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你这么嘲笑自己的晚辈好意思吗?
第1244章
“来啦?来来来,赶紧坐下,咦,你小子今日居然这么好心,居然给我送礼来了。”
苏东坡笑眯眯地站起了身来朝着王洋招呼道,不过很快就注意到了王洋身后边的吴七郎小心地提着个近一尺高,肚宽至少有一尺半的瓶子走了进来,顿时两眼一亮。
里边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满满的一瓶,略略呈淡黄色,重要的是中间晃荡着一根根须密集得犹如水草一般,参体上满满尽是皱纹的野山参。
“这是小侄用烧刀子泡的野山参,不过现在还不能饮,最少得再等上半个月之后,一次您就小酌这么大一杯就行了,久饮此物,好歹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可千万别饮多了。”王洋看到苏东坡凑到了跟前去打量,赶紧提醒了一声道。
“你小子可真是够奢侈的,居然用这么大的水晶瓶装酒,这里边的这根野山参怕也是难得之物吧,这么做,你不嫌太浪费了?”
“孝敬您老的,怎么能说是浪费呢?”王洋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道。“您可算是是小子的长辈,晚辈孝敬长辈这有什么可说的?”
“老夫能信了你的邪才怪,说吧,你小小想要从老夫这里捞什么好处?”苏东坡示意吴七郎把瓶子摆到了苏东坡拿来摆瓷器的小几之上,欣赏着这透明的水晶瓶上,随着液体的晃动,缓缓舒展着根须的野山参,怎么都觉得美滋滋的。
“那个,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小侄可就说了,沈大人病重,得的是胸痹,这段时间只能卧床休养。怕是难再处置太学事务。”王洋干咳了声,决定不继续虚伪下去了,累,自己好歹也是赤诚君子,万一装逼过头,苏东坡这老司机不帮忙怎么办?
“居然这么严重?”苏东坡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王洋的身上,表情显得严肃起来。“之前老夫倒是听说了,沈括在太学里晕倒被送回了府邸,原本还以为不过是寻常之疾,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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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想要接手,入职太学学正?”听了王洋的要求,苏东坡不禁陷入了沉吟之中,砸了砸嘴。
“不错,沈大人现如今已经在太学里边开展了格物一科,不过,此科刚刚草创不久,师源匮乏,只有他一人独立支撑,又加上太学事务烦杂,最终让他劳累过度而病倒。”
“他若是去职,那么,太学的格物一科就没有了师长传道授业,格物一科势必会被停下了,那样一对,不论是对于那些学子,还是对于沈大人都不公平。”
“所以,你想要接任太学学正这一职位……”苏东坡揉了揉眉心,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但是,你觉得可能吗?国子监诸学虽然职位不高,但是,不论是新党还是旧党,还是陛下都很是看重,毕竟,传道授业者,师长也,你若想要成为太学学正的话若是流传了去。真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其实小侄我真不是愿意惹事的人,可偏偏总有人想要往我枪尖上撞,我能有什么办法?”王洋摊开了双手很是无奈地道。
“小侄知道,如果单凭我一人之力,的确是难以成功,但是若是能够有叔父您愿意出面相助,又有陛下为小侄撑腰的话,此事,至少多了五成的把握。”
“五成,那你之前自己有几成把握?”苏东坡手指轻轻地敲击在那水晶(玻璃)瓶上,听着那悦耳的声响,变得悠哉起来,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样。
“最多一两成。”王洋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嘿地笑道。说实话,如果没有天子站在自己这一边,也没有苏东坡这位老司机为自己站台。
一两成?唔……那绝对就是吹牛逼而已,早已经把朝堂的声望值刷成了负数的他,别说一两成,就算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会有。
苏东坡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也就只有这位老司机兼长辈与上司才敢这么笑,厅中的吴七郎等人却连个屁也不敢吭,生怕被自家公子给惦记上,那就少不得要挨上两飞腿。
“叔父,您别笑,小侄这是真话。”王洋很无奈,你老人家好歹也是长辈,这么嘲笑晚辈好意思吗?
“行行行,老夫就当你说了真话,可是,就算是老夫与陛下对你鼎力相助,那也才一半的机会,剩下一半的机会,可不在你的掌握范围之内。”
“这就是为何小侄会今日来此的原因,还请叔父您看看能不能联络门生故旧一施援手。”王洋痛快地点了点头,然后挤出了讨好的笑脸道。
苏东坡再加上天子,怕是还不太够,如果蜀掌一系也全部都跳出来的话,当然还少不了赵佶这位端王殿下替自己摇旗呐喊,这么一来,哪怕是没办法变得一呼百应,但好歹也不会显得太过势单力薄。
毕竟,天子愿意站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也有有足够的理由压制住那些反对的声音才行,王洋可不希望天子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把压力都扛在身上,那实在不是王洋的风格。
“这倒也是,另外,你岳父乃是国子监祭酒,他的意见,也会很重要……”苏东坡抚了抚花白的眉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之后,突然眯起了眼睛奸笑了起来。
“其实此事倒也不是太难,那位国子学的学正孔大人如今已是年近七旬了,身子骨,虽然比那位沈大人强点,可是也强不到哪儿。”
“去岁之时,孔大人就曾经向陛下请辞告老,不过最终还是被陛下给挽留了下来。”
王洋呆呆地看着苏东坡,脸有些黑。“叔父,您是不是听岔了,小侄是想去太学,不是去那国子监。”
苏东坡就像是赶苍蝇一般的总王洋摆了摆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样吧,明日朝会,老夫会联合你岳父大人,共同举荐你为国子学学正。”
王洋一脸吡了狗的表情,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脸示图让苏东坡能够明白自己的标准开封官话。
“……我说叔父,你这样的操作,到底是啥意思?我去那国子监干嘛,要知道小侄在国子监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那有什么?总之你小子若是想要心想事成,那就听老夫的就是了。”苏东坡嘿嘿一笑,笑得那么猥琐,就跟一只叨到了肥鸡的老狐狸一般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