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局势的变化
在超凡世界，神器的作用，甚至超越了各个种族的极道强者。
极道强者数目稀少，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有更替，甚至可能断层，不稳定的因素太多。
而神器的本质太过高贵，近乎不朽不灭，除非出现极端情况，否则就会一直流传下去。
曾经执掌超凡世界的三大霸主种族，美人鱼，精灵，以及兽人，都曾经收刮大量资源，熔炼出威力强大的神器，借此镇压气运。
美人鱼十大神器，精灵十二仙宫至宝，以及兽人七十二神器，都是能与人族圣骑士并驾齐驱的强力装备，世间难得一遇。
而现在，门萨居然得到了美人鱼神器“蔚蓝之门”的消息，这如何能不兴奋？
虽然“蔚蓝之门”是水属性神器，与门萨先天不合，但依旧价值非凡，令他近乎兽血沸腾。
“难怪奥兰死活不肯投降兰尼斯特家族……他们一族严格传承着怒涛骑士的血脉，对这种水属性神器自然是望眼欲穿，只要见了，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会死死将之抓在手里。”
门萨沿着生长苔藓的阶梯，一路往下走去，过了片刻，漆黑的过道点起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幽深冷寂的地下室。
看清现场的情况，门萨微微一愣，因为这里空空如也，不时有寒冷的穿堂风“嗖嗖”飘过。
别说“蔚蓝之门”，连一个活人也没有！
门萨眯起眼睛，按照计划，这里原本应该有一座浅蓝色的拱门才对，但偏偏什么也没有。
他沉吟一二，忽而半蹲在地上，开始查看灰尘的痕迹，发现有被地上有两道浅浅的压痕。
周围没有拖动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人一把抓了起来，但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真有人抓着那么重的门户在走动，地上应该有脚印才对，但门萨仔细观察过，这里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门萨不禁抬起头，望了一眼天花板，但灯火的光亮还不足以照亮那里，他一抬手，五指冒出黄豆大小的火焰，略微晃荡，便如充了气的皮囊般飞上高空。
五星连珠，于是大放光明。
门萨眉头一皱，意外地发现了满脸警戒之色的老熟人，也就是奥兰的独生子，那个人精混血。
门萨依稀记得，这家伙有一半暗夜精灵的血统，肤色有些幽深，所以最为贴近黑暗，难怪刚才以他身为超凡骑士的目光，也无法看透他的伪装。
除开神灵骑士的血脉，这世上还有不少携带古怪能力的奇异血脉，只不过很难挖掘出潜力，但显然，卓尔正是意外觉醒种族天赋的幸运儿。
暗夜精灵有三大种族天赋，分别是“野性视野”，“黑暗行走”以及攻击犀利的“心灵之箭”。
卓尔觉醒了“黑暗行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如阴影般活动着。
门萨感知了一下他的气息，比初见时强大了数倍，但还在超凡骑士之下，而且气息瞬息万变，似乎正处于某种蜕变期。
“好久不见！卓尔！我想……奥兰应该对你有所交代吧？”门萨打了个招呼，同时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墨绿色的眼瞳盯着门萨看了一会，那不输超凡骑士的男性美貌，证明卓尔身上的精灵血脉非常浓郁。
事实上，大部分人精混血因为太过英俊的相貌，都会成为贵妇的私宠，安慰着她们空虚的寂寞。
卓尔无疑是幸运的，他有一个“强大”的父亲，所以避免了那种悲惨的命运。
“有信物嘛？”
卓尔的话令门萨微微一愣，信物？怎么信里没提信物的事？
但他确实没什么信物，便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卓尔眯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语气莫名地说道：“事关一件神器，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我父亲特意叮嘱过我，不见信物，就绝不能……”
“废话真多！”门萨本可以拿出那份信，但他懒得去掏，直话直说：“既然事关重大，那么能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必然不多，除了你们父子，应该就只有那个黑法师了！如今他死在我手里，指使我过来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卓尔待在天花板的吊灯上，一动不动，活像是风干了的蜡尸。
他的沉默令门萨很是煎熬，因为这可是一件神器，哪怕是圣骑士也会为之心动。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没能执掌一件神器，光那种荣耀就足以让人付出任何努力。
但卓尔不说话，那门萨就只能等着，等他回心转意，毕竟现在是人家掌握主动权。
“门萨骑士，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在这种关键时刻，卓尔对神器避而不谈，反而开始聊起家常。
“我和你不熟！”门萨生硬地回了一句，这也是实情。
当初在唐顿庄园，两人都是奥兹勋爵的手下，甚至还有过利益冲突，关系不怎么融洽。
“从来没想过，命运会把我交给你来处置！”卓尔哀叹一声，终于不再坚持，从吊灯上跳了下来。
门萨退开一步，上下看着卓尔，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卓尔迎着门萨的目光看过去，两只眼睛死死瞪着他：“蔚蓝之门是克莱蒙塔家族的至宝！”
门萨点点头，道：“我是研习火焰和圣光的骑士，如果是兽人族的神器火焰神国，亦或者是精灵族的神器永光权杖，才会豁出性命去争抢，至于其他的，并不是非常渴望，但希望能参考一番。”
卓尔点点头，然后脸色难看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蔚蓝色碎片，只是一眼，就让门萨认识到它近乎永恒的本质。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就好像用眼睛直视天上的太阳，月亮和星辰，心中总是忍不住生出己身如此渺小。
“这是蔚蓝之门？”
“只是神器的碎片罢了！那件神器早已在美人鱼和精灵的争霸大战中陨灭，只剩下这么一点躯壳。”
门萨脸色发黑，没想到忙活了大半天，居然只能见到神器的残骸。
神器残骸和完整神器的差别，就好像下位黄金骑士和封号圣骑士，虽然本质相同，但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门萨费解地看着紧张兮兮的卓尔，道：“就这东西，也值得你如此重视？换做我，要把它拿出去还钱了！”
这倒不是气话，“蔚蓝之门”残破到如此程度，几乎跟破烂差不多，恐怕目前就只剩下作为历史文物的价值了。
卓尔翻了个白眼，说话很冲，没好气道：“你都看出了，那克莱蒙塔家族上下两辈人会不知道？事实上，伯父奥兹勋爵找到了修补“蔚蓝之门”的材料，能够一点点弥补神器本源。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作为局外人，则可以趁机领悟元素的奥秘。”
门萨精神一震，没想到那位抠门的前老板还有这种天赋。
但他紧接着又有些怀疑，这种秘密，奥兹勋爵的儿子没理由不知道，既然他知道，那来丽娜也应该知道才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似乎看出了门萨的疑惑，卓尔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收起蔚蓝色碎片，道：“别太小看奥兹勋爵了！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这秘密，一直把它带到了棺材里！嘿，这也怪我那表哥太不争气，令他大失所望！”
门萨定了定神，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卓尔：“修补神器的材料是什么？莫非是盐水元素？”
卓尔点点头，又说道：“在黑法师的指点下，我父亲耗费了一些代价，觉醒了盐水元素，从而补充了一部分神器本源，从中领悟到许多高超手段！”
顿了顿，他略微紧张地看了门萨一眼，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也会觉醒盐水元素！”
门萨默然，然后问了一句：“你们修补多少了？”
“大概修补了一小半！”
“一小半是多少？”
“大概不少吧！”
门萨听到这，终于放弃了把“蔚蓝之门”据为己有的想法。
神器虽然好，但残破的神器一文不值，而且还要花费巨大代价去修复，实在是鸡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蔚蓝之门”是水属性神器，对门萨来说价值不大，如果是兰尼斯特家族的超凡骑士在这，一定会拼了命地争抢。
两人收好“蔚蓝之门”，转身就离开了地下室，而这时候，收到消息的霞带着一干手下，赶到事先约定的地点，和门萨汇合。
“黑灯印记？”双方一见面，还没等门萨说什么，见识广博的三级巫师霞就惊叫一声。
门萨抬起手，看着虎口上的印记，这是黑法师临死前留下来的诅咒，但目前还没看出什么威力。
“很厉害的巫术嘛？”门萨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不是厉害，而是阴损！”霞面色凝重，不无关切地看着门萨：“现在不方便，等以后我给你解释！反正这些日子小心点，最好睡觉的时候都给自己找个护卫！”
门萨看她说得如此严重，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如今西达城陷没在即，再不走，就等着被兰尼斯特家族俘虏，沦为卑贱的阶下囚。
众人自然不想迎接这样的命运，于是听从门萨的命令，秘密从西达城侧门绕了出去。
“我一定会回来的！”在离去前，卓尔拉住座驾，看了一眼父亲的领地，恶狠狠地说道。
“你觉得温格尔家族这次能赢？”门萨不无担忧地问着。
见识了上位白银大骑士的强悍实力，门萨对他们被世人冠以“战争之王”的名号有了深入了解。
以一己之力终结战争，或是决定战争走向，这就是上位白银大骑士的威慑力。
除非自己这边派出同等级的强者，否则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进攻。
门萨不无悲哀地发现：哪怕顶级战力不缺，但温格尔家族却急缺中层高级战力，因此处处受制。
“别太小看温格尔家族的潜力！”卓尔如此说着，似乎比门萨这个超凡骑士想得还明白，紧接着说道：“真到了危难时刻，这些大家族往往会爆发出极其可怕的力量！”
门萨无语，有心想戳破这小子的幻想，用手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吼着：你做哪国的美梦呢？
温格尔家族有什么潜力，作为内部人员，门萨一清二楚。
诚然，在短时间内塑造出三位中位白银大骑士，一位上位白银大骑士，这种手段堪称奇迹。
但速成的大骑士在实力方面的还是差了些，无法比肩经过千锤百炼的强悍骑士。
不过，门萨也不敢说出实情，只能把这些话憋在心里。
众人沿着山间小路一直向西，过了一天一夜，才走到自由联邦的重城七水城，在这里补充供给，顺便打探前线的消息。
正如门萨所料，西达城失守，领主盐水大骑士奥兰被活捉，全城上下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证据也不见了。
只不过，圣光教会还是收到了消息，知道自家的红衣大主教死在兰尼斯特家族的怒涛骑士手中。
也不知那些戴红帽子的教会高层是怎么商量的，直接绕过和谈阶段，动用荣耀骑士团，企图用武力胁迫兰尼斯特家族。
于此同时，他们还通过官方渠道发出消息，正式和温格尔家族结成联盟，共同讨伐深海圣骑士和冥土圣骑士，促成和平到来。
消息传来，整个自由联邦都沸腾了，就连门萨所在的七水城，到处都是笑意盈盈的喜悦面容。
“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门萨如此说着。
霞就在他对面，正抓着他的手，不住观察着虎口处的黑灯印记，脸色越发难看。
门萨瞧了一眼，那裸露出来的肌肤甚是白嫩，犹若少女，一点都不像三四十的成熟妇女。
超凡骑士和巫师都是职业者，各项素质都远高于常人，驻颜有术，寿命延长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
但皮肤能这么水嫩，绝对不可能全是超凡体质带来的影响，说明这女巫师平时注重保养。
门萨反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黑又硬又粗又糙，虽然粉嫩依旧，但已经缺少了那种蓬勃向上的生意，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衰老是最可耻的事情！”门萨忽地撩起衣袖，把自己的手腕部盖住，询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霞没有回答，依旧凝神静气地看着门萨的手，那略带湿意的呼吸刺激得手背直发抖。
为了转移注意力，门萨锁住心猿，又问：“这东西和巫师乐园有什么关系？那家伙明明是超凡世界的黑法师怎么又和巫师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