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言难尽
穆晓晓勾起唇角一笑，有了一股诡异的艳丽。
霍以晨伸手抹向她的唇角。她的笑，让霍以晨很不舒服。
穆晓晓偏头，躲开霍以晨的手，浅笑着说道：“我有做你情人的自觉，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要离开你或者背叛你。但我也知道我的身份，不会做僭越的事。”
霍以晨眉头一锁，猛地直起了身子，仔仔细细看着穆晓晓，过了一会儿，他冷声说道：“你变了。”
穆晓晓低头撩起泡沫，不再说话。
她知道，她变了。
这五个月残酷的命运、陈嘉林的背叛、霍以晨的唇印，三者一起，将她变得不再单纯，也不想单纯。
曾经单纯的她，没有好下场，还会牵连家人。穆晓晓不想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霍以晨抿紧嘴巴看着穆晓晓，轻轻开口解释：“我跟田路没什么，你相信我。”
想了想，他又说道：“我说过，我不能给你名分和婚姻，是有苦衷。”
“那孩子呢？”穆晓晓突然抛出这个问题。
事关她的宝宝，穆晓晓的声音有些尖锐：“我要不要婚姻和名分无所谓，孩子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
霍以晨有些恼火地压低声音：“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霍家的骨血，我霍以晨的儿子！”
“你的私生子？”穆晓晓不知为何，突然脾气上来，忍都忍不住。
“住口！”霍以晨厉喝一声。
穆晓晓抬头看着他，泡沫跑进了眼睛，她整个眼圈都红了。
霍以晨咬牙说道：“这是我的长子，无可替代，我不会让任何人这么说他！”
穆晓晓冷笑一声不说话。
霍以晨被她的冷笑刺激，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刚刚使力却又瞥了一眼她的肚子，颓然地放开手。
他气得牙咬得“咯咯”响，狠狠地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穆晓晓不再说话，安心洗她的澡。
霍以晨咬牙转身，手放在门把上，冷冷地说：“洗完喊我一声。”
说完，他开门出去。
霍以晨一出去，就撞到一个人。
是田路站在门外，被霍以晨撞得一个趔趄，惊呼着向后倒下。
霍以晨连忙扶住她，让她站稳，才皱着眉盯着她：“你怎么站这？”
“我听到你在喊，所以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田路怯怯地说。
霍以晨冷着脸不说话，大步往客厅走，田路紧跟其后。
到了客厅，霍以晨点了支烟，打开窗户，狠狠地吸了一口。
田路慢慢走到霍以晨身后，贴得紧紧的，温热的体温传递到霍以晨身上，诱惑的香水味隐隐钻进霍以晨的鼻孔。
霍以晨往前一步，和田路拉开距离，转身冷了脸：“这样的事只能有一次。”
田路的脸白了白，怯生生地说：“可我热得好难受......”
霍以晨指了指另一个浴室：“不行再去冲个澡？”
田路猛地摇摇头：“不管用，我冲了好几个澡了！我现在闭上眼就是你的样子......”
她往前一步，又贴紧了霍以晨：“晨哥，求你了，我好难受......”
霍以晨捉住田路的肩膀，不让她往前：“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我喜欢你啊！”田路的眼泪掉下来，挣脱开霍以晨，上前紧紧抱着他磨蹭。
霍以晨锁紧眉头，无奈地说：“我给何文杰打电话，送你去诊所吧。”
田路愣了愣，眼看霍以晨要打电话，突然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好丢人，被几个流氓下药差点让糟蹋了不说，还被你嫌弃。传出去我都不用活了......”
霍以晨看着田路蹲在地上哭，等了一会儿，才拉田路起来，指指浴室：“那你去冲个澡吧，不行冲个冷水澡。”
田路低下头，将眼中的不甘藏起来。她收起眼泪，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看霍以晨的脖子，那个唇印已经没有了。
田路点点头，走向浴室，走到一半，又回头看着霍以晨楚楚可怜地说：“晨哥，你答应我保守秘密，别把我药劲发作亲了你的事告诉任何人！”
霍以晨点点头：“放心吧。但下次不能再亲我了，我是你哥哥。”
田路咬着唇，转身走进浴室，关上了门，传出哗哗水声。
看田路走进浴室，霍以晨站在窗边接着抽烟，眉头深锁，眼神深邃。
不知不觉，霍以晨抽了三、四支烟。
直到他惊觉，穆晓晓的澡该洗完了。
他掐了烟，大步走到卧室，穆晓晓已经躺在了床上，闭眼睡着。
霍以晨站在那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一动不动，心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肚子。
私生子......他的儿子，会被安上这个名头吗？
可是，那件事不解决，他没有办法给穆晓晓一个答案......
霍以晨转身回到客厅，继续一支一支抽烟。
在霍以晨走后，穆晓晓睁开了眼。
刚才客厅一直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可霍以晨和田路说了什么，穆晓晓听不清，也不想管。
她疲惫地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今后复杂的人生，脑子里一团乱麻。
霍以晨进来她知道，可她实在打不起精力应付他了。
穆晓晓有些累了。
她在没完没了的心事中，睁眼到天亮。
霍以晨一直没回来。
穆晓晓淡淡地笑了。他去哪里睡，已经跟她无关了。
穆晓晓起床，梳头洗脸，把自己弄得整整齐齐走出去，正看到一个中年阿姨在厨房做饭。
看到穆晓晓，她微微一愣，旋即又笑着打招呼：“您是穆小姐吧？”
穆晓晓点点头，没看到霍以晨和田路的身影。
中年阿姨看她张望，忙说：“霍先生送田小姐回家了。”
说完，她擦了擦手，有些遗憾：“我做了田小姐最喜欢的甜汤，可霍先生急着送她回去。”
穆晓晓勉强笑笑，坐在桌前，看着田路喜欢喝的甜汤，自嘲地想：“田路才像是这里的女主人啊。自己这是，鸠占鹊巢？”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穆晓晓的心事。
穆晓晓走到玄关，从包里拿出手机来一看，是侯超然。
她接起电话，侯超然吞吞吐吐的声音传来：“晓晓，你还记得咱们那时候的同学，张靖宇吗？”
“张靖宇？是张静媛的哥哥吗？我和他是仇人，不是同学。”穆晓晓有气无力地说。
“不是，是张婧雨，女字旁的婧，下雨的雨，你同桌！”侯超然着急地说。
“啊，我好像有印象，可是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怎么了？昨天和你在一起的是她吗？”穆晓晓隐约有些印象，那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女生。
“你一定想不到，她从来没离开过你的生活......”侯超然一言难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