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是死是活你来定
连公公匍匐在地上，汗如雨下，撕心裂肺的喊道：“老奴不敢啊！老奴不过就是一卑贱奴才，哪敢和陛下共享江山，这样的念头老奴是想都不曾想过！”
皇帝目光晦涩不明地看着他，“朕看你的胆子可是大的很。”
连公公忙不迭道：“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还没有说什么，就把脸公公吓得浑身发抖，心里疯狂的催促自己赶紧辩解，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像是被封住了。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概也是他心里已有一种感觉，他今日怕是完了。
皇帝沉声道：“小连子，你说今日这事该如何是好呢，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查到了朕和皇后的身上……”
连公公慢慢的闭上双眼，心如死灰。
皇帝幽幽道：“可这皇后没有理由去谋害一个婢女，看来此事……已经是没有必要再查了，真相就摆在这儿了。”
连公公嘴唇哆嗦了一下，“……陛下英明。”
“你师父出去多久了？”皇帝忽然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连公公一愣，随即脸色惨白，“回陛下的话，师父已经出去三月有余，这期间内务府一直由奴才掌管，奴才……奴才……却才疏学浅，能力不足，辜负了师父的教导和期望……如今犯了这等大错，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他迅速爬起来一头朝柱子上撞了过去！
可此时殿中侍卫无数，根本无需皇帝开口，侍卫们就及时将他拦住，连公公颤颤巍巍地看向皇帝，目露哀求，“陛下……还请陛下赐我一死……”
皇帝淡淡道：“拉下去，杖毙。”
死可以，但怎么死，什么时候死，却要有他来决定。
连公公心如死灰地被拉下去。
皇帝让人将殿门打开，将连公共放置在横长形的凳子上，棍棒起起落落，打在皮肉伤的噼啪声听的人浑身发寒，起初连公公还能忍耐，咬着牙不吭声。
可知道后来打到三十棍左右，他的屁股上布料被打烂了，内里皮开肉绽，血肉随着棍棒起落飞溅而出。
他只剩下哀嚎，再到后来，他喊不出来了，但却也没有咽气，惨白着脸瞪着一双死鱼眼睛望着简央，仿佛透着无尽恨意。
那眼神儿谁看了都觉得毛骨悚然，可简央就淡淡的与他对视，没有惧怕躲闪，也不是强撑，甚至看他脸上的表情，好似还有些意兴阑珊。
皇帝颇觉有趣，“你不怕吗？”
简央轻描淡写地拍了一个马屁：“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气运昌隆，有您在这儿坐镇呢，奴婢相信，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要魂飞魄散。”
虽然知道这只是奉承，但皇帝还是感觉非常受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很快，连公公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众人小心翼翼看过去，就发现他已经咽气了，只是眼镜依然一直睁着，侍卫试图给他闭上，但却失败了，侍卫不由看向皇帝。
“罢了，拖下去吧。”
简央又看向婉儿，“婉儿姑娘，如今是不是要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婉儿脸色僵硬，“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这可未必。”简央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要不是你帮着指控我，我也不会差点被带走，你说我们之间，怎么会没有什么好说的？”
婉儿咽了咽口水，“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装傻，但简央又岂会放过她，直接看向皇帝，“陛下，您英明神武，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婉儿帮着连公公诬告我，分明就是想要我死，可我思来想去，我并没有得罪她，除了……”
婉儿似乎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大声打断了她，“我只是嫉妒你！”
殿中回荡着她的声音，婉儿脸色僵硬，甚至不敢去看陛下的脸色，只盯着简央的目光里透着哀求与后悔，“陛下，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就是鬼迷心窍，总想着娘娘更疼爱她，奴婢被嫉妒蒙了心做出这等事情，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她知道灵妃娘娘心软，忙跪在地上，用膝盖爬了过去，抓住了灵妃娘娘的裙摆。
“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留奴婢一条命吧。”
灵妃果然心软了，目光楚楚地看向皇帝，“陛下，这丫头跟了臣妾多年，臣妾实在是……”
皇帝却问简央，“你来说，是死是活你来定。”
众人愣住，等反应过来便是深深地嫉妒，陛下几时做决定的时候竟然问过别人，即便是娘娘们都没有这待遇，可如今一个小小宫女竟然得到了，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此时的简央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心知肚明，皇帝如此说，绝对不是为了她好，而是将她置于两难之地。
她若是说杀，那婉儿虽身死，但灵妃娘娘恐怕会怨上她。
可若说活……
那婉儿心胸狭窄，还爱记仇，只怕她日后也没好日子过，虽然不怕，但却麻烦。
偏偏皇帝还催促，“如何？”
简央咬着牙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陛下，此事恐怕不能由奴婢来做主。”
皇帝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简央低声道了一句，“冒犯陛下了。”而后来到皇帝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皇帝脸色就慢慢地变了。
众人都有些好奇。
但皇帝显然不打算说，而灵妃眼巴巴的目光也被他无视了，“婉儿身为灵妃婢女，却不思其主，甚至想要利用主子，做出这等恶事，难保不会有一日生出异心，来人，将她带下去把，以后朕不想再看到她。”
虽然没说是不是要她的命，但这句话也等于是判了死刑。
灵妃十分不解，“陛下？方才您明明说让央央来做主，怎么忽然就……”
皇帝温声道：“此事朕早有决断，不过是想看看，除了婉儿，你身边还有什么丫鬟，朕瞧着这个央央就不错，聪明伶俐，不卑不亢，日后就由她跟着你吧。”
灵妃微微一怔，注意到皇帝说的是跟着，而不是伺候，不动声色道：“是，谨遵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