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赌约
哦！原来如此！众御医恍悟。
也对，就算祁郡王面子再大，他们都是这翼王府的客人，怎么可能到了饭点反而跟着他祁郡王离开翼王府而去天香楼吃饭呢？
那不是明摆着看不起翼王吗？
虽然翼王是东秦国的翼王，但皇上就连上朝都希望他在，有很多时候还采纳了他的意见，和荣王爷又是忘年交，他们这些区区御医哪里能如此得罪翼王？
所以祁郡王看似抢客人，其实不过是在等翼王开口留他下来一起吃饭？
啧啧啧，这祁郡王转的圈子未免也太大了！
翼王虽说得太直接，但细想之下，祁郡王此事似乎真的做得不大气，上不得台面啊！
肖七这么一说，谢禹森脸上倒真的是有点挂不住了。
“翼王误会了。既然翼王如此说，那禹森留下来反而不妥。禹森这便告辞！”他朝众人拱了拱手，又看向柳煦，“明月郡主若想知道那两样罕见药材的来历，明日中午可来天香楼，禹森如实以告。”
“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值得磨磨唧唧比个娘们儿还啰嗦吗？”药婆不待柳煦同意或拒绝直接出声，“你若是想说，刚刚说这些废话，耍这些心机的时候完全能把这事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于要不要留不留下来吃饭那是你和肖七的事。你不想说便罢了！我们煦儿把毒都解了，哪里非得知道你那劳什子药材是从哪儿来的？”
药婆语气不善：“就老婆子看来，大不了两个可能：一，下毒之人送给你的，至于为什么送给你，我们不知道。二，你就是下毒之人，至于你为什么给小石榴这么个小娃儿下毒，我们也不知道。你既然要走那就赶紧走吧，我们还饿着肚子呢！肖七，送客！”
得！原来最难惹的在这儿等着呢！
众御医低着头不敢看谢禹森的脸色，心里却感叹着同为医者，人家药婆就不怕得罪人，他们一个个的胆小得谁都不敢惹。
谢禹森不信柳煦不好奇，不想知道谁给的药材，但药婆这直接把他钉死在嫌疑柱上，他也是哭笑不得，感觉自己这趟回京真是吃力不讨好。
为何今天自己处处被动呢？是对方人多力量大，还是……最近尽看着太子做些没脑子的事，他脑仁儿也缺了一块？
不过谢禹森看了眼柳煦，见她还真没想问的意思，觉得以那人的性子，此毒被她一解，对方必定会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而他还得继续和太子去历练，无法守在金城护她周全。
就算为了她的安全，他也得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她呀！
更何况药婆兵不血刃地把他钉死在嫌疑柱上，他若是不说出来，还真是洗不清嫌疑。
谢禹森只得朝药婆拱了拱手：“药前辈教训得是，是小子无理了。”
“这两种药材的来历确实令人起疑，禹森也并不能确定交此药材给禹森有没有其他用意……”
原来，三天前，谢禹森与太子正在沧州和虞州的边界，这里虽然比京城更靠南一些，然而那里的多山也多水，京城已经热起来了，好些勋贵之家已经开始用冰降温，但这沧州和虞州交界处却是终日雾气弥漫，竟是穿上单衣不冷亦不热，气候宜人，太子便有意在此处多呆一段时间。
太子和谢禹森都是微服历练，自然没有用自己原本的身份而是用了化名，然而有人却找到太子，自报家门说是东秦国湘王的属下，得知辰王回京途中中了毒需要只有东秦国才有的那两种罕见药材救命，他刚巧有，但却有急事需赶着回东秦国，便将那两罕见药材给了太子，至于要不要救辰王，对方倒是没做过多要求。
这太子一听，本不想理，然而仔细想想，这翼王辰王都在他大封境内，若是辰王在此出事，少不得给了东秦国找封国麻烦的借口，尤其解毒需要的罕见药材对方还给了自己。
因此耽搁了一夜之后，太子次日准备派人送回京城。
谢禹森这个奉了皇帝命令要好好培养太子，而太子在这里耽于享乐，显然是不妥的。
于是前来规劝太子去河道看看这沧州和虞州边界是否需要加固河堤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夏秋大汛，这太子不乐意，便叫住本来要送药材回京城的侍卫。
以此事重大，交给谢禹森这个表弟他才能放心为由，把这药材的来龙去脉给谢禹森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他送药材回京。
自然，谢禹森在翼王府不会说太子任何不是，只是说有人将这药材交给太子，而太子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他送药材赶回来救人，只是没想到无论这药材是真是假，都不需要用到。
他的想法其实也和药婆差不多，尤其是得知这发现辰王中毒时间是三天前，而那药材也是三天前便送到了太子手里，这给药材之人，就算不是下毒之人，也知道何人给辰王下了毒。
而若对方真是湘王的人，这湘王向来不知收敛，喜欢玩猫捉老鼠这一套，之前肖七和小石榴已经被他追杀过，这次下毒又送解药之举，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很不合时宜，但若是湘王所做，就十分符合他的性格了。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谢禹森看向柳煦，“虽不能确定这下毒之人是谁，但明月郡主不用这两样药材便救了辰王，此事必定引起那下毒之人的另眼相看。”
他顿了顿：“恐那下毒之人对明月郡主造成威胁，还请明月郡主出入多带些侍卫。”
“嗯。我会注意的。”柳煦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一开始就好好说话多好？非要针锋相对，有何好处？
话已至此，谢禹森知道这次辛辛苦苦跑回京城怕是无法单独和柳煦相处了，只得告辞离去，他还要赶回沧州和虞州交界处。
太子在京城看起来本本分分的，结果出了京倒是会享乐得很，他和皇帝有赌约，要么将太子培养起来，能担重任，要么他的真实身份昭告天下，并废太子，立他为太子，这样皇帝才允诺在中秋之时借故取消翼王婚约，重新将浅浅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