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声心相论也安惜
六扇门信上说要纪安心准备一下,尽快赶赴泉州府听用。
如此一来要寄出的信件都不必寄送了,过几日到了泉州府直接亲自递交即可。
收到指令的纪安心没什么说的,尽管身上疼痛还未消除,也只好先交托事宜,不日便出发了。
待得纪安心返回住处,先叮嘱莫惜声几句话。
“丫头,我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泉州府了,你的身世我一定会去托人寻找了。”
听的此言,莫惜声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
“这边六扇门和城守府都乱成一团了,想给你寻个武功秘籍也没处兑换。过几日我会托人给你寄来些简单的秘籍,你先练习着可好?”
这句话倒是让莫惜声有了些反应,见她追问了一句。
“能让我胜过城守大人么?”
这句话一出却是让纪安心有些为难,也非真即便此刻功力散去行踪不明,但之前好歹也是半步地境的高手,要是说可以的话,着实有些欺瞒。
莫惜声这丫头怕是之前被也非真的气势吓坏了,就连练武也要先问能否胜过也非真这个阴影。
本来纪安心是打算赠予莫惜声两本丙级功法让她有些自保之力便可,但此刻怕是丙级的功法是绝没可能让她赶上也非真的。
倒不是说每个大高手都一定是练顶尖的功夫的,只是越好的功夫前景越大罢了。功法高明的武者总是比功法差的武者稍强上些许的,若是没有区别谁还会花大价钱去买高阶的功夫呢?
此刻纪安心也只好先安抚莫惜声了,顿了一下说到“若是勤加练习当然是可以的!”
纪安心没敢说实话,毕竟莫惜声今年已经一十四岁了,早已错过了练武筑基的岁数。就连纪安心十岁开始习武也算是有些迟了,要不是天赋异禀外带其父传下的筑基功法,此刻的纪安心别说能敌人榜,怕是连先天都没入呢。
纪安心和莫惜声相处的这段日子,自然看的出来莫惜声不是什么武道奇才,平素里还有些笨手笨脚的。此时即便开始练武,没什么天降奇缘至多也就是个先天一流的水准了。
“你骗我!”
纪安心毕竟不是什么城府颇深的人,说话间的迟疑被莫惜声看出来了,顿时有些尴尬。
“你给的秘籍我会好好练习的。”莫惜声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莫惜声知道,这世间没有谁天生欠陌生人的。纪安心愿意给她武功秘籍,已经是十分关照她了。若是缠着讨要高深功法,反而显得过分。
“我会给你寄来好一些的秘籍的,城守他不过是修炼乙级的《立命》而已,我会给你寻来的内功不会比他差。”纪安心看着莫惜声很是懂事的样子,有些动容。连忙许下这么个承诺了。
也非真所修的内功《立命》是儒家学子常修的内功之一,还有与之配套的两门分别是《安生》《立心》。再进一步的话,等学问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老师会再传下进阶的《继绝学》《开太平》两册。
儒家功法最是循序渐进,进阶的功法两册也各有不同之处。不过最优秀的一点就是后续功法不必转修,只肖懂了之后内气直接就会过渡转变。这算是儒家一脉武学的特色吧。
听的纪安心这话,莫惜声有些惊讶。她即便希望能有好一些的武功修炼,也没有缠着纪安心讨要。此刻纪安心许下这样的承诺让她不知怎得报答才好。
纪安心到不是不能传授自己所学的功法给莫惜声,而是他一身所学都是他父亲量身推演的功法,若是交给莫惜身却是难免不合适。
天下间奇功绝技算不上少,但是能学有所成的人也称不上多,其中一大原因就是“适合”这两个字。天性怯懦的人联系军队武学总是发挥不出全力,性格刚强莽撞的联系阴柔武技也是别别扭扭。
再说有的功法对人天生根骨还有要求,所以即使天榜绝世高手的武学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学有所成。更不用说纪安心这一身量身定制的武学了。
“谢谢!”莫惜声即便道谢说话声音也是轻微的。大抵是之前受得惊吓还没能走出来吧。
此次纪安心到了天枯城之后连战多场,更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不止一遭,即使他父亲说是等他回去就为他寻找个好师傅,但他终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多番大战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一身的招式内功,总是和他的一身大力合不到一块去,虽然并不是发挥不出力大的优势,但总是让他觉得力气挥洒的不够酣畅。
虽然他父亲和他一般的力大无穷,但因为比他多了一双重瞳,所以武技并非全仰仗力气,反而更偏向技巧一方。至少此刻看来,纪安心是没法子继承他父亲的全部衣钵了。
纪安心和莫惜声交代了一些琐事,便忍着疼又要出门去找刀锋寒了。之前二人说好要一同前往泉州府,总不能不告而别。
莫惜声不发一言的跟在纪安心后面,让纪安心有些别扭。
“你可以回去城守府里了,不必再跟着我了。”
纪安心让莫惜声回去本是出自好意,可他忘了莫惜声先是看着假田惠被也非真打成肉糜,然后又遭了也非真一轮狂暴无比的攻击。此刻除了纪安心身边能让她感觉安定些,又哪敢跑回城守府去。
莫惜声听的此话仿佛又想起了也非真那暴虐的气息,吓得有些打颤。伸着素手揪住了纪安心的衣摆,态度十分坚决。
“我不敢回去。”还是那细小的声音,此刻一点也看不出她一开始那种假小子的模样。
纪安心有些苦恼“之前不都说好了么,你在这等段日子,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的。”
莫惜声揪住衣角的手上又用力了几分。
不过十四岁的姑娘,之前也没经历过这种局面,此刻城守府里的熟人基本全数死在了也非真手里,即便也非真没有离开,她也没有勇气呆在也非真的眼皮子底下。更不必说此刻她所熟悉的人无论也非真还是田惠一个都没剩下。哪还有勇气呆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