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实力才有野心
门萨对莱昂感觉一般！
初次见面时，莱昂正在用鞭子教训新到的女奴隶，现场鲜血淋漓。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门萨上前制止了正在施暴的勋爵少爷。
这么做并非门萨心善，而是因为他来自二十一世纪。
当时的环境塑造了少年的三观，并伴随人成长，这导致他公正，富有同情心，所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不难解释！
中世纪欧洲大陆曾爆发超级规模的“黑死病”，可怕的瘟疫消灭了近半人口，但这场灾害的缘由却是因为携带病原体的老鼠太多了。
而老鼠之所以多，却是由于那个时候的人们视猫为恶魔的伴侣（现代影视作品，女巫身边经常带一只黑猫，圣女贞德的收刑罪名就是女巫），经常搞什么“虐猫节”，光明正大地杀猫取乐。
老鼠失去了天敌，这才大规模繁殖，对比二十一世纪欧洲大陆爱猫人士比猫还多的现象，不可谓不是一种“时代进步”。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色！
门萨重生，但还携带着二十一世纪的特色，所以他在当时阻止了莱昂。
但对莱昂或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奴隶就是货物，任由主人随意打骂。
两人谁都没错，却因此成为仇敌。
虽然莱昂没有说出口，但门萨基本确定：他就是雇凶买自己命的人。
想到这点，少年胸膛中的杀意几乎滚沸！
门萨抽出了贴身收藏的匕首，武器不及一掌之长，但也足够危险，他向前猛冲过去，刀锋上闪过华贵的紫色光弧。
“噗嗤！”刀锋如电如光，在空中连续跳跃数次，撩花了敌人的眼睛，等莱昂反应过来，那把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皮肉筋骨当中。
“昂！”莱昂的黑魔法“鬼魅怨女”发出足以穿透耳膜的尖啸声，如千万刀剑在交错，门萨按住心口，眼眶被震得渗出血来，却是急急退去。
“鬼魅怨女”亮出利爪，充满悲怒的惨白色脸紧紧皱在一起，她五指狠狠扣下，数道血色冲击波俯冲，将大地犁出深深的沟壑。
飞溅起来的碎石打在门萨脸上，擦出一点血痕，他警惕：“余波就有如此威力？不愧是存续了千百年的古老职业，黑魔法果然有独到之处。”
莱昂大口大口喘息，胸口的剧痛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此时的他双眼腥红，死死瞪着前方的门萨，哑声道：“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而且你也不能杀我，这里是我父亲的庄园，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在骑士的荣光下，所谓的黑法师尊严也不值一提！
在意识到自己处于实力较弱的那一方后，莱昂立马出声讨饶。
对于黑法师而言，生命高于一切，尤其是他们自己的生命，更是尊贵如神祗，而羞耻心，道德观什么的，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为了活命，向来高傲的莱昂也不得不在门萨面前低头。
“哈哈哈哈！”门萨狂笑起来，眼角飙泪，他不屑道：“奥兹勋爵自然是一号人物，放在从前我肯定敬他三分……但他现在快要死了，一个死人是没有威胁的！莱昂少爷，你既然有资格修炼黑魔法，那智商绝对不会低，不可能想不透这点吧？”
莱昂咬牙，双手紧按着胸口，脸色有些凄凉。
他怎么不知道黑法师为世界所不容，可偏偏还是涉足了这片禁地但为了得到骑士之外的实力，就只能铤而走险。
但真正较量起来，却发现黑法师还是输给了骑士，这让莱昂大为沮丧：“我没有骑士血脉，就只能靠智慧弥补武力的不足，这是合情合理的，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你的实力绝对超过一般巅峰骑士扈从！臭老爹真是把我害惨了！”
门萨已经没兴趣和莱昂闲聊下去，他上前，双眼涌动凶光。
人在渴望鲜血！
眼看着门萨走上前来，莱昂心中一跳，异常果断地吩咐“怨女”留下断后，而他自己则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门萨正要去追，但忠心耿耿的“怨女”已经缠了上来，她的双爪淬毒，而且天生一副怪力，可以说是莱昂黑魔法最高杰作，两者相遇，顿时展开惨烈的厮杀。
莱昂转头就跑，那些听命于克莱蒙塔家族的仆从就在不远处，但他却没办法叫人！
他虽然是唐顿庄园的少爷，论权柄地位只在奥兹勋爵之下，但黑魔法却是人类的禁忌，一旦被捅出去，即便奥兹勋爵不可思议地突破为黄金骑士，也要迫于舆论把他交出去。
莱昂不想死，更不想被人架在火把上当做烤乳猪。
就在这时，一张白白嫩嫩的俏脸从半道杀出，却是追赶过来的来丽娜现身了。
她见了莱昂，水灵灵的大眼睛锃亮，急忙上前拉住莱昂的衣袖：“少爷，奥兹勋爵就快不行了，你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贵族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对不对？”
“好你个妈个头啊！”莱昂被人阻挡了逃跑的去路，心中怒不可遏，差点出手打人。
而且说实在的，他一点都不希望奥兹勋爵死去。
毕竟有花天酒地的贵族少爷当，谁要去当搞血腥实验的黑法师？
但命运就是这么狗血，奥兹勋爵年轻时为了追求实力，将体内的怒涛神灵骑士血脉尽数耗尽，一点没遗传给后代。
这就导致莱昂天赋低下，作为强大骑士的直系血亲，但潜力几乎与普通人无异。
为了自保，莱昂就只能从事不能见光的黑魔法。
“嗯？”
莱昂愣神，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丽娜，这个一直以来被他压在身下，默默忍受的女人。
来丽娜手中拿着秀气短小的女性匕首，双手发狠，以至于手关节都开始发白，而那把匕首直接捅进了莱昂的脖子里。
这一次出手是如此迅捷果断，竟然连莱昂这样的黑法师都反应不过来。
“从你爬上我身体的那一天起，我就想这么做了！”来丽娜咬牙切齿，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
莱昂踉跄倒退，他的喉咙被血沫堵住了，根本发不了声音，但极力睁大的眼睛布满狰狞血丝，却在说：“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具！”
施法者死亡，黑魔法便会自动解除，“怨女”在凄厉的嚎叫中自然湮灭。
门萨绕过“怨女”消散化作的黑色烟尘，往这边打量，等看到高举匕首的来丽娜，他神色略微诧异，但并不意外：“你到底还会那么做了！”
来丽娜也是第一次杀人，看着软绵绵的尸体倒了下去，心中发堵，但听到门萨的说法，却猛地抬起头，恨恨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会这么做？”
“莱昂为了笼络人心，不止把你送给一个男人玩过，这种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庄园了……只有你还被蒙在鼓里！”门萨看着来丽娜的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莱昂来说，奴隶不是人，平民也不是人，两者都是他手中的工具，只不过一个“易损”，一个“耐用”，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贵族都是这副德性！”门萨对这些牲口的秉性在了解不过了，所以他也相信，如果有机会，饱受压迫的人绝对不介意落井下石。
对这些，门萨避而不谈，他只是说：“现在莱昂死了，我大仇得报，已经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做出了杀人这一步的来丽娜已经别无选择，她现在反而释然了，蔚蓝色的眼瞳闪烁着淡淡幽光，显得意外深邃：“那里不是还有两个真正骑士吗？放干他们的血，足够我晋升黑暗骑士，但我需要你来帮我！”
门萨摇摇头，对这个馊主意极度不屑：“奥兹勋爵也就算了，毕竟他只是个将死之人，杀了也就杀了。但利奥纳多却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子嗣，如果他死了，会产生许多麻烦，甚至会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我劝你还是……”
来丽娜看门萨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一横心一跺脚一咬牙，极为干脆地说道：“我手上有“油腻领域”的凝练法门，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缺漏，你想不想要？”
猛然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门萨呼吸一滞，他急不可耐地求证，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有这东西？那可是促使油元素摆脱下位元素，晋升上位元素的超级秘笈，你是怎么弄来的？”
无怪乎门萨惊讶，他潜入唐顿庄园，除了想要探究元素异变的奥秘，同时也想翻阅闻名天下的“油腻领域”秘笈是什么模样……
可惜这是奥兹勋爵最为重要的宝贝，轻易不给人看，让门萨一直无法如愿。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自信，有了这门秘笈，自己完全可以将圣光神灵骑士血脉异变成功，从而晋升真正骑士，成为货真价实的超凡者，所以门萨内心的迫切与渴望如此火热。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女仆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