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见面(1)
车上放着电台的音乐,细微的电流滋滋声,别有一番味道,能催人静心安神。
夏妤抬手摸着小腹部,忽然之间就笑起来,她现在可是夜桀澈不算明媒正娶,却有着一纸婚约束的正牌妻子。
不管是对于趾高气昂的李茜,还是对于那个素未谋面,却被男人放在心底珍惜的安琪,她都该保持着绝对的自信。
而不是心情忐忑。
最起码现在的她还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被人给一脚踹下台,她不用慌乱紧张。
到达地方的时候,她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副用来遮掩的茶色墨镜,戴在脸上直接遮住三分之二的脸。
露出光洁的下巴和轻抿的唇,挺直的鼻梁在阳光下显得立体。
拿出手机给李茜打去电话,和咖啡厅的侍者说明后,被人带着走进了女人特意开设的包间。
复古风装扮的包厢,将整个格调都给提升,夏妤挑着眉头刚坐下,点餐单便被李茜毫不客气地推送过来。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自己点,省得以后出去被人说,我连请杯东西都舍不得。”
女人阴阳怪气地开口,让夏妤本不怀疑她会做出些什么,突然之间无比防备起来。
她能有这么好心,还真能给自己送吃的?夏妤百分之九十八是不愿意相信的,当初也就是对面那雍容华贵的女人,二话不说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当时李茜也明显是知道她做了夜桀澈老婆的,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说不定就是因为气愤恼怒而挥出来的。
“不用了,我们还是直入主题吧,我觉得李小姐应该也不会很想看到我这张脸才是。”夏妤合上菜单,笑着抬头对上女人魅惑的眼。
姿态落落大方,让人只觉得膈应。
李茜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侍者,挑了挑眉道:“下去吧。”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终于收敛起脸上的笑,看着夏妤掀起一侧唇角嘲讽道:“你也知道自己入不了我的眼,那怎么还有脸往人身上贴?”
夏妤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得到他的青睐了,想过把人推开送给你的,可他就是不听,偏偏要对我好呢。”
娇嗔炫耀的语气,简直信手拈来,期间还流露出回忆的娇羞表情来,硬生生将对面唯一的听众脸色变化为青黑。
“呵,你也别得意太早。”李茜瞪着眼睛失了方才的从容,裂开嘴角笑起来,眼底带着满满的怨毒。
她就该在当初于一尘公司首次见面时,就将这小贱人归纳为自己的敌人,而不是放任她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成长。
现下好了,这人已经开始学会耀武扬威了,那一脸的陶醉之意,还真是让人看着觉得恶心。
她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在心底平缓下来后,才忍住不往人脸上泼水。
视线停留在腿上的牛皮袋子上,眼睛微微弯起,终于显示出真实的笑意来,她倒想要看看,这女人见到这些东西,是否还能这样笑着膈应人。
“你想要膈应我,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来膈应,我们就长话短说吧,今天让你过来,其实就是想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李茜一边说着一边将牛皮纸袋扔在夏妤面前,斜挑着眼看她,嘴角边满是深意的笑容。
夏妤没有回应她的话,直接伸出手去拿那袋子,将里面的照片抖落出来,数量不多,可对人造成的震惊却不小。
照片有些泛黄,应该不是很久远的,却带着不相符的旧意,夏妤去拿照片的手微不可闻地有些颤抖。
是激动,也是不想接受。
那长方形的照片上面,有着一对亲密无间的男女,或相视而笑或偷亲人侧脸,每一个动作,都亲昵甜蜜,让看着的人都觉得满心温暖。
前提是,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与自己登记结婚的人,夏妤应该也会祝福他们。
可现实却就是这样,那个男主人公是夜桀澈,从不曾对她这样明媚招摇充满生气的丈夫。
说不嫉妒绝对是假的。
照片上另外一个主人公是拥有着异域风情的女人,眉眼深邃眼底有着让人羡慕的朝气,喜悦。
他们两个人,其实很般配。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姑娘应该就是韩雪曾经和她说过的安琪,一个让夜桀澈失去自我,差点命丧异乡的女人。
夏妤的手在照片上一寸寸抚摸过去,生气是有的,可是那都不算重要,毕竟现在和那人结婚的是自己。
不管他有着怎样的过去,他们之间的未来会怎样,她都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害了自己和孩子的前途。
“你给我看这些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妤抬头看着对面女人,佯装不解地挑了挑眉头。
在那一脸阴谋得逞表情的女人将要开口说话时,又再次开口道:“难不成是想要编造些什么感人故事来吓唬我,想让我学着言情偶像剧里的二B女主一样,甘愿让位?”
面对着夏妤的咄咄逼人,李茜组织好的嘲讽话语顿时间哽在了喉中,不好说什么话,只能朝人干瞪着眼睛。
这女人的反应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淡定呢,不过嘛,她刚刚手上颤抖的小动作,可全然没有逃脱过她的眼睛。
要是没有看见刚刚那一幕,她是真有可能相信这女人现在大无畏的表演。
她弹了弹出门之前做好的美甲,朝着夏妤所在的位置,轻吹了一口气,做派倒还真像是个优雅的大小姐。
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显得异常的恶意,“夏妤你不用装我也能知道,你现在心底一定很难受,特别是自己不得宠的时候,看见前女友被丈夫哄,心里会更加不平衡。”
“如果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些这样无聊的照片,听着你吃不到葡萄说酸的话,那我觉得我是真的没有任何再待在这里的必要。”夏妤起身,正准备离开。
她现在心情其实很乱,只是需要故作镇定,不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任何示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