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貌似不是好人
门萨在附近搜索，很快就发现了幸存者的踪迹。
那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印记，明明是人类的脚掌，却在黄土地上刻出毒蛇的鳞纹。
“兽人？”来丽娜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更多的是害怕。
毕竟实力雄厚的卡拉比帝国目前最主要的对手，就是无尽荒野上的兽人，出于政治需要，这个种族的面目被各路艺术家加工成魔鬼的近邻，恶魔的表亲。
一想到自己要去找这么个玩意，来丽娜心里就老大的不乐意。
就心态而言，来丽娜还不是骑士，顶多只是个有心机的小女仆罢了。
倒是门萨脸色如常，他双脚轻轻夹击马腹，趋势它沿着脚印前进，随口说道：“磐塔基公国的王族，祖上曾和兽人皇室通婚，所以他们的后代在后脑勺会有一缕金毛！”
来丽娜脸色一怔，无语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门萨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斥责来丽娜头脑里那些愚昧无知的想法：“兽人比你想象的高贵！否则一国之王何必与他们通婚，以此强化族群的血脉？”
来丽娜愣了下，这可与她过去接受的教育大为不同。
但仔细想想，如果那些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子身上都有兽人血统，而且这无碍于他们的伟大，并且他们依旧处于统治地位，那么兽人好像真不是什么低等种族。
来丽娜很迷茫，一边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一边却是残酷无情的真相，这两种东西在她大脑里混杂起来，让这个小女仆头疼万分。
门萨却是不管，沿着沙土地上的足印前进，只是这环境实在太过恶劣，凭空而发的风沙好几次迷住前路。
若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力量保护那些痕迹，给予他们指引，只怕要从这茫茫黄沙中找出人来，可要费几个月功夫。
门萨眼尖，率先发现了自己追查的对象。
异位面的智慧生物有着人类的外形，只是偏向棕黄，近乎于小麦色，其他方面倒是没有什么不同，而且看喉结的大小似乎也孕育出自己的语言，应该可以交流。
只是他们警戒心非常高，即便衣着片缕，手上也没有什么武器，也敢对全副武装的两人露出凶狠表情，一男一女加三个小孩，统统都是如此。
那眼神中的野性如此分明！
就在这时，门萨从怀里解下一只水囊，这是他行走江湖的必备品，储量丰富，拿出一两个也不心疼，向他们扔了过去：“我想找一个人，你们可以帮忙吗？”
肥嘟嘟的水囊“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特有的柔软体现无疑，皮囊表面上下起伏着，连带着引发了这一家人的饥渴，每个人都在吞口水。
金发乱成一团的小女孩惊呼，却是不管现场的气氛，两只脚迈开直接冲了过去，然后一把抓在手里，她蛮横地咬破皮囊，扬起脖子美美地畅饮起来。
见妹妹这么做了，哥哥姐姐顿时无法忍耐，这种时候，爸爸妈妈严厉的命令根本没用，三个小人争抢起来，谁也不让谁，吵得面红脖子粗。
门萨轻笑一声：“看来你们是准备帮忙了？那很好……”
一家之主，也就是年长的男性依旧冷冷地注视着门萨，防止他忽然暴起伤害小孩。
原本他想带着一家人立刻逃走，但他们“收了”对方的资源毕竟是事实，虽然心中不愿和白面人有交流，但还是一脸臭臭地说道：“巫师，你有什么要求？”
“巫师？”听到这个称呼，门萨忍不住皱眉。
两个世界的语言各有不同，但在位面意识的调解下，却又神奇地归并为同一种文明用语，所以他很确定：对方口中的巫师，应该就是指侵略了这个位面，让大地陷入荒芜的可怕种族。
虽然不知道这巫师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整个位面沦陷，连地处温带的区域都出现大面积沙漠，但门萨可没兴趣为他们背锅。
“我们并不是巫师，而是骑士，得到元素洗礼的超凡人类。”门萨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对方自然是不信的，因为在他们眼里，所有巫师都是皮肤雪白，金发金瞳的白面人。
门萨看他们僵硬的脸色，就知道这解释不通，也就放弃了，大刺刺问道：“你们知道诺曼-爱因斯在哪里嘛？”
“你们果然是该死的巫师，居然还假装成骑士，嘶嘶……”男子说话颇为咬牙切齿，说到后来，吐气声音都变得相当怪异。
就好像一条蛇在吐息！
他没好气的看着门萨，冷冷道：“我要三袋水，还有四磅重的食物，如果有武器，我可以给你更精确的消息。”
门萨摸了摸身体，在检查储备后，便跟他讨价还价：“六袋水，没有食物，想要武器，必须先说出一部分消息！”
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门萨又把三个皮囊扔了下去，这次三个小孩都没有抢到，他们那瘦弱的母亲一人给了一个巴掌，然后把这些珍贵的水牢牢抓在怀里。
男人脸色稍稍缓，知道对面的巫师还算讲信用，，他颇为眼馋地看着门萨别在腰间的短手剑，目中的渴望几乎不加掩饰。
在这末日一般的世界，武力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它可以保护其他资源不受同类侵夺，男人已经决定，等做完这笔交易，就用匕首去抢一口水井，让全家人安定下来。
门萨从中闻到了野心的味道！
但他并不介意，反而露出赞许的表情：“诺曼，爱因斯是什么人？他在哪里？”
“这是两个问题！”男人狡猾地眨了眨眼睛，终于露出市侩的一面。
门萨抽出了短手剑，这把武器精致而且彪悍，刀刃上跃动着森森冷光，这种品质在国力强盛的卡拉比帝国只是一般货色，但在这里，已经是绝世神兵等级了。
门萨是骑士，并不是商人，但还是了解一些最基本的交易法则，他充分利用了对方心中的贪婪：“带我去找他，这把武器就是你的了。”
男人艰难地把目光从短手剑上移开，冷着脸：“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门萨很有气度地一挥手：“但凡骑士，都是一诺千金！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这门生意！
但事情不总是风调雨顺，女人对丈夫的决定很是不解。
他们之所以能在末日中生存下来，并不是依靠手段，而是信赖暴力。
原来，这一家都是蛇形兽化人，在兽化状态下力量速度都几倍于常人，论实力完全不弱于贵族组建的雇佣兵团。
尤其是她的丈夫，是极其稀有的眼镜蛇形兽化人，手指甲带有剧毒，稍微擦破敌人的皮就能致命，堪称恐怖。
他们完全可以干掉对方，而不是用谈生意的方式谋取利益，这在女人看来是懦弱的表现。
女人怀揣疑惑，在没有巫师监视的时候偷偷问了丈夫，男人苦笑，赤裸着胸膛，露出那道几乎触及心脏的狰狞伤疤：“这道伤疤几乎要了我的命，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在碰到我们无法战胜的敌人时，它会产生大量痛楚。而这次，我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女人小脸煞白！
“爱因斯家族要重新崛起了！”男人扣上衣服，仰天感叹一声，无尽悲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