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又造孽了 第260节

  然后,倒霉催的和一个迎面而来的老奶奶撞上了。
  老奶奶的腿脚不好,杵着一根拐杖,此时被撞得四仰八叉,有气没力的直叫唤。
  “嗯嗯嗯……哪个杀千刀的撞了老婆子,这不是要我的命嘛!老婆子身子抱恙,遭不住啊!”
  “这位老奶奶,那个……是我撞的你,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扶你起来。”
  小任一个子才多大点,哪有力气扶人,人没扶起来,连着他一起摔倒了下去,重重压在了老奶奶身上。
  爬起来一看,老奶奶眼睛紧闭,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啊啊啊……老奶奶,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他去摸摸她的脸,已然没有了热乎气。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奶奶已然一口气没上来,很是夸张的嗝屁了。
  她死得是那样的突然,把这个年幼的孩子吓得面色苍白,整个人定格在那里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冲上来,对着小任一就是又打又踹。
  “你个死孩子,你害死了我老娘,我要你赔命。”
  “大娘,我不是……呜呜呜……”
  他不是有意的,怎么会这样?这么大的事,他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扛得住?直接吓得呜呜哭噎。
  中年女人抱着老奶奶哀嚎了一会儿后,陡然站起来,色厉内荏的道:“哼!你个小东西,我老娘因为你才死的,我要你给她披麻戴孝,还要赔偿我们人命费二百……不对,二千两,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小任一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里刚好还有二千两,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钱不是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
  “不过,披麻戴孝……大娘,我办不到,也不可以的,求求你,换个条件吧。”
  他不能做这种事,这是老人的直系血亲才能做的,他只是个外人,如何可以?
  除非他放弃自己的姓氏,转而冠上老奶奶夫君的姓氏,成为她的后人,而这是他绝对不能答应的。
  他生是任家的人,死是任家的鬼。就算此时任家的家谱上,他已经被剔除,也不能改变他流有任家人的血。
  “哼!小杂种,别给脸不要脸,要么答应我的要求,要么就随我去见官,我要让你陪葬,看你害怕不。”
  中年女子宛如母老虎,擒住小任一的手腕,拉拽着就要往衙门方向走去。
  毕竟是人命官司,周围的看客们虽然同情小任一的遭遇,却也没有人敢出面说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扒开人群呵斥住了中年女人,“胡闹!快放开这个孩子!”
  中年女人哭丧着一张脸,“呜呜~~七舅姥爷,你老可算来啦,可得为我做主啊!我那七十岁的老娘唉,只是出门溜个弯,就被这小崽子害死了,我要拉他去见官,让他一命抵一命,你老千万别拦着我。”
  白头发老人坚定的伸手一只手挡在她身前,“万万不可。”
  中年女人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七舅姥爷,你老可是我直系的长辈,居然向着一个外人却不帮我,这像话吗?这还有天理嘛?”
  中年女人越说越激动,嘴里吐沫横飞,老人自是巍然不动,颇有大家主风范。
  等到中年女子情绪缓和了一点,老头才开口安抚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要我说,这个孩子还小,并不是本性犯恶。逝者已矣,咱们应该给生者留一条活路,也给自己积点德,何必赶尽杀绝。”
  “更何况他愿意赔偿,你心安理得的收下银两,此事就此作罢,岂不两全其美?”
  “可是……”中年女人还有些犹豫,但是在看到老头那张不容置疑的脸时,还是忍住把到嘴的拒绝,勉强改为同意,“行吧,七舅姥爷在族里德高望重,侄女这次就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白发老头满意的捋捋胡子,转而对着小任一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却是不知道小哥儿愿意如此私了吗?”
  小任一努力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我愿意,我身上的钱都给这位大娘,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周围原本热闹喧嚣的街市,一下子变得黑乎乎的,那个抓住他手腕的女人,还没等他赔偿,人已经不见。
  此时四周漆黑不说,就连声音都有种被吞噬了的感觉,一切静谧诡异得可怕。
  “这是哪儿?我又在哪儿?有人吗?”
  突然,一个飘渺暗哑,带着点恶意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来,“桀桀桀……多么可爱的小娃娃啊,老头我等候了很久,总算盼到这一刻。哇哈哈哈……”
  第441章 为他人做嫁衣
  陌生的声音,充满了恶意,小任一心慌的问道:“你是谁?你在哪儿?你想干什么?”
  陌生的声音,并不固定,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小娃娃,你不用管我是谁,因为,很快我就会是你,而你就是我,我们再也不分彼此,懂了吗?桀桀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离我远点。”
  强烈的不安让他撒丫子狂奔,一路磕磕绊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直到他再也跑不动,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大气时,只觉得脑门子一阵胀痛,眼前有一道白光闪过,不等思量已然头一歪,彻底昏迷了过去。
  他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也许是百年,甚至更久。
  久到以为他已经死了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从他身上响起来,“该死的,怎么可能夺舍不了?他才只是个孩子而已啊!”
  这个……赫然就是刚才带有恶意性质的声音,却是不知为何,跑到小任一身上。
  这个带着恶意的声音似乎不甘心失败,恶狠狠地嘟囔着,“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灵识这般强大,我居然进不去!”
  “我绝不会认输,绝不认命啊!”
  他策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小任一说我愿意,为了这三个字,他先是幻化成一个八字胡男人,又幻化出老奶奶,中年女人,白头发老头,演了这么多出戏,最终才用秘术,把小任一拉入到自己的灵识海里。
  他信心满满的钻入到对方的脑海里,没想到那里固若金汤,他非但没有钻进去核心里面去,反倒是自己的灵识有些不稳起来。
  “哼!你的灵识不过是个孩童大小,我已经是成人,我就不信拿不下你,你给我等着。”
  语毕,他掏出一张银白色的稀奇符纸,不再犹豫,狠辣的撕裂开。
  霎时,窜出一条银白色的长龙,威势震天,通体闪烁着晕光,和普通的符宝幻化出的龙形大不一样。
  这赫然是一张仙宝符纸,此时此刻,被这人使用出来。
  银龙咆哮,气势汹汹的对着沉睡的小任一张开大嘴,一股寒芒喷射而出笼罩住小任一,而后又化作一条银线钻入他的灵识海里去。
  此时的小任一,睡得很安详,完全是一种松弛的状态,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只萌萌哒的兔子,还有一条爱争风吃醋的狗子,在他的两条腿间钻来钻去,说不出的快活。
  正玩得很开心时,突然来了条银光闪闪的巨龙,对着他张牙舞嘴扑将过来。
  那巨龙太大,占据了他整个视野,光是一只眼睛,就比他看到过的灯笼还要大,它的脚爪子细长闪烁着锋利的光芒,比战场上将军用的马刀还要令人忌惮三分。
  站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跟前,小任一渺小得犹如蝼蚁,根本升不起对抗的心思,当然,他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仿佛,这就是个纸老虎,不足为虑。
  当银龙就要一口吞噬掉他时,他脚边原本趴着的两小只忽然站立。
  它们可不会坐视不理,原本只有手巴掌大的身子,摇身一变,瞬间膨胀壮硕如牛犊子,那口尖牙,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其锋芒。
  只见两小只眼睛一瞪,爪子在地上一蹬,无所畏惧的迎着巨龙而上。
  巨龙身躯庞大,身子不如这两小只灵活,只是短暂的交锋,已然被撕咬得伤痕累累。
  “可恶可恶,这两个小畜生坏我事啊!”
  说话的,是银龙的主人,这个陌生声音满满的懊悔之气。
  奈何之前幻化成八字胡男人时,就没处理掉这两小只,此时在这灵识海里面,更是没有办法。
  不过是一盏茶功夫,银龙被两小只咬得破破烂烂,身子飘忽不定已然行动迟缓,一副落败姿势。
  “哼!最后一博,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趁着银龙牵制着这两小畜生,这邪恶的声音终于化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对着小任一偷袭而去。
  “去死吧,小杂种!”
  “啊啊啊………”
  一个人影被反弹,化作一道流星飞向远方。
  “噗~~呕~~”
  人影落地,喷出一蓬鲜血。
  他抬起手,恶狠狠地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眼里尽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力量?那个男人?他根本就不是孩子?他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能伤我?”
  他想夺舍这具年轻的身子,然而,出手后,对方一点不反击也能伤到他,那么,他拿什么去争?
  他还有活路吗?
  “哈哈哈……辛辛苦苦忙碌一场,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我好不甘心啊!!!”
  伴随着这声怒吼,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男人目眦欲裂的看着小任一,这个孩子似乎沉浸在打斗里,压根儿没注意到刚才有个人偷袭了他不说,还差点死了。
  “兔崽子,最后一次,咱们就看看这贼老天会成全谁?”
  十二分的灵力调动,再没有任何余地,人影像颗流星冲向小任一。
  “咦?发生了什么嘛?”小任一歪着头打量,只看见点点破碎的星光散落在空间,说不出的耀眼动人。
  “啊!好漂亮啊!”
  他欣喜的拍着手巴掌。
  在星光里,一个有些微弱的灵识夹砸在里面,有怨恨,有不甘,有疑惑……
  然而已经不会有人给他解释了,随着最后一点灵力的耗尽,这缕灵识彻底陨落,和所有的星光一起,消散在这无尽灵识海。
  人影的陨落,导致那破烂不堪的银龙失去灵力供给,也跟着一起消失,整个灵识海再次归于宁静。
  “啊~~发生了什么嘛?为何这般舒服,好想睡觉啊!”
  小任一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再也扛不住困意,卷缩在地上睡着了。
  两小只恢复了常态,一左一右的护在他身旁,看着弱小,实则宛如两个金刚。
  在小任一不知道的地方,他的身体经脉里,那莹萤之光里面,一下子多了许多星光,一遍又一遍的被冲刷着,直到所有的星光被洗净,同化成莹莹之光。
  此时这光,已由轻薄气态,转变为液态,甚而有凝固的现象。
  第442章 魔人和魔兽的区别
  经脉里的这些变化,没有人知道,一切都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默默完成。
  此时的美人湾,当任一睁开眼睛时,他的身边已经站着毛显得几人,他恍惚了半响才醒悟过来。
  “啊!刚才是谁偷袭我?我就见到一丝白光闪光。”
  毛显得指着不远处一具丑不拉几的尸体,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我们才刚从天坑底下跑出来,看到你的时候,这个家伙就躺在那里,而你也睡在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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