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发糖

  白夫人见宸王与织月在主位之上坐了下来,才拱了拱手道,“王妃昨日那脂粉虽然是出自我奇香阁,只是里面有一味是原本脂粉中不曾有的东西,叫夷香,这种东西虽然叫夷香,却是一点儿香味也无的。所以单凭闻很难闻出来,只是那东西磨得并不精细,与原本十分顺滑的脂粉相比,便很容易辨识了,因为添了夷香,那盒脂粉略微粗糙了一些,寻常人感觉不太出来,民妇也只是因为长期与脂粉打交道,所以才识别了出来。”
  织月点了点头,“那夷香有何作用?”
  白夫人微微蹙了蹙眉,“说来,这夷香其实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几乎算得上是全无什么特别的用处的。”
  “哦?”织月沉默了下来,既然费尽心思的在那脂粉中加了夷香,却又没有任何作用,那又是为了什么?
  宸王却突然开了口,“单独使用没有什么用处,那与其他东西一起用,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效果呢?”
  织月眯了眯眼,这样倒是有些可能的,催产之药虽然不多见,但是却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的,昨儿个成亲之时,在场的会医术的也不少,若是织月身上沾染了这样的东西,没有道理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的。
  “此事,民妇便不知晓了,只怕得寻了大夫来瞧。”白夫人低声道。
  大夫证实了宸王的揣测,那夷香单独用时并无特别,只是,问题出在那丫鬟送来的鱼肉粥里,按照大夫的说法,那鱼应当是鲈鱼,夷香与鲈鱼是不能同时使用的,一旦遇上,身上便会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香味,平常人闻见并无大碍,若是孕妇闻见,便会有催产之效。
  织月微微凝眉,以前母妃也曾劝告过自己,皇后并不是那般好相与的,只是这复仇之路一路走得太过顺遂,让她已然忘记了母妃的劝告。
  织月忍不住苦笑一声,是啊,她后面的冯家势力在元国盘根错节,哪是那般容易拔出的。即便不言冯家,就说皇后冯依然,二十年前,外祖父也是太傅,冯依然取代了母妃成为那时还是太子的父皇正妃之位,一路到皇后,到如今,后宫是一个什么地方?织月叹息,从父皇登基至今,后宫的美人,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个了。
  若不是织月重生一世,只怕皇后会一直备受尊崇,即便不能宠冠后宫,至少能够在宫中在朝中在百姓眼中都博得一个好名声。
  况且,二十余年,父皇也不过只有荣乐与她两个女儿。虽然这其中也有宸王的手段,却也不能否认,冯依然定然也是下了好些心思的。
  “冯家的势力竟然都渗透到我宸王府来了,看来,冯丞相那个老匹夫,是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宸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打断了织月的思绪。
  织月转过眼望向宸王,便瞧见他靠在软榻上,微低着头,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般放松的模样,让织月忍不住神思微动。
  即便是与他成亲已经三日了,可是她总是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每次从梦中醒来,便总觉着,这般美好的男子,怎么就变成了自己的丈夫呢。
  织月面色微红,垂下眼,声音带着几分飘渺,“王府中向来戒备森严,寻常时候想要进来都是极难的,皇后定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将时间选到了那日。她一直在筹办婚事,许多事情做起手脚来便容易许多,那丫鬟也是冒充月儿贴身丫鬟才进来的。
  且她将此事算计的十分清楚,无论是脂粉还是鱼肉粥亦或者是母妃。脂粉倒是不足为奇,妆扮必须的,只是她算计到了,我忙活了一日,到了新房只怕会传吃食的,还知晓我成亲,母妃定然会来与我说说话儿,只怕,母妃来的时间也是她特意安排的。”
  说到此处,织月也忍不住有些慨叹,“这般心计,也难怪了……”
  难怪她前世能够稳坐后位那么多年,难怪母妃虽然受父皇喜爱,最后却落得那般凄凉,难怪她最后能够无所畏惧的一杯毒酒杀了自己。
  她从小假装对自己十分宠爱,即博得了贤德的美名,又为后来的许多事情做好了铺垫。
  只怕自己前世死了之后,无人能够想到,竟然是皇后动的手吧。
  “此事便让我来处理吧,你如今已经是我的王妃了,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况且,冯丞相和皇后这般视我于无物,也当受些教训了。”宸王从软塌之中起身,站到窗前,往外瞧去。
  织月愣了愣,又开始晃神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从麒麟山回来之后,宸王对自己的态度,便隐隐有些变了呢,此前一直都算上带着几分客气的,从麒麟山回来之后,他便霸道了一些。
  不让自己见暗卫,逼着自己不能操劳,如今连原本该她处理的事情也揽了过去。
  “为何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还好些事都与我有关,我却越发的闲了呢。”织月喃喃自语道。
  宸王闻言,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大约是你多心了吧?不过,我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帮忙。”
  “嗯?什么?”织月眼中一亮,转过眼去眼巴巴地望向宸王。
  这般模样,倒让宸王想起了某种小动物,就像是……就像是一只兔子,瞧见萝卜时候的模样。
  宸王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你知晓的,我甚少在这王府中常住疏于打理,以前我倒也不甚在意,不过如今好歹有了女主人,人情往来也难免,这般荒凉的模样,倒确实有些不便。我对这些事情几乎一窍不通,只得劳烦你多多费心了。”
  “……”
  织月撇了撇嘴,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却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差事,织月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交给总管也是一样的啊。
  宸王似乎瞧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笑了笑又道,“对于朝廷中人而言,这府邸之事看似细微,却往往能够决定更多重要的事情。比如,我知晓的,前些日子,光禄寺少卿的夫人在众妇人聚会之时,因为与大司马的夫人抢夺一个耳环而结了怨,后来没多久,光禄寺少卿便被人举报滥用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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