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没成就感
第204章内容提要：害我怎么努力也没有成就感
第204章：没成就感
眼见着外面亮堂了一些, 婠婠就出门看了看天, 只见天空泛着清澈的蓝色, 天空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昏沉沉灰蒙蒙的样子了, 就好似被谁揭开了那一层灰色幕布一般的。
难得有了这副要晴朗起来的模样啊, 以前偶尔雪停的时候, 天空都还是昏沉沉的模样, 从这蓝天来看，怕是真的要停雪了。
朱娇娇夫妻两个也一起出来看了一下天空，“可算是真的要停下来了, 不然再这么下去，咱们队里的积雪都快没地方清理了。”
“这下咱们就不用再担心啦！”婠婠来了老门山这些天也是知道的，今年冬天下了这么久的雪, 队里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 才把积雪给往外头运走的。
队里的河道已经是被用得不剩地方了，然后又用起来了水库, 大家把积雪运上堤岸倾倒入水库里。
倾倒积雪到水库里的时候, 还得让一些青壮们敲碎水面的结冰。然后搭着竹筏去到水库里, 把倾倒进去的积雪往水库的里推进去, 以避免其他的积雪不好倾倒。
大家之前都有些担忧, 这雪要是这么一直下起来没个停的, 怕是连水库都得满了。幸好，到了大年初一的下午，这场雪终于是停了下来了。
叶有华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是眼看着就是要放晴了, “咱们还得先清理一下路上的积雪。”虽然之前的积雪都已经在除夕上午就被铲掉了大部分了，但还有新下的雪。
要是不清理，待到积雪融化的时候，这么多的积雪，那老门山可就到处都是积雪融化出来的积水了。
原本老门山有讲究，破五之前是不好动用农具的，但是，停雪了，天晴了，融雪也就快了。大家怕队里一片泥泞，也就不管有没有过初五了，全都自动自发地，做起来了铲雪的事情来了。
婠婠也跟着家人一起去队里铲积雪，这些积雪也不用全部都要铲干净运到水库里，大多数只往排水渠里堆积就成了，倒是没有太大的劳动量。
大家一起劳作，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这些事情给忙完了。
朱娇娇还怕婠婠给累到了，没想到婠婠一点事儿也没有。这点劳动量对于婠婠来讲，还成。
她们之前被大人们给抓住了合伙倒卖的事情，大人们为怕他们再次胡来，就压着他们经常锻炼，不让他们再有精力搞事情，她的体力这也是有给锻炼出来了。
婠婠的这个表现，倒是叫队里好些个人对她的感观更好了。
“这么个京都来的漂亮小媳妇，来了老门山一点也没叫人感觉到什么骄娇二气，反而挺能入乡随俗地跟着大家一起劳作，这不错啊！”
“而且劳作起来也很是像那么一回事，成忠娶这个媳妇还是娶得挺好的。”
“可不是么？京都那样的大城市来的，长得还漂亮，又勤快，还知事懂礼，脾气也挺好的。”
“要不说咱们成忠的爹妈是能耐人呢？能耐人才能教出来能耐人啦，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厉害呢！”
“成忠这是跟着爹妈练出来了，挑媳妇的眼光还挺不错的啊！”
婠婠被大家这么夸赞，不光是婠婠高兴，家里其他人也挺高兴的，毕竟是自家人被夸了。
清理完积雪，大家欢欢喜喜的过完了初一，初二那就是老门山的姑娘子要回娘家了。
素璎领着丈夫和两个孩子大清早就回了娘家，小哲圣代表自己跟妹妹特意要给长辈们拜年，自辈分最高的太阿公太阿婆曾叔祖开始拜起。
新上任的大舅妈也是要着重拜个年的，婠婠脸上带着和煦笑意，给了小哲圣两个大红包。给红包这件事情，家里也没有哪个特意叮嘱了婠婠，婠婠却是做得挺自然的。
长辈给晚辈红包也是挺常见的，家里就连才五岁的小成信都会摆起长辈的架子，也给小哲圣小依依封红包的，“这是小舅舅给你和小依依的过年红包哦！”
“谢谢小舅舅！”小哲圣乖乖道谢。一圈下来，等两个小家伙给长辈们都拜完年了，手上就有一把把的红包了。
小哲圣把自己的红包给了素璎，“姆妈，这是我的，给你。”而小依依的红包却是给塞进小依依的口袋里，“这是妹妹的，给妹妹。”
这意思是，自己的红包能上交给姆妈，妹妹的红包则是得留给妹妹，看得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家的哈哈大笑也引得小哲圣有些脸红，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帮小依依把红包给塞好，确认不会掉出来之后才作罢了。
小依依也投桃报李，伸手要把自家姆妈没收的红包抢过来一把抓着给自家哥哥，还非得看着小哲圣往自己的口袋里塞好才肯罢休。
要看小依依坚持，小哲圣就跟自家姆妈打好商量，把红包塞进口袋里，一起哄妹妹。
两个可爱的小小孩一番往来，把婠婠看得一直开心地笑，“哎呀，小哲圣跟小依依太可爱了！”
“可不是么？咱们家的孩子都是顶顶可爱的。”成忠也是非喜欢两个外甥的。
小哲圣和小依依打小起就能喝到老门山都不常见的麦乳精跟牛奶粉，这些都是他从京都给寄回来的呢。
成忠觉得，小哲圣跟小依依能长得这般的玉雪可爱，自己也是功劳的。
婠婠晚上还悄悄地跟成忠说，“成忠哥，咱们哪怕是不能一胎生两个，要是也能生像小哲圣和小依依那么可爱的小小孩，我也满足啦！”
“这个肯定没问题的，都说孩子像父母，咱们两个长得也挺不赖呀。”成忠觉得就凭自己夫妻两个的条件，生出来的孩子要跟小哲圣和小依依一般可爱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成忠还有些自得，嗯，自己比二姐夫外貌条件更好一些，说不定孩子也更可爱一些呢。
婠婠想一想，觉得丈夫说得挺对的，自己跟丈夫确实不赖，肯定也能生出玉雪可爱的小小孩子的。
婠婠能在十八岁生日刚过没多久时候，就愿意结婚嫁给了成忠，那自然是对于结婚生育完全没有排斥的。
婠婠不但不排斥，反而还是有些期盼的，这会稀罕起孩子来也就不奇怪了。只想一想就觉得好幸福啊，连睡觉做个梦都是梦见小小孩来了。
然后，初三，家里照样是来了唐有怀一家。
成忠给自家妻子好好地介绍了一番，三叔三婶，大堂哥唐长和以及大堂嫂，二堂哥唐长平以及二堂婶，大堂姐唐大妹，二堂姐唐三妹，三堂姐唐三妹，以及几个堂姐夫，还有一群小一辈的孩子们。
“三婶家里孙辈们挺多的啊。”婠婠知道三叔是跟的养父母的姓氏，不奇怪三叔姓唐不姓叶。倒是她看了唐家的小辈之后就有些惊讶了。
但也也不怪她这么惊讶，孩子是真的挺多的。
唐有怀家里小一辈所有的孩子加起来，刚好是二十个了。唐长和名下这些年已经是有六个孩子了，这位大堂哥家里，最近几年生孩子生得是特别地勤快。
然后，唐长平一个孩子，唐大妹六个孩子，唐二妹四个孩子，唐三妹三个孩子。其中，唐二妹的四个孩子是两对双胞胎来着。
婠婠就悄声跟成忠说，“成忠哥，你不是说，家里祖上没有双胞胎的先例么？可是，二堂姐不就生了双胞胎，还是两对呢。”
“这是三婶那边家里有先例呢，跟三叔没有关系的。而且，大堂姐和三堂姐也没有继承下来，只有二堂妹有生两对双胞胎呢。”成忠自然是问明白了这个事情的。
婠婠听了就有些许的遗憾，不过，好在，她那边还有一个希望的。
唐有怀夫妻以及唐长和唐长平这是第二回看到婠婠这个新媳妇了，年前婠婠跟着去送年礼，那会算是第一回见。
唐有怀说话间就跟自家二哥说了，这个侄儿媳妇他觉得成忠娶得挺好的。身份什么的且不说，只看侄儿媳妇又勤快又知事懂礼还挺和善的，这就很不错了。
不光是唐有怀觉得一个侄儿媳妇不错，就是李秀莲看着机灵懂事又乖巧可爱的婠婠，也跟朱娇娇说她这个儿媳妇真的是好，说二哥二嫂家里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
“也是成忠自己相中了这么好的姑娘。”朱娇娇对于婠婠是非常地满意的。虽然她在心中曾经比较过，梦中的雪棠跟现在的婠婠，但婠婠确实是很不错。
李秀莲也觉得婠婠挺和气的，“儿媳妇多也好少也好，别的不怕，就怕不和气。要是闹腾的，两个也要头痛了？”
“弟妹这是怎么了？我看长和媳妇长平媳妇都挺好的啊。”朱娇娇又想起来长平媳妇之前难产坏了身体，这些年一直在调养的事情。
正好这会长平媳妇不在，朱娇娇就问了起来，“长平媳妇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之前还说是已经调养好了身体了呢。”
“身体好什么？”李秀莲说到这停了下来，“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一份烦心事了几天。”
朱娇娇看了看李秀莲的神色，“是长平媳妇还没有调养好么？要不要让成义再给搭个脉？”
“虽然是过年，既然是在你们二哥家里，就不用计较这个了。”上回家里进城送年礼的时候，听说长平媳妇不在家里，成义才没有给搭脉。
朱娇娇这话正中下怀，李秀莲满口就应下来了，“还真的是得麻烦成义给长平媳妇搭个脉看看呢。我早就想让成义帮忙给搭个脉了，上回成忠领着媳妇跟成义送年礼过来，不凑巧长平媳妇回娘家去求医去了。”
朱娇娇也不意外三弟妹会答应，毕竟成忠以前也替长平媳妇搭过脉，“那我跟成义说一声吧。”她冲外头喊了一声成义。
“姆妈，你找我呢？”成义听到姆妈喊，就跑进厨房来，得了姆妈说给长平嫂嫂搭脉的吩咐立马就应了下来了，“好，我这就去找长平嫂嫂给搭搭脉。”
“实在是太感谢二嫂了。”李秀莲赶紧谢了一声。
朱娇娇摇头，“咱们一家人客气什么？正好来家里了，成义又是自家人，不用讲究这些个呢。”
“其实孙子孙女都有好几个了，我们是没所谓长平媳妇还生不生的，长平有没有绝后，有俊朗也就足够了。”李秀莲说起来自己这个二儿媳妇也是有些摇头。
“怎么论起来，咱们也不应该催生，毕竟长平媳妇那也是为了生俊朗才坏了身子的，我们有什么好计较的？”
“家里确实是没催过她，却是她自己想不开，非得要给俊朗生个兄弟出来，其实俊逸俊朗几个感情好的很。但她想不开，一定要生，要说这事也不是不可以的，家里也赞同给她治疗，好歹把身体养好先。可是，”
李秀莲说到这里还挺担忧的，“这些年，她为了再生一个孩子都有些魔怔了。还老是想着要跟长和媳妇较劲，每回长和媳妇怀一个孩子她就要较一回劲。但长和媳妇这都生了六个了，她这劲能较得过来么？每回她都是憋屈了自己。”
“我不怕跟二嫂说的，就算是咱们周唐岭讲究父母在不分家，我之前也想过学老门山分家的。想着不在一起，没有长和媳妇刺激她，说不得她会好一些。可一说到分家，偏偏她的反对最激烈。”李秀莲说得脸色有些黯然。
“这事你别担心，之前成义也就说过，长平媳妇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只等长平媳妇再生一个，她也就能释怀了。”朱娇娇自己就不是那种爱跟人较劲的人，倒是不大能理解长平媳妇因着生孩子的事情，就要跟长和媳妇较劲。
而且，张大夫早在之前就是有说过的，长平媳妇调养得也差不多的了，看缘分孩子就来了。
李秀莲摇了摇头，“这事不好说呢。原本家里想着，张大夫都说了的，问题不会太大了，只管等着喜讯来，可是长平媳妇太过性急了，老是自己乱折腾。”
“自己隔三差五问她娘家去求了偏方回来……”李秀莲才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是成义进来了。
成义这会过来是给姆妈和三婶报信来了，“姆妈，三娘，我这边给长平嫂嫂探好脉了。长平嫂嫂生育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就是，”说到探脉的结果，成义直是摇头。
“三娘，长平嫂嫂那边得请您给提醒一下。”成义特意跟李秀莲叮嘱了一句，“请三娘跟长平嫂嫂说一声，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可不能再乱吃了。我看嫂嫂去年又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药，倒是不影响生育，就是嫂嫂这身体，败坏得又需要再调养半年时间了。”
“好，三婶谢谢你了。”李秀莲听得成义这话有些苦笑，她这个二儿媳妇哪里是这么听话的人呢。张大夫那么好的医术，都说了已经调理好了，只等缘分就成了的。
偏偏长平媳妇不肯听，自己回娘家去找什么偏方来吃。二嫂还是好心好意地帮忙请了张大夫的，结果到后来长平媳妇连张大夫都不肯去见了。
成义也是刚刚跟长平嫂嫂说这个事情，可惜长平嫂嫂听了只是笑了笑，并不肯听劝。这事还真不是小事情，成义跟长平堂哥说了一声之后，也过来跟三婶说一遍。
可别继续这么下去了，“长平嫂嫂要是再这么乱吃药，身体都得败坏了，到时候别说再生孩子了，怀上了都怕保不住呢。”
“这回我铁定管住她。”李秀莲知道当初长平媳妇难产的时候，家里能给救下来可真的是挺艰难的，好容易调养好想怀孕没有问题了，确实不能让长平媳妇这么败坏自己的身体。
听了成义这话李秀莲自然就是决定好了，将来铁定会仔细看管好二儿媳妇。
成义点了点头，这事他不准备多说了，长平嫂嫂心里还挺多主意的，免得自己招人烦了。这也就是亲戚了，要不是亲戚的话，成义是非得骂一顿不可的。
这世上确实是有一些挺好效果的偏方，可还有很多都是伤身体的偏方。长平嫂嫂也不说先问问大夫，还真当什么乱七八糟的偏方都能吃的么？
厨房里这个话题也没能再继续了，长和媳妇长平媳妇还有婠婠洗好青菜送进厨房来了，这个话题也就是到此打住了。大家合力在厨房里把饭菜弄出来，就招呼着大家吃饭了。
唐有怀一家照样还是吃了中午饭就说要走了，并没有在朱家留宿。说实话，这时候，就算是唐有怀一家愿意留宿，家里这会也不大留得起来了，房间不够用呀。
朱娇娇一家在院门口目送唐有怀一家走了，家里那份快要掀天的的喧嚣也就散了一些去了。
“今天确实也是太闹腾了，往年还有几个不怎么跑得动的小娃娃，今年也都开跑了。”成忠一静下来就想起中午的喧嚣了。
三叔家的再加上自家的三个调皮捣蛋，对了，还有汪汪汪的黑将军，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加黑将军，楼上楼下地奔跑，屋子都被震得快要翻起来了。
“孩子多了也叫人头痛呢。”婠婠想到这个就心有余悸，今天还真的是太太太热闹了。
开始她陪着两个堂嫂在院子里井台边洗菜倒还好。等洗完菜在堂屋里陪着三个堂姐说话的时候，孩子们就蹬蹬蹬地在楼上跑来跑去。这个就太吵了，连说话都要用喊的了。
她才期盼着想要生个玉雪可爱的小小孩，现实就给了她一个打击了。好在到底是期盼已久的愿望分量更重一些，不然她都想要打退堂鼓了。
成忠之前就知道三叔家里孙辈们是挺多的，“今天全都能跑起来的时候，确实是叫人有些头痛了。”
“确实是有点太过闹腾了。”成义也觉得有点太吵了。
素瑶不怕吵，成智素玥小成信自己就是一起吵闹的，更是不怕吵闹了。
至于长辈们，朱立勤几个就觉得，“孩子们热闹一些才好呢！”
朱娇娇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她看着三弟的孙辈们，既不羡慕也不遗憾。虽然她也知道，到家里的孩子们都结婚生子的时候，孙辈们不会太多的。
毕竟，那会就是计划生育抓得最严格的时候了，到那个时候，每对夫妻也都差不多只能生一个孩子了。
素璎这会是有生了两个了，就算素璎还能赶在开始之前再生一个，统共算是能生三个孩子。
情况不明的素珊勉强算两个孩子，成忠也勉强算两个孩子，八个子女加起来，孙辈们至多也不过是十二三个而已。
“我结婚的年龄其实不算很晚了，可是儿辈们确实是没有逢上时候。三弟家里儿辈们逢上好时候，孙辈就多，这也是咱们家羡慕不来的事情。”朱娇娇也是这么跟丈夫说的。
叶有华想一想这事，就有些皱眉头了，“成忠已经结婚了，按你说的最严格的时期来看，两个三个都有可能。素瑶成义成智素玥几个的年纪，”
“他们几个的年纪，基本上是很难能生几个了。”朱娇娇想一想，这几个孩子如果要想按规矩正常生两个孩子，先得保持农村户口，然后，第一胎还一定得是女儿，如此才能拿到第二胎的准生证。
这两个条件，朱娇娇摇头，“算了，别想了，年纪合格的素瑶都还没有想结婚的想法呢。其他几个都还没有到年纪。”
反正这事大家心里有准备了，孙辈们少一些就少一些吧，大家好好把日子过红火也就成了。这事，夫妻俩也就不再提了。
初四的时候，叶有华又带着一家人进城给各处去拜年了。这回倒是在靳组长家里碰上了靳组长，不过，大过年的，也不只是叶有华家去靳家拜年。还有别个来客，不好问这些个事情，叶有华还是没有在这回问事情了。
但是看靳组长的神情，毫无忧虑之色，想来事情不会很坏。县城走一遭拜年每家都是呆不了几分钟，说不了什么重要的话，只在唐有怀家里吃饭才停留久一些。
初五家里就是自由时间了，成忠早就决定好的，这一天要领着婠婠去给自己在桥南中学的老师拜个年。
由于这几天都是大太阳，这个时候，积雪是已经都融化了，队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虽然积雪清理了不少，还是有些冰垢之类的没有清理，屋檐上也是滴了水下来，好似下雨一般的。
成忠婠婠吃完早饭，还没有出门，李行平在初五的大清早的时候就上门拜年来了。知道李行平队里只有一日两餐，叶有华就留着李行平吃了上午饭。
李行平看到成忠媳妇也是夸了好几句，他觉得成忠这个媳妇娶得挺好的。他并不知道朱娇娇曾经有过跟他们家李雪棠结亲的想法，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很是夸赞了成忠婠婠几句。
送走了李行平，叶有华也没有当天就去李行平家回拜，今年队里照样不准备初六开工，初六再回访也是成的。
成忠跟婠婠就拎着礼包赶着牛车出去给老师拜年去了。
而成义则是吃了早饭就继续去队里出诊，外边陆续来社员家里拜年的还不少。来的好些个人来了挺多回老门山了，基本上都是认得成义这个小大夫的，在路上碰见了也会打一声招呼的。
所以，成义又被喊了一声朱成义的时候，虽然发现对方是个陌生人，成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问了一声新年好，也就准备骑上自行车继续往前走了。
没想到自行车被一把给拉住了，这喊人的是个陌生姑娘，“朱成义，你这是去出诊么？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谁啊？”成义急着赶紧地出诊呢，被人这么一拦特别地不高兴。
再说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张口就说要陪着自己一起出诊，这也忒不讲究了。
成义满心不悦，心说你不要名声不要紧，可我还得要名声呢。他还年纪轻轻的，还想着读大学呢，可不想被人给赖上了。
这姑娘听了一愣，连忙说到，“我是芭蕉队的刘小雪，我大伯母嫁来你们老门山了，嫁的就是你的二堂叔。咱们也是亲戚呢。”还摆了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脸。
“你大伯母？”成义嗤笑一声，别说家里根本就不亲近几位叔公家。
即便是亲近，这位二堂婶的前任夫家侄女又是怎么会跟自己这边扯上亲戚关系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这怎么就论上亲戚了？我可搞不明白。成了，你也别拦路了，我这有急事。”
刘小雪心里一咯噔，坏了，她忘记了，朱成义家里一向都是不怎么亲近其他几位叔公家里的。她说自己是朱成义二堂婶前夫家的亲戚，怕是惹了对方不满了。
“那个，朱成义，我……”刘小雪还再待说些什么。
成义却是懒得跟她纠缠了，全力把车子一把给拉了过来，然后一脚踩踏板推着车往前一滑，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骑在车上，成义就想起来了，这位芭蕉队的刘小雪，好像就是传言中那个推薛望舒下坑洞的狠毒人吧？这么黑心肝的人，他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多说话。
刘小雪还来不及再次拉住自行车，成义就已经骑着跑远了，她跺了跺脚，“哎呀，真是不解风情。我这么个漂亮姑娘跟你说话，怎么就跑得这么快呢。”
得亏成义没有听到她这话，不然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出来呢。就刘小雪这副模样，还敢说自己漂亮？别坏了胃口了。
说到漂亮，家里姆妈，几个姐姐妹妹，都长得很好看呀，还有容貌最好的成智，除了薛望舒的弟弟，轻易没人比得上，当他没见过真正好颜色的人啊。
刘小雪这会没跟成义搭上关系也没办法，她敢在路上打着亲戚的名义阻拦成义，却不敢以亲戚的名义去成义家里。那可是一家子的人精，随便哪一个都够她喝一壶的。
“相中了啊？”旁边一个略带了些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小雪听得一惊，转头一看，是她的堂妹刘大丫。哦，不对，现在刘大丫已经改了名字叫刘若琪了。刘小雪心里发狠，这么个人真是糟蹋了这么一个好名字了。
刘若琪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满是嘲讽的笑意，此刻正跟看垃圾似的看着她，“还以为你来老门山干嘛来了呢，原来你是抱着这么个心思啊？真的是不怕死吗？”
“我没有！”刘小雪连忙否认，想到记忆中这位堂妹的厉害之处，刘小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位堂妹可不好应付啊。
刘若琪打量了刘小雪一眼，“就你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还敢说自己漂亮？你这脸皮也真够厚的！他也是你能打主意的吗？就凭你也配！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名声？你谋害别人性命的事情，可不只是芭蕉队在说说而已，你觉得，我娘会替你瞒着么？”
“你说什么？”刘小雪听了这话脸色大变，一时间都忘记了害怕，一把揪住了刘若琪，“什么谋害别人性命？你给我说清楚！”
刘若琪一把推开了刘小雪，“别碰我，我嫌你脏。”她冷笑一声，“你们芭蕉队，有个什么坏事情，哪回不是传得挺远的？你哄骗薛家小姑娘上山挖人参，把人家哄进深坑里还一声不响回家了，又欺骗人家父母的事情，咱们老门山可都是传遍了！”
“这么黑心的事情，还真不愧是你刘小雪能做得出来的。”刘若琪也真的是想不明白，这样没脑子的事情，她这位堂姐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心思倒是挺毒的，就是这脑子，却真的是太蠢了一些。这脑子里，说塞的是垃圾怕还是自己抬举她了，看来，刘小雪脑子里塞的不是垃圾而是稻草吧？
刘若琪也懒得跟这个又毒又蠢还眼高手低的脏不拉几的货色说话了，“行了，别磨蹭了，赶紧地，回你自己家去，以后也不许再来老门山。敢再来，哼，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再叫我看见你来老门山惦记不该惦记的，我就直接弄死你！”
“谁惦记什么了？你可别胡说！”刘小雪被这个堂妹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她是见识过自家堂妹的毒辣手段的。她可不认为，这会自家堂妹只是吓唬自己而已。
刘若琪冷冷一笑，“成，那你就当我在胡说。不过，”她眼带冰刺，神色轻蔑地打量着刘小雪，“刘小雪，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叫我知道，我不是在胡说的，那，你-就-死-定-了！”最后几个字，刘若琪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这话里的狰狞听得刘小雪又打了个寒颤，想着刘若琪的手段，她终究是不敢再强硬地对抗。只得灰溜溜地走了，心中想着，反正来日方长，她就不怕下次再没机会了。
至于刘若琪，只要她小心行事，先悄悄地把朱成义勾到手里再说。到那个时候，她就不信刘若琪还会再阻拦她，一向自诩要报恩的刘若琪，总不至于也会违逆了朱成义的意思。
刘若琪看着刘小雪这副模样就知道了，刘若琪肯定是还没有放弃接近成义的想法。不过，没关系，她不信自己会搞不过这么个狠毒的蠢货。大不了，真的就整死她呗。
这些事情，早就已经骑着自行车走远了的成义自然是不知道的。成义心中早就决定好了，下回再听到这个刘小雪的声音或者是再看到刘小雪这个人，他绝对会避得远远的。
可别叫这个人污染了自己要呼吸的空气了。
当然，自此之后，刘若琪自然是把刘小雪给盯死了，再没让刘小雪踏进过老门山一分地里，这却是后话了。
初六早上，叶有华拎着东西去了一趟李行平家里，大概是顺便留了上午饭，中饭之前就回到了家里。他到了家里就跟妻子说了一件事情，“行平兄弟的大女儿也谈好婚事了。”
“雪棠的婚事也谈得这么快？”朱娇娇听得一愣，李行平的大女儿就是李雪棠了。
按梦中的情形，那是几年以后，才跟成忠结婚的。她没有想到，继成忠的结婚提前之后，雪棠现在也已经开始谈亲事了。
叶有华觉得这事也不算是快吧，“李雪棠高中毕业了也有几年了，要说年纪，她比成忠也只小一岁，今年就是二十岁了吧，这个年纪结婚不早不晚，嗯，也该是结婚的时候了。”
“也对。”朱娇娇一想，成忠去年就已经结婚了，雪棠今年结婚也合适吧。
叶有华又说了一下李雪棠那个对象的事情，“对象就是小梁队曲家的，是早几年就去了当兵的曲宏国，跟李家离得也近，李行平对这个未来女婿还挺满意的。”
“曲宏国虽然不是长子，比荣军要晚几年出去，但是本身条件不错，能耐还不小，行平兄弟说李雪棠结了婚就可以去跟着去随|军了。”
“那这门婚事还挺好的。”朱娇娇想了半晌，才这么说到。就是小梁队的这个曲宏国，她想了好一会，就是没有想起来。
按说，在她梦中，素珊也是二嫁到小梁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她不至于对这个曲宏国没有印象才对。
她虽然记忆模糊，也只是对一些大事情，跟家里小儿女有关的这种比较小些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偏偏就是没有想起来这个曲宏国。
叶有华知道妻子比较挂心这个李行平家的这个姑娘，也宽慰她，“你不也说，她跟成忠一起生活了一辈子也不见得是怎么欢喜么？说不得，曲宏国就是她的良缘呢。”
“这事还真的是说不定呢。”朱娇娇想着，雪棠要是能跟着去随|军，想来曲宏国确实是条件不错。
哪怕成忠这一辈子本身条件不错，但也不能说是嫁给曲宏国就不比嫁给成忠好了。她又问了一下婚期，“雪棠准备什么时候准备办婚事？我们也好去送个礼？”
叶有华自然是问明白了这个事情的，“曲宏国是昨天下午才到家的，今天早上就来了李家跟李雪棠相亲，相亲双方都挺满意的，之后把婚事定在了正月初八。”
“正月初八？这个婚期定得有点着急吧？”朱娇娇算一算日子，那就是今天才相亲，后天就要结婚了？
叶有华摇头，“不算太急，曲李两家商量着先在老家办个简单的婚事，因着元月份那桩悲事，曲李两家也没有准备大办呢。”
“等办完婚事，曲宏国还得先回队里打结婚报告，那边通过了报告，才能让李雪棠正式去随|军。不过，这一回曲宏国原本就是回来相亲的，不怕结婚报告有问题。”
再说李雪棠的身世，祖祖辈辈都是贫农，身家清白得不得了，这个结婚报告要通过指定是没有问题的。“初八队里得开工，我想着让成忠婠婠去那边送一趟喜钱就成了。”
“这样子也成。”朱娇娇也就不担心这些事情，只想着，“咱们得备一份好礼。”虽然别个不知道，自家还是知道的，雪棠原是成忠媳妇，这一回原本自己也是相中了李雪棠做儿媳妇的。朱娇娇心中也想着好好回报一二。
叶有华对这个没有意见，“这事你看着办。”反正，妻子就算是有心想补偿，在这个时候那也不能做得太过了。因此，这事叶有华是挺放心的。
朱娇娇点了点头，倒是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放松了不少，雪棠的日子要是能过得好，那她心里也就不用十分地的记挂着雪棠了。
这事朱立勤知道之后也说挺好的，他也听女儿说过，李雪棠曾是成忠媳妇。这会成忠都娶了婠婠了，李雪棠能嫁个好人家也不错呢。
初六一过，初七的时间就过得很快了，今年的这个年过得还成。今年天气虽好，叶有华做主，老门山还是初八才正式上工。
初八也是李雪棠要跟曲宏国在老家办婚事的日子。
朱娇娇就把早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红喜事礼包交给了小夫妻两个，安排小夫妻两个去参加李雪棠的婚礼，“雪棠爹跟你爹交好，你和婠婠代家里去参加婚礼，这份喜钱就是家里给雪棠送的了。”
“成。”成忠完全不知道姆妈曾经的心思，他只以为是队里开工第一天，大家都得上工，所以家里去不了。
他看了看天气，感觉天气还挺好的，带着婠婠出门一趟也成。
虽然他跟李家不怎么熟悉，小梁队更是一直只是隐约有个印象，这会才听姆妈详细说过，去到那边大概会有点尴尬。但是嘛，有爹爹的声名在，估计去了之后还是会受到欢迎的。他就当是带着婠婠跟着一起散心好了。
因着清塘队得走小路进山，小夫妻俩是骑着自行车从马路去小梁队，准备在小梁队附近跟着清塘送亲队伍，一起送亲到小梁队的曲家。为了赶上送亲，夫妻两个很早就出发了。
从老门山穿过石棉大队等，一直到百羊路口，往合许队的方向走，经过合许队，再绕过去，一直绕啊绕，绕到头，也就能到小梁队了。
婠婠早就见识过那天晚上去塘西叶家的艰难了，一点也没被这一路的颠簸给吓住，只是感慨了一声，“成忠哥，桥湾公社管辖区域很广呢。”
“嗯，咱们桥湾是楚南最大的一个公社了，大的生产大队，小的生产队，大大小小的，合起来三四十个吧。”这个成忠是有听说过的，楚南现在七区一镇三十二个公社吧，桥湾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小夫妻两个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小梁队。先跟小梁队起早的一位社员问路，问明白了自小梁队去清塘队的小路之后，成忠就推着车子，领着妻子走路进山去清塘队。
婠婠的脚上是一双低跟的小羊皮短靴，这是朱娇娇画了样式，请了队里的一个鞋匠帮忙做的，很是用了些心思的，穿着赶路非常地方便。只是山路都是泥土路，婠婠有些舍不得弄脏这么漂亮的小靴子。
好在也不用走太远，很快夫妻两个就看到，有一支热闹的队伍自出里出来了。先是一眼看到了那喜庆的氛围，再加上看起来眼熟的几个人，成忠就知道，自己两个没有走错路。
夫妻两个停下来等在路边，成忠瞅着一个看着眼熟地打了个招呼，对方还有些发愣。
果然如成忠所想的那般，基本上是没有人认识成忠小夫妻两个。但是一听说了他们是老门山叶大队长的长子长媳之后，大家果真就很是欢迎小夫妻两个了。
李雪棠的父母没有跟着来送亲，但是李雪棠的妹妹们弟弟们，还有一个叔父，都是有来跟着送亲的。
打上招呼之后，李雪棠的弟弟李华光就接过成忠寄过去的礼包，就着手里这沉沉的重量说了一声谢。把礼包递给了后头的姐妹们之后，李华光跟姐姐李雪棠和姐夫曲宏国介绍了一下成忠夫妻。
李雪棠小时候去过老门山，见过成忠的，自然是还认得，她感谢了成忠婠婠夫妻两个过来送亲。作为新娘子，她不好陪着婠婠一直说话的，说了几句也就退去一边了。
曲宏国跟新婚妻子李雪棠相亲的时候，那是亲眼见到过叶队长的。
成忠跟父亲长得还是挺像的，曲宏国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肯定是叶队长的长子。不过，这会他在接亲回家呢，也不好说太多话，冲成忠夫妻道了声谢就忙乎去了。
李华光指了妹妹雪桃陪着婠婠说话，又叫了个队里的本家兄长帮忙推自行车，自己也是陪着成忠说话。
成忠婠婠来参加婚礼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还是那句话，成忠不出名，出名的是成忠爹。还有人原本没来参加婚礼的，听说叶队长派了长子长媳来了，也跟着过来一起参加婚礼了。
曲家并不准备大办婚事的，连喜酒都没有要摆的，也没有准备太多的糖果瓜子花生，一下子来客这么多，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的。幸好，老门山不缺这些个东西，成忠带来了不少，李家把那个礼包就拆了用起来，好歹也是抵上用处了。
等曲宏国李雪棠夫妻对着主席像行完礼之后，大家吃吃瓜果，也就该要散了.
婠婠看了这场婚礼就有一点点的失望，“怎么这婚事办得一点也不热闹呀。”什么不一样的特别的流程都没有呢。
“这会就算是办婚事，也是热闹不起来的。毕竟，元月份那件悲事还没有完全过去呢。”成忠倒是能理解的。
婠婠这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对哦，元月里的事情还不算结束的。自己跟成忠也是因此才没有准备摆喜酒的。她看着散了场只留下亲友有些冷清的曲家，给李家姐妹回了一个笑脸，正想说回老门山。
那边曲宏国安置了妻子之后，这会特意过来寻成忠再次道谢了。
“曲干部，您太客气了。家父与李叔父是至交，李叔父的长女出嫁，”成忠仔细打量了一下曲宏国，身高不矮，能与自己平视，面目硬朗，但听话音就不是不知变通的人。
曲宏国确实不是呆板的人，刚刚家里的热闹气氛，到底是谁带来的，他也是能明白的.人生在世，结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难得，他也只准备结这一次婚，“那我也得感谢你们送我的一场热闹呢。”
“好了，咱们也别客气了来客气去了。”成忠也听得有些笑了，“今天你结婚，是大喜事，还有事情要忙。我们这边也不耽搁你的时间，这就先告辞回家了。”
曲宏国也只是感激成忠给自己的婚事带的这一场热闹罢了，别的，什么成忠的父亲叶大队长厉害之类的，说实话，跟他关系不大。他这一辈子，早就决定好了的，要身与卫国。
曲宏国自觉志向不与常人同，而家里老父老母有兄弟姐妹们照顾，还有他会寄回来的津贴。妻子又会随军，将来一家子大抵也就是在部队里安定了，且还用不着他去巴结老门山的能耐人。
但他也佩服有能耐的人，他在岳家有听说过的，老门山的叶家，能耐人挺多的。叶大队长的长子据说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国家实验室呢。因此跟成忠说话的时候，态度是很平和的，语气也挺不错的。
成忠从来也不是自视甚高的人，家里有大姐素珊这么一个能耐人，他想自视甚高都做不来呀。因此，他跟曲宏国说话态度也是很平和的。
两个人聊得还算是可以，第一印象还不错。不过，成忠没想着耽误人家的新婚，说了几句又提出告辞。
这边成忠与曲宏国告辞，另一边，婠婠也去跟新娘子说了几句话，然后夫妻两个就打道回府了。
婠婠跟成忠跑了一趟小梁队回来，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也就是替家里跑了一回腿而已。
成忠回家还赶上了中午饭，吃饭的时候就跟家里说起新郎来，“曲宏国看起来还不错，身材高大魁梧，为人刚正，但那性格却又不是僵硬死板的，脑子还挺灵活的。我看行平叔家里都挺喜欢曲宏国的。”
“新娘子挺漂亮的，看起来蛮文静，虽然不大爱说话，为人还算温和的。”婠婠自然是把新娘子也给夸了一遍。至于新娘子不大爱笑，这句话婠婠就藏在心里了。
婠婠虽然不说，但是朱娇娇跟雪棠那是在梦中相处了几十年的，自然是知道雪棠的性格的。
不过，雪棠就算是自家儿媳妇她都不准备多说，更何况雪棠现在不是呢，听了成忠婠婠的话，朱娇娇也些放心，“新郎不错那就挺好的。”朱娇娇还是相信成忠的眼光的，成忠说好，那就是好。
确认雪棠是真的结婚了，并且对象还挺不错的，朱娇娇又放下了一半的心了。剩下的那一小半，大抵还得等雪棠日子确实过得还不错的时候，比嫁给成忠过得更好，才能放得下吧。
对于妻子的这份心思，叶有华还真的是有些不能理解，私底下他说妻子，“我看你要忘事最好还是全部都忘掉。李雪棠的事情你都放不下，那成义提前几年出生了，原来的二儿媳妇你准备怎么办？”
“还有素瑶出生也提前了，”想到妻子梦中的素瑶，叶有华决定先不说素瑶，“成智，素玥，小成信，就算是没有提前出生，你也没法保证他们都会跟原来的人成婚吧？”
朱娇娇摇头，“我没想着要掌控孩子们的婚事，让他们自己自由选择就成了。我关心雪棠，你也是知道缘由的。”
“只是顾念雪棠的情分不一样。”朱娇娇对雪棠感情复杂，但她也知道丈夫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她宽慰丈夫，“不要紧的，你别担心我。我也就是关心一下雪棠罢了，我不会费心想去帮她的。”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多思多虑，就更不好了。”叶有华知道，妻子的身体在家里来讲，还真的是算不上很健康的，“你放心好了，李雪棠的日子不会比跟成忠结婚更差的，你不是也说了么？成忠对她并不怎么好，她现在的丈夫曲宏国不至于会这样。”
朱娇娇点了点头，没再分辩这事的缘由了。
夫妻俩的这一场谈话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叶有华不想家里其他跟着挂心，也就没有多说这事了。
婠婠和成忠一起看完了别人的婚事，手里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就说要跟着一起下田。要不是朱娇娇阻止，婠婠还真的就跟着下地了呢。
朱娇娇自然是不会允许的，将来成忠跟婠婠都是不会回来务农的，孩子们也不是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这地里的活也用不着一定就得学会了。
而且，对于老门山的将来，朱娇娇跟丈夫也考虑过，要将老门山一些高低落差不是特别大的梯田给修整成比较平坦的水田。
等到将来可以机械化种田的时候，老门山也能考虑全面机械化种田的事情，即便老门山还是要种田的，但也不需要用到那么多的人手了。
所以朱娇娇坚决不许婠婠下田，只叫她先跟着阿婆在家里做饭好了。这会还不是能光明正大招保姆的时候，小夫妻两个将来过日子的时候，总是要自己做饭的。
就算是能招保姆的时候，朱娇娇只要想一想自己在梦中听说过的，那么多的保姆谋害主家的事情，她也觉得保姆实在是太不可靠了。有个什么事情，最好还是自己家里人照顾自己家人比较安全。
婠婠看婆母的意思很是坚决，确实是不让自己下田做活，而且还给自己找了事情来做，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干脆就呆在家里帮忙做饭了。
话说，婠婠觉得这些天跟着阿婆和姆妈一起做饭，她觉得自己在厨房里的各项手艺都提升了不少了。
比如，切菜的技能，以前切土豆丝萝卜丝的时候并不怎么好，这回有阿婆和姆妈指导，总算是能很快地切出来细细地土豆丝了。
还有炒菜的时候，她也学会了除了油盐葱蒜姜辣椒之外，不加别的诸如酱油豆瓣酱等等之类的调料了。
这样炒出来的菜，虽然没有放那么多的调料，但是味道也不是特别地差呢。再有，厨房里收拾的活计，她也跟着学了不少的诀窍，总觉得厨房里收拾起来也不麻烦了呢。
“成忠哥，阿公阿婆和爹爹姆妈真好。”被婆母拒绝了下田的婠婠再一次这么跟丈夫说到。
她觉得自己这一回跟着丈夫回婆家真的是过得挺好的。出门之前，家里的长者还担忧她呢，怕她跟婆婆处不来。
其实，家里真的是不用担心她会在婆家过得不好啦，别管是阿公阿婆，或是公公婆婆，还是兄弟姐妹们，大家都对她挺不错的。
而且这种不错并不是客套或者客气，是真正地把她当成了家人对待的那种不错。该她做的事情，那就会喊她做，她能不做的，就会体谅她不让她做。
成忠可不意外呢，姆妈就是会对儿媳妇很好的那种婆婆，“家里一向都是对咱们挺好的呀。”
婠婠觉得自己在老门山生活了这么些天之后，都有点不想离开老门山了。可是，婆婆先前就说了的，他们夫妻两个过年已经在老门山过了，那就得赶去京都陪着长辈们过元宵节。
叫他们到了京都之后，先趁着元宵节之前的时间，给家里的一些长辈们拜个晚年。
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婠婠以及婠婠家里考虑的，婠婠真的是太庆幸了，自己能有一个这么为媳妇着想的婆婆，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姆妈，谢谢您。”
“都是做人父母，我也是有女儿的，自然是能体会到的这份心的。”朱娇娇是真的能体会这种心情的，素璎嫁出去，碰上了那么一个婆婆。她就决定了，她做婆婆的时候一定不要做个讨人厌的婆婆。
婠婠知道这种婆母是很难得的，有女儿的婆婆也不少，还不是对着女儿跟媳妇两种面孔？
为了要赶在元宵节之前到达京都，成忠是初十的时候带着妻子回京都的。
关于在京都买房子的事情，朱娇娇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打定了主意，买！
叶有华早就赞同妻子的这个想法了，他自秘密小地窖里把家里的钱拿出来，让成忠带去京都。
然后，这一堆钱就给了成忠，让成忠在京都，给家里去买院子，紧着家里的钱来买，买得越多越好，最好是八个姐弟兄妹们，一人一个都给置一两个院子的。
再有，素珊前些年寄回来的那几笔钱，朱娇娇也是特别地跟成忠做了提醒，要额外用来要给素珊买的院子，毕竟这是素珊自己寄回来的钱，家里不想这么用掉。
之所以有这么多年，是因为家里的钱，除了才刚刚才收回来的那些分红，其他的，都是准备给成忠带去京都买院子。
成忠看着父母给塞过来的一大堆钱，看得有些瞠目结舌，“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
“这些钱不算很多了，这些年家里还花用了不少了。”朱娇娇是真的这么想的，当初家里买了那么多的药材，几乎是把钱都花光了。这些钱还是后来存下来的呢。
虽然家里攒下来钱都是换成了崭新的钱，但是这笔钱看起来也是挺多的了。成忠看着阿公阿婆不变的脸色，看着爹爹姆妈轻描淡写的表情，心里有些崩溃，这么多了还不多么？什么才叫多啊？
话说，成忠真的是没有想到家里会有这么多的钱了。
他知道，父母都不是会贪墨的人，他也知道，之前队里合伙做生意的赚了不少的钱，然后，家里还有一些私底下的买卖。
可是，家里这些年来在衣食上都是挺舍得的，给自己几兄弟姐妹们的生活费也是挺多的，没想到，就是这么样地过日子，家里还能攒下来这么一大笔的钱。
我的父母太厉害了，害我怎么努力都没有成就感！
成忠只好跟自己说，自家爹妈本来就是挺厉害的啊，都是会规划旅游村的人呢，挣的钱多一些能有什么的？听说，阿公以前也是挺厉害的，嗯，这都是阿公教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