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震慑人心的消息

  那剪水的眸子润着惹人怜爱的水润,唇瓣儿如雨后的樱桃,涨红的小脸儿如半熟的蜜.桃,她就那样灼灼的蕴满期待的望着离漾。
  她多么希望离漾能宽宏大量一次。
  但是,心中所想的一切都成了破灭的泡沫儿。
  离漾清冷的话让她明白他是一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人。
  “朕会杀了他们!”离漾冷冷道。
  “为什么!”念清歌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由的拔高了几分。
  “朕不允许有人背叛朕!”离漾被她的豪言壮语激怒,冷冷的瞪着她:“这件事你最好别管!收起你的慈悲心,有那个功夫想想你自己。”
  这些话无形之中提点了念清歌,她轻声一笑:“是,皇上说的极是,在皇上的心里,我也背叛了皇上。”
  “是!”离漾笃定道:“没错,你也背叛了朕!”
  她一听这话十分来气,知道他还对那些事情耿耿于怀,她在腿上来回的挣扎着,小手推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想跳下去,无奈离漾却死死的掐着她的纤腰不放手,厉声道:“坐好,动不动就跑跟谁学的臭毛病!”
  “离漾!”念清歌正色道:“你若觉得我背叛了你,你也可以把我打入天牢,可以把我处死!”
  “想去和上官萱儿做伴儿?”离漾浓眉一挑。
  念清歌别过头去倔强的不理他。
  “你宁愿和她去做伴儿也不来找朕认错?”离漾托住她的小脸儿凝着她的眸子。
  “我没有错。”念清歌好不恐惧的对视着他,与方才求他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能不能乖一些。”离漾倦涩凝目。
  “皇上养一条小狗,小猫会比较乖。”念清歌不留情面的反驳他:“我不是小猫小狗,所以我不能变乖。”
  绕嘴的话念清歌说的却极为顺溜儿,离漾凝着龙眸望了一眼窗纱外低垂在树枝上的阳光,忽而转移话题:“没用早膳吧,陪朕用膳。”
  “不饿。”念清歌道。
  话落,一阵‘咕噜,咕噜’的声便从念清歌的小腹传了出来。
  尴尬的面色浮在脸颊上,念清歌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离漾,离漾正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似乎很乐意看她这种自己捅破了窗户纸的尴尬感。
  “我用过早膳了。”念清歌强调。
  ‘咕噜,咕噜’那声音再次传来,仿佛在揭露念清歌的谎言。
  “德公公,传膳!”离漾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动到小腹上,而后霸道强势的朝殿外吼。
  “我真的......”念清歌口中的‘不饿’二字还未开口,离漾带着温度的手指覆在她柔软的唇瓣儿上:“朕想吃。”
  那句‘朕想吃’蕴着浓浓的暧.昧,让念清歌一下子红了脸。
  她别扭的缠着手指,离漾托住她的tun:“怎么?想在朕的身上吃?”
  “啊?”念清歌猛然反应过来,迅速从他腿上跳下来,却不经意看到了离漾龙袍下那昂.挺的火.龙。
  离漾颇有些尴尬,却自然的轻咳了一下,从檀木桌上下来面不改色的将龙袍垂下,遮住了那昂.挺的尴尬。
  精致的早膳摆满了一桌子。
  光是各种各样的小瓷盘儿就有十几种,德公公和其他公公们替他们布好了菜,而后又用一根银针在每盘菜上试了试,其中一个小公公又试菜。
  看着这些繁琐的工序,念清歌不禁抚额:皇上用膳好麻烦。
  离漾慢条斯理的用膳,他很优雅,就连嚼东西都是那么的好看,念清歌想着她一定是疯了。
  不过是仅仅数月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为何还是会觉得他全身上下都是优点。
  “你瘦了。”离漾忽而正儿八经的说,这句话好熟悉,忘记他是曾经何时对自己说过了,总之,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仿佛过了好几个年头那样久。
  她忽然哑然,抬起头看向离漾,她的小瓷碗里多了一块儿柔软的鱼肚子上的肉。
  心中如被大浪狠狠的击中一般,念清歌执起筷子将那块儿鱼肉往嘴巴里填,一股子淡淡的鱼腥味儿淬不及防的冲进她的喉咙里,她只觉得胃中一片翻江倒海,撂下筷子,偏过头去,难过的捂住胸口。
  “你怎么了?”离漾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关切地问。
  眼底,离漾那双暗纹龙靴出现在她眼前,念清歌朝他摆摆手:“早膳吃不了鱼,觉得有些恶心。”
  “朕忘了你喜清淡。”离漾话语里有些自责,他靠近念清歌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小腹上,大掌温柔的替她顺着后背,希望她能好过一点儿。
  念清歌的小手死死的抓着离漾龙袍衣摆,那种难过的干呕感让她头晕目眩的,离漾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让她舒服了许多,她虚弱的靠着他许久,许久。
  忘记过了多久,念清歌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只是,离漾早已让德公公将那些带味道得早膳撤了下去,他伸长了手臂端起一杯清茶:“喝杯清茶会舒服一些。”
  她摆摆手,闷在离漾龙袍的声音气若游丝:“不要,我什么都不想喝,我若是喝了还会吐的。”
  “是不是中了暑气了?”离漾探过手来摸她的额头:“朕宣太医给你瞧瞧吧。”
  “不用了。”念清歌拒绝着,她觉得好受多了,空气中的鱼腥味道烟消雨散,四处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她推开离漾,小脸儿憋的红红的,发丝也乱乱的,她不拘小节的用小手摸了摸,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想用苦肉计来捉住他的心:“皇上,可不可以饶她一条命?”
  “这事儿,朕不想再说了。”离漾十分有主见,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他就不会轻易改变。
  念清歌略显失望的淡淡的应了一声,看来,她还要再想一些别的法子。
  “今ri你找朕来,朕就当你是来认错了。”离漾居高临下的凝着脸色憔悴的念清歌,自己给自己寻了一个台阶下,他将香炉内的熏香熄灭,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上一口,将眼底那抹狡黠隐藏了起来。
  “不!”念清歌毫不留情的否认了他的话,她站起身来,小腰板儿挺的直直的,如阁窗外的海棠树:“我是来为上官求情的!”
  离漾黯黑的神色随着念清歌的每一个字都变得阴云密布,他的大掌握成了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向了面前的膳桌,茶盏翻了一个滚儿,茶水顺着桌沿儿洒在了地上。
  “念清歌!你一定要三番五次,变着法子的把朕给惹怒么!”离漾那双如锐剑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
  人命关天。
  若是待离漾下了斩首的圣旨,那么一切就都来不及了,现在一定要让他改变主意。
  ‘扑通’一声。
  念清歌双腿一弯跪在了他的面前,那双水润的眸子凝着坚定一遍遍的朝他叩头:“求皇上绕过她,求皇上绕过她。”
  她的行为无疑是引起熊熊怒火的小火苗儿,离漾的额头青筋凸起,龙眸如深海般闪着黑曜的精光,他陡然缩起瞳孔,愤怒的瞪着她:“不知好歹!”
  恰时。
  德公公焦灼的从殿外跑来,气喘吁吁道:“皇......皇上,离妃......离妃娘娘那边出事儿了。”
  “什么?”离漾整根神经都紧绷起来:“水儿,快,摆驾水离殿。”
  他未给念清歌一个眼色。
  他未对念清歌说一句话。
  带着满心的焦灼,带着满心的担忧匆匆赶去了水离殿。
  那抹温馨舒适的龙涎香气息也被他带走了,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带给了另一个女子。
  离妃。
  呵——
  念清歌轻声的笑了,那一刻,只觉得头晕目眩,胃中翻腾的如大海,她撑在地上干呕着,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从巳时到未时。
  从天边微微露出的旭日到晌午灼热的烈日。
  念清歌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然好几个时辰了,她不断的叩头,不断的重复着那些话,一些宫人们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十分不落忍,但是却无法劝说。
  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
  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河秋。
  阁窗的细密的阳光洒在念清歌的小脸儿上,眼前,只觉得朦胧一片,变成了一片片模糊的影子,慢慢的,慢慢的,恍若变得黑了,暗了,她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了,又仿佛睡了许久,许久。
  一缕清凉。
  躺在软榻上的她暖暖的睁开了双眼,崔嬷嬷温暖的笑容首先映入她的眼底,她的手里握着冰凉的丝帕在为她擦拭着额头:“小主,您醒了?”
  “这是......琉璃殿?”念清歌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是,小主,小主在皇上那儿晕过去了,奴婢和小轩子给小主抬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崔嬷嬷叹了一口气:“宫中又没有太医,奴婢只好用了老法子给小主降一降暑气。”
  念清歌擎起手指揉了揉侧额,随口一问:“太医呢?”
  崔嬷嬷一愣,道:“离妃有了身孕,听说太医都被皇上传到了水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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