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残酷
商讨了一下潜入计划。
伍德三人、九智来栖与荒河吉备土带了三名武士，一行八人随即便动身了，无名走在最前面，生驹走在最后，毕竟这两个人都属于那种不怕被咬的人。
沿着轨道走向寂静的显金驿，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一个卡巴内。
不过当众人走过安全轨道，延轨道右转时，脸色都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这里本来该有的避难车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都塌陷了了下去，而且他们几人沿着轨道而来处于高地，将整个八代驿都尽收眼底。
八代驿中情形简直可以用一团乱麻来形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卡巴内入侵能够造成这种效果？”
晴天白日下，驿中轨道被破坏的歪歪扭扭，一个个高达十数米竖井台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力挤压，钢铁架子整个弯曲而下，压在了八代驿中的轨道上。
当目睹这一切后，驿中难以名状的诡异气氛，那种异常的静谥，哪怕是大白天，众人心中都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还好没让甲铁城开进来，以八代驿现在的情形，想要从驿中穿过根本不可能做到。”一名武士脸色颇为难看的自语道。
九智来栖扫了一眼远方崩塌的车站摇了摇头：“本来还准备到避难车站里找一下有没有八代驿结构图一类的东西，现在看来……我们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里应该是主控室。”
生驹突然开口，众人转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样很古怪的建筑：“沿着这条路走，经过这两条通道左转，然后一直向前就是了。”
众人微微一愣，皆是有些好奇的看向生驹。
生驹则是扬了扬手上的一张纸条，笑道：“侑那小姐原本就是甲铁城的乘务员，八代驿她经常会停留，这是出来之前，她交给我的大致手绘地图。”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嘿，哥几个，先别讨论这个了，你们不感觉这里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嘛？”伍德打断了众人的交谈道。
他的话让几人眉头一皱，这一点当然不用伍德来提醒。
正常来说一个废弃车站当中，无论是驿中，还是驿外，都应该布满了卡巴内，随时扑击一切过往的骏城。
可八代驿的情形却显得古怪多了。
他们一行人来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个卡巴内都没有看到，整个八代驿寂静的有些古怪。
伍德站在一侧的护栏往下面指了指：“你们猜他们是在干嘛？反正我不觉得他们在聚餐。”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脸色尽皆一变，一窝蜂的挤到伍德身旁向着下方看去。
“怎么了？”
生驹有些奇怪的问道，下方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漆黑阴影而已，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那是……”
旁边的无名脸色则是一变。
“卡…卡……卡巴内，下面的阴影全都是卡巴内。”一个拿着望远镜的武士惊呼。
“什么？”
“这不是开玩笑吧。”生驹忍不住咂舌。
“其实，我特么也觉得开玩笑更靠谱一点。”伍德蹲在护栏边，因为站着往下看感觉头晕：“其实我患有密集恐惧症，现在不回甲铁城，心脏就会爆裂而亡……”
虽然早都知道下面有很多卡巴内，但当这一切摆在眼前的时候，伍德头皮都麻了。
这狗屎一般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如果在这个狗屁世界待个一两年，就算胆不被吓破，自己极有可能因为头皮发麻次数太多而变成秃子。
几人没有完全没有闲工夫去理会伍德的话，脸色都显的有些苍白。
这个数量的卡巴内，如果蜂拥而上的话，他们想要存活几乎不可能。
“这也是一个机会，我们只要尽可能的不去造出太大声响，也许能够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进入主控室。”九智来栖一皱眉头，随即开口道。
“然后呢？”
伍德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极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九智来栖：“武士大人，计划可都是需要有头有尾的，机械运转造成的声响引来卡巴内，您说我磕头求饶能不能管用？”
众人都没说话，九智来栖冷冷的看了伍德一眼。
“你别这眼神看我，这种问题只要随便想想就能明白，可是你刚刚那引导的话语却直接将其他人拐到了一个思维盲点。”
伍德冷笑一声：“别跟我说，你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我跟他们不同，他们愿意玩命，我可不愿意不明不白的被人带着去玩命。”
其余几人眉头一皱，正如伍德所说的那样，这个问题并不难想明白，只不过在他们想到那方面之前，九智来栖的话就已经将他们的思维限制在一个圈中。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伍德这样，因为怕死，提前想好所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小命的因素，用一个很典型的形容词来说……史诗级被迫害妄想症。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危机中，这样的人只要不冲动，往往最容易活到最后。
“而且惊动这种数量的卡巴内也很危险，万一追上了甲铁城怎么办？”伍德继续说道。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危险要数。
“不如我们现在回返甲铁城上去，换另外的办法。”
伍德承认，他说了这么多，完全是为了这句话而做铺垫。
比他怕死的人也许没有，但怕死的人却绝对不少。
而这些怕死的人集合在一起，往往能做成很多大事，好比如……趁势夺权！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嘛？”
其中一个武士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伍德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轻笑一声道：“你们想想，之所以不改道的原因是因为食物供养不足对吧。”
几个武士点了点头。
九智来栖和荒河吉备土一皱眉头。
无名和生驹对视一眼，不明白伍德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假设一下，我是说假设，如果我们左面有一个避难所，里面有一百人需要搭救，而右边有一个避难所，里面有一个人需要搭救，在只能救一面的情况下，你们会选择哪个？”
这问题还用考虑？
几个武士有些诡异的看了伍德一眼，直接开口道：“当然是那一百人了。”
“没错。”
伍德站起来一挥手：“为了拯救更多的人，我们往往需要做到牺牲，这不是残酷，而是这世界本来该有的定理。既然注定是牺牲，我们何不换一个牺牲的形式？”
“你们这些人牺牲，最后惊动如此数量的卡巴内，甲铁城未必就能安全无恙。不如改为更安全的办法，我们回返甲铁城，然后将那些老人与病患集中在最后两节车厢，然后……用主钥匙将其脱离，这样一来，食物上的问题就解决了。”
伍德的话语让众人眼睛都是睁大，所有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伍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