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意外
药婆刚刚还说自己走不动,在说这句话之前,却是悄眯眯走到石室门口左右张望之后才返回来,还是小声给柳煦附耳说的。
“什么?”柳煦有些吃惊,药婆瞪了她一眼,用手指放唇边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柳煦看着药婆菜些不可置信。
难道她和絮儿真不是镇北侯的孙女儿?
当年送她去启州的忠仆胡说的?
那柳骏的信如何解释?
诶,不对!
江立说柳骏信中完全没提到双胞胎之事,所以柳骏的女儿其实并不是双胞胎?
该不会当年那忠仆半路掉包了婴儿吧?
所以她和柳絮儿真的不是镇北侯的孙女儿?
可是……
“所以我和絮儿不是镇北侯的孙女儿?那能拿出信物证明的人才是?”柳煦奇道,“那她也没必要自己来送人头啊!而且师父您这些年都在无名谷隐居,这也才来京城两日,您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想想药婆每每提起镇北侯时的态度,柳煦合理猜测:“该不会那什么信物在您和毒师父手里,你们要找别人来解这个局吧?”
药婆只是默默看着柳煦,闭嘴不语。
柳煦便认为自己猜测是正确的,她摇头态度坚决:“虽然我也想出去,但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师父,此计不行!”
药婆难得地脸上露出了笑容:“师父没看错你!”
柳煦有点怔愣,药婆这是在考验她?这时候,还有这必要?
柳煦苦笑:“师父,您要干什么呀?您平时毒舌也就罢了,现在徒儿在牢里,您还专程来这牢里消遣我?”
药婆笑着摇了摇头,又附耳道:“师父手里并没有镇北侯的信物,而师父说的这人,她说你认识她,这也是她提出来的办法,她愿用她一人之死,换你和江府所有人的性命。”
还真有此人?
是真有此人,还是又谁搞出来的计谋?
所图为何?
柳煦面色严肃起来。
“我认识?是谁?”
“她说她叫小黑,在你庄子上。”药婆继续附耳说道。
小黑?她当然知道,聪明有心计,滑不留手的,有贪心,对破庙里的人又讲义气,是个她想培养又想多观察观察的苗子,只是这一回京就出了这事,还没来得及。
不过……
“她是女的?!”柳煦这下嘴都惊得合不拢了。
“你不知道?”药婆倒是有些痛心疾首了,“你就没发觉她虽然打扮得像个男孩,但是连喉结都没有?”
这能怪她?小黑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她还以为这少年还没发育开,声音也还没到变声阶段,小男孩谁会长喉结?
柳煦震惊之余倒没和药婆争辩,毕竟就算是荣王带来的,探视时间还是有限的。
“小黑是镇北侯的孙女?是真的?”柳煦小声问。
药婆又小心翼翼走到石室门边,往外看了看,走进来,点了点头,小声道:“应该是,我见她和她爹长得有几分相似。”
如果小黑是女的,那她们年纪应该差不多大,所以她是那忠仆路上换下来的?
那小黑怎么又流落到破庙中当乞丐的?
她和絮儿的父母又是什么人呢?
疑问很多,但既然药婆说小黑和她爹长得有几分相似,就不会是假的了。
毕竟药婆毒叟和镇北侯结为了异姓兄妹,而小黑的爹便是镇北侯的儿子,也在军营中,药婆毒叟认识也不足为奇。
“您怎么认识她的?”柳煦觉得这世界很奇妙,她认识的滑不留手的小黑哥竟然是镇北侯的孙女?不止对破庙里的人讲义气,对她和江家人也讲上义气了,愿意自送人头来救他们?
“我和你药师父去给镇北侯扫墓,求他保佑你和絮儿,就见他们一家墓前香烛纸钱还冒着烟。”
“荣王就让人找出了藏在树后的小黑和杜勤。”虽然看了外面没人,药婆和柳煦说到小黑的事时却都是附她耳边说的,很是谨慎。
杜勤?
“杜大爷?”柳煦也小声问。
“杜勤是镇北侯世子从京城带去兴州的长随,这些年他一直和小黑在一起。”
果然就是杜大爷。
真是没想到,小黑不但是女孩,还是这样的身份。
柳煦渐渐觉着不对,小声问药婆:“镇北侯世子?那当年在启州我爹收到的书信可是镇北侯次子柳骏写的信。”
药婆面色欣慰地点头,亦小声道:“所以老天还是有眼的,柳驰和柳骏都留下了血脉。”
镇北侯次子是柳骏,那他大哥就叫柳驰了,柳煦听懂了,指了指自己,小声道:“所以我和絮儿也是镇北侯的孙女?”不是被掉包的?
“是啊!你不要担心,荣王和肖七都在想办法,听荣王那意思,你性命是不会有问题的,现在就是要尽量借此机会为镇北侯申冤。”或许是短短几日内,发现以为老友已经一滴骨血都不剩,却突然有了三个孙女,药婆看起来倒是挺心宽的。
“莫非小黑那里有些证据?”柳煦见药婆这神情,合理猜测。
“不算,但从杜勤嘴里还是有了些新线索,肖七已经让人去查了。”心宽归心宽,药婆还是心疼这突然被抓来坐牢的柳煦,“查探需要时间,你们还得在这牢里吃吃苦,你再忍一忍。这是你毒师父给你的,你收好。”
药婆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瓷瓶,柳煦一看便知道是什么毒,什么解毒的。
“嗯。”药婆带来的都是好消息,柳煦心中也稍高兴了些。
论血缘关系,现在她有絮儿这个双胞胎妹妹,还有小黑这个堂姐或堂妹,很好。
毒叟还给她送了些解毒剂和毒药以备不时之需,更好。
“师父,你让毒师父空了帮我制点……”柳煦附耳到药婆耳边,让毒叟给她制些甘油,这个在做天仙凝露之时,毒叟和她一起制过,知道怎么做,也知道其功效及有爆炸的危险,毒叟操作,她放心。
这个也是以备不时之需,她的倚仗。
毕竟按谢禹森所说,大臣的意见不重要,皇帝自己有想法。
那么,就算镇北侯没有卖国的证据摆到皇帝面前,他仍然不认呢?她难道真嫁给谢禹森以保全自己和江家人?
那时她手里有了倚仗方好和皇帝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