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

  “可是, 李波教授，这样不太好吧，我看教授他也没让我去找他……”陈鸣还想要说点儿什么, 他虽然也担心教授, 但是教授什么都没有说, 并且还让他千万别去敲门。陈鸣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怒教授, 他还要在教授那里待上好几年的时间, 这个时候惹恼了教授能有什么好下场吗？指定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 他想了想，这才说道，“要不, 李波教授我们明天早晨去看看安教授吧，正好明天是会议的最后一天。”
  李波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好，毕竟你家教授这么多天没有出来, 挺让人担心的。下次在遇见这种事情, 不用怕直接怼回去。”
  “好歹你家教授也算是学阀, 你就这么任由别人怼啊。”
  “我家教授也算。”学阀是个什么玩意儿，陈鸣在京大待了这么久的时间, 心中还是非常清楚的。但是说他的教授也是学阀, 他是相信的。或许其他人可能是学阀，但是他的教授一定不会是学阀，毕竟教授……怎么说呢, 教授那模样看上去就不像是学阀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 他教授刚当上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还没有多长时间。
  即便是在普林斯顿大学中, 也算是没有站稳吧, 怎么就成为学阀了呢。
  陈鸣想不通, 但是李波从未想要让陈鸣想通，他只是笑了笑说道，“你要是想不通，那就别想了，总而言之，你家教授的确是可以被称之为学阀。”
  “这……”沉吟了一下，他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家教授也能被称为学阀吗？显然好像不太是这个道理吧。
  “你以后就知道了，你现在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你以后肯定会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家教授简直就是学阀本阀。”
  “……”陈鸣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听完整个论坛之后，回到酒店。
  看着教授关上的大门，他还在心中琢磨着教授究竟为什么一直不开门呢，教授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情，他还没有毕业呢。
  等等，就算他有没有毕业教授也不能出什么事情啊。好歹也是他的教授啊，真出了什么事情，惨还是他们这些当学生的更惨不是吗？
  想到这里，其实他特别想要敲安宴的大门，但是随后想了想，教授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算了明天早上等李波教授来的时候在敲门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有些睡不着觉，不错就是有些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就总觉得教授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总是担心教授有没有什么问题。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想要询问一下王云柒吧，现在这个时间点，他想王云柒应该是不会理他才对的。
  拿出手机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教授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情啊，否则学生真的就特别的惨了。他在心中这么想着，仿佛像是在祈祷上天似的。但实际上，他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不能够在这么想下去了，还是早点睡觉吧。关掉灯之后，他捂着自己的脑袋。
  渐渐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今天就是会议的最后一天了。洗漱之后，陈鸣走出门，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他昨天是给李波教授说了教授和他自己是住在多少号的。但是等他打开门的时候，的确是没有见到李波教授的身影。难道说，李波教授迟到了？不应该啊，他心中想着，谁都可能会迟到，但是李波教授不至于吧。再说，李波教授也不像是一个会迟到的人啊。
  更何况，李波教授怎么说呢，昨天着急的脸色像是骗他的。
  难道说李波教授还没有睡醒，还得等一阵子李波教授才会来吗？安宴想了想，坐在原地等着李波教授。
  他就想要知道李波教授什么时候会来，站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子的时间，也没有看见李波教授的身影，说他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李波教授昨天是答应他会来的。站在原地等了许久的时间，也没有见到李波教授过来。
  他都快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就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似的。
  李波教授一定快要过来啊，如果李波教授在不过来，教授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呸，自己这个乌鸦嘴，教授怎么可能出事儿呢。教授好好的在自己的房间呢，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心中这么想着，但是来来回回徘徊在门外的姿势，又被保安给看见了，不过鉴于他是对面客房的客人，保安并没有来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李波教授到来的时候，看见陈鸣一直在前边来回走动，走得别说是其他人，他的头都开始疼起来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对陈鸣说道，“我说陈鸣，你能不能别来来回回的走，看着挺让人厌烦的。”
  “教授……”陈鸣回过神来，急忙跑到李波教授的身边，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您可算是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你不休息一会儿吗？”
  “睡不着。”陈鸣叹息了一声说道，“您不说还说，您一说吧，我就生怕教授有什么事情，根本就睡不着呐。”
  “那行。”李波教授微微点头，来到安宴的房门前，“你教授是住在这个房间对吧？”
  “是。”陈鸣重重地点了一下，“教授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他没有出来过，我就怕教授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李波嘟囔着说道，“你们教授也是挺奇葩的，做一个课题还把自己锁在门里不出来。”
  “教授怕别人打扰他的思路。”陈鸣哭笑不得的说道，“但是我们怕教授有什么意外，但又不敢敲教授的门，您看……”
  “行了。”罢了罢手，李波说道，“我来敲门吧。”说着，他叩叩叩的敲着安宴的大门。
  敲了几下，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又接着继续敲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又开始敲门，一边敲门一边说道，“我说安宴，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赶紧开门。”
  过了许久的时间，李波教授敲累了，换成陈鸣。
  “安教授，您没有什么事情吧？安教授……”陈鸣也敲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开门。
  两人对视一眼，从眼中看见了惊慌和骇然，李波教授沉吟着说道，“给他们客房的人打电话，然后做好随时打120的准备……”
  说着，陈鸣已经颤巍巍地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就想要按下120的键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过来抢救人。
  没想到大门竟然被打开，安宴憔悴地站在门旁说道，“叫什么叫……”
  “教授，你没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情。”安宴看了陈鸣一眼说道，“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的，我能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就是有点儿忙罢了。”
  “安宴你没事就好。”李波教授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看，你要是出事儿了，可得把你的学生给急坏。”
  安宴打量着都快要哭出来的陈鸣，“行了，你们别站在门口，待会保安得来问什么事情了，进来再说吧。”
  走进卧室，阳光铺满整个房间。暖气正在吹着，李波教授拖下外套，整个房间都挺整洁的，也就是办公桌显得很是混乱，以及电脑摆放在中间的位置，看上去好像是在上传什么东西似的。
  他好奇的说道，“你在上传什么东西呢？”
  “上传论文。”安宴坐在椅子上，“随便坐吧，刚好正在上传，就剩下最后一点儿了。”
  “什么论文。”李波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回来研究霍奇猜想，除了霍奇猜想之外，你没有其他的论文吧？”看着安宴憔悴的脸色说道，“你熬夜几天啊，熬成现在这个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我等着上传完之后就休息。”安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说道，“我把霍奇猜想解开了。”
  “什么？”李波教授大叫一声，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双脚离地，能够看出来，他是非常吃惊的。这就把霍奇猜想给解开了？不能够吧，这家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就直接把霍奇猜想给解开了？这不会吧，这么轻松就解开霍奇猜想。他怎么觉得有点儿……怎么说呢，有点儿让人震惊，哪里会有人这么轻易就解开霍奇猜想的。
  这家伙刚做出阶段性的成果还没有多久，现在就直接解开霍奇猜想了？越想越不对劲儿，“我说，你别是在开玩笑吧？”
  认真的看着安宴的神色，他也不认为安宴是在开玩笑。
  “很久没有睡觉，出现幻觉了？”伸出自己的手，在安宴的面前晃动了一下，“行了，你要不先去睡觉吧，真的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你也别在搞什么课题了。”
  “没和你开玩笑。”安宴非常正式的说道，“我真的解开霍奇猜想了，我非常肯定地告诉你，我真的解开了。”
  “你几天没睡觉了？”
  “也没有几天吧，两天多一点儿，一直在写论文，还没有来得及睡觉。”
  “那我问你，你能够确保你的论文的准确性吗？两天多都没有睡觉，你的论文验算过了吗？”
  “我是一边写论文，一边验算的。也算是验算了一次，没有任何的错漏，的确解开了数学猜想。”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指了指电脑屏幕说道，“你看，这不就快要上传完成了吗？”安宴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着李波教授说道，“李波教授我当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怕我因为太困和疲惫，所以在解题的时候，直接就把错误的当成正确的对吧。”安宴笑了笑看向李波教授说道，“这个问题其实您不需要太担心，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因为我已经看过很久，确定是没有问题之后才上传的。”
  “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你真的解开了霍奇猜想？”
  “没错。”安宴的笑容非常的自信，“我的确解开了霍奇猜想，也多亏了朱正和教授给我提了一个醒，否则还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出霍奇猜想来。”
  “嘶——”李波教授和陈鸣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安宴教授刚做出阶段性的成果还没有多长的时间，就已经做出霍奇猜想的全部内容。说实话，不管是他还是李波教授都彻底震惊了，教授就这么厉害的吗？到现在为止，这才多少时间。就已经做出了霍奇猜想，想想就让人感觉到可怕。
  安宴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两人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打着呵欠说道，“好了，上传完成……对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教授，您真是这个。”竖起自己的大拇指，陈鸣感觉自己现在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教授实在是太吓人了，就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那可是霍奇猜想啊，那可是从霍奇猜想公布以来，根本就没有人解开过的霍奇猜想啊。
  甚至连一个阶段性的成果都没有，阶段性的成果都还是教授解开的。
  但是这么说起来，教授解开霍奇猜想又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教授能够做出阶段性的成果就已经表明教授在霍奇猜想上面有独到的见解，所以能够解开霍奇猜想也就不太奇怪了。
  安宴看见电脑已经上传完资料之后，看见两人说道，“对了，你们来是做什么的来着？”
  “看看你还在喘气没有。”李波教授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家伙，要我怎么说你呢。陈鸣担心你，又不好敲你门，就让我来看看你。”
  “哦。”安宴颔首说道，“既然人也看过了，我做的东西也看了，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吧？我有点儿累了，估计得休息一会儿。”
  “那个……”陈鸣小心翼翼的说道，“教授，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得离开这个酒店了。”
  安宴微微点头说道，“对了。”
  “教授您说。”陈鸣的确担心教授生气，毕竟教授现在看上去挺憔悴的，而且好像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如果惹恼了教授，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于是他微微低着头，也不敢去看教授，只能够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好。”安宴对陈鸣淡定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快不行了，让我先睡一会儿吧。”
  “那教授我们先出去了。”陈鸣拉开门，和李波教授一同离开了房间，顺便将房门给关上。
  走到门外，李波教授沉吟着说道，“你觉得你教授有没有可能是真的解开了霍奇猜想，或者是说，他是太困了，所以看错了？”
  “我不清楚，不过，教授应该发到了arxiv上吧。”陈鸣沉吟着说道，“要不去arxiv上看一看？”
  “说得对，验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李波拍了拍陈鸣的肩膀，“我一个物理学的教授就不去凑这种热闹了，不过你们数学物理学的人还是可以凑一凑这种热闹的。”
  陈鸣有些哭笑不得，李波教授这话说得，就好像是他们数学物理学的人有怎么样似的。
  “行了，既然你们教授没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沉吟着继续说道，“不过解开霍奇猜想的确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如果真的能够证实，他做出的霍奇猜想是正确的，那么明年的菲尔茨奖，他是一定能够得到的。连续解开两个千禧年大奖难题这种难度的猜想如果都不能获得菲尔茨奖，我实在是想象不出谁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诶。”陈鸣看着李波教授渐行渐远地模样，想了好一会儿，教授如果获得菲尔茨奖。那他岂不是菲奖大佬的学生？现在在高校中担任教授的菲奖大佬可不多，还有很多都是已经不在收学生的教授，专心的搞自己的研究。
  并且如果是教授获得菲尔茨奖，那么意义就不一样了。
  教授明年才二十二岁，不对，明年六月份的时候，教授还没有满二十二岁。按照教授的出生日期来说，教授的生日是七月十二号。也就是说，教授担任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岁。
  而他如果明年能够获得菲尔茨奖，也不过才二十一岁的年纪。这种年纪能够获得菲尔茨奖——那岂不是史上最年轻的菲尔茨奖得主，并且还是第一位华国国籍的菲尔茨奖得主。在国内的学术名声，那肯定是如日中天的。或许在国外，教授只是一位顶尖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但是在国内。
  只要他说自己是在教授的名下读的博士，相信很多的问题都是能够迎刃而解的。
  就好像是国外的那些国宝级的学者也是一样的，比如说，你是迈克尔·阿蒂亚爵士的学生，只要在英伦说上一句话，相信整个英伦的学术界都还是会跑过来讨好的。
  学术圈其实和其他的圈子也没有什么差别，如果真的说是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大概就是学术圈的起点和天花板都是比较好的。很多人都接触不到，但说穿了，学者也是人。也是需要做普通人做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学者和普通人都是没有差别的。
  就好像是现在的陈鸣一样，他就特别的开心。因为如果教授真的能够获得菲尔茨奖，那么对他未来回到华国，好处绝对是非常多的。
  他现在简直就是欣喜若狂，没错，除了欣喜若狂之外，已经不能够用任何的言语来说明陈鸣现在的心情了。之前朱正和教授让他在安宴教授这里学习的时候。他还犹豫过很久，虽然最后投了简历，但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一是因为安宴教授选择学生确实是非常严苛的，严苛到他觉得有点儿变/态。但是没有想到，他好死不死就给悬赏了。二是，虽说安教授说是明年菲尔茨奖呼声最高的候选人之一，但实际情况是imu根本就没有公布候选人，更别说安教授一定会获得菲尔茨奖。这就像是华国学术界的一个愿景。
  安教授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概率只有五五开，尽管安宴教授的确是解决了bsd猜想。但是之前已经有弱bsd猜想的成果，安宴教授不过是按照前面的成果进行计算解开了bsd猜想而已。
  imu虽然会正视安教授的成果，但也不一定会将菲尔茨奖颁发给安教授。
  但是安教授解开霍奇猜想，这个从来没有被人做出过阶段性成果的猜想。那么等级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换言之，安教授之前可能只是国际性的一流教授，但是安教授的霍奇猜想这证实是真的解开之后，安教授就已经是全球最顶尖的数学家之一。
  不是每一个菲尔茨奖得主都会成为最顶尖的数学家，在全球的数学界中，能够成为最顶尖的数学家，也就那么几位。每一位，几乎都是在自己的领域内，几近大成。
  而安教授解开霍奇猜想，也就是话说他在代数簇上面已经相当于有了大成一样的修为。成为顶尖学者，那么就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诧异或者是奇怪了。
  陈鸣喜滋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宴可管不了李波教授是否非常诧异，陈鸣是否真的很震惊。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睡觉！好几天没有合眼的他，除了睡觉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躺在床上，刚沾上枕头他就已经睡了起来。
  睡得还有些沉，他才懒得管其他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陈鸣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决定要将这个消息给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分享一下。毕竟这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管自己的师弟师妹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都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一下。
  对于陈鸣来说，这不仅是一个好消息。更是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消息，谁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会不大吃一惊呢，想想也是。谁会料到教授这么快就做出了霍奇猜想呢——他原本也只是以为教授就是随便的研究一下。根本就没有想到教授就真的将霍奇猜想给研究出来了。
  拉开椅子坐下之后，他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分享这个消息。
  对于陈鸣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对于其他的师弟师妹而言，也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教授的课题解开之后，又要开始确定新的课题，说不定这次新的课题还会让他们参与呢。
  【陈鸣：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王云柒：你说，什么消息？
  韩秋：？？？
  陈鸣：你们还没有睡觉？
  韩秋：我们正在讨论，何阳已经睡着了，至于米娅没有威信……
  陈鸣：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而且这个消息对于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王云柒：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消息，你要是再不说，我们就得回去睡觉了。
  陈鸣：教授解开霍奇猜想了，论文已经发表在arxiv上……
  王云柒：？？？你确定？？？
  韩秋：？？？
  陈鸣：你们上arxiv搜索一下关键词，我看见教授把论文上传上去的。
  王云柒：你等等】
  看见信息之后的韩秋和王云柒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见了震惊和诧异。教授这么快就解开课题了？还是霍奇猜想，不，不可能吧。这么快就解开了仿佛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自己的课题，教授又解开了一个数学猜想。
  教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不，甚至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说一句——教授牛逼！
  旁边的何阳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觉，米娅倒是注意到了韩秋和王云柒神色各异的模样。
  蹙着眉头，她询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听陈鸣师兄说……安教授解开了霍奇猜想。”王云柒睁大了眼睛，“米娅师姐，正好你有电脑，要不您打开电脑登上arxiv看看？”
  “真的假的。”米娅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教授不是才做出阶段性成果没有多久吗？就已经解决了霍奇猜想？”
  打开arxiv之后，米娅搜索关键词。
  果然跳出来的第一篇论文作者署名是an yan。这不就是教授的名字吗？打开之后，他们看见论文的题目是关于霍奇猜想的证明。
  题目一目了然，现在浏览量还不算多。大概是因为这边已经到了深夜的缘故，没有多少人浏览arxiv。下班的下班，休息的休息这个时间点，并不是许多人都想要看arxiv这个网站。一般而言，国外尤其是欧美的学者将下班的生活和上班的生活分得很开。除非是为了做课题，有时候会在晚上登陆arxiv，但是安宴的论文还没有什么人浏览。
  因为实在是太晚了，而且现在做课题的人也不一定是做关于代数簇的。
  即便是做关于代数簇的人，也不可能跑来搜索霍奇猜想不是。霍奇猜想这个课题全球能够做的人就没有几个，更何况还有安宴做出了阶段性的成果。
  当然这种基础科学的阶段性成果是谁都可以直接引用，甚至是继续做下去的。
  就比如说——
  在马普数学研究所内，就有两位高级研究员在对霍奇猜想的阶段性成果进行分析。他们想要接着继续将霍奇猜想给做出来，按照他们的想法。安宴至少在最近两年之内，应该是做不出霍奇猜想的。
  看了一下这篇关于霍奇猜想阶段性成果的论文，安宴在代数簇上的确是很有水平，但远远没有达到解开霍奇猜想的地步。
  他们是有机会在安宴之前解开霍奇猜想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将这个课题给报上去，着手研究。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课题，其□□饱含了许多数学和物理学上的知识点，甚至解开霍奇猜想之后，很多理论上的知识都可以应用在物理学上。对于物理学起到了一定积极的作用，虽然距离获得诺贝尔奖还有很远。
  但是能够解开霍奇猜想也就意味着，能够将霍奇理论推上一个新的顶峰，他们就有可能从霍奇理论中窥得一丝关于gut的本质。
  他们是非常重视这一次的合作，两位都是准菲尔茨奖的学者，尽管他们已经过了领取菲尔茨奖的年龄，想要获得菲尔茨奖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阿贝尔奖或者是沃尔夫数学奖，乃至于克拉福德数学奖他们都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两人研究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在研究的过程中，他们也在思考。如果自己是安宴的话，他们应该会怎么顺着阶段性的成果继续去探索霍奇猜想呢？
  “我说老伙计，这似乎有点儿太过困难。”其中一位研究员蹙着眉头，将手中的笔放下，拿起旁边摆放着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说道，“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怎么说？”
  “我想继续算下去，我们会陷入无限循环的死胡同之中。”那位说话的研究员依旧还是蹙着眉头不说话，能够看出来，他似乎对于安宴的阶段性成果有点儿不太看好。
  “我想，我们或许应该换另外一种方法或者是尝试一下其他的方法来解开霍奇猜想。按照安的思路继续下去，我们不可能解开霍奇猜想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研究员还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论文，又接着说道，“安难道没有看出来自己的问题吗？或者是说，他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大概是吧，就算是我们两个人，好像也不太清楚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难题，说实话，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这就是世界性的难题，不是吗？”
  “的确如此，我们还得在商量一下，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法来将这个猜想给做出来。”
  “或许，我们可以将数论引入代数簇之中，在来看看，会不会有一些变化，或者是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我再想想看，我们不一定要用数论，我认为即便是我们用微分流形说不定也是一条出路，不过一定不能像是安这样。”
  “那么——”研究员挑动眉头，“我们就先尝试着做做看吧。”
  “好的。”两人开始动手做微分流形和数论与代数簇相结合的事情。直到晚上的时候，回到家里，准备第二天到了实验室之后，继续做关于微分流形和数论的事情。霍奇猜想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出来的，他们心态很好，如果不能做出来，那么他们也就认栽了。
  毕竟安宴比他们研究早了很多，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思路。要不是因为安宴的阶段性论文，他们也想不到要去做这个霍奇猜想。虽然他们都是研究代数簇上的专家，很显然的是，安宴在代数簇上的造诣的确比他们高上不少。
  他们甚至怀疑，他们做出一些成果的时候，安宴可能就已经解开霍奇猜想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想要试试看。说不定就能够在安宴之前解开代数簇呢？这些事情谁都说不定。
  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安宴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霍奇猜想并且已经上传到了arxiv网站。他们在回家之前，也没有用arxiv搜索关键词，谁能够想到安宴做出阶段性成果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解开了霍奇猜想。
  谁又能够想到，安宴在参加ictp会议的时候，竟然跑去做自己的课题，并且还解开了自己的课题。想想，就觉得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但事实上，这件事情安宴不仅做到了，并且还做得挺好的。
  第二天，两位研究员来到实验室，想要继续做霍奇猜想。
  他们依旧没有搜索关键词，这个关键词想必是没有人能够填不上去的。他们认认真真的研究着，讨论着。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看见来着。
  两人都蹙着眉头说道，“安德烈先生，你实在是太无理了。”
  安德烈看向两人笑了笑，“两位恐怕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arxiv上昨天有一篇关于安的论文，你没有搜索关键词吗？”安德烈忽然笑着说道，“也对，这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去搜索关键词的。事实上，安的确是一位天才。”
  “安德烈先生，我们当然知道安是一位天才。所以呢？我们正在研究，如果您有什么事情，麻烦您直接告诉我们。”其中一位研究员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再次抑扬顿挫的说道，“您这样不清不楚的走进来，对我们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请恕我直言，安德烈先生，我们很难对你有好感。或者，我们也会用同样无理的话回敬您的，安德烈先生。”
  “老伙计，说实话，你们不要太过紧张。”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德烈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说实在的，安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谁都没有能够想到。”
  这是说什么胡话呢，他们研究的东西和安有什么关系吗？莫非是安知道他们在研究霍奇猜想？即便是安知道那又怎么样，基础科学谁都能够研究，总不可能安在研究，他们就不研究了吧。这像话吗？安还没有到达这种高度吧，他想要研究的东西，就不准别人继续研究下去。
  即便是数学界最权威的人，也不可能让别人不许研究和他相同的东西吧。
  所以两人对于安德烈的话，非常的疑惑。甚至怀疑这家伙是来挑拨他们和安之间的关系的，在马普数学研究所，几乎所有的高级研究员都是与安打过照面的。
  他在马普数学研究所好几个月的时间，大家当然都是认识并且见过的。
  再加上安现在依旧还是持有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席位，不过他没有在马普数学研究所待过，仅此而已。
  安德烈摘下头顶上的毡帽，微微鞠躬，对着两位研究员说道，“两位先生，我感觉很抱歉，但我必须要给两位说明一下，我在这里，的却不是想要挑拨两位与安之间的关系。”
  “不过就以事实而言，安——解开了霍奇猜想。两位的研究似乎都打了水漂，不是吗？”
  “这……”两人对视一眼，回过头来，又再次看向安德烈说道，“你是说，安已经解开了霍奇猜想？”
  “没错，昨天他刚发表在arxiv上当做备份的。按照他的习惯，现在手机应该是静音，两位应该是找不到他的。我相信，这篇论文已经发表在了arxiv上。”
  “这……”两人迟疑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才说道，“你说的是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如果两位不太相信的话，可以使用arxiv搜索一下。我相信你们会看见安发表的论文。”
  “是一篇非常精彩的论文，我现在还有些看不太懂。”安德烈说完之后，含笑说道，“我还以为两位已经看完整篇论文了。没想到两位还没有看完论文，那可真是失敬了。”
  “哼！”其中一位研究员冷哼了一声，盯着安德烈仰着头说道，“安德烈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打击我们的话——我想你打错如意算盘了。”
  “不，我不是来打击两位的，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的告诉两位这个消息罢了。”
  没有人回应安德烈，他们现在正在打开电脑，登陆arxiv想要看看安德烈说的到底是实话还是假话。
  电脑刚打开，两位就迫不及待的登陆arxiv，搜索霍奇猜想这个关键词，就想要知道，这位安德烈究竟是诓骗他们还是真的……安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解开霍奇猜想。
  搜索关键词，跳出来的第一篇论文，一作的名字就是an yan没有错。
  其中一位惊呼着说道，“怎么可能，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出霍奇猜想的。按照他的阶段性成果，他距离解开霍奇猜想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才对啊，为什么这么快就做出了霍奇猜想？”
  安德烈笑着说道，“我说过，我给两位教授带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也不是在挑拨两位与安教授的关系。在代数簇这个问题上，我的确还有许多地方没有能够弄懂，所以我想，我就不在多说什么。但是两位教授，我想提醒你们一下，安教授的确已经做出了霍奇猜想，尽管现在还没人开始验算。”
  “凭借我的直觉而言，我认为安教授是真的做出了霍奇猜想。我想两位或许可以准备下一个课题，当然，在两位准备下一个课题之前，一定要先打听一下安教授的课题，免得又和安教授撞了车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两位觉得呢？”
  “哼！”冷哼了一声，他们没有说话，但心中还是非常认同安德烈这个观点的。或许他们真的应该看看所谓的黄历再去做这个实验的。否则，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他们还没有彻底的展开研究，这个课题就已经被人给解决掉了。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尴尬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都还好说，偏偏是安宴那个家伙。
  是他们认为最近两年之内，不可能解开猜想的安宴将这篇猜想给解开的。这就……
  emmmmm……
  说实话，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大概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吧。安宴实在是太天才了，凭借这样的学术成果，直接领取菲尔茨奖几乎成为了注定的事情。
  现在想想，他们真的不应该去淌这一趟的浑水的。
  什么都没有做出来，反倒是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用这些时间，研究代数簇上的其他问题难道不好吗？
  “两位，告辞。”安德烈深藏功与名，心中得意的想着自己之前的课题被两人抢了先。这一次，又想研究别人正在研究的课题。可是这一次的对象可是大名鼎鼎的数学天才——安宴，而不是自己这个籍籍无名之辈。
  想要从安宴的手中抢走科研成果，想什么呢？洗洗早点儿睡觉比较好。
  这一次倒是安宴真的狠狠地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让他感谢安宴，还是算了吧。恐怕安宴连他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出霍奇猜想的，他的阶段性成果明明距离霍奇猜想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不可能这么早就做出霍奇猜想来的啊。”
  “没错，我也想要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出霍奇猜想的。”哭笑不得的摇着头，他们都非常的困惑，安宴究竟是如何做出霍奇猜想的。
  或者是说，安宴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做出霍奇猜想的。
  他的阶段性论文会陷入无限重复的计算中，根本就不可能解开霍奇猜想——除非在微分流形之外，引用了其他的方法，否则没有办法解释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快速的解决霍奇猜想这个问题。
  “等等，让我在想想看，为什么安能够解开这个问题。”
  “不，我们还是先看看安的论文吧，说不定我们能够从他的论文中找到一些玄妙呢？”
  “大概吧。”其中一位研究员也不太确定是否真的能够在安宴的论文中找到传说中的玄妙，或者是说，能否看出来安宴究竟是证明解开霍奇猜想的。
  他们两人都认为，自己对于代数簇的造诣不低。自诩自己在代数簇的造诣上，属于全球一流偏向于顶尖的水平，下载好安宴的论文之后。
  点开认真地拜读了起来，甚至他们两人还不太死心，想要验算一次，想要从安宴的论文中找出错误的地方。
  如果这篇论文有一丝的瑕疵，或许整个理论就不会实现。后果就是——这篇论文是错误的，安宴并没有解开霍奇猜想。当然，两人虽然是带着这样的心思，但是在验算的时候，也显得尤为慎重。
  之前的地方和他们在阶段性成果上看见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们都知道，前面的部分不可能有任何的错误。重点是看论文后面的叙述和计算。
  当使用阶段性成果的算式之后，安宴直接将朗兰兹纲领代入计算中，整个论文似乎焕发出了一样的生机。
  “我的上帝，原来如此，他将拓扑学愿意和数论同时引入了代数簇中，难怪这家伙能够解开霍奇猜想，这简直是——”对他们来说看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安宴大概率是已经计算出来，并且在这篇论文上，花足了功夫。甚至于安宴应该是解开了霍奇猜想，尽管他们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往下继续验算着。
  但是在心中已经承认安宴早就已经解开了霍奇猜想。
  大概这是科研人员们最难熬的一天，没有之一。
  尤其是选择将霍奇猜想作为自己论文的人更是如此，现在arxiv上虽然还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紧张地验算安宴是否真的解开了霍奇猜想。其实看完安宴的论文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虽然imu之前不久才承认安宴是真的解开了bsd猜想，这算是学术的滞后性中的一种。大部分的人认同之后，权威组织才会确认安宴真的解开了bsd猜想。
  当然现在就想要领取bsd猜想的奖金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在两年的公示期之后，美利坚克雷数学研究所才会将这笔奖金颁发给安宴。
  “我的上帝……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简直太疯狂了！”
  “shit！见鬼了，这个安简直……”
  “这是我最不想看见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悲伤了。”
  “我们的研究算是黄了……”
  全球各地的数学研究所都爆发出了骂娘的声音，这个安宴有完没完。能不能让他们多研究一会儿在解开霍奇猜想，在这样下去。别说是纽约研究中心，即便是全球的学术界大概都不会想要继续在做安宴着手研究的课题。
  鬼知道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就会把成果给做出来，还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给做出来。
  他们可不想实验刚渐入佳境的时候，或者是刚调整好心态准备做课题的时候，成果却已经被发在了arxiv上，自己准备的课题被人完美的解决了。
  别说是国外的研究所，国内的研究所也气得够呛。
  很多人都骂骂咧咧的说安宴不太厚道，这家伙在解开霍奇猜想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早点儿放弃这玩意儿，这都做到一半了，结果人家早就把成果给做出来，谁没做出来谁尴尬。
  “这个安宴！”京大国际数学研究中心，一位老教授骂骂咧咧的说道，“简直了，要是解开了霍奇猜想凭借咱们和他的关系，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让咱们别白忙一场啊！”
  “教授，您真的不在看看安教授的论文吗？”学生试探性的说道，“如果安教授有错误的话，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别看了，前半部分根本没有错。后半部分我囫囵吞枣的看了一下，几乎是不可能出现任何错误的，这家伙把数论引入其中，在引入微分流形。我就说咱们为什么做进死循环去了。”老教授冷哼一声说道，“说不定这家伙是故意这么做出来给我们看的，或许他在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偏不写出来。让咱们都陷入思维误区……”
  面对老教授，学生们都不敢说话。但大家都知道，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老教授估计是在说气话，毕竟这样的环境下，老教授愤怒也是能够理解的。
  老教授也知道自己骂骂咧咧的是在说气话，很明显后半部分是安宴做完阶段性成果之后才想到究竟该怎么做的。不存在什么安宴知道该怎么做，结果拿出阶段性的成果来忽悠他们这件事情。
  “老梁怎么了这是？”朱正和教授走进办公室，看见梁教授正在骂骂咧咧个不停，笑着说道，“arxiv上的论文我也看了，年少有为啊。”
  “你还给我提这茬，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想到了将数论引入代数簇这个方向，还被他给做出来了。”梁教授破口大骂，“我真是……想不通，这家伙刚做出霍奇猜想阶段性成果，这么着急做出霍奇猜想，就这么想要菲尔茨奖吗？”
  “这将搁谁身上，谁不想要啊。”朱正和教授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感觉自己也被梁教授给骂进去了。
  他给安宴说了一个大概的方向，而且还是他的猜测，他觉得不一定对。
  看了论文之后，他知道安宴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做，而是另辟蹊径解开了霍奇猜想。但是这会儿梁教授骂骂咧咧的模样，倒真像是把他也给骂进去了似的。
  他有点儿尴尬的说道，“老梁啊，这个数论的方向……其实是前些天我在ictp的场馆碰见安宴的时候，他随后问了我一句，我就随口回答可一句。”
  “我也不知道他能这么快解开霍奇猜想啊。”
  梁教授都快要被朱正和给气笑了，“好你个老家伙，有这种想法憋着不和我说，反而跑去和普林斯顿大学的人说。”
  “我这不是随便提出一个方向吗？更何况他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做，如果是按照我的想法做，估计也还是解不开霍奇猜想的。”朱正和教授笑了笑，“老梁你也别生气了，你应该高兴啊。”
  “高兴？”梁教授瞪了朱正和教授一眼说道，“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我现在恨不得这篇论文没有出现在arxiv上。”
  “你想想看，咱们华国数学界现在虽然在国际上有些地位，但怎么说都是二流的。但是现在除了一个安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就凭他一个人，能把我们整个华国数学界提高？”梁教授气呼呼的说道，“你也别给我灌迷魂药了，我承认他的确是已经达到了国际顶尖的地步。虽然不是高斯转世，但是相差不算太远了。但你要说他一个人能够提高整个华国数学界的知识水平。”
  “嘿嘿。”梁教授冷哼一声说道，“别做梦了，哪里是这么好提高的，要是真这么好提高，还有他安宴什么事儿。”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梁。”朱正和教授说道，“安宴一个人肯定是改变不了的，但是人家是要回国的啊，还要教学生的啊。安宴现在才二十一岁，明年领取菲尔茨奖的时候，也不过还是二十一岁的年纪。想想这么年轻就可以拿到菲尔茨奖，他的学术巅峰期还没有到来呢。”
  “我们就说说爱因斯坦吧，爱因斯坦二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将数学学好了，而他开启爱因斯坦奇迹年的时候是二十六岁。”
  “虽然安宴现在和爱因斯坦不能比拟，但是想想看搞科研的，一般都是非常年轻就能够出现非常厉害的成果对吧？再加上他的学术生命还挺长的，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想想看他会带多少学生。这些学生中，哪怕只是有一小部分成才，然后这些成才的学生再去带其他的学生……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事情。”
  “哼！”梁教授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一个顶尖教授，带着的学生哪怕只要有一小部分的学生成才，也比一个平凡的教授带的所有学生做出的贡献大得多。
  “更何况在安宴的学生中，还有一位不弱于安宴存在的王云柒。如果王云柒比安宴早出生几年，现在谁是谁的学生还真不一定呢。”朱正和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家伙。”梁教授说道，“给他说好话是因为你的得意门生现在在他那里学习吧？这属于商业互吹的范畴吧？”
  “还真不商业互吹。”朱正和教授表情非常的平和，“我说实话，咱们华国学术界当然是不可能开着一两位顶尖人才就能够一跃成为全球最顶尖的学术圣地。但是别忘了，这些年轻人还太年轻，可以带的学生还有很多。等到了他们正当年的时候，我国的学术绝对会是呈现出一种攀升状态的。”
  “这家伙要么就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搞件大事儿。”梁教授冷哼一声说道，“下次他的课题你先帮我问题下，我可不想在和他在碰上了。”
  “放心吧。”朱正和教授笑眯眯的说道，“我肯定会帮你问清楚的。”
  “那就行。”老梁挥了挥手说道，“你也别再这里站着了，我看着你也挺烦躁的。”
  …………
  陈鸣轻轻敲了一下教授的房门，小心翼翼的说道，“教授？”
  安宴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陈鸣说道，“怎么？”
  “咱们应该去退房了。”陈鸣搓着手说道，“教授我看见arxiv上好像还没有讨论教授相关的论文或者是……研究之类的。”
  “大概有人还在验算吧。”安宴说道，“我也在等验算结果，我的验算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但是并不代表别人找不出错误来。尽管我个人是非常相信自己实力的，但是我想还是保持一颗谦逊的心比较好。至少在没有出现任何错误、被大多数人验算出来是正确的情况之下，在庆祝也是不迟的。”
  陈鸣愣了一下，为什么教授忽然给他说这番话？他有什么地方惹到教授了，还是教授知道了一些什么。
  不对啊，他好像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更别说他也根本没有说过庆祝这一类的事情。
  陈鸣迷茫的看向安宴说道，“教授……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安宴伸出手指比了一个1。
  陈鸣还是不太了解，安宴说道，“你在威信上的话我看见了。”
  啊，这……多尴尬啊，彩虹屁教授的话全都被教授给看见了。
  “研究课题，搞学术，戒骄戒躁。不要想着做出成果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这样对于以后的研究是非常不利的。”安宴按下楼梯的按键，“最近没还有你什么事情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
  “教授……您这是不要我了？”
  “？？？”安宴瞪大眼睛看了陈鸣一眼，“你瞎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回家做课题和放假，怎么是不想放假是吗？要不，你回普林斯顿？”
  “那算了。”陈鸣嘿嘿地笑着说道，“教授，我还是……回家吧。”
  “行了，不和你废话了。帮我订一张明天去渝城的机票。”
  “诶。”陈鸣想了想说道，“教授您刚解开霍奇猜想，外面肯定很多人找您，您就这么回渝城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安宴笑着说道，“我这不是解开bsd猜想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吗？也没见谁说我什么啊。”
  陈鸣挠着头想了想，教授说得有点儿道理。做出bsd猜想的时候，教授也没有给任何人说话，就直接消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手机还不接电话，从此之后大家都知道了安宴在做出任何成果之后，都不会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拜访。
  也就是说，他只要做出成果，就会消失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的热度退得差不多之后，才会出现。
  那个时候，虽然还是会有人找安宴坐而论道，但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至少安宴不会被大多数的媒体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给裹挟。
  教授现在回普林斯顿时机也不是特别的恰当，马上就要12月份，圣诞节之前普林斯顿就要放假。更何况12月份的时候，教授还得在华国科学院数学物理学部领取陈省身数学奖。
  自然最好的选择就是先回渝城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高大热度没有这么大了之后，教授再出现也不迟。
  对于教授的选择，作为学生，他是非常能够理解的。只是有一点，他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教授一定要选择回到渝城呢，感觉教授对于渝城是有什么执念似的。不过这件事情作为学生，他不太敢询问教授，甚至不敢细问。生怕细问教授之后，被教授说一顿。或者是教授冷着一张脸看着他，那他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想想，还是算了吧。既然教授都已经这么说了，其实他最害怕的还是教授冷着一张脸怼他。
  本身教授看上去脾气好像就不是特别好的样子再加上冷着一张脸，想想就让人瑟瑟发抖。
  每次只要一想到教授那张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就让他极为害怕。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件事情了，越想越觉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感觉自己如果在继续想下去，恐怕教授又的训斥他了。
  来到酒店的大厅，安宴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旁边的陈鸣说道，“陈鸣，我问你一个事情。”
  “教授，您说。”陈鸣有点儿瑟瑟发抖，生怕教授训斥他或者是让他难堪。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每次看见教授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还是怕得慌。
  “我有这么可怕吗？”安宴疑惑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就像是吃人的恶鬼似的吗？你这么害怕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是，教授，您当然不可怕。”陈鸣深吸一口气违心的说道，“其实教授您是一位非常好的教授，我们都非常的尊敬您。”
  “行了，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在看见你，我就得崩溃了。”
  “教授我先走了。”说完之后，陈鸣加快速度离开酒店大厅，安宴在后面说道，“订好了航班，截图给我。”
  “教授，您放心，一定没有问题。”陈鸣回过头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直接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宴看见陈鸣谨小慎微又毫不留恋的离开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摸着自己的下颔，他在思索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这个时候，安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没有一个人给他打电话过来，大概是因为知道他不接电话这个恶习之后，没有人在给他打电话过来吧。
  琢磨了一下之后，安宴还是决定早点找一个住宿的地方比较好。这个地方，现在时间还早，今天也没有什么安排，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说白了，也就是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安宴拉着行李箱离开了酒店。
  明天的机票回渝城，估计即便是回到渝城之后，顾维则也没有什么时间来接他，还得一个人回家。不过即便是一个人回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想了想，算了，还是暂时不给顾维则说这件事情。
  他先到了渝城回到家在说这些吧。
  反正难得有空闲，霍奇猜想这个课题做完之后。他证明了霍奇理论的正确性，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他要将霍奇理论应用在理论物理学上，也是场论上。然而场论已经有了杨-密尔斯理论，也就是规范场论。
  如果他需要引用霍奇理论，他就必须要自己做一个场论，而不是使用规范场论。
  现在的场论几乎都是在规范场论之内做研究，而他想要独立创造一个场论，才是最困难的事情。或者是说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想了想他怎么面对这么困难的难题的时候，竟然一点儿也不慌。
  唔，大概是这个课题他还没有开始的缘故吧。
  现在课题他应该是要等到明年去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才能够确定下来，至于现在嘛，他应该是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之后，在华国科学院的数学研究中心领取陈省身数学奖。
  “我说安教授这是准备去什么地方啊？”李波教授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到了安宴身边还冲着他一个劲儿的笑着说道，“我说，安宴大教授，解开了霍奇猜想这么大个事情，引得学术大地震你现在还有闲心在这里玩呢？”
  “我怎么就不可能玩了？”安宴笑眯眯的说道，“再说我就是随便玩玩嘛，也没什么事情吧。”
  “倒是，你是随便玩玩了，倒是让我们这些人好找啊。”叹息了一声李波教授说道，“林有清院士都要找疯了，就是你的霍奇猜想被林院士知道之后，他每天都来问我你究竟在什么地方。过两三个小时就问我一次，你说我能够扛得住吗？”
  emmmmm……
  好像他解开霍奇猜想也就一天前的事情，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吧。
  安宴没有回答李波教授的话，但是李波教授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安宴回不回答自己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我琢磨着你好像已经在数学上登顶了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宴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李波教授说道，“什么叫做我已经在数学上登顶了？”
  “我的意思是就是——你获得菲尔茨奖已经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吧。”
  “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说得清楚，我又不是imu的评委组成员，谁知道究竟能不能得到菲尔茨奖呢。万一要是拿不到呢，你们这么说，最尴尬的可不就是我了吗？“
  “你怎么会尴尬呢？”李波教授笑眯眯的说道，“我想最不可能尴尬的人就是你自己的吧？”
  “不不不，我真的会非常的尴尬。”安宴罢了罢手说道，“你们都在传我一定能够得到菲尔茨奖，到时候我没有得奖，这不是让你们失望吗？”
  “你少来，就你解开两个千禧年大奖的水平还得不到菲尔茨奖，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你啊，也别谦虚了，你知道过度的谦虚是什么吗？”
  “是什么？”
  “骄傲啊。”李波教授瞪了他一眼说道，“行了，你小子也别和我再说什么你不是骄傲之类的屁话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是么。”
  “嘿嘿，那李教授你给我说说看，我的性格究竟是什么？李教授您不说，我自己都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是什么呢。”
  “别和我扯了。”李波教授看了安宴一眼说道，“赶紧上车吧，带你去林院士家里，等你好久了。”
  “额。”安宴看向李波教授，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个李波教授，今晚安排住宿吗？”
  “行。”李波教授瞪了安宴一眼说道，“要住宿就住宿吧。”
  “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问题。”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波教授看向安宴说道，“我就是有点儿好奇啊，安宴，你是不是每次出去都会这么插科打诨的让别人给付钱？”
  “对自己的学生不这样吧？”
  “哪能啊，这不是看见我和李教授的关系才会这样吗？”安宴的嘴角微微向上翘。
  看见安宴的模样，李教授叹息了一声说道，“行了，不和你扯淡了，你赶紧上车。不然待会林院士又得来催我了。”
  “成！”安宴用力的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随着汽车的发动，缓缓地向前驶去，来到林院士所在的小区时，已经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李波教授和安宴下车之后，直接对安宴说道，“行了，你的行礼就留在后备箱里吧，待会要是让林院士看见了，估计还得让你住下来。也不知道，你能够在这里住多久的时间。”
  安宴笑着挠头，也是如果让林院士给看见了，估计今天晚上他就真得留下来了。倒也没有必要留在林院士这里睡觉。没有拿行李，例行检查之后，安宴和李教授往电梯里走。
  两人站在电梯里，李波教授好奇的说道，“霍奇猜想你已经解开了，虽然现在还没有证实。但是对于你来说，这个课题已经完成了。那么你的下个课题是什么呢？是数学上的，还是物理学上的？”
  “理论物理学吧。”安宴沉吟着说道，“我今天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关于理论物理学，我应该选择哪一个课题比较点儿。”
  “你觉得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课题呢？”
  “唔，其实我很难取舍。”
  “这话怎么说？”李波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笑着说道，“不像是你的风格啊，难以取舍这种话，不应该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成年人嘛，当然是都要咯。小孩子才会做选择，你说是吧。”
  “得了，你别幸灾乐祸了。”安宴摇着头说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你帮我参考一下。”
  “关于数学上的想法，我的建议是，你还是去询问林院士吧，问我也不好使啊，你说是吧。”
  “不是这个问题。”安宴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做一个关于理论物理学的课题，是霍奇理论有关的。”
  “霍奇理论有关系的理论物理学？”李波教授蹙着眉头看向安宴说道，“你小子，不会是想要……”
  “您说对了。”
  “对个屁。”李波教授几乎是不爆粗口的，但是在电梯里却对安宴爆了粗口不说还恶狠狠地瞪着安宴说道，“你在想什么呢？霍奇猜想用来做场论，规范场论你研究了吗？还真准备学爱德华·威腾做一个终极物理理论的实验啊？”
  “终极物理理论不是gut吗？”安宴乐呵呵的说道，“再说了，我就是想要尝试一下，如果走不通的话，我就选择规范场论嘛。”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是在规范场论和自己构建场论中选择，然后听见我的话，你选择了自己构建场论对吧？”李波教授盯着安宴，上下打量着，“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可能就不会有这么简单了。”
  “你已经在学术界上引起了很大的地震，现在全球的目光都在盯着你看呢，一言一行，你都需要慎重，你知道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安宴挑动眉头对李波说道，“正是因为慎重，我才会选择自己构建一个场论。”
  “你小子不会是想要……”李波教授愣了一下，看向安宴，他觉得安宴是不是想要对gut下手，所以才会选择自己构建场论。规范场论讨论的是电磁的相互作用，但是半个多世纪过去了，除了之前的宇称不守恒定律和规范场论的建立让弱电相互统一理论做出来之外，强电相互统一理论和引力电磁相互统一理论还是没有能够出现。
  规范场论似乎是不能够让强电统一和引力电磁统一理论出现。选择构建自己的场论，也是想要尝试一下，其余的两种统一理论是否真的存在。
  或者可以说，这也算是另一种类型的m理论。
  都是为了创造出终极物理理论而提出来的理论。就好像是杨-米尔斯理论也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寻找大统一理论的可能性。
  大概理论物理学家的最大追求就是大统一理论的出现吧。
  两人正说着，已经到了林院士家门前。还没有敲门，反倒是林院士打开了大门说道，“你们两人说什么呢？在过道上这么大的声音，我想要不注意都很困难。”
  李波讨好似的对着林院士笑着说道，“我刚才正在和小安讨论问题呢。”
  “来，进来吧。”林院士戴着老花眼镜，应该是在做事情。李波在安宴的身边说道，“林院士正在看你的论文，待会好好说话。”
  “还需要你说吗？”安宴回了一句，“我也不是第一次到林院士的家里做客了。”
  “就是。”林院士附和了一句，“来来来，小安你过来，我正在看你关于霍奇猜想的理论。”
  “你别说，我觉得还挺有那么一些意思的。”
  安宴愣了一下，冲着林院士笑了笑说道，“林院士您觉得什么地方特别有意思？”
  “什么地方特别有意思啊。”林院士眉飞色舞的说道，“我感觉吧，其实有意思的地方很多，比如说之前引用了微分流形和拓扑学原理，后面是引用了朗兰兹纲领，这些都能够看出来你在数学上的造诣，已经到了一个不说是登峰造极，但也是宗师级别的高度了。”
  “这……”安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您老谬赞了，我真的只是想要解开这个霍奇猜想而已。之后引用数论和朗兰兹纲领也是朱正和教授给我说了之后，我才想到的。其实，我真的可能没有那么的有天赋。”
  “不不不。”林院士急忙罢手说道，“朱正和那小子我知道，他给你说用数论，可是你用的数论和他说的数论绝对不是同一个数论。”
  “啊？”安宴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林院士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想用的数论和朱正和告诉你需要用到的数论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林院士说完之后看向安宴继续说道，“我就这么说吧，你做出的数论，肯定是比朱正和那小子说的数论高出了几个等级。”
  “那小子如果真的知道怎么用数论，他就自己做去了，还等着你解开霍奇猜想。”
  “额……”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些话安宴是不能说的。怎么说朱正和教授都比他年长许多，他是不可能说这些话出来的。因为一说了这些话之后，恐怕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李波教授坐在旁边没有插话，安宴的论文他倒是看了的。但是没有完全看明白，最后一部分，他还在思考。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能够完全明白，林院士也是囫囵的看了一遍，尽管还有些地方有点儿小的疑问，但是大的方向是不错的。
  “明年的菲尔茨奖，绝对是有你的位置的。”
  “您这么说，我有些惶恐啊。”安宴挠着头说道，“我都不敢想象明年的菲尔茨奖有我名字这种事情。”
  “相信我，绝对会有你名字的。”林院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安宴保证着说道，“连续解开两个千禧年大奖难题这种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如果菲尔茨奖不颁发给你，那么不仅是对于菲尔茨奖本身的学术声誉会有影响，甚至极有可能会产生连锁反应。”
  “连锁反应？”安宴愣了一下看向林院士说道，“您说的连锁反应是什么连锁反应？”
  “比如说抵制菲尔茨奖诸如此类的事情，肯定是会发生的。”
  安宴愣了一下，看向林院士说道，“林院士，没有这么严重吧？”
  “没这么严重？”林院士摇着头对安宴说道，“你现在的学术造诣，已经算得上是全球顶尖的水平，虽然还说不上是大师级别，但也相差不多。成为大师，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如果菲尔茨奖不将这个奖励颁发给你，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说明菲尔茨奖的学术声誉和学术成果不是放在第一位的。”
  “如果我是imu的评选人，我想，我不可能不将这个菲尔茨奖颁发给你。从你发出霍奇猜想证明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是全球最顶尖，也是最引人注目的科学家，没有之一。”轻轻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这个时候林院士说道，“所以你放心，如果我是评委会的主席，我无论如何都会将这个代表数学界的最高荣誉颁发给你的。”
  “这……”安宴看着林有清院士轻轻拍着自己的手，脸色带着一丝奇怪的神采，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总觉得这种神采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就好像是……之前他似乎是在余校长的脸上见到过这种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能够让他们挺直腰杆的东西似的，安宴不是太懂这种感觉。可能在形容上也出现了一些误差，但是的确那种神情很容易让安宴想到，是不是他被当成什么物品之类的。
  “多少年了。”林院士感慨着说道，“咱们华国可总算是出了一位华国籍的菲尔茨奖得主了。”
  “这……”安宴看向旁边的李波教授，李波示意安宴不要轻举妄动，让林院士自己清理一下负面情绪也就好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因为华国之前获得的菲尔茨奖得主都是华人，而不是华国人。因为华国籍的数学家，没有一位是获得菲尔茨奖的。
  李波教授很懂林院士的感慨，就好像杨老现在是华国籍的物理学家，但是他在领取诺奖的时候，的确不是华国籍。所以，华国迫切希望有一位拿着华国籍的物理学家能够取得诺奖。
  在李波教授看来，安宴如果铁心要去做gut的话，那是有可能有资格争取到诺奖的。
  不说别的，就说诺奖级别的成果在gut上是非常常见的，并且是能够引起学术地震的。就像是安宴这次解开霍奇猜想，就直接引起了数学界的学术地震是一样的道理。
  什么是学术地震，就是几乎上全球的科学家都知道这个论文，都在谈论这个论文。比如说安宴的这篇解开霍奇猜想的论文。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关于解开霍奇猜想的这篇论文。不仅是数学教授讨论，乃至于物理学教授对于安宴的这篇论文也非常感兴趣。
  通常见面的第一句话就会询问，“安宴的那篇论文你看了吗？”
  “你是说那篇关于霍奇猜想的论文吗？那肯定是看了啊。”搞得就像是没有看过那篇论文都不好意思出门了似的，和朋友交谈的时候，就好像是被人给抛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波教授对于安宴的那篇论文也挺感兴趣的，但也仅仅限于感兴趣这三个字的范畴。但是这一天来，遇见的所有教授，见到他的第一句话都是——
  “安宴的那篇论文你看了吗？”
  他还能说什么？当然也只能看安宴的那篇论文，说到底也是他自己对于安宴的那篇论文有些兴趣才会去看他的那篇论文的，否则不管多少人给他提过这件事情，他都不可能去看安宴的那篇论文的。
  说到底，还是他想要去看看安宴究竟是怎么解开霍奇猜想的。
  除了最后的那一部分他的确没有看懂之外，其余的地方倒也还真是都看懂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倒是林院士忽然说道，“对了安宴。”
  “额。”安宴转过头来看向林院士好奇地说道，“林院士，您有什么事情吗？”
  “唔……”林院士沉吟了一下看向安宴询问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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