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存在的分寸

  有人前去探问, 很快返回,将平民组六取五,却迟迟没办法将人淘汰的事给说了一遍。
  “噢?还有这等事?可确定了?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使了作弊的手段?”皇后颇为惊奇的问。
  “回娘娘的话,那边必也是有这样的怀疑,因此也是认认真真的检查好多次。但短签怎么抽取,最终都是一样的分组;后来又换了长签,结果还是一样。”
  皇后笑了,望着神情深沉,却看不出喜怒的皇帝说:“此等巧事,可是把哀家的儿子给难为坏了。”
  小太监有所察觉,赶紧机灵的接口:“娘娘您说的极是,七殿下后来发现一直抽选的是同样的借口,便也提出几个解决方案来,但那六人竟然全都不乐意,总拿朝令夕改,会对败者不公平这个说辞来反复的讲,他们抽签了几次,结果是一样,一直在比试的那两位便大呼不公,觉得这种规则只是在针对他们两人。毕竟另外两组,一对是兄妹,另一对是同僚,他们其实不用拼尽全力去跟熟悉的人厮杀,而只需要等着那一组决出个胜负,即可顺利进入四国大比。”
  皇后嘴角的笑容不变,她转望向了皇帝。
  “陛下,您瞧瞧那些在场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可真是激动的很呢。臣妾在想,这背后,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教唆,意图借机制造混乱,在四国大比的盛事之上,若是闹出些笑话,可真是要是四国皆知了。”
  皇后的话,是压低了声音,跟皇帝来说的。
  暗示家丑不可外,也借机搓火,皇上只要一声令下,随意治罪那六人消极怠慢,不尊重比赛规则,判令出局便是。
  这样子也少给她的儿子找麻烦了。
  可皇帝仍是紧紧地皱眉。
  皇后给小太监使了个颜色,小太监领悟到了什么,立即上前,把手上的一份名录,送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扫了一眼,便把身边的大太监给唤了过来。
  “你瞧瞧,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大太监无名无姓,年岁已很老了,连眉毛都白了。
  他耷拉着眼皮,看过名录之后,想了好一会,方才作答。
  “段小白、银觉,唐王府的护龙卫;周方、周圆,应是太子的幕僚周平之家里收养的子女;金向北和拓跋凉,分别来自盐、漕。”
  言简意赅,极其精准。
  皇帝之所以能够稳稳的坐在龙椅之上,统御四方,岿然不动,他的手底下自然是有一群能够用得上的人手。
  这个相貌稀松平常,而且年岁早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却仍是要在皇帝出宫时,护在皇帝身边,深得其中和信任的大太监,便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选。
  “果然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对于这点,皇帝倒是不意外。
  皇后用手绢,轻轻掩着嘴角。
  “唐王府、太子,他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会把心思,动到四国大比上来,难道,他们就不怕皇上知晓此事后,龙霆震怒,治他们一个死罪。”
  “皇后。”皇帝不悦的打断了她。
  “臣妾听了生气。”嘴上是笑着,心里边却是冷的宛若能够把人给冻死在当场。
  唐王府、太子,他们竟敢派人来搅合她的儿子建功,想要让她无法获得嘉奖,作为七皇子的嫡母,皇后心里不能忍。
  见皇上还是不多讲话,心里一直试图要再说点什么把皇帝给激怒。
  皇上却依考虑好了,要怎么处理。
  “那六个人……”
  皇后瞪圆了眼睛,等待着他们一起出局的消息。
  没想到,话锋一转,突然间就说道:“那边多给平民组,设定一个名额,让他们六个全都进入四国大比吧。”
  “皇上,他们分明是在使了手段,臣妾可不相信,抽签多少次,结果全一样。这肯定是有问题,还请皇上彻查到底,不要被奸诈歹人寻到了可乘之机,而利用到了这个机会去获得好处。”
  皇帝却像是没有听到皇后的话似的,他站起来,端起美酒,遥敬下方坐着的三国使臣、金枝玉叶、王公大臣等等。
  “平民组共有六人经过了层层选拔,而拿到了进入四国大比的名额,那么,未来三日,举国欢庆,大家尽所能的狂欢起来,也是要好好修正一番。等到四国大比之日,诸位参赛者需拼尽全力,努力争取一个好名次,将那珍宝阁内未诸位所预备的奖励,统统带回家中去吧。”
  一番话,亲切、激励。
  倒是引人振奋,让不少人跟着期待了起来。
  帝后同上龙辇,领着奢华气派的仪仗,回宫中去了。
  顾惜年与段小白那边也终于领到了进入四国大比的参赛凭证,照样是回到了城中的小院内修整。
  “你且好好休息着,三日之后,要面对的是来自四国的高手,不可掉以轻心。”顾惜年盯着段小白的眼睛,这样子说着。
  段小白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可他很快又摇头:“无妨。”
  “说起来,还有足足三天呢,总不能真的呆在京城内,看看大戏,听听小曲吧?”顾惜年话中有话。
  段小白仿佛没听懂:“可返回王府。”
  “不如,段侍卫,段统领,段大人,趁着有这三天的时间,你我紧闭院门,对外称闭关修炼,做赛前最后的准备;实际上,我们想些办法,避开耳目,出城一趟吧。”
  “做什么?”段小白听完,全然不解。
  却见顾惜年眼神微冷:“你带我去看看王爷吧。”
  说来说去,若不亲眼见到盛宴行平安, 她心底里总是有些担忧。
  更别提,段小白带给她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古怪。
  她无法忘记今日在圆台之上,他竟割断红绸,覆住了彼此。
  那种气氛感觉,就好像大婚之日,新郎官钻进了新娘子的红盖头之下……
  想到这里,顾惜年已遏制自己,不能多想下去。
  她已嫁为人妇,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
  她更是顾家养出来的女儿,她有她的矜贵骄傲。
  要求见盛宴行,更是提醒段小白注意,也是要强调她的身份。
  两人终究是不可以靠的太近。
  分寸,永远都得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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