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她来还

  祠堂肯定是开定,嫡脉不同意也架不住这件事情的荒谬。
  修炼者虽然已经要和天道去争,可大道之路终究是不能摆脱人伦纲理,不然人和畜生又有和区别?所以此事就是张元不想要开祠堂也要开。
  张元的妻子和三个子女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眼睛死死的盯着丈夫,他们已经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整件事的始末,张元的老母亲更是面如死灰。
  年轻时候的不甘,丈夫整夜的不归沉迷修炼,让她异常的难受,一时的不甘造就了今日之大错特错。
  她闭上眼睛,回忆是一点一滴的,也是阴差阳错。
  她看着丈夫倒在血泊之中,两眼错愕,他那么强大的一人,只怕死都没有想到会死在一个女人的刀下。
  可是她有错吗?她错了,嫁进张家的第一天她就错了,她闭上眼都是那人对着她温柔的笑意。
  桃花树下,那人穿着一袭青衫,她摘桃枝,那人却一剑让枝头的桃花全落了,洒了她一声的桃花,漫天的粉红色。
  可是她眼中只有空空的桃枝,眼中泛起薄雾。
  “你还我桃花!”
  那青衫人低声道歉。
  她不依,还要花,后来被人拉走。
  “阿阮呀,爸妈给你订了一门亲事,是张家的。”
  “不嫁!”
  她留下话,回房里睡觉,梦里都是满天的桃花,那青衫人就在桃花树下。
  她就是去桃花林偷看他的,她是故意去摘桃花要他赔,就是这样说两句话,她的心跳得不像话。她想那人如果是张家的郎君多好,这样,她一定嫁给他。
  这么想着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花香,醒来她看到花瓶里面插着一株桃花。
  “阿满?哪里来的花?”
  “小姐呀,这是昨日桃花林的那人送来的。”
  “是他?”
  她想要去找他,想要问他是什么人?她想要嫁给他,哪怕被拒绝也没有关系,她说出口了那就此生无憾了,不过他能把桃花摘来给她,是不是对她也有一丢丢的好感?说不定不是她的空幻想。
  没有多久,哥哥出事了,母亲求到了她面前:“阿阮啊,咱们栾家只有你哥哥一根独苗,你身为栾家的嫡脉独女,帮帮你哥哥吧!那是你哥哥,只有嫁张家,你哥哥才有救!咱们栾家希望就在你身上了,张家嫡系长子已经是我们高攀了,他能看上你是我们家的福分。”
  所以她无奈的嫁了,在婚嫁上看到心上人陪在新郎身边,她简直是傻眼了。
  原本想着这样相安一辈子,想着能远远看他一眼也就够了至少不是嫁给别人,那么看他一眼都是奢望。
  所以她小心翼翼收着自己的爱情。
  直至冰冷的夜,日复一日。
  那日她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撇下了所有人,喝了好多酒,闯进了他的屋子。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做下这等事,她那时想着,要是被嫌弃,她就去死。反正连死都不怕了,又有什么别的可以怕的。
  那一晚,让她知道他对她并非无意。
  “我晚了一步,阿阮,我真的不知道哥哥要求娶的人是你,要是知道,我肯定要争一争。每次在远处偷偷望着我,我都知道,我在想那姑娘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
  回忆像潮水一样把她包围,她看着那个往常冷静自持的男人,疯狂的在在人群中对峙,为着阿元争取,她忽然笑了。
  她这辈子就像是一场笑话,虽然有儿有女,虽然那人为了她终身未娶,可她还是像一个傻子一样,怕他不要了自己。
  怕他娶了一个更加年轻漂亮的。
  “阿阮,你放心,我不会娶任何人,我这辈子只有你,只有阿元。我会扶持他坐上家主之位,永远当他的后盾。永远守着你。”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忽然门被大力的推开。
  然后两个男人打了起来,等她回过神,她已经拿着刀插进了丈夫的身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般勇气和狠心。
  “阿阮,阿阮,你没事吧!”
  “我把他杀了?呵呵呵,我终于杀了他!阿坊,我杀了他!”
  “是的,你杀了他,你快点回房间,这里交给我处理。”
  罢了,那次是他帮她处理的,现在就有她来吧!哪怕用尽一切的力气,她不能让他们的心血白流。
  “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的张坊,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和我儿子也没有关系。这件事,我会给你们满意的的交代。”
  “毒妇,你祸乱我张家,你能给我们什么交代?”
  “对毒妇,我张家嫡脉都被你所害,你死不足惜!”族中人纷纷指责。
  但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栾阮。一抹鲜红从她的嘴角滑落。
  “不要怪他们,有错也是我一人之错,我死不足惜,所以用我的命填这场错误。”她前所未有的冷静,目光坚定的看向所有人。
  “不,阿阮,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怎么能是你一个人的错。”
  在栾阮倒地的时候,张坊抱住了她。
  “阿坊,遇上你我此生不悔,可惜我们都太矜持,我只恨老天给我们开了这样的玩笑。”一边说,一边栾阮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水,生命逐渐的消失。
  也带走了张坊的整个人的魂。
  “现在你们满意了,满意了?从今后,张家你们要都给你们。”张坊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抱起已经死透的女人,往外走去。
  张元怎么都没有想到母亲会用死来结束这场闹剧,刚听到母亲和二叔有一腿的时候,他恨死了母亲,而现在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母亲用自己的死,结束了这场纷争,但是嫡脉的位置也肯定不属于他们了,拿出家主的牌子,他颓然的放在了桌上。站起了身,用他最体面的方式退场。
  “张元!”张妻喊了他一下,她害怕就这么结束了,以后她的孩子该怎么办?永远也无法在隐门抬起头,以后见到那几家的人她该如何说起?说她的丈夫是私生子,所以不能当家主?
  她如何面对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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