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宽慰欧阳辰
方临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药瓶，扔给绫湘:“你的伤口刚包扎好，暂时用不上它，待明日更换上药的时候将其敷在最底层。”
“伤口会加速愈合吗？”
“会，只要你用它，而且不会留疤。”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师父。”绫湘冲过去又要抱方临。
方临伸手将她阻隔在一步远的距离之外:“少给我卖乖，好好说话。”
“哼，对你态度好点儿，你还不乐意了。没见过你这么自找霉头的人。”绫湘说话娇俏了不少，将瓷瓶收入袖中，把小白塞回到方临手中，“行吧，你们继续，我要回去睡个午觉。”
“刚刚闹腾这么半天，就为了把小白还给我？”
“要不然你以为呢？”
绫湘小跑着离开，脚步欢快。
方临笑着摇摇头，顺手在小白后背上摸了摸:“这丫头，乖张得很。”
“她很乐意跟你亲近。”苏素素做出总结。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打不过我吧，又需要有人保护，只好跟我亲近点。”方临摸了摸苏素素的头顶，“现在我们可是她的长辈，师姐不能连小辈的飞醋都吃呀。”
“谁说我吃醋了，我没有。”
“是是是，不会吃醋，没有吃醋，就是有点酸。”
每次方临要故意调笑苏素素的时候，都会特意叫她一声“师姐”，像是无形中戳中苏素素害羞的点。
“别闹了方临，去看看欧阳吧，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提起欧阳辰，方临的笑意渐渐消失:“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旁人是无法宽慰的，只能交给时间，等他自己慢慢接受。”
这番话说的太沉重，叫苏素素有些诧异:他看起来像是经历过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才会有这样的感悟。
竟然苏素素对自己投来探寻的目光，方临摆摆手:“有感而发罢了，没别的意思。”
他的一生失去过太多的东西，从儿时失去父亲，再到亲眼看到看到娘亲于仇人刀下，后来同自己并肩作战的朋友死的死伤的伤，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苏素素为了救他而死于他的怀中。
那时方临对苏素素还只是抱着对同门师姐的感情，因为知道说说说对自己的心意，在失去它的时候才瞬间悔悟自己曾经辜负过这样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子。
许是思考太多，方临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抽痛，面色有异。
“怎么了？”苏素素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
“没事。”方临摆手，“我去看看欧阳。”
“嗯。”
方临从她房间离开，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欧阳辰，而是飞身离开赵家，去街上买了一壶酒，再带着两个碗到房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欧阳辰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那神色不用猜就知道是在缅怀故人。
欧阳辰听见了方临的脚步声，但是他并不想搭理，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他。
“喝酒么？”方临走到窗边，将两个空碗放到窗台上，再一气呵成为其斟满清酒。
小地方没什么有名的好酒，买的都是当地的清酒，正好赶上荷花花期，清酒沾着淡淡荷花清香，倒出来就能闻到。
欧阳辰沉默着端起其中一碗，仰头一饮而尽。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阿水定是凶多吉少。”一碗酒下肚，欧阳辰打开了话匣子。
方临在他身边坐下，端着另一个酒碗喝了一大口，等着欧阳辰的下文。
欧阳辰既然愿意开口，就是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无需再多说，只是要安静的陪着他即可。
“阿水是个好姑娘，真的特别好。”
他好想念跟阿水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一起在云晓村，白天可以去山上狩猎，下午回到村子里，好些人可以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跳舞。
而阿水，白天会倒腾她的针线活儿，晚上闹起来的时候也能跟着欧阳辰一起玩闹，活泼又不会聒噪，安静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温温柔柔的模样，让欧阳辰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人，连普通百姓都不肯放过！”欧阳辰说到一半，先是愤慨，随即又像是蔫儿了气，“方才我细细想过，云晓村这样一个小地方不可能会得罪什么大人物，导致屠村这么严重的后果，或许这一场灾难是我带给他们的。”
虽然这样说着欧阳辰却看向方临。
方临接话:“或者说是我带给他们的。”
欧阳辰能想到的层面，他自然也能想到。能够引人屠村，一定是为了重要的事情或是物品，但云晓村的寒冰蛇王已经被方临射杀，不存在任何吸引外人的东西。
那么就只能是那段时间去过云晓村的人。
除了欧阳辰就是他方临。
“所以我答应过你，一定彻查此事，绝不放过凶手。”方临不会内疚，他不是屠村的凶手，但他会有所遗憾，毕竟是那么多的人命。
重活一世，他比旁人更加懂得活着的可贵，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或许这也是老天爷给他一次重来机会的原因，这样一来，他比前世多了一份人性和悲悯情怀，而不是冰冷且遥远的“战神”。
“我不会怪你。只是眼下我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方临兄，给我一点时间缓缓。”
欧阳辰最大的遗憾就是到阿水死的哪一刻？他都没有让二婶知道自己真实的姓名和模样。
一直到那个姑娘香消玉殒，他都戴着假面具在跟她生活。
分明是他深爱的姑娘啊！
欧阳辰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个坎儿，心气郁结索性用灌酒的方式来发泄苦闷情绪。
方临则是陪着他，一壶酒很快见底。
“方临兄，方便再来一壶么？”欧阳辰笑着问，眼底却满是苦涩，怎么就醉不了呢，一直想那些烦心事。
“只有一壶，不能再继续放纵。”
方临还记得，欧阳辰修炼的功法是不允许他喝酒的，今日喝了大半壶酒，已是格外放纵。
“唉，喝酒都不能喝得尽兴，我的人生真是过得跟没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