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谁是谁非？
朱彪倒是赖账，但他叫人出来时已经惊动了不少食客，后来的事都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等急迫的时候，他又如何能快速想出办法赖账？
柳煦见他不回答，继续追问：“那我想再问朱掌柜，我们在场的哪些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犯了什么扰乱石头镇治安的事，苦主又是谁？如果说不出来，那我倒是想说……”
“你相公昨天晚上到我朱府盗窃。”朱彪眼见围观人群的神情，竟有些怕柳煦说出秘方和天上人间的事，急急开口。
“我相公，盗窃？”柳煦诧异，“他盗窃了你府上何物？天黑时有何人为证？”
“偷了我朱府一百两黄金！”朱彪恨恨地说，倒像真有其事。
一百两黄金！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董子纯更是瞪大了眼，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
“你确定是我相公？”柳煦冷冷地问。
朱彪很肯定地点头：“确定！我亲眼看到的。”
呵呵，柳煦本以为他会编点其他的，没想到他一着急竟这么没脑子，硬给肖七安罪名。
“昨天月初，晚上没有月光，你是怎么看到肖七的？”
“烛火。”朱彪朝柳煦挑衅地看了一眼。
“你既然看到了肖七，为何不拦下他？”
“他一下子就窜出去了，拦不住。你们都看到的，他武功有多高！”
“如此说来，这件案子苦主是你证人也是你。还有几起呢？苦主又是谁？肖七又做了什么事？证人又是谁？”
朱彪胡编了几个，反正在他嘴里，肖七烧杀掳掠偷，无恶不作。
围观人群不明就里的，有人已深信不疑，剩下的也半信半疑，摇摆在朱彪给人泼脏水还是肖七确实是一个混迹到镇上的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
听得董子纯连连皱眉，他天天上赶着要送银子给肖兄都不要，肖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这人多半是认差人了。
听得宋健仁火冒三丈。
“他一盆盆脏水往你男人身上泼，你还跟他废什么话？”宋小爷又对柳煦不满了，还溢于言表。
“照你这么说，你之前并不认识他，那你昨夜为何一眼就认出了他？”柳煦瞟了一眼宋健仁，开始收网。
“……这石头镇哪里还有比他更高身手的？不是他又是谁？”朱彪差点被噎住，为了增加真实性，苦主和证人他每次都用的不一样的，而且是会配合他的人，但按他所说，每次肖七都因他武功太高没被当场捉住过。
“那可不一定，朱掌柜难道没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单凭他武功高，就把这些他没做过的事全都归到他身上。朱掌柜，我且问你，我相公眼睛看不见，就算他耳力出众，他又如何能精确地知道你府上哪间房里哪个地方有金子？还轻易得手，逃离？”朱彪额上已经冷汗涔涔，他已经知道眼前这瘦弱单薄的丫头在给他挖坑，而他很可能已经掉坑里了。
他下意识望向朱府那方，路上行人一二，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他眼瞎也是装的呢？”他硬起头皮。
“嗤——”柳煦摇头，“首先，按你所说，肖七在镇上武力值算是第一，没人能打得过他。那么按你的说法他是不是可以横着走？那还用得着装眼盲？其次，就算他真的偷了你府上的金子，而他又有足够的能力在你看到他之前就灭口，为何他在你嘴里只是逃离？”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朱彪仍然只能硬撑，周围的窃窃私语或明显不相信他的目光他不是没看到。但援兵久久未到，那三四十个打手在肖七面前又不堪一击，他心烦意乱也无计可施。
“还有啥说的，你就是冤枉肖老大。还说什么朱家维护石头镇的治安，你就是诬陷良民烧杀抢偷这样来维护石头镇治安的？”公鸭嗓子虽然因柳煦的反驳翻转局势而眼亮，但他也嫌弃她慢慢吞吞的不如拳脚说话来得爽快，虽然他现在不知不觉学着她文斗，“抓住你的人你惹不起说是误会，那你倒是说说又编了什么罪名安到我和柳姑娘身上？我们可是听得明明白白，你让他们抓住我们几个，而且那些人最后都围着小爷打，小爷又犯啥事儿了？”
朱彪原本以为这些人都会被他那么多打手给抓起来，随口编了个借口下手以堵人嘴，没想到现在却因这个借口被人反复攻击。
宋健仁和肖七不同，他从小在这镇子上长大，虽说四年前开始就有些混不吝，和一些狐朋狗友来往，打架斗殴，但人人都知道，这人打架斗殴也是找身形差不多甚至比自己壮一些的，也从不对女人出手，就是嘴臭了点。
虽然一天到晚气得他爹娘要死要活的，但镇上的人对他并没有多少恶感，反而好感较多。
无它，这宋小爷或他朋友打翻了人家摊子，他会加倍奉还，心情好了还会请街坊邻居的孩子吃饭什么的。
偶尔遇到街上老人摔倒了，虽然会骂骂咧咧的，让人家身体不好就别出来挡人路，但还会把人背回家。
所以宋健仁在这些镇上人眼中就是脾气暴躁嘴臭但心眼儿好，朱彪想要编派他点什么，一时间，还真不容易。
“朱掌柜说不出来，我想该我说了。”柳煦落落大方地看向人群，“今日巳时，宋少爷和我夫妻二人便来到这飘香楼，欲见朱掌柜。大家可知我们何事竟要来找这朱掌柜？”
这悬念留得好，众人皆摇头。
“你胡说！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肖七一粒花生米过去，朱掌柜哑穴被点，光见他嘴张合听不见声音。
“让你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你说话的时候你来捣什么乱？”这招落在宋健仁身上时，他很不爽，然而见朱掌柜有同样的遭遇，他觉得好解气，已经在暗暗盘算，一定要想办法让肖七教他这一手，他们现在都算是共过患难的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