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嗜血
赵沐一直想解释什么，但方临不给他机会，出招后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间，两人身形越来越快。
方临明显感觉逢魔的躁动，而且自己身体也好像被封面影响过深，一旦运足灵气丹田丹田处就会隐隐作痛，分明是灵气岔逆，走火入魔的迹象。
果然，交手没多久，方临感觉不对劲，正想要停下来，谁知逢魔猛地一下冲破符纂的束缚，从剑鞘里飞出来，剑光斩断一把椅子后，朝着林秀山二人袭去。
方临半跪在地上，眼睛慢慢变红。
他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血脉翻涌间灵力好似要从他体内爆裂开来。赵沐见他满身血性，而且又魔剑傍身，私以为他是邪教中人，提剑刺来。
赵沐的杀意让逢魔更是疯狂，“锃”的一声，逢魔将赵沐的剑斩落在地上，赵沐被力量牵引甩出两三步远，最终砸在门框上。郭啸见状立即去扶他，并且大喊:“这是什么妖法？你，你是魔道之人！”
苏素素察觉到方临不对劲，想上前阻拦，但灵兽瞥了一眼，悠哉悠哉用两只爪子将她双腿抱住，不让她靠近放了。
方临没有预料到，自己提前开发体内的寒武血脉，竟然会无意间刺激到嗜血本能，再加上逢魔身上血气的影响，让他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控制不住暴走的灵力。
“方临，住手！”
飞剑自窗户而来，堪堪挡了一道逢魔砍出的剑光，被打飞后插在赵沐身边的木桌上，发出锃鸣。
蓝白色身影从窗户翻身进来，一把按住方临的肩膀:“方临！不可！”
被凌霄控制住身形，不得不冷静下来的时候，方临闷哼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幸好灵力收得及时，未造成严重反噬。
这种感觉方临比任何人都清楚。
前世在驯服魔剑之前，也曾走火入魔，一直到修炼出新的内功心法，且寒武血脉开发完全，得以控制魔剑。而这一世，方临以为自己早就开发寒武血脉，就能逃过这一劫，没想到还是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
他低声咳了咳，冷静将情绪稳定，随即将魔剑插入剑鞘，再次抬头看向凌霄时，眼中的红光已经消失。
“凝神运气，莫要被魔剑控制心性。”凌霄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师尊让我将此物交于你。”
在宽大袖子的遮挡间，凌霄将一枚环形玉珏交付方临，随即同他拉开距离，眼神从魔剑剑鞘扫过。
屋内狼藉一片，赵沐跟两个师弟躺在地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对方临有所忌惮。
方临走到他们身边，三人皆惧怕，往后退了退。
“你要干什么！”林秀山率先撑不住，抖着嗓音质问，刚才方临发狂的场景实在吓人，导致他根本不敢再对上方临的眼睛，好似随时会被里面的血光吞噬。
苏素素拉住方临的手，眼神充满担忧:“方临，别打了，再打该出人命了。”
她见不得方临走火入魔的模样，心疼又担惊受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方临停下脚步，看到苏素素脸上细小的伤口，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用空出来的手轻轻触碰她的伤口，“是我伤的吗？”
关于暴走的记忆，他有些混乱。
苏素素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不要自责，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才会被魔剑控制。”
方临摇了摇头，想说其实跟保护不保护她无关，就是魔剑不服气被人拴住，企图通过控制他的意识，掌控他的举动。只要逢魔还在他身边，他就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但这样一把绝世好剑，只能两个选择，要么化为己有，要么彻底毁灭！
前世那般辛苦都能靠着一份信念坚持下来了，这一世有经验和寒武血脉的加持，方临的胜算更大，自然不肯放弃。
“你们是剑华屿的弟子，为何会在这里？”凌霄注意到地上的三人。
那三人受到不小的惊吓，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赵沐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师兄弟在南柯同苏姑娘有些误会，今日恰巧遇见，就想解释清楚，谁知道苏姑娘好像误会了……”
“误会？”方临居高临下看着他们，还记得苏素素被带去醉红楼给众人跳舞的场景，火气噌地一下窜起来，眼神凌厉尖锐，直刺得人心神不宁。
赵沐立即解释:“这其中真的是误会，那日经过南柯一湖面，我们三人不知怎么回事，被一阵瘴气困住，本以为是寻常瘴气也就没放在心上，谁知后来失去意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再清醒过来，苏姑娘正在逃走。事后慢慢回想起做了什么糊涂事，在下很是懊悔，特意前来寻找苏姑娘赔罪。”
苏素素抿着唇，似乎不想回忆起那天的画面。
方临拎着逢魔，用剑鞘杵在赵沐面前，后者被吓得抖了抖，惊恐地看向魔剑，再看看方临，再三强调:“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敢欺瞒不得好死！”
“哪只爪子碰了我师姐？”方临并不想理会他的毒誓，像是在研究待会儿要怎么把他身上的肉割得好看些的眼神，一遍又一遍从赵沐身上扫过。
赵沐吓得浑身都在哆嗦，之前方临入魔时的恐怖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对方临也越发忌惮。
“这……我没，没有碰过苏姑娘……”说得底气不足。
“方临，别问了！”苏素素走到方临身边将他胳膊拉住，那日她从湖边经过，也吸入一部分瘴气，才会被这三人欺负了去，隐约记得外衫被人扯下，身上被摸了几把，光是回想起那种被陌生人猥亵碰触的感觉，她都恶心得全身发寒。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想起。
“一只手碰了她，我就砍你一只，两只手碰了，我就砍你两只。”方临脸色依旧阴沉，眉间隐隐有红色雾气在浮动。
“说！”
“大侠饶命啊，我，我是真的没有……就算有，也是被瘴气所困，不是本意！”
“我现在杀了你，回头说是被魔剑控制，并非本意，最好也能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