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宝宝的爸比,一定要是我

  整整*,悦菱都一个人裹在春卷皮里。
  她起来过几次,偷偷打开门缝往对面瞅。
  一开始,对面书房的门还半开着,偶然,她能看到瑜颜墨的身影走过去。后面她再起来去看,发觉书房的门也紧闭了。
  早上的时候,她听到房间里有动静。
  睁开眼,看到瑜颜墨双手正撑着她身边,抬起身子准备离开。
  他穿戴整齐,看起来不像是在这里睡过的样子。
  “几点了?”悦菱想起来,他却按住了她。
  “你没睡觉吗?”她依稀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外面已经天明了。
  “睡了。”他简短地回答,“怕吵醒你,在书房里睡的。”
  “你要去哪儿?”她发现他是正要走。
  “去公司。”他说。
  “今天周日。”她拉住他,“颜墨,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点小事,”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会很快处理好的。”对了,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给我最多一周,我会处理好,然后我们再走。”
  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悦菱有些孤单地,蜷缩进被子里。
  呜——瑜颜墨骗人。
  他*没睡,周日还要去公司,还需要起码一周的时间才能处理好……这根本都不是小事好吗?
  为什么,出了大事,他都不愿意和她分享,而要一个人去独自面对处理呢?
  是因为她无能吗?是她只够得上被别人保护吗?
  悦菱翻开昨天听冯利钦讲课做的笔记。
  她还是太缺乏知识了吧?缺乏见闻、也缺乏书本上的知识,就算瑜颜墨想要和她分担,她也没有能力去帮忙。
  这样想着,她拨通了冯利钦的电话。
  “冯老师吗?”她问,“我是悦菱。我想问问,现在你们学校,有没有适合我学习的课程呢?”
  瑜颜墨刚刚下楼到客厅,瑜柳珍莲已经迎了上来。
  “颜墨,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她问他,“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吗?”
  “可以。”他没拒绝。
  “需要我去活动一下吗?”
  “可以。”
  再是怎么样的仇敌,遇到集团危机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因为共同利益,站到同一个阵地上。
  瑜颜墨猜想瑜柳珍莲也和他一样,痛恨这种同伴的关系。
  这也许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最大的枷锁。
  当年,瑜先生没有修改最早的遗嘱。根据那份遗嘱,瑜颜墨和瑜夫人共同平分瑜家的所有遗产。
  遗嘱里的瑜夫人,指的是瑜颜墨的生母。
  而当时,她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
  她留下的那一半遗产,根据S国的遗产法令,则由目前的配偶和孩子平分。
  因而,瑜柳珍莲和瑜狄夜,连同瑜颜墨平分了剩下的一半。这样,瑜颜墨得以高份额成为集团最大的股东,但剩下的那一个大股东,则是瑜柳珍莲。狄夜当时还小,股份一直由监护人代为监管。
  最早的时候,瑜柳珍莲甚至名义上监管着瑜颜墨的股份。
  “国内这边,麻烦阿姨周旋一下。”他对瑜柳珍莲说。这个女人,最大的能力就是社交。集团这边暂时遇到麻烦,她不会坐视自己的利益受损的。
  “你要去美国吗?”瑜柳珍莲问,“立刻就去?”
  他不作答,算是默认。
  “你要带未婚妻去吗?”瑜柳珍莲又问。
  “是。”他这次回答了一个字。
  ……
  “去美国?为什么?”悦菱被接到机场的时候,还十分的茫然。瑜颜墨在那里等她。
  “我们的货轮在纽约港出了点事,我要马上去那边处理。”他说。
  “很重大的事吗?”她看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瑜颜墨似乎犹豫了一下:“是上次蓝家那批货的遗留问题。”就算具体的说出来,她也不会懂的,“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处理好。”
  过了安检,临到上飞机前,他突然站定了,拉住她。
  然后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怎么啦?”她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动作。
  “悦菱,”他的声音突然柔软起来,这声调让她一愣,“我记得我从前说过,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也一定会做她的父亲。”
  “对啊。”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瑜颜墨肯做我宝宝的爸比,我真的非常的开心。”
  “那就说定了。”他突然蹲下去,然后把脸靠在了她的小腹上,“悦菱,你也知道我性格不太好,经常会控制不住发脾气。我知道有时候你很生我的气,不过悦菱,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食言,忘记我要做你孩子父亲的这件事。”
  悦菱闻言,伸手,轻轻抚摸着他顺滑的发:“我从来没有真正生过你的气啊。”她无限温柔的,“都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的宝宝肯定只要颜墨一个人当他的爸比了。不过……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到说这些?”
  “没什么。”他站起来,“登机吧。对了,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悦菱好奇地抬起头。
  “忘了吻你。”
  他说完,揽住了她,站在通道前,忘情地吻着她。
  ……
  赌场里,李院长把最后的一堆筹码推出去。
  “妈的,”她骂着脏话,满脸的肥肉都在颤着,“老娘就不信今天赢不了你。”
  四周的人都看着这个脑满肠肥的女人,她从昨天下午就赌到了现在,中间也赢过几次,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输。
  这次,要是她再输了,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李院长接起来:“喂,谁?……正好,给我送点钱过来。老娘这次输多了……废什么话,赶快送点来。”
  她放下电话,对着荷官和周围的赌客们嚷嚷:“还等什么?开牌开牌!”
  有人在猜测她的身份,看她出手那么阔绰且毫无顾虑,许多人都猜她是什么暴发户。因为从她的气质和谈吐来看,真不像是什么有身份有教养的人。
  荷官派了牌,李院长赶着急打开。
  “妈的!”她骂道,“手气这么背!”
  有人在摇头,最后一点钱都输光了,她应该是要走了吧。没想到李院长依然霸占着位置,打着电话:“到了吗?先去给我换点筹码来……不要你多少,两百万总该有吧?”
  没一会儿,提着筹码,戴着大墨镜的李姗姗找了过来。
  “来了来了。”李院长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走快点,”她不耐烦的拍着桌子,“这局我都没赶得上。”
  李姗姗把筹码刚拿过来,她立刻对着荷官喊着:“等等等等,我还要下一把注。”
  李姗姗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幸而被墨镜遮挡。
  李院长自从拿了水木家的那笔钱,也跟着到了C市来,她终日无所事事,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没多久,就把那笔钱给花了个一干二净。
  没了钱,李院长很快又重新打起了水木家的主意。
  她想方设法联系到了李姗姗,开始了隔三差五的给她要钱。
  一开始,要的不过是几千上万,李姗姗挪挪自己的零花钱,还能给出来。可是到了后面,她在赌场的手脚越来越大,要的价钱也越来越高。
  李姗姗把自己所有的零用钱贴上来,还是不够。她无可奈何,只能把手伸向了水木雅。
  每次,她都会戴着那条特定的项链去找雅,然后让雅送给她珠宝首饰。雅的精神本来就有问题,对于李姗姗的要求是有求必应。
  然而再是水木家富足,李姗姗也是一个还没有掌管家族公司,也没有自己事业的闲小姐,她可以在商场刷一个十几万的包,也可以买任何想买的东西。但是要她不间断的拿出上百万的现金,也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
  许多雅给她的首饰,都被她贱卖给了珠宝店。
  但就是这样,李院长的胃口依然难以满足。
  “妈,”她坐到她的身边。今天,她主动找她,也是有事情的,否则的话,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没李院长这么恶心的妈妈,她只要有水木雅一个妈妈就可以了,“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李院长叼着烟,没工夫理她。
  “悦菱还活着。”
  “什么?”李院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拿着牌的手停了下来。她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似乎没听清她到底说什么。
  “妈,”李姗姗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个小蹄子还活着。”
  荷官的声音传来:“请问这位女士,您还继续吗?”
  “不继续了不继续了。”李院长突然把牌一推,“今天就玩到这里了。”
  “你确定,千真万确,她还活着?”母女在赌场开了一间房,进去以后李院长就迫不及待地问。
  “千真万确!”李姗姗跺着脚,“妈,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做的事?你不说他们都烧死了吗?”
  李院长拍了一下手:“不可能的啊,黎翊那小子都喝醉了。我把他们的房门全都反锁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第二天,警局的还让我去认过尸体呢?”
  “有悦菱和黎翊的吗?你看清楚了吗?”李姗姗质问。
  李院长嘿嘿一笑:“反正就那么多烧焦的,我哪儿分得清。”
  “得了吧!”李姗姗发火,“现在她没死,还遇到了冯老师!我都快被认出来,戳穿了!”
  “什么冯老师?”李院长一时也没想的起来。
  “就是冯利钦,当年到我们孤儿院支教那个大学生!”
  李院长瞪着眼:“他认出你了?”
  “差不多了!”李姗姗声音恶劣地,“你说你到底办得什么事儿?有你做事情这样的吗?你现在让我怎么办?万一冯利钦认出我,指认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以后水木家的财产就全落在悦菱那个小蹄子的手里了。”
  一想到以后再也没钱挥霍了,李院长也慌了,她肥胖的双手颤抖着:“那,那悦菱那小蹄子认出你了吗?”
  “她失忆了。”李姗姗没好气的,“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还有,她现在傍上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
  “有水木家有钱吗?”李院长问。
  “有!”说到这个,李姗姗肠子都要气断了,“对了,她还说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那你就得抓紧了,”李院长眼珠子转了转,“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那个认识你的姓冯的,和悦菱那小蹄子一起除掉。”
  两人正密谋着,突然听到门上传来一点声音。
  “谁?”李院长和李姗姗同一时间喊起来。
  “对不起。”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赌场一个年轻的服务生,“我以为里面没人。”
  门外再没有声音了。
  李院长和李姗姗对视了两秒,突然不约而同地朝门口跑去。
  一开门,外面早没了人。
  “那人听到什么没有?”干坏事的人,时刻都是心虚的。
  “不知道。”李姗姗揪着手指,“应该没吧,可能是这里的服务生,听到也不会知道什么的。”
  “抓紧时间,”李院长再次叮嘱道,“我们要随时保持联系。”
  飞机在华盛顿的机场降落。
  瑜颜墨拥着悦菱刚出机场,前面就是陌生的外国男子走了过来。保镖对他进行了搜身之后,他靠近了瑜颜墨和悦菱。
  “你好。”他伸出手,“我是常议员派过来接你们的。”说着这话,他突然让开了身,指着不远处后面的一名男子,“那位是我们的同事。”
  保镖还没对那人进行搜身,不远处的男子突然掏出了一把枪。
  呯呯!
  他对准了悦菱,连开了两枪。
  在这混乱的场面下,瑜颜墨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倒下。
  “悦菱!”他大叫起来。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胸口和小腹……是小腹!
  杀手对准的是她的肚子!
  保镖们已经压制住了开枪的男人,另一个同伙却已经越过人群,逃上了一辆车。
  “医院!”瑜颜墨慌乱地吼叫着,“救护车!”
  ……
  “有人冒充我的人去枪杀悦菱?”常天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难以言喻,“她怎么样了?”
  “发生什么事了亲爱的。”常夫人在厨房里和女佣一起做饭。
  她在围裙上擦擦手,走了出来,见常天启正准备出门。
  “你说今天那位瑜家的公子和他未婚妻过来吃饭吗?”她问,“现在要去哪里?”
  “有人冒充我的人,去枪杀了悦菱,她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常天启披上外套,“我必须去看看。”
  不知为何,听到悦菱被袭击的消息,他的心脏突然觉得被什么揪住了一样。
  “冒充你的人。”常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有些苍白,“上帝,”她喃喃着,“是你的政敌吗?你不是准备参加选举吗?这时候发生这种事……”
  任何时候,她最关心的是丈夫的仕途。
  之后,才是关心其他的:“那位悦菱小姐现在怎么样?”
  她也脱掉了围裙,走到门前去取大衣:“我和你一起去好了,我认识出色的外科手术医生。说不定能帮上忙。”
  从常天启的神色上,她能断定出他对那位悦菱小姐有超乎寻常的关心。
  作为女人的直觉,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过现在,人命关天……还是先跟着去看看再说吧。
  此时的C市,正是晚上。
  冯利钦拿着一张久远而模糊的照片,仔细地辨认着。
  那是他当时离开边区之前,专门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起拍的一张照片。在那上面,悦菱就站在他的身旁,眉目和现在一样,灵秀而乖巧。而隔了好几个其他孩子,站着的则是李姗姗——孤儿院李院长的女儿。
  冯利钦在边区两年,也多少听说了李院长的事。
  这个女人曾经在大城市闯荡过,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工作,总之出去以后,是大着肚子回来的。但同时,还带了个一岁多的男孩子回来。正巧隔壁村有个死了丈夫的女人难产死了。李院长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把她留下的孤儿也收养了。
  于是,一岁的男孩叫李大,收养的孩子叫李二,后来她自己生下的孩子,取名叫李三,而悦菱是她收养的第四个孩子,理所当然就叫李四了。
  这之后,不知道李院长去政aa府部门跑了什么关系,走了哪些路子,得到了一笔不小的赞助,开起了孤儿院,越来越多的孩子被送到她那里,她也借着这个由头,开始得到各方的捐款和支援。
  但是据冯利钦知晓,李院长是个极其贪婪的女人。
  李大,后来他给取名叫黎翊的男孩曾经告诉过她,李二是被李院长活活折磨死的。因为李二贪玩,没完成李院长交给的生活任务,被打了以后罚跪在院子里,那天下了大雨,李二发了烧,伤口又感染,但李院长并没有给他找医生。
  李二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子,就那样活活给病死了。
  黎翊还告诉他,所有的孩子都有这样的经历。包括他和悦菱,不同的是,他们罚跪的时候没有遇到大雨,也没有发烧。即时偶尔病了,也不太严重,熬熬也就过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冯利钦重逢悦菱,听说她失忆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李院长虐待所致。
  当年,他也到政aa府相关部门反映过。
  可是那里的领导告诉他,李院长确实没什么文化,不过收养孤儿的心还是好的,只能进行说服教育。
  当然,冯利钦根本不会知道,李院长打着办孤儿院的旗号,实际上从事的是人口买卖的肮脏勾当。黎翊没被卖掉是因为年纪大了,卖出去也喂不家,悦菱是因为女孩子没人要。而其它的孩子,一旦有合适的,她都会卖给相应的人家。还美其名曰是被收养了。
  在那个法律不健全,领土主权都相对混乱的地区,不知多少人,暗地里参与了李院长的交易,拿着相应的好处费,说着不负责任的谎话。
  ……门铃响了,冯利钦从回忆里抽出思绪起身。
  打开门,院里的讲师袁老师提着煲好的汤进来。
  “伯母让我给你带汤过来。”她对他笑着,看了一眼他的书桌。
  冯利钦平时都住在学校的临时教师住宿楼里,他父亲是退休的军人,级别也不低,家里十分宽敞。可是由于他这么多年一直专研学术而疏于结婚,父母成天在他耳边啰嗦。他不胜其烦便搬了出来。
  但就算这样,母亲也找到了突破口,随时给他施压——比如,她新看中了他们院系里的袁老师,觉得她十分适合做自己的儿媳妇,于是三天两头的煲汤,让袁老师晚上给他送过来。
  冯利钦也考虑过是否要接受袁老师,不过,他觉得这个女人太过咄咄逼人了。
  他是个稍微有些传统的男人,还是喜欢温柔持家的女人。
  “谢谢你。”最近,院里面已经有些谣言了,他不想和袁老师走得太近,“这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下楼?”
  袁老师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蹬着高跟鞋,走到了他的书桌旁。她看似随意地拿起了照片:“这上面的人是你?”
  “对。”冯利钦走了过去,“这是我在边区支教时拍的。”
  袁老师看看照片上的冯利钦,又看了看他本人,笑了笑:“这么多年,你都没怎么变。”她的目光落在冯利钦身边的小姑娘上面。
  “这女孩真漂亮。”她赞叹道,“长得不太像那里的本地人呢。”
  “是啊,”听到别人赞扬悦菱漂亮,就像听到别人夸自己孩子似的,让冯利钦很是高兴,“这姑娘已经长大了,前天还来听过我的讲坛呢。”
  “是吗?”袁老师不由得稍稍紧张了一下,“她现在多大了?”她脑海里浮现了那天在洗手间里,听到那两个女大学生的谈话,其中一个,还是艺术学院的,长得挺不错的。冯利钦,在C大,一向是诸多女生心目中的理想男性。
  “十八岁了。”冯利钦并没有察觉袁老师的情绪,他拿过照片,凝视着上面的小人儿,感慨着,“十二年过去啦……当年的小姑娘,也长成人啦……”
  看到她健康长大,像当年一样纯净美好,充满活力,再没有比这更让他觉得欣慰的事了。
  袁老师的语气里已经有些酸味了:“十八岁,按照我国法律已经可以结婚了啊。”
  “是。”冯利钦把照片放下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真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对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汤,“袁老师,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不过,下次,请不要送汤来了。”
  他现在,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自己还年轻,他想趁着精力还好的时候,多研究些课题,做出点成绩。
  袁老师提着保温锅出来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紧得慌。
  十八岁的青春少女……她自付自己也还年轻漂亮,二十几岁,工作也稳定,家境也不错。和冯利钦正是门当户对。可是,想到那些青春少女们崇拜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什么时候,要会会那个让冯利钦一心挂念的山区少女才行……
  华盛顿,医院。
  瑜颜墨坐在抢救室外,气势阴沉得整个走廊都陷入一种暗黑的氛围之中。
  他带了那么多的保镖,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子规、子规……他咬着牙,你究竟是谁?
  冒充常议员的人来暗杀悦菱,当着他的面暗杀悦菱。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她死吗?
  为什么?他有许多的疑问。
  为什么子规能那么清楚他的行踪?还有,为什么他要在华盛顿机场枪杀悦菱?他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杀她,在C市的百货商场,在C大的会议厅,那些时候,悦菱都是一个人的。
  但是他偏要选择在华盛顿,在他瑜颜墨还守在她身边的时候下手。
  他的凶狠、亡命和狡诈,都让他觉得心惊。
  那个杀手,在当场已经咬破牙里的毒药自尽了。瑜颜墨纵有通天手段,也无法从一个死人的嘴里撬出半点情报。
  太可怕了,他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灯。
  太可怕了……
  常天启和夫人匆匆赶来了。他急忙起身迎接,就算心情糟透,基本的礼仪还是要保持的。
  “悦菱小姐怎么样了?”还没走近,常天启就问,他和瑜颜墨握手,同时拍他的肩,“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彻查的。”
  华盛顿是首都,虽然势力混杂,但还是鲜有人敢去触及常家的利益。
  “货轮上面的事你放心,”他同时对他说,“我这边也会想办法替你解决,如果你没干过,肯定不会进入贸易黑名单。”
  海港里居然发现了一批蓝家遗留的脏货,上面明确标注着由KEN集团运输。如果情况属实,瑜颜墨有可能被列入黑名单,从此失去美联邦所有的港口。
  这一切的事情,公司出事、悦菱出事……都发生得太蹊跷了。
  让他不得不把目光聚焦在那个叫子规的幕后黑手身上。
  因为他要带悦菱离开,躲起来,所以对方才会布下这样的局,引诱他来到华盛顿,进而对悦菱下手吗?
  以常天启一直以来对悦菱的关心而言,杀手必然不是他派来的了。
  可是……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瑜颜墨头脑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叫子规的人,之所以会在华盛顿棋走险招,是因为,他不想让悦菱,和常天启见面!
  子规在隐藏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和常天启有关,说不定就是蓝逆鳞当初说的那个秘密!
  不过,他又想,蓝逆鳞知道的秘密,貌似水木华堂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水木华堂当时听到子规二字时的反应,却很明确的知道,他对于子规其人以及他的动机,也是懵然无知的。
  而且,以他对悦菱的感情,不可能放任谁这样去伤害她。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几个人同时围了上去。
  “病人情况很不稳定,要过了今晚上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期才能知道。”医生告诉他们,“对了,”他看着瑜颜墨,“你是她的丈夫,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件事,有一颗子弹的位置,靠近她的子宫。所以……”
  瑜颜墨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一样。
  孩子,那个他和她共同的孩子,竟然……
  常天启已经按住他的肩:“瑜先生,保大人更重要。”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常夫人捂住了嘴,她先前听常天启说,悦菱已经有近四个月的身孕了,女人,尤其是有过孩子的女人,在听到说别的女人失去孩子的时候,总会感受到那种身不由己的悲恸。
  “我有朋友是很有名的医生,”她忙拿着手机,“我请他来帮帮忙看……”
  “不用了……”
  这么失魂落魄的三个字,从瑜颜墨的嘴里说出来。
  他无力地跌坐在了凳子上。
  已经失去了,再是神医在世,也没有可能,挽回逝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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