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相看不追

  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欧阳火咬了咬牙,将那倒在地上的人抱进了怀里,抬起指腹缓缓擦去她唇边的血迹,又是这样!每一次宋凝予从宫子临的身旁离开,都会受伤!上次是休书,上上次是皇宫,这次又是什么?
  “宋凝予,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宫子临长发随意的以一条发带扎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充满了狂霸之气,眸光盯着倒在欧阳火怀里的宋凝予,眸光微微眯了眯,果然……是这样吗?
  如果没有他,那么宋凝予一定会在欧阳火的身旁!
  他紧紧的握着双拳,他不想放手,宋凝予是他的,可是,当无数的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再如何去自欺欺人?如何再去相信,那些遇见都只不过是巧合?
  “棠皇,你还要伤她到什么地步?”别人不会心疼她,他会,他的心在疼啊,为什么宋凝予看不见呢?
  因为心里的疼只有至亲至爱之人才能看见,而无关的人,无论付出的再我,亦不过是在作死,欧阳火,不就正走在那条自寻死路的路上么
  宋凝予紧闭着双眸,苍白的唇上还沾着些殷红的血迹,在欧阳火的怀里气息微弱。他就这么看着欧阳火抱着她走远了,生平第一次,这样看着她被别人带走,而他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
  那两个人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般配!该死的配!
  欧阳火将宋凝予带回了皇宫,一大群太医围着宋凝予打转,碧色金堂的琉璃寝殿之中低气压拢于其中,已经数不清的太医被欧阳火一句无用给推出去砍了,来看的人都抹着脸上的汗,一脸无奈的看着床上的人。
  “如何?”欧阳火坐在床头盯着那号脉的太医,太医的压力也很大啊,抹了抹额上的泪水,嗫嚅着唇角心里在想着说些什么这位化身为暴君的主子才能不再滥杀无辜下去。
  “说话!”欧阳火低声轻斥,若不是因为怕大声了吵到宋凝予的,他早就开吼了。
  太医抹着脸上的汗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君王,君后这……这脉像实在是怪异啊,还容老臣下去翻看典策……”
  “她为什么还不醒?脸色如此苍白!”欧阳火紧紧的抓着宋凝予的手,这个女人,在湖面下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去救他!他怎么能忘记?生与死之间,是最好衡量一个人的了!
  太医被欧阳火那一声吼吓得魂都飞了,下意识的喃喃道:“君后娘娘这……这臣也不知,脸色苍白是因为娘娘最近失血过多,只要吃些补品将血补回来即可。”
  欧阳火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朝太医挥了挥手:“你下去吧。三日,若是她不醒过来,太医院一个不留!”原本前着听面那句话还松了一口气,一听见后面的话那吓飞了的魂又生生的飞了回来,太医身影踉跄的出了琉璃殿只觉得整个人都从水里泡过一般。
  大殿瞬间寂静了下来,在大殿的墙旁还放着一个沙漏,,沙子从沙漏之中流下来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回响着,宋凝予躺在床上若不是偶尔还能看见那微弱的起伏,欧阳火几乎要以为她已经……
  他坐在床头,细细的将她的发理好,无奈又疼惜的叹息:“你我明明已经后会无期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将这些伤撕开放在孤的面前?宋凝予,在你的心里,终究有几分是我?”
  殿里空空荡荡,摆着的是宋凝予喜欢的一些东西,简雅的摆设在这金雕玉彻堂皇的大殿之中显得有些寒酸,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反正也没有人能够轻易的进入他的寝室!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宋凝予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几乎透明,薄唇抿成一条线,眉轻轻的皱着,一脸悲伤的模样,欧阳火缓缓的抬手,将宋凝予的眉轻轻的抚平,过了一会,那眉又皱了起来,梦里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时而笑得温暖明媚,时而忧伤如雨。
  外面传来双河公公尖尖的嗓音:“太后驾到。”
  太后独身一人走了进来,欧阳火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垂眸抿唇不语。
  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寝殿,太后朝欧阳火低斥道:“身为鸿蒙国君,如今却一心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难道一个女人比鸿蒙还要重要吗?新柳城已经被攻下,连带新柳城附近三城如今也到了棠国的手里!皇岛已经进入了大森林中部!国君!如今你再对西端街斩草除根!国君!你这是要生生断了鸿蒙是不是!”
  太后一口气说完,捂着心口上下喘息着,一张脸因为呼吸的起伏而泛起了一丝病态般的红晕来,宋凝予躺在床上毫无反应,欧阳火拿着帕子替她细细的擦着,眸光落在宋凝予那精致的眉眼中。
  太后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人,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皇儿!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鸿蒙前程?那哀家给你一条路走!”
  欧阳火抬起头,那双充满探索的眸子落在太后的身上,眸色微冷。
  “将皇位退让,你,带着她隐居吧,这一切哀家给你善后!”太后手中握着一方黄金的拐杖,拐杖之上镶嵌着无数华贵的钻,由黑色到蓝色,隐隐约约透着龙字的图样,欧阳火眸色微冷,将宋凝予的手放进被子里。
  缓缓的站起身来,转着手中的板指勾唇冷笑道:“不知太后想让孤将这皇位传与谁呢?”
  太后谨慎的打量着欧阳火的神色半响,突然道:“就传给璃国的皇帝如何?”
  “原来太后是想夺了鸿蒙的皇位给自己的儿子啊,孤倒真是受教了。”欧阳火的话令太后的神色一冷,手中的拐杖一瞬间紧紧的握着,她对皇位的欲求,最近与往昔相比起来大得多,不断结党营私,不断的勾结朝中大臣,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你!你胡说什么?你忘记了哀家为了你而忍受的那些苦了吗?火儿!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太后脸色染上一丝苍白,不可能!连先帝都没有看出来这一切,一切早已经了无证据,欧阳火怎么可能知道!
  “太后这话倒是提醒了孤,太后以为,太后密室中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失踪的?”欧阳火神色懒懒的转着手中的板指,微白的唇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坐在床旁的大椅子上,跷起二郎腿一脸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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