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坑不死你

  钱盛举开口说道:“沈石,我看不如这样,你以宅子做赌注,我们呢,拿出三千贯,再写一份两千贯的借据,如果你真赢了,我们到时候再还你钱,你看这样好不好。”
  开始时,他们是一心给沈石下套,也就没有想太多,反正只借800贯,也就三百多贯的息,为了扬名出彩,他们认了。沈石有了昨天的表演,三百贯,不多。
  然而再借三千贯,那就是三千八百贯,这利息一下就变成了一千五百贯左右。
  舍不得,肉疼。
  三百多贯,赢下沈家的老宅,他们不亏。可是一千五百多贯,哪怕他们赢了,也非亏上百贯不可。
  然而沈石可没替他门打算的心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好,非常不好。”
  “你们赢了,赢我去我家太宗御赐的宅子,我赢了,就赢一张欠条,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钱盛举不乐意的说道:“那你想如何。”
  沈石呵呵一笑,看了钱家兄弟一眼,转而看向在场看热闹的其他人,朗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借了一次,你可以再借啊!”
  “你……”
  “怎么?不愿意。那好。区管事,把交子与我,宅子归你了。”沈石很大方地对区管事说。
  “你想想什么?你要带钱逃了不成?”钱盛文大声指出沈石的“卑鄙无耻”。
  “什么逃了?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家要搬去东京住了。”沈石丝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行为。
  这一下,区管事面色大变,赶紧招看场的过来。
  “怎么?区管事,你想留下我?”沈石一看乐了,说,“我说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这儿不是有两个保人,钱氏兄弟在吗?还是说你们斗场借出的钱,是不许人用的?”
  区管事的脸色阴晴不定,借据上写的清楚,借款一日归还。只要时间没到,他们是不能管沈石用这钱干什么的,因为上面从未写过这钱只能用来赌博,就算沈石把它们花在窑姐那儿,他们也不能阻止。
  而且,沈石又说道:“不是我不想赌,而是有人没钱,赌不起!”
  区管事一听,也就明白过来了,他一挥手,护场大汉围向钱家兄弟,他说道:“两位少爷,你们看,这事怎么办?”
  “姓区的,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们?”钱盛文生气道。
  “不不,钱二少爷。这事儿是你们挑起的。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要么,你们赌。沈家郎君,不会反悔。”
  说着,他看向沈石。
  “那是当然,我借钱,就是为了赌的。赢了钱,我也可以搬去东京住。”沈石说。
  “两位少爷,你们也听到了。如果你们不赌,我只好付了五千贯,到时候……”
  他还没说完,沈石便说:“其实有这五千贯也是够我搬去东京的了。”
  “两位少爷,你们也听到了。不是我老区欺负人,实在是五千贯是你们让借的,我老区只能找你们还!”区管事说。
  钱家兄弟心中有成千上万的草泥马在狂奔。
  “这沈石早知道是个傻子,但没想到白痴成这样,哪儿有人这么揭自己底的?”
  钱盛文更是大叫:“你扣下他不就行了?”
  区管事摇头道:“小人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是个一口唾沫一个钉子的汉子。钱已经借了,就没有不让人花用的道理。”
  钱盛举对沈石说:“沈贤弟,这儿是你们的家乡,你们不会搬的,对吧?”
  他竟然想打乡亲牌。
  早干什么去了。
  而沈石表现得更加是诚实小郎君了。只听他说:“二位有所不知,我们本是汴京人。只是汴京居,大不易,这才搬来了金华。如果有了五千贯,我们是肯定要回金华的。”
  沈石的表情更是妥妥的离乡之情,令人唏嘘不已。
  这……这也太实诚了。你说一句不会跑路,会死啊!
  “好!我们赌!区管事若是信得过我们兄弟便再借三千贯。”钱盛举面色发白,就像是有人在放他的血一样。
  当然是有人放他的血了。沈石那五千贯,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赢了,多压一压,也许可以补上亏空,但是他们再借三千贯,这亏空怎么补?
  钱盛举也没办法了。只能咬牙硬撑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总比让这“无耻之徒”带走五千贯,去汴京过好日子的好。
  这一刻,钱盛举是恨不能咬死沈石。哪怕他爹饶不了他,他也绝不会放过沈石这憨货。
  区管事一听乐了,这是给赌场送钱的好事,他自然愿意。
  马上换了个态度。“这没问题啊,钱公子。”
  沈石与钱家兄弟的赌斗,属于私斗,双方输赢自行解决,使用斗场的地盘,需要付些钱作为场地费,这笔钱说来不多,二十贯足矣。
  但大头还是在这高息借贷上。
  钱家兄弟一共借三千八百贯,这是一千五百多贯的利事。沈石抵押宅子,走的也是九出十三归,这又是两千多贯。
  这两家一场豪赌,斗场便净赚三四千贯,这都赶的上斗场一月的流水了,区管事又怎么会不乐意。
  “哼!你输定了!我们赢下你家的宅子,到时候一卖,我们还赚两千贯!”
  钱盛文与他哥哥再度签了借据,忍不住叫嚣道。他这一叫嚣,钱盛举的面色也多了分血色。仿佛他们真的可以赚两千贯似的。
  “来,让一让,我们要去找斗犬了。”沈石却理都不理他们兄弟,直接向外走去。
  “沈贤弟,你这又是何必?”孔雪笠依然不明白,依然在劝沈石不要赌。“御赐之物,怎可做赌。”
  “谁说是御赐的了?”沈石反问。
  “贤弟在里面不是说宅子是太宗御赐……”
  “哦,那是我随口说的。我家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出了斗场,沈石实话实说道。
  “可是你……”
  “不这么说,我家那宅子最多500贯。”
  反正是宋朝,宋朝皇帝并不会因为他人攀附而治罪。而且就屋里那帮人,想让大宋皇帝知道这事,他们也得见的着皇帝才行。
  连皇帝面都见不着,他们又上哪儿证明去?可五千贯,沈石却几乎已经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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