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太过天真了
周昊轩悄悄地给察猜发了一条信息，提醒他注意安全。
虽然周昊轩觉得这些人不会是冲着子明来的，不过还是得小心一些，以防万一。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提防总是不会错。
蔡元慧并没意识到有人跟着他们，非常开心地带着周昊轩来到了附近的一家私厨。
这年头比较流行高端私厨，一来知根知底，二来清净，不会有人打扰。
三人直接进了一间包间，坐了下来。
蔡元慧把菜单递给周昊轩和韩子兮：“想吃什么，随便点。”
“谢谢。”周昊轩和韩子兮象征性地点了两道菜，蔡元慧自己再点了两道菜，然后又点了一瓶红酒，这才结束点菜。
周昊轩假装随意地问道：“蔡小姐，我记得你上次好像是带有保镖的，怎么回到燕京就不带保镖了？”
“在燕京要什么保镖。”蔡元慧笑道，“我又不漂亮，也不怎么把自己打扮成非常有钱的名媛，歹徒不是劫财就是劫色，肯定不会盯上我。倒是你太太要小心些，这么漂亮，别说歹徒，哪怕是普通人见了都想起歹心。”
“我这不是亲自盯着嘛！”周昊轩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蔡小姐，人生到处充满着意外，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最好有个贴身保镖比较好些，反正你又不缺这点保镖薪水。”
“可是不自由啊！”蔡元慧摊了摊手，“就像是今天晚上，我要是带着保镖过来，说话都不自由了吧？”
“那倒也是。”周昊轩笑了笑，“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到燕京了？我可是刚刚躺下没多久就被你的电话给吵醒了。”
“你今天在机场救下的那个老人，是我爷爷。他们是去国外旅游回来，我爷爷身体一向硬朗，没想到这次竟然会突发脑溢血。”蔡元慧道，“你还给了我姑姑一张名片，我要还不知道是你，那就是眼瞎了。”
“真是缘分。”周昊轩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你姑姑和爷爷怎么也不带个保镖或者私人医生啊，还好碰上我，要不然你爷爷等救护车到，不死也得变成植物人。”
“我们蔡家的人都不喜欢带保镖。”蔡元慧道，“我爷爷经常说，哪怕我们再有钱，也不能花天酒地。他以前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他虽然不要求自己的子孙也过苦日子，但是也不允许我们太过奢侈。”
“原来是这样。”周昊轩笑了笑，“你爷爷是个聪明人，难怪能把蔡家发展壮大。”
上菜了，服务生给三人倒了酒。
蔡元慧举起酒杯，满脸笑意：“来，第一杯，欢迎你们来燕京。”
“第二杯，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第三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随着几杯酒下腹，蔡元慧便打开了话匣子，高谈阔论，说得非常开心。
周昊轩倒是没怎么说话，反而是韩子兮和蔡元慧聊了很多。
韩子兮和蔡元慧聊得最多的就是商业运作，韩子兮虚心提问，蔡元慧认真回答，像极了一对师生。
周昊轩看着自己妻子认真求学的样子，笑而不语，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四周。
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的目标到底是谁？
酒喝得差不多了，蔡元慧能教得也差不多了，便朝着两人笑道：“你们在燕京多呆几天，等我爷爷过两天出院，来我们家，我们再请。”
“不用客气。”周昊轩道，“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你懂得。这次主要是来参加子兮他爷爷的生日宴会。”
“子兮他爷爷？”蔡元慧一愣，“子兮是燕京人？”
“燕京，韩家。”周昊轩道，“你的长辈肯定听说过子兮她爸的事情，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原来，子兮是韩家老二韩松义的女儿。”蔡元慧笑道，“韩叔叔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不是当事人，有些东西不懂，不大好说。但是其中的一些弯弯道道，大家族的人都懂，呵呵。”
蔡元慧这一声“呵呵”刺痛了韩子兮，她忍不住质问道：“蔡小姐，大家族的人都懂，难道就可以默认这种阴暗的潜规则吗？”
看到韩子兮这么激动，蔡元慧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忍不住笑道：“子兮，这不是潜规则，这是人性。在这个世界上，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如果你还以为你父亲只是单纯地受到冤枉，等真相大白之后就可以被洗清冤屈，那实在是太天真了。”
韩子兮非常坚定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可是我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别的，我父亲没做过的事情，他含冤含恨而终，我就要还他一个公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我想你注定要失望了。”蔡元慧道，“以你爷爷韩泽的为人，想要他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我大伯答应道歉了。”韩子兮立刻回道，“明天中午，我爷爷的生日宴会上，他会当众道歉……”
“那无非就是现在韩家陷入困境，需要你和昊轩的帮助而已。”
蔡元慧一语道破，“无论他道没道歉，对整个燕京的人而言结果都一样。可能你会觉得你是在替自己的父亲讨回公道，但如果你们真的要讨回公道，个人建议就是你自己能够超过韩家，打他们韩家的脸，让韩家亲自为他们对你父亲做过的事情道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类似于等价交换的道歉。”
见韩子兮陷入了沉思之中，蔡元慧接着说道：“子兮，我觉得这些年是你老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虽然你在商业方面进步很大，可是在人性和人心方面，你还是太过天真了。”
蔡元慧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韩子兮：“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生意场上，你老公是我唯一交的朋友吗？因为我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人性，而其他人身上，我看到的只有尔虞我诈以及赤裸裸的金钱利益关系。前一刻和你称兄道弟，下一刻就往你身上捅刀，这就是我进入商界之后这些年的唯一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