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格局
和江凌分开之后，柳姑姑便和白子夏回了柳灵坛。
柳灵坛位于狐影山半山一侧，名字虽然特殊一些，但表面上看去，和外面的村庄相差并不算多。
只是这里的规矩相对多了一些，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男男女女，见到柳姑姑之后都显得格外的恭敬，一一上前打过招呼。
之前回来一趟，柳姑姑并没有顾上其他琐事，这会才叫来了几个族人，询问了这一段时间柳灵坛中的近况。
柳姑姑将白子夏安排在了坛中的一个会客厅，随后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回去换个衣服就来。”
山坳之后，有着一间寻常的木房，依山而建，看上去朴实无华，正是柳姑姑的住所。
进了房间，柳姑姑径直来到床边，从旁边的木柜上取下了一只表面密布着许多细小气孔，外形十分奇特的坛子。
坛口打开，就见里面蹦出了一只个头并不算大，却是透体雪白的小刺猬来。
小刺猬落入柳姑姑的掌心，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柳姑姑的手指，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就在这时，负屃突然从柳姑姑的袖口中滑出，对着那小刺猬昂起了头，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凶光。
小刺猬也感受到了来自于负屃的威胁立即缩成了一团。
柳姑姑似是责备一样拍了拍负屃的脑袋，随后将它放入到那只奇怪的坛子之中，又从一只小木盒中取出了江凌那只三纹血蚕蛊，也丢入坛子，盖上盖子。
小刺猬缓缓露出头来，见没了威胁，这才重新回到柳姑姑的掌心之中，柳姑姑凝视着小刺猬许久，不经意间流露出复杂的思念之色。
看了良久，这才换了衣服，出了房间。
会客厅中，白子夏见柳姑姑回来，立即起身迎了出来，正如肥龙所说那样，言行举止十分恭敬，完全将自己当做了晚辈。
柳姑姑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白子夏坐下，随后问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白子夏顿了顿说道：“转眼又是十二年了，和五毒教比试在即，不知道柳姑姑和大小姐有什么打算？”
柳姑姑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来狐影山几次，就为了这事？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这个事情大小姐自有安排。”
白子夏说：“可是我听说这次大小姐没打算亲自参加比试。”
“没错，十二年前，便是大小姐接连击败对方几位高手，如果这一次还是由大小姐去比试，获胜虽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却难免落了那些人口舌，说我出马仙中无人，你应该听说过，和五毒教的比试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很少有胜者会接连参加两次比试。”
柳姑姑面容平静地解释了一番，白子夏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这个我听我哥也提起过，不知道这一次比试，大小姐是否有定下人选？”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你不用担心，大小姐自然会有安排。”
白子夏神情一变，忽然说道：“可是我听说灰岩洞那边似乎打算参加这次比试。”
“灰岩洞？”
柳姑姑神情一滞，沉吟了片刻后说道：“灰岩洞本就属我五仙家之一，倘若杨钧彦他们真有兴趣参加这次比试那就让他们去好了。”
“这个......”
白子夏有些欲言又止，柳姑姑看出些端倪，随即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也有兴趣不成？”
“这倒没有。”
白子夏立即摆手解释说：“我们白仙家修炼的功法柳姑姑应该最清楚了，并不适合争强斗胜，哪有能力去和五毒教一争胜负，我只是担心如果由灰岩洞去参加这次比试，很有可能会影响我们五仙家的格局。”
柳姑姑皱了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子夏问：“不知道在柳姑姑看来，灰岩洞的真实实力如何？”
柳姑姑稍作沉吟说道：“你是说苏茗鹤么？”
“没错。”
“苏茗鹤的实力在五仙家中大家都清楚，就连大小姐也没什么把握能胜过她，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白子夏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如果由灰岩洞参加这次比试，那就有不小的可能会胜过五毒教。”
柳姑姑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
白子夏继续说道：“这些年五仙家一直由狐影山统领，和十二年前大小姐一战成名脱不开关系，那一次我五仙家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大小姐更是众望所归，名正言顺地继承了五仙令。但这些年的情况，柳姑姑不会不清楚，尤其是灰黄两家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尤其是杨钧彦那些人，本就和狐影山的隔阂日渐加深，倘若这一次再由灰岩洞参加比试且获胜，那灰岩洞在五仙家中的威望便会大增，到时候恐怕会威胁到狐影山和大小姐的位置。”
柳姑姑沉默了半晌，饶有深意地看了看白子夏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灰岩洞一旦势大，你们也打算转投他们，支持灰岩洞么？”
白子夏急忙否认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无论什么时候，我白龙涧定以狐影山和大小姐马首是瞻，绝不会有二心，我只是担心，灰岩洞一旦大出风头，恐怕会影响到我五仙家族人弟子的人心。支持与否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些表面的东西却没办法左右人心所向，柳姑姑千万不能太过大意。”
柳姑姑淡淡一笑说道：“这些你不用担心，大小姐早就考虑过这些问题，苏茗鹤虽然实力超群，但她这个人性格怪癖，只醉心于修炼，从不掺和这些权力争斗，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另外，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小姐的意思，也不愿意和灰岩洞发生太过明显的争斗。不过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将来会和大小姐商量的，至于怎么决定，还是由她来定夺就好。”
话说到这里，白子夏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柳姑姑露出一丝倦意，随后说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么？如果没事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柳姑姑稍等。”
白子夏上前一步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我一直想和柳姑姑说一声，是关于我哥的事情。”
“你哥？”
柳姑姑的脸色突然一沉，冷声说道：“你如果打算替他解释什么，那就不必了，我没心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