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两个姨娘太少
小石榴最近这个钻进钱眼子里的小财迷，自然不会白来这慈安宫一趟，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逗得太后嘴角一直向上弯着。
荣王让柳煦放心离开，他呆会儿会带小石榴去御书房找与皇上谈事的翼王。
柳煦便让小石榴一会儿来江府找她。
叫是叫小石榴，在场的这除了小石榴以外，谁不知道呢，这姑娘是想见翼王。
不过知二人分别在即，倒是也没人笑话她。
米侧妃要出家，去皇家寺庙为先人们祈福。
她不想让柳煦误会这是荣王逼的，这才专程和柳煦说一声。
果然米侧妃一说自己要出家，柳煦就下意识皱起了眉，心中骂荣王渣男。
米侧妃不急不徐，给柳煦简单解释：“我爹是先太傅，在皇宫中教导几位皇子，便是圣上和英王荣王，原本我是被先皇口头指给英王作侧妃的，但英王英年早逝，此婚约便作了罢。”
“当时有传言说是我克死了英王，父兄便想将我送入庵中当姑子，是荣王爷向先皇讨了旨，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
“原本以为年少时，我与英王算是情愫互生，昨日我才知晓，我虽心悦他，他却对我并无那份情谊。”清冷美人眼睛干涩，并未流泪，苦笑，“我这一生，只是个笑话。如今我再无牵挂，只想青灯古佛为伴。”
柳煦不善于劝人，米侧妃虽只寥寥数语，却将她一生勾勒了出来。
不过或许此时任何言语的劝慰都是多余的。
米侧妃朝柳煦扯唇微笑了笑：“别拿这种目光看我，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柳煦歉意地笑了笑，点点头。
米侧妃郑重其事：“人一生遇到两情相悦之人的几率太低，你是幸运的，你要惜福啊！”
柳煦点点头。
“你娘也是幸运的，我与荣王自小便相识，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一定会对你娘好的。他们岁数也都不小了，你别阻拦。”
对于这一点，柳煦不置可否。
这不只是两情相不相悦的问题，其中还夹杂着她的身世，肖七的身世，黄春花与荣王生活圈子的大不同等等复杂的问题，怎么想来，黄春花和荣王都不合适。
米侧妃倒也没有强行说服柳煦，用马车把柳煦送到江府便离开了。
倒是柳煦目送着马车离开，心中唏嘘不已。
米侧妃这一生……
虽然米侧妃只几句话，但柳煦脑中画面感满满。
情窦初开，单恋，被口头赐婚，喜滋滋绣嫁衣待嫁，突然待嫁之人因病英年早逝。
与心悦之人天人永隔原本就是件极其难过之事，外界的舆论还让她父兄想把她送到庵里当姑子，想想都让人窒息。
在荣王府安安静静生活了二三十年，却因一场火灾露出的秘道，让她知道原来她心悦之人，并不心悦于她……
柳煦心情沉重。
难怪昨日太监给皇帝报，说秘道通往英华殿，且英华殿下发现一间密室，皇帝让荣王进宫的同时，让米侧妃也进宫。
想来米侧妃和英王的过往，甚至荣王和米侧妃的事，皇帝都一清二楚。
柳煦不知道那密室里发现了什么，让米侧妃知道她所怀念的那人，其实从来与她都没有相同的心情。
青灯古佛……米侧妃后半生便要在皇家寺庙里度过……
“主子？”小北见柳煦久久不进门，出声询问。
“进去吧。”柳煦看了眼江府的新门匾，看着江府高高的门槛轻轻叹了口气，这时代的女子，真不容易！
柳煦既然回了江府，自然是要去江老夫人和王氏那里请安的。
江立早朝尚未回来，江老夫人和王氏明显不知道她昨日遇险一事，只字未提。
江老夫人见了柳煦没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的，说是自家祖母从未享受过她的伺候，倒是跑宫里去给皇太后献殷勤去了，还一去便是近十日。
柳煦对这江老夫人真的是无语了，难怪她亲儿子江立轻易也不让她和人来往，这一张嘴就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之前是江老夫人自己不信她的医术，后来因着卫姨娘之事，又因着柳煦怼了她，说她和皇帝反着干，江老夫人发现这丫头厉害了，对她脸色才稍好了点，没想到几日不见，又故态复萌了。
但做为晚辈，再加上她很快便要离京，柳煦也没和江老夫人斗气，好声好气地询问她这几日身体情况，给她把脉。
江老夫人并无大碍，就是肝火有些旺盛，牙龈肿了。
柳煦给配了点清肝火的茶水，本着医者之心，劝江老夫人保持心情愉快，这样身体才利爽一些。
结果这一说，江老夫人倒是不对她阴阳怪气的了，唉声叹气地向她诉说这江家一个个的都不懂事。
说王氏的不好，说卫姨娘的不好，说来说去，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柳煦劝了劝，让她放宽些心，江老夫人半句都听不进去，怨天忧人的，又骂江立娶了媳妇忘了娘，又骂卫姨娘不知好歹，骂王氏小肚鸡肠，听得柳煦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江老夫人自己就是个搅事精，如今卫姨娘怀孕的事大家都知道后消停了，家宅安宁了她就不适应。
柳煦劝了，她不听，柳煦也随她去了。
有些思维习惯形成了是很难改变的，江老夫人这思维习惯都已经几十年了，改不了那就别白费力气了。
不过柳煦因着自己和构絮儿长得并不像江立及王氏一事，几乎断定她们非王氏所生，生母另有其人，倒是时时留意有没有机会了解当年的事情，了解生母是谁，是否尚在人间。
因此就在江老夫人车轱辘子似的又骂那卫姨娘不知好歹，当年还是她做主买了进来，给江立抬了房做了妾之时，柳煦似是不经意地问起：“祖母，我爹怎么只有卫姨娘和李姨娘两个姨娘啊？我爹先前是不是还纳过别的姨娘啊？”
柳煦这么问当然是想侧面打听一下她生母的事。
但一提到这个，江老夫人便像是找到同道中人似的，拍着大腿：“嗨哟，你爹堂堂丞相大人，可不是就只有两个姨娘咋滴？还不如一般商贾人家妻妾多呢，你也觉得两个姨娘太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