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五年
说起来清静道君比她和邱海至少大千岁,但两人却都该叫一声师兄。
云琅拿出自己炼制的储物袋和戒指,还有一把飞剑递给邱海。
“这都是我炼制的,让清静师兄看看。”
邱海点头进去,心里啧啧称奇,他们剑修只会给自己的本命剑添砖加瓦,顶多在上面镶个宝石,再整个漂亮的剑穗,手法可以说是非常粗糙。
身为破风的亲传弟子,他是不擅长炼器的。看吴师妹给他的那柄飞剑,已经是宝器级别了,师妹真不愧是师傅的亲女儿。
周瑾如今还在结丹大圆满,看着从前的小丫头都元婴了,也是非常羡慕。
二人叙旧没多久,邱海就出来了,“师兄让你直接去炼器锋。”
三人一道进去,他不放心的交代道:“清静师兄脾气如今还暴躁的很,你可得忍忍。”
云琅点头,她本就知晓。
先把紫云前辈的扇子给炼好了,了却一桩事后,她就要闭关巩固修为了。
然而她想的太美了,自她跟清静道君学习炼器,一学就是五年。
清静道君是一个事事都要做到完美无瑕的人,连炼器房里大大小小的器材都要摆的整整齐齐。
他是炼虚期大圆满的大能,醉心于炼器,于修行一道并没有那么上心。
炼器峰是问道宗里一座小山头,被清静道君和他的弟子们常年霸占。
云琅刚进峰时被清静道君打量了几眼,没说什么,直接让她先炼制了一枚储物戒和一柄飞剑。
云琅炼完后他点点头,她以为他要夸她,谁知他点着头赞道:“火和水不错!”
夸完火和水,他开始挑了一堆毛病,戒指和飞剑锻造的太过粗糙,表面没有那么光滑,聚灵太过随意,提炼也太过粗糙,若不是火和淬火的水好,炼出来顶多就是下品的法器。
最后,他总结道:“基本功不扎实,就从最基本的打磨锻造剑胚开始吧。”
云琅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看他一副要让她从头开始的模样,她直接对老师兄道:“我刚进阶元婴期不久,要回去闭关巩固修为,但先前我答应了一个前辈要为他炼制一柄羽扇,他看中了我炼器的火,但以我如今的能力,还不足以炼出让他满意的成品。”
清静道君静静地看着她,拧起了眉。从师妹刚才炼器的样子来看,她是很有天赋的。
她怎么能因为要闭关巩固修为而不好好炼器?
这一点,他忍不了。
云琅直接将紫云攒的一大把鸟毛掏出,“那位前辈出一个灵源的代价,师兄若心动,不如将...”
她没说完话就见清静道君盯着这一把鸟毛眼中泛精光。
得,她不用游说了,看这样他已经上钩了。
看来自己可以直接回宗门闭关了。
云琅将封着灵源的玉掏出,递给清静道君,“劳烦师兄了,待您炼好,派人将扇子送来就行,等我出关再来跟您学习,还望您...”
她这话说的也有些心虚,要不是因为清静是破风的徒弟,她也不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堂而皇之的将东西甩给他炼。
炼器她要学,不过她真的该闭关巩固修为了。在她心里,修为比炼器重要。
清静道君拧着眉不悦道:“闭关在这里也可以,今天起,你给我打下手,我教你基本功,有空闲时就在那间静世打坐。”
明明炼制出来的东西可以又漂亮又实用,他不能忍她把储物戒炼成灰扑扑的样,里头连个阵法都没有,看着都糟心。
师傅的女儿他得好好教一教,这么好的天赋不能浪费了了。
云琅被老师兄强迫着给他打下手。
她每日面如菜色,说是打下手,其实活全都让她干了。只要有一点瑕疵,他都会让她重来,炼出来的形状不完美要重新打磨,聚灵时有一点点没有聚上要再重新炼制。
她用了一件物什随意放下后,摆的地方有一点不对,都要被他唠叨。淬火时溅出水花弄脏了地板也要赶紧用清洁术清理干净,总之就是要随时保证房中干净。
清静道君将她使唤的团团转,刚开始她还有些心浮气躁,后来认命了,她是搞不过这个有强迫症的老师兄的。
况且,她是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连修为都凝实了不少,神识和精神力皆长了一大截。
父亲的心得好归好,但在细节和基础方面着墨较少。
三头小兽在这待不住,由云凛这个小胖墩领头,云琅将飞舟给了它们,在外游玩。
她也不担心它们会出事,毕竟都是元婴期的妖兽了,小青鸾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小青鸟,否则以它日益纯正的青鸾血统,指不定会被人修盯上。
这一日,云琅正和清静道君配合着炼制一套飞针,门口清静道君的徒弟扬声道:“师傅师叔,月公子来拿东西了。”
二人没空搭理他,正在聚灵的紧要关头,不能分心。
一柱香后,聚灵结束,清静开始淬火,他抬头道:“你去把东西给他。”
云琅在这呆五年了,知道他不爱与人打交道,连出这个炼器房的次数都有限,平日里外头的人若要找他炼器还得通过他徒弟筛选。
炼器房中温度很高,云琅抹了一把汗,从一堆炼好的东西中扒拉出一个造型很独特,银色镶香槟色鲛珠与鸡血石的头冠,这是月长离给她母亲月城主五百岁整的贺礼。
推开房门,就见身着月白色锦袍的月长离背着手站在一株树下。
他转过身时,云琅还是在心里赞了句,这人容貌俊逸非凡,气质温文尔雅,看起来淡定又从容。
他似是没反应过来,眼中有疑惑,“怎得是吴道友?”
云琅又抹了一把汗,将头冠递给他,“我在随清静师兄学炼器,这头冠一月前就炼好了,你看看如何?”
月长离看她一眼淡淡一笑,掏出一方白净的手帕,“擦擦吧。”
云琅接过随意抹了一把,然后就发现手帕上除了汗渍都是灰。
她脸僵了僵,真是失策,从炼制那套飞针开始,她已经半月不曾收拾自己了,鬼知道她身上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