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化被动为主动
柳煦连续发问，竟无意间便在气势上压了江睿一头。
原本江睿要责备她趁他进考场跑到这偏僻的小山村来，并要坚决带她和柳絮儿赶在他述职前回京的，这也开不了口了。
“爹还不知道你们二人长得这么肖似。”江睿有些郁闷，眼前这二人站在一起，除了浅浅看起来稳重大气些以外，身高胖瘦都别无二致，一看就是双胞胎，他也有满肚子疑问。
“爹不知道？”柳煦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那你信中便提到了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有人给我塞了个纸团。我本是将信将疑的，并未告诉爹娘。”
江睿的说法不似有假，柳煦却不信：“你就因一个来历不明的纸团就匆匆赶来这里？”
“自然不是。我一出考场便想来此，将你和二弟带回京，但没放榜以前娘心绪不宁，我便留在家中，后来又参加殿试，才拖到现在。只是我没料到那纸团上写的真有其事。”
“大哥你为什么不说真话？”柳煦皱眉，“以你的性子，若你心中有疑虑，你断不可能在信上提及此事，而是求证之后再说。难道说对方是你忌惮的人？比如祁郡王。”
江睿惊诧，柳煦却不给他思考的余地：“大哥你变了！虽说凡事都要懂得变通为好，可你现在的变化却并不好，这样很容易让有心之人牵着鼻子走。”
“不是有心之人。”江睿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情绪难免有点低落，“是大哥听闻那翼王要密会红颜知己，便赶了过去，听到翼王和祁郡王二人的对话，方知你们二人长相如此相像。”
“哦？原来如此。”柳煦点了点头，“这还说得过去。”
“不过你为何要隐瞒，难不成翼王还真密会红颜知己了？”按肖七的耳力，若不是在十分嘈杂的环境里，定然会发现有人偷听，且昨日同时收到肖七和江睿的书信，按江睿所说，是出了考场不久便得知了此事，而在那之后，她陆陆续续收到了肖七好几封信了，若肖七知江睿得知了此事，定会提前知会她一声，但并没有，所以肖七并不知此事已被江睿得知。
“没有！”江睿答得飞快且斩钉截铁。
柳煦只轻轻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看来前些日子他给你解惑，倒是让你对他死心塌地了。难怪这么急着想把我们叫回京城去。看来在大哥眼里，妹妹的终身幸福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能维系你和翼王的关系便可。”
柳煦说到后面，语气已经非常失落了，黄春花心疼地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就连害怕听江睿絮絮叨叨而躲得有些远的柳絮儿都有些担忧地望着她，就更别说她话里明明白白指责的江睿了。
江睿急得鼻尖上都要冒汗了：“我不是……”
然而柳煦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眉眼黯然：“是，是妹妹不懂事了。大哥自然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辈。”
“我……”江睿张口欲解释，却发现现下自己说什么都有些解释不清，浅浅这句补充明着像是认错，其实彻底堵死了他辩解的机会。
或者说他说什么浅浅都会点头，但她心里其实并不会认可，“懂事”二字意义非凡。
虽然江睿这段时间已经在改变了，但往常都是他拉着弟弟妹妹们讲大道理，这明明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还是头一遭，江睿郁闷不已，看着失落的妹妹，终是下定决心：“翼王他确实有红颜知己，大哥瞒着你只是不想你难受。”
毕竟皇上赐的婚，且婚期已定，不能悔婚，且普通男子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过，更何况翼王的外表京城勋贵子弟无人能敌，才学武功都出类拔萃，有个把红颜知己也很正常，只要不做出宠妾灭妻之事，到哪儿都无可指摘。
虽然无可指摘，但翼王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典范，亦是浅浅的未来夫君，他尚有些无法接受，更何况浅浅？
“嗬……只是不想我难受。”柳煦幽怨地从黄春花怀里抬起头直视江睿，唇边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所以大哥明知我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明知我回京后不久便要大婚，而大婚后我便被困在那翼王府，从此仰人鼻息，你还着急忙慌地从京城赶来，要把我立即接回那个像鸟笼一样的地方去……”
柳煦低下了头，拿出手帕轻轻拭了拭眼角，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睛，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她微微抿紧的嘴唇却显出了她的哀戚。
“浅浅你别哭呀！”江睿急了，“都怪大哥思虑不周。你放心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爹娘那边，大哥去帮你顶着，大婚前一月回京即可。”
“此话当真？”柳煦见好就收，问得有那么几分不确定，莫名多了种怯生生的感觉。
江睿更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连连点头，郑重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柳煦朝柳絮儿一指：“那她呢？”
江睿有些心烦意乱地看向柳絮儿，柳絮儿直接开口表明意愿：“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江睿叹了口气：“她的事，日后再说吧。大哥明天就回京。”
既然浅浅和那柳絮儿都不跟他走，他又何必强人所难，倒不如不要留在这儿给她们添堵，回京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大哥既然来了这石子村，不如小住几日再走？”柳煦收起了故意显露出来的哀怨，狡黠地眨了眨眼，“我这儿很缺人手呢！大哥留下来帮帮我？”
“行。你想要大哥怎么帮你，尽管开口！”江睿爽快答应，“爹求得了恩典，皇上允了将会待你大婚之后外放我去外地任职磨练一番，这一去，便至少得三年才能回京了，到时大哥怕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里江睿也有些伤感，但他刚惹得浅浅情绪低落，此时更不想看到浅浅难受，便又笑道：“不过二弟定会和从前那般，凡事都护着你，大哥也放心。”
“江武去坦州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