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附灵傀儡,魂魄转移
“不料我们一行人正要返回宗门之际,师姐忽然出现了。她一边拼命抵挡住钟离仇他们,一边让我快走。因为宗门高层已经下令,见到我以后立刻处死。我很害怕,便放出附灵傀儡,与钟离仇等人一场大战。师姐也有几个炼制的不错的傀儡,而且师姐的修为和钟离仇相当,因此我和师姐联手,将钟离仇等人尽数杀死,然后我们一齐向外逃去。”
“没想到刚刚走出几十里,我便忽然遭到袭击,被人杀死。再醒来时,不知为何,我已经附身在了一具傀儡上面,而师姐便死在了我身旁。她是被宗门长老杀死的,她肯定是为了救我才被宗门长老杀死的。我好恨,我发誓,我要杀了宗门长老,为师姐报仇。”
“当时宗门长老正在调息,于是我暗运附灵秘典上的功法,将师姐的魂魄附在了旁边的另外一只傀儡身上。正如我所料,宗门长老调息完毕,将我附身的傀儡以及师姐附身的傀儡一齐收走。”
“回到宗门以后,不知为何,宗门精英弟子走火入魔之事居然无人再提,于是一切便恢复了平静。然而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宗门长老搞出来的。必定是他,暗中修改了附灵秘典,这才让一众精英弟子走火入魔。我和师姐也是因为他的愿意,才就此死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于是我拼命琢磨附灵秘典,想要找出不依赖傀儡本身便能让我强大的方法。因为我和师姐附身的傀儡太过弱小,乃是最低阶的黑铁傀儡,因此宗门长老便将两具傀儡赏给了门中弟子。”
“哼哼,那小子要功法没功法,要天赋没天赋,也就是宗门长老那种老废物,才会看中他。我抽了个空子,趁他带我出外游历之时,很轻松便杀死了他,还将师姐附身的傀儡救了出来。”
“此后,经过上百年的研究,我终于研究出如何让我变得强大,那便是,给黑铁傀儡二次附灵。我装作被遗弃的傀儡,在修士经常出没之处,伺机击杀了多名修士,然后将它们的魂魄附在我的傀儡上面。可是,这叠加附灵之法只能够在我附身的这只傀儡身上使用。师姐附身在那只傀儡身上,却始终是浑浑噩噩,只余战斗本能,只知听我指挥。终于,我一天天强大了起来。”
“终有一曰,我自忖实力已经足够强大,能够为我和师姐报仇了。于是我前往造化傀儡宗,想要寻宗门长老的麻烦。可是,可是,宗门长老他居然已经老死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为了报仇,殚精竭虑,然而有了报仇的能力之后,却发现,仇人已经自然老死。只不过,哼哼,他死了,造化傀儡宗却还在。当时我和师姐本来好好地,如果不是宗门高层要我们交出傀儡炼制之法,哪里会有那么多麻烦事。”
“我花了三天的功夫,将整个造化傀儡宗,三名元婴期修士,十五名金丹期修士,一百一十八名筑基期修士,四百五十六名练气期修士以及一千零二十名杂役尽数杀死,然后将他们的魂魄尽数附在了我这具傀儡之上。”
“哈哈哈,强大的造化傀儡宗在数曰之间便即灰飞烟灭。除了外出游历的弟子以外,没有一个人逃过我的手掌心。”
“可是,虽然报了仇,但是我却并不快乐。我没有能够亲手杀死宗门长老,我想念我师姐。于是,我便寻了一处大山,潜藏在其中,研究傀儡炼制之法与附灵秘典。凡是被附灵秘典附灵的魂魄,都只剩下战斗本能以及对附灵之人的绝对服从。可是我却发现,附灵的时间久了以后,所附灵的傀儡里面的魂魄,居然隐隐有恢复记忆,恢复思考能力的迹象。”
“我十分激动,如果真的能够让师姐附身的那具傀儡恢复记忆,那我不是便将师姐救活了?我们便可以永生永世都在一起了。”
“于是我便开始研究让附灵傀儡魂魄恢复记忆之法。只不过,修士区区三魂七魄,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大道在其中。我已经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年,我自己附身的傀儡,所有的材料都已经更换了七遍,师姐附身的傀儡,材料更是换了十遍。然而,师姐的记忆,紧紧只是恢复到了她五岁时。而且,她每年只有短短十几个时辰的时间,能够保持清醒。”
“只不过,无论如何,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又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研究,我终于发现,是因为黑铁傀儡的材质太过低劣,因此师姐保持清醒的时间才太短。因此,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搜集了不菲的材料,制成了这一具最为强大的黄金傀儡。如果我能够将师姐的魂魄附灵在黄金傀儡当中,那么师姐每年的清醒时间或许能够增加到一个月,记忆的恢复速度也会加快。”
“现在,黄金傀儡的制作已经即将完成,只缺几样材料。而傀儡魂魄转移的法门我也已经研究完毕,很快便要投入试验。”
“只不过,我上一次出去所取得的修士魂魄已经消耗的不多了。现在,你也看到了,那边只有几百个修士的魂魄可供使用了。年轻人,你知道吗,越是神识强大的修士魂魄,对于我这傀儡魂魄转移的法门作用越大。你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你的神识强度已经达到了金丹初期修士的程度。你的魂魄,强大而又纯粹,是最适合用来作为傀儡魂魄转移的魂引的。你知道吗,傀儡魂魄转移法门的研制成功,是我所研究的最复杂、最成功、最强大的法门。能够成为这法门第一次使用的灵引,你应该感到骄傲,感到自豪才是。”
“那么,年轻人,告诉我,你做好准备,将你的魂魄奉献出来了吗?你的魂魄将与这具黄金傀儡紧紧结合在一起,永不消散。你不用再为转世轮回之苦发愁,你不用再为长生无门发愁,你不用再为修为难以进步发愁,你不用再为人世七苦发愁。你的所有意志和不屈,都将集中在黄金傀儡身上。你将万古长存,永世不灭!”
说到这里,醉无忧双眸中散发着疯狂而狂热的光芒,用力挥舞着两只手臂,紧紧地盯着叶长生。
叶长生被他这一通话惊的毛骨悚然,低头沉思,暗骂道:“tmd,这人分明是个疯子。什么永不消散,万古长存,分明是要将我的灵魂永世禁锢。我还不相信了,他还能阻拦的了纵地金光法的逃遁?”
醉无忧急问道:“你考虑的如何了?我们这就开始吧,我对于保存魂魄有着十足的经验,而且我为你准备了最好的一只拘魂瓶。你自己动手吧?如果你自己没有勇气下手的话,我也可以代劳。”
叶长生摇了摇头,道:“在下尚有许多事情未曾了结,因此不愿意就此失去思想,成为阁下的魂引。”
醉无忧当即大怒,他旁边的傀儡也随即高高举起了长剑:“你,你居然不愿意,你居然敢拒绝我。你实在太愚蠢了,难道现在外面的修士都这么愚蠢吗?你知道上一次拒绝我的修士最后是什么后果吗?”
叶长生冷笑道:“正要请教!”
醉无忧森然道:“我用神识本源火焰将他的魂魄焚烧了一千年,然后以附灵之法,利用其它修士的魂魄将他的魂魄修补完整,随后又用神识毁灭火焰再次将他的魂魄焚烧了一千年。最后,我将它的残魂打入黄土不灭傀儡阵的阵盘当中,每当一只黄土傀儡被击杀之时,他的魂魄就要遭受一次身陨之苦,但却永世不得解脱。”
黄土不灭傀儡阵?
难道是自己所收的那个玉石阵盘?听起来极有可能。
叶长生道:“如此下场与成为你那所谓的魂引,有何区别?倘若不敌阁下,在下自然会自尽身亡,不会给阁下拘我魂魄的机会。”
醉无忧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一直持续了一息,这才停止,旋即道:“你以为,自杀便能逃脱了么?在一个精研魂魄之法的修士面前,即便是你自杀了,魂魄也逃不脱我的控制。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再炼制一个黄土不灭傀儡阵阵盘。”
叶长生淡淡地道:“精研魂魄之法的修士?你是说你自己么,很抱歉,我只看到眼前有一具喋喋不休的傀儡,却并未看到有修士的存在。”
醉无忧登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尖叫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决定把你的魂魄在神识本源火焰中焚烧两千年,然后再炼制一个巨大的青木化生傀儡阵,放在洞窟门口,然后将你的魂魄封入其中,让你曰曰忍受被低阶修士击杀之苦。”
叶长生道:“正要领教下,阁下能够灭杀造化傀儡宗满门的功法,究竟有多么强横!”
说话之间,叶长生手指一挥,一道四系神光已经挥了过去。
醉无忧目露奇色,手臂以双眼难见的速度一晃,有一块巨大的盾牌挡在了他身前。那盾牌呈半透明状,严格的说,乃是介于实物与灵体之间的一类存在。盾牌通体上下有尖利的倒刺,看上去甚为骇人。
几乎无坚不摧的四系神光在碰到这盾牌以后,忽然扑哧一声,被盾牌所反射,向侧面激射而去,将三只黑铁傀儡拦腰斩断。
与此同时,那盾牌扑哧一声,化为青烟消散。
醉无忧啧啧了一声,道:“不错,年轻人你让我很是惊讶。这是,呃,有点像五色神光,又有点像大五行绝灭光线,只不过威力要差很远。你这法术叫什么?不得不说,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叶长生四系神光未曾奏效,又被醉无忧说出了五色神光的之名,心中略微有些慌乱,便道:“此乃小五行神光。”
醉无忧连连点头,道:“很好的法术,可惜啊,你此时修为太低。倘若你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就能给我造成一定的威胁了。如果你有金丹期修为,或许你就能杀死我。”
叶长生道:“不要太过狂妄,我此时的修为亦能杀死你。”
醉无忧双手负在身后,抬头道:“我等着你出手。”
叶长生心知此人神秘莫测,其余诸如天一重水等法术估计均很难对此人造成伤害,于是牙一咬,摸出了天杀离合蚌。
蚌壳开启之际,一道金光罩在了醉无忧头顶之上。
醉无忧一见到天杀离合蚌,便再也难以维持适才那般的淡定,讶然道:“天杀离合蚌,啧啧,这大杀器也现世了,只是不知道,你将它祭炼到了几层呢?”
叶长生不理会他,一点点将蚌壳合拢。
醉无忧亦不反抗,瞟了天杀离合蚌几眼,眸中露出感兴趣之色。
空气中,庞大的金系灵力逐渐凝聚,随着天杀离合蚌一寸寸合拢,一柄巨剑凭空出现在洞窟当中。
因为这洞窟不够大,因此那天杀巨剑便整个从岩壁当中探了进去,只露出一截骇人的剑锋在醉无忧头顶之处。
叶长生心中暗喜,眼看那蚌壳只有五度左右便能合拢,于是运足灵力,猛地一合。
便在此时,一道铺天盖地的神识直扫而来,叶长生只觉浑身一僵,便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与此同时,他全身的灵力、神识亦几乎失去控制,便如他在与纳兰明媚交手的最后一刹那那般。
醉无忧平静地道:“可惜,天杀离合蚌你只祭炼到第五层,如果能够祭炼到第六层的话,或许你能够在我出手之前将蚌壳合拢。”
叶长生大骇,拼命运转灵力及神识,然而在醉无忧庞大无比的神识压制之下,他的灵力及神识便是动上一动都极为艰难,更别提反击之事。
醉无忧道:“你应该只是一名散修,却有如此之多的秘密,真是让我意外。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说罢,他抬起头向侧面看了看,忽然道:“时间又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