赴中欧，两人之间就再没见过面。
和亲密爱人远隔万里、在各自的岗位上为战争而忙碌，这对神经大条、军务繁忙的维克托来说不算什么，歌唱家那边却已是望眼欲穿。
这种感觉，如今的龙云已不再是一个情商堪忧的单身汉，他从电话上也听得出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的绝代风华，一袭酒红长裙的靓丽身影，穿着家居服的日常忙碌，还有那轻薄衣衫下的若隐若现，散发致命诱惑的温柔女子，是怎样任凭摆布的和他一起体验那些荒唐不堪的所有……
坐在椅子上走了一会儿神，龙云长出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真是一点都不正经。
穿越之前就和苏雪乱滚床单，腰酸背痛的他之前还自我检讨过，担心回现实世界后会遭遇一场暴打，可是现在，从繁重战事中暂时脱身，居然又被柳德米拉的一个电话给勾起了情*欲，年轻人挺无奈的挠了挠头，却又觉得这实属寻常。
人生的征途，不论争斗、还是爱恋，硝烟弥漫的生死战场，和卿卿我我的花前月下，看似天差地别的两种行动，其实却不过是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
所谓“生生不息”，摆脱死亡的无尽阴影，生存的动力不一直是如此吗。
带着这样的觉悟，当晚照例在守车上过夜，动用超能力的龙云又让瓦莲京娜体验了一次“梦境”，然后就带着无数谜题沉沉睡去。
……
黑夜过去，太阳东升，上午的阳光照耀着波涛起伏的日本海，远东战局又掀开了新的一天。
时间刚过上午十点，正是一天中阳光最明媚的时候，气温回升、风却依旧的本州岛上，忙碌大都市的人们已经开始工作，在各自的岗位上为生计而努力。
身为日本国的普通一员，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恐怕都说不清楚，自己、或者说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家，前途命运究竟如何；然而不管怎样，生活总要一直继续，对这场左右日本国运、眼下还看不到尽头的战争，多数人的选择就是扔掉报纸、关闭电视，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将滔天战火阻挡在日本之外，虽然任谁都知道这就是一种完全的徒劳。
战争，一旦发动起来，狰狞巨兽脱出了牢笼，可不是多么容易就能被重新禁锢。
这种道理，一般人即使明白，也可以装作没事样的不去多想，哪怕赤露的导弹、炸弹就在自己居住的城市炸开了花，只要不是近在眼前，天天打交道的几个人都还健在，生活也可以继续如常。
尽管如此，和仅仅是生活日渐窘迫的平民相比，“战争的车轮会滚向哪里”，对每天驾机升空、往往却一去不回的飞行员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太阳升起，天空中飘荡几抹闲云，一架架身形锐利、通体灰色涂装的重型战机在苍茫天空中呼啸而过，身后留下一道道水汽凝结的浅淡航迹；编队飞越本州岛海岸，一路爬升到六千米以上高度，来自usaf第五航空军第三十五战斗机联队的f-15c/d，机身与翼下满挂导弹与副油箱，正在执行一场高强度防空拦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