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要杀我

  回到王府,刚一下马车,容墨就将林夕横抱而起,林夕一声惊呼,一旁的秦寿和秋桃迅速尴尬脸红的转过了身。
  容墨脚步极快,到了碧秋院,林夕挣扎,他却迅速点了她的穴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乖乖任他摆布。
  “你干什么。”
  容墨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林夕大骇,以为他要杀她:“你别胡来,我要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容墨不说话,举起刀,眼眸冰冷,他冷笑:“你觉得目前为止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我不杀你的?”
  “救命啊!”林夕被困无法使毒,一股恐惧之感遍布全身,可容墨表情慢慢消失,步步靠近,面色阴沉。
  他说:“我不喜欢太吵的女人。”于是林夕闭了嘴。
  刀子的锋芒越来越盛,像催命的符,令人心颤,恶整相府初战告捷,可不能死在这里,她的庆功宴还没来得及摆开,不禁心有戚戚焉,她忍不住身子颤抖,知道这一次就是砧板上的肉,回天无力了。
  “不要杀我!”她求。
  容墨不语,林夕心一沉,眼角一点湿润,紧咬牙关。
  “容墨,我的遗言很简单,棺材要金丝楠木,鲜花要粉色百合,还有,记得给我多烧几个美男,最好身强力壮点的,你动手吧。”
  林夕心一横,一副十八年后老娘又是一条好汉的视死如归之样,容墨眉头一拧,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寒光闪过,鲜血惊心,只听见刀片划过肌肤的闷钝声,林夕阿的一声尖叫,继而发现,咦?为毛不痛,慢慢睁开一只紧闭的眼睛,才发现容墨割的竟然是他自己的手腕。
  “你疯了!”林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居然在她面前玩自残?脑抽了。
  “不要浪费时间我还有事。”
  那道伤口怎么看都觉得疼,可容墨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一点痛感,这还是人吗?冰肌如雪的肌肤上嫣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像蜿蜒的毒蛇,让人害怕。
  “今天是十五,等到晚上时间就晚了,我的血很珍贵你还准备浪费下去吗?”
  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一点点晕开,如同红梅。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那个毒药真不是开玩笑的了,否则向来只有让别人出血的四王爷是不会这么慷慨的,保命要紧,她是绝对不会愚蠢到去试试这毒药的药性的。
  毫不犹豫的吸上去,温软的唇瓣加上那股吸力,让伤口愈发钻心的疼,可容墨硬是没有半点浮动,依然清冷疏离。
  林夕吸的很认真,人血的滋味令人作呕,可她竟在容墨的血中尝到了一丝甘甜,她的唇紧紧的贴在他的肌肤上,从未想过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接触竟然是吸血。
  容墨的面色渐渐有些发白,很快他就抽回了手,压制住内心涌起的那股奇异之感。
  从未一个女人与他有过这种接触,那是血液的交融和肌肤的相触,从未有过一个女人有她这般柔软的唇。
  林夕抬手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她觉得自己似乎在朝着吸血鬼进化。
  容墨这一招挺狠的,现在自己要靠他的血而活,所以她无法再对他用毒,否则便是一损俱损。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看来我对你还是挺有利用价值的。”林夕揶揄道。
  容墨淡淡瞟她一眼,放下了衣袖:“你应该感到荣幸,否则你已经入土为安了。”
  林夕心里一个咯噔,容墨却自顾离开了,很快秋桃进来,脸上含着喜色,张口便是:“王妃,打铁要趁热,今晚十五月圆,可要邀请王爷一起赏月?”
  “赏月?我看是数心跳还差不多,跟他在一起,我这心跳就没正常过,不是跳的要蹦出来,就是慢的快要死了。”
  林夕翻了个大白眼,秋桃嘴角一抽,她家王爷好不容易突破枷锁亲近王妃这个女色,王妃却还不知珍惜!
  皇宫里,凤华殿中,皇后娘娘一身淡蓝宫装愈发衬托的肌肤似雪如玉,一双眸子,隐隐含着怒气,却又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七皇子容宣低着头脸色很是不好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相府的小女儿不过是个庶女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真不知道你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猪油蒙了心!你可知道醉月楼有多重要,你,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母后,不过一个醉月楼,大不了重新开一个,但是婉婷是儿子心中挚爱,她善良温柔,有着跟你一样的秉性,每次看到她我就会想到母后你!”
  皇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儿子摸清了她的脾气,总是在她火气爆发时能三言两语把她的火气给捋顺了。
  但这醉月楼落在他人手里还好,偏偏落在林夕手中,林夕不过是个相府千金,懦弱无能,翻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夺走醉月楼,所以这幕后主使定与容墨脱不开干系,这皇帝提防容墨,她也一样,因为容墨还年轻,正当壮年跟容宣争夺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皇后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不管如何,你以后都要小心点,这么多年积累的根基不能让人一步步蚕食。”
  “放心吧,母后,我会小心的,时间不早了我先出宫了,你千万要注意身体。”
  容宣其实有所隐瞒,相较于醉月楼,他还有一个更隐秘的组织,只是这个组织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起身离开,皇后看着他走出宫门,也起身:“来人,去清宁殿!”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痴迷儿女情长,所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该做点事了。
  清宁殿是皇上批阅奏章的地方,雪花般的奏章堆的足有三尺高。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是否宣见。”
  年老的公公那腰弯的足有九十度,皇上头也没抬:“宣!”
  笔搁下,皇后进殿,盈盈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皇后有事?”
  看着自己的结发妻,皇帝的眸子有了些许柔意,一旁的公公适时递上香茶,皇后使了个眼色,便倒退着走出清宁殿,门吱呀关上。
  “皇上,臣妾见你最近操劳过度,怕你身体熬坏了,所以给你炖了盅参汤现在放在隔壁小厨房热着,一会忙完了就能喝了。”
  皇帝闻言大笑,皇后这样的解语花能够多年得宠不是没理由的,他在桌子上的奏折堆里翻了翻,拿出一本递给皇后:“你看看。”
  “皇上,臣妾为一介女子实在不敢妄议朝政。”
  “放心吧,不是什么政事。”
  皇后这才敢接了看,看完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原来顾督查的女儿一眨眼也这么大了,是该婚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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